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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花神咖啡馆的情人们


　陶妈妈精心策划的家庭旅行，在两天以后正常出行。陶骏捷不忍心拒绝，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还故意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虽然他也很讨厌这样虚伪的自己，但可以让父母放心。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越这样，他的父母越担心。只是彼此都想放对方放心，所以表面上一家人很开心的去旅行。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陶骏捷的父母和当地的人一起去参加一个晚会，陶骏捷以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去。
　　这边的天气很暖和。傍晚时，夕阳染红了海平面，海天交接的地方，橘红色和蓝色在一起，觉得很静谧。陶骏捷看着窗外发呆，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单纯的看着。
　　“先生，今天是我们酒店周年庆。我们有很多免费的活动，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
　　陶骏捷点点头，不太想去参加那些吵闹的活动，他只想静静。但服务小姐还是给了他一份目录，当他看到一部叫《花神咖啡馆的情人们》的法国电影的时候，他决定去看这部电影。
　　电影院的人很少，他坐在最角落的一个位置。
　　开幕的时候，是在图书馆里。古朴的课桌，绿色的灯和一群忙碌的学生。
　　讲的是存在主义作家萨特和波伏娃之间的爱情。萨特喜欢波伏娃，但是他不想娶波伏娃，只是把她当作最重要的人，而波伏娃也不想成为任何一个男人的附属品，所以她答应了萨特的要求。
　　就如萨特对波伏娃说的，我们之间的爱情是一种真正的爱，但这不妨碍我们有时体验一下其他的爱情。
　　陶骏捷看到这里的时候，眼泪流出来了。他不懂得萨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爱的人，他觉得既然爱一个人，就要永远，而不是想着偶然的爱情。
　　而波伏娃居然答应了这样的要求，以后的日子里。萨特和波伏娃就是简单的性伴侣。萨特在不停的寻找着属于自己偶然的爱情，所以他毅然选择去德国。
　　他遇到了月光女神，而波伏娃也和她的学生发生了关系。开始了他们偶然的爱情，在那些偶然的爱情面前，他们显得很自然。
　　陶骏捷麻木了这样的爱情，不知道爱情正真的含义，那样的拥有彼此，得到的会是什么了。
　　波伏娃得肺炎的时候，萨特并不在身边，肺病几乎要夺走她的生命。在那个时候，她才正真知道和萨特的关系，应该是独立的，应该是自由的。
　　波伏娃对萨特的爱，是隐忍的。不管萨特的要求多么奇怪，她都一一的满足他。但波伏娃对于爱情还是有期望，当爱她的美国人内奥松·奥尔格林要和她结婚的时候，她还是放弃了。
　　她不想成为任何一个男人的附属品，也对爱情抱有不一样的看法，她和萨特在一起生活了51年。
　　陶骏捷看完以后，脑袋里一片空白。不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可是他不是波伏娃，就算是波伏娃，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他和她没有区别，同样是可怜的人。
　　王啸给的爱越多，陶骏捷就越害怕，他害怕这样的爱会消失得很快。而他也不想和他保持像波伏娃和萨特的关系，他做不到。
　　他要的是王啸的所有，可是，王啸在这个月月末的时候，就会其他人订婚，而他，无能为力。
　　他摇摇晃晃的回到房间，把自己扔在床上，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什么。他真的没有想什么，只是觉得心很疼，呼吸都变得缓慢，似乎一用力，整个心脏都会破碎掉。
　　王啸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次陶骏捷的电话，但还是无法接通。他也不相信陶骏捷，会这么多天都不给自己打电话。
　　他连夜赶到陶骏捷家时，看见门紧闭着，问了邻居才知道他们一家人去旅行了。他还是不明白陶骏捷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
　　他坐在车上，看着陶骏捷的窗户，他的心一直在说，想他。
　　“哥，你到什么地方去了。爷爷正在找你呢？说是让你和云璟去试穿订婚礼服，你快点回来啊！”
　　“我在J家。”
　　“他不是去旅行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
　　“他打电话给我说的啊，你不知道吗？”
　　“哦。”
　　J，为什么你会跟苏亦说，而不告诉我呢？王啸狠狠的捶打着方向盘。他回去了，却没有回家，而是到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喝得烂醉。
　　他们很相爱吗？可是为什么会这么辛苦，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阻碍呢？他为什么要答应云璟，那个交易。
　　“你……用得着这样吗？”
　　王啸顺着声音看到的是他最不想见的人，无奈的笑了，含着心酸。
　　云璟抢过王啸手中的就杯，然后一饮而尽，火辣辣的味道让云璟不停的咳嗽。王啸轻蔑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像酒保重新要了杯。
　　“和我订婚就这么难吗？我们只是假装而已，也这么难吗？”
　　云璟不能不承认王啸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和他在一起的几天，她觉得很幸福，即使是假的。
　　每次看到他心不在焉的看手机的时候，云璟居然会嫉妒，她很明白自己是喜欢上王啸了，可是又能怎样呢？
　　云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爱情会是么卑微，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这样的人。
　　但是爱上了，她却不后悔。爱情从来就没有对错，只是爱与不爱而已。
　　“你不懂的。”
　　对啊，我也不想懂。云璟离开了酒吧，走在喧闹的街上。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街灯照耀得让这个城市显得很不安全，喧哗的背后，却是那么落寞。是这个城市的原因的关系，才会有王啸那样冷漠的人，但是对陶骏捷，又是怎样的呢？
　　她开始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当初去拆散他们，只是为了好玩。早知道她就不要答应这样的要求，也不会让自己深陷其中。
　　第二天王啸陪云璟去试穿订婚礼服，他们都没有说什么，单纯的完成任务。
　　然后就是等订婚宴，等着这场闹剧开始。
　　陶骏捷每天和爸妈去不同的地方，吃不同的食物，玩不一样的东西，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对所有的事情都好奇。晚上的时候，可以和爸妈一起用餐，很开心，像小时候那种感觉。
　　他很享受着和爸妈在一起的时光，很简单很幸福。
　　“今天28号了，是你的生日。儿子，你终于成年了。”陶妈妈开心的说着，而陶骏捷听着28号的时候，手中的刀被吓掉了。
　　“怎么啦？”
　　“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可是，我们还要给你过生日呢？你的成年礼物不要了吗？”陶妈妈在身后说着。
　　陶骏捷回到房间，看了看日期，没错，是1月28号。按照苏亦说的就是，28号是王啸和云璟订婚的日子。
　　而这个28号，也是他的生日，他的成年的日子。可是，他最爱的人却不在他的身边。
　　成年礼物，如果我说我不要什么，只要啸，算不算过分。啸，你知道吗？我的生日，你是我生日愿望里最想要的一个。
　　他用酒店的电话拨通了苏亦的手机。
　　“你好，我现在很忙。”
　　“我是陶骏捷。”
　　“你在地方啊？怎么都找不到你，你不会就在我身边吧，随时冲出来抢我哥。放心，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内应。说吧，你需要什么？”
　　苏亦一听到陶骏捷，焦躁的心情一下变得很好。她不是很喜欢看王啸像个布偶一样被人摆弄。
　　“不是的。我在xx地旅行。我只是想问一下，啸过得好吗？”
　　“你不会自己来看啊？他订婚了，却不是和你，你怎么都不会挣扎一下啊？”
　　“叫他不要太累了，就是了。”
　　“陶骏捷，我告诉你，你不能那么过分。你……”
　　还没等苏亦说完，陶骏捷就挂掉了电话，还拔了电话线。苏亦反复的拨打了几遍都没有通，生气地踢了一下身边的花篮。
　　看见王啸一个人站在窗户边，高脚杯里的酒被均匀的摇着，旋转着。她走过去拍拍了王啸的肩膀。
　　“他不会来的。”
　　“会的。”
　　苏亦很无奈得看着王啸，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傻的人，不知道在相信什么，陶骏捷现在在千里之外的地方，过得很好，也许还在开心的吃着生日蛋糕，唱着生日歌，拆着他的成年礼物。
　　苏亦没好气的说。
　　“来了，你又要怎么样了，等着他带你走吗？”苏亦用鼻音哼了一声，她现在有点看不清王啸了。
　　“你和云璟只是一场交易，难道连这个承受能力都没有了吗？哥，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苏亦面对他们两个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特别激动。她觉得既然相爱就应该在一起，何必那么难过。
　　不过是一场交易，他怎么会这样。完全不像以前那个骄傲的王啸，也不再是那个发光发热的人了。现在的他，像落败的公鸡。
　　对啊！只是一场交易。王啸担心的不是他和云璟，而是陶骏捷，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不知道他会不会冷，他是那么怕冷的人。
　　已经好久没有和他联系的J，他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忘记。
　　在王啸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对着窗外说：“J，生日快乐。”
　　

第十七章　可不可以选择

　陶骏捷看着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都是那么难熬，他从来就不知道一个小时可以那么长。即使是季悠悠离开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难过，那种比哭还难受的心情，感觉心在一点点的破碎。
　　陶妈妈实在不忍心看陶骏捷再这样下去了，每次看到他独自一个人流泪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她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陶骏捷的手机，一直在旅行箱里。才开始回想这些天，都没有看到他的手机。
　　她打开的时候，手机的震动声不停的响着。王啸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发了那么多的短信，可是陶骏捷一点也不知道。
　　陶妈妈很认真的看着王啸发来的短信，不禁哭了起来。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彼此相爱，可是为什么要折磨彼此。
　　当她看到王啸说订婚的时候，她恍然大悟，终于知道陶骏捷伤心的原因，也知道他们的爱情是那么不容易。
　　陶爸爸没有说什么，只紧紧的抱着边哭边颤抖的陶妈妈，他也不知道怎么帮助他们。同性的爱，本来就很难，这是必修课，也是必须经历的。
　　陶妈妈睡着了以后，陶爸爸悄悄的离开房间。他打开陶骏捷的房间的门，陶骏捷蜷缩在被单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
　　直到陶骏捷被冷醒，陶爸爸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
　　海边的夜显得特别宁静，而海浪一波一波的袭来，却让人感觉到压抑，海浪拍岸的时候，鱼肚白的浪好像就扑向自己，无法逃脱。
　　“爸。”
　　陶爸爸转过身看着苍白的陶骏捷，然后走到他身边。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值得他在乎的。和王啸的在一起，是你选择的，就要勇敢一点，而不是自己在这里伤害自己，你伤心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在看着你，而看着你的人，也会被你伤害到。”
　　“对不起。”
　　“爱情是没有错的。爱上一个男人也没有错，只是不要选择逃避。他不是季悠悠，不会抛弃你。”
　　“可是……”
　　“我和你妈妈明天早上的飞机，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
　　陶爸爸说完，就离开了。第二天，一早就和陶妈妈回去了。把手机放在陶骏捷的枕边。
　　陶骏捷爱上了躲在被子里睡觉，他觉得这样安全，即使是哭，也只有自己知道，再痛苦也只有自己看得到。
　　窗帘一直都关着，根本就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对于他来说，离开王啸的日子，黑白没有区别。
　　他继续躲在被窝里，抱着颤抖的自己，他已经把空调开到最大了，可是还是觉得冷。
　　突然一个温暖的东西抱着自己，那样的温度是属于王啸的。他不再颤抖了，同时也不敢呼吸，他好害怕是自己的梦，像以前那些梦一样。
　　王啸看见陶骏捷一点动静也没有，害怕是捂在被子里太久。他拉开被单，陶骏捷比以前苍白的脸，让他觉得害怕。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这样折磨自己，你知道吗？你折磨自己的同时，我会痛的。
　　王啸脱掉上衣，钻进被窝，抱着陶骏捷，把他的头深深的埋进自己的胸膛，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安心。才感受得到他的存在。
　　陶骏捷静静感受着这些变化，他不敢睁开眼睛。强有力的心跳，让他暂时相信自己在王啸的怀里，安心的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陶骏捷摸摸身边，冰冷的一片。原来真的是自己做梦了，可是那种感觉为什么那么真实。
　　开门的声音让陶骏捷不再思考，而是看着门，看会不会有惊喜。
　　王啸看着陶骏捷醒了，开心的笑了。走过去宠溺的摸摸陶骏捷的脑袋。陶骏捷木讷的接受着。
　　他一回过神就紧紧的圈着王啸的腰，眼泪也不合时益的流了出来。
　　“我不会离开的，更不会抛弃你。你只要知道，我很爱很爱你就足够了。”
　　王啸的话让陶骏捷很是感动，眼泪更加汹涌了。
　　“啸，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懦弱。明明在放假之前，我就想好要一直呆在你身边，爱你。可是，想到你要订婚，我还是没用的伤心。”
　　“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陶骏捷重重的点着头。
　　“可不可以，选择不再这样折磨自己。你不开心、难过都让我知道。”
　　王啸的眼泪突然从他的眼睛滑落下来，陶骏捷点点头，抱着王啸。
　　接下来的几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旅行。
　　陶骏捷带着王啸去他去过的地方，和他吃那些他觉得好吃的食物，听他喜欢的歌。
　　夕阳软软的落照，躺在王啸怀里的陶骏捷，他们在甲板上，看着远方的海鸥，一点点的飞向天边，那是他们到不了了地方。
　　到晚上9点多的时候，他们才回来。一个长得很干净的女孩站在他们面前，对着他们笑。
　　“哥哥，你们是恋人吧！”
　　王啸毫不犹豫的点头，而陶骏捷正红着脸。还好的是，陶骏捷没有挣开王啸拉着他的手。
　　“祝你们幸福哦。”
　　“谢谢！”
　　陶骏捷很礼貌的说完，就和王啸并肩回房间了。
　　“你说，他怎么知道的。”
　　陶骏捷好奇地问着王啸。王啸牵着他的手抬高了。陶骏捷才明白，原来这么明显，怪不得那个女孩知道。王啸也才明白，原来没有挣开，是因为忘记了。
　　“左手牵右手，没感觉吗？”
　　“有啊。”
　　“那怎么会忘？”
　　“因为习惯了。”
　　王啸和陶骏捷很快就过完了寒假，走的那天，陶骏捷才觉得不舍。这里，有他们的记忆，有王啸留下的回忆，有他的味道，有他的影子。
　　王啸送陶骏捷回家的时候，手还是牵着陶骏捷。不过，这次，陶骏捷记得放开了。
　　“为什么？”
　　“我要拿东西，拿东西要手的。”
　　“哦。”
　　王啸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空了，有点失落。
　　回到家的陶骏捷，像以前一样，说着那些开心的事，脸上洋溢着幸福。
　　“王啸，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就留下来吧，反正明天开学，和骏捷一起吧。”
　　王啸准备离开的时候，陶妈妈这样说着。心情低落的陶骏捷像吃了蜜一样，开心的抱着陶妈妈。
　　洗完澡的陶骏捷，看着王啸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他走过去，用手碰了碰王啸。
　　“你怎么啦？不想留下来吗？”
　　陶骏捷试探性的问，如果王啸点头，他会很伤心的。王啸也知道这点，可是还是点了点头。
　　陶骏捷很不开心的，看着王啸。
　　“为什么？”
　　“刚刚，你为什么要抱你妈妈？”
　　“我……哈……原来，你在吃醋啊？”
　　陶骏捷开始还想解释，可是想到王啸吃醋，忍不住的笑了。他的啸，连妈妈的醋都要吃。他的啸，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陶骏捷用手捧着王啸发黑的脸，忍不住再次笑了。王啸也没有避讳什么，看着陶骏捷笑。
　　“你笑够了没？”
　　“啸，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那就继续爱着。”
　　“嗯。”
　　陶妈妈听到陶骏捷的笑声，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王啸发的那些短信，还在她脑海里。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你没有打一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
　　“第六天，你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你过得好吗？我过得很好，只是，我很想你。”
　　“今天，我把全部的时间都用在拨打在你的电话上了。总是关机，每拨一次，想念你的心痛一次。”
　　“呆在房间里两天了，我只见了一个人，就是你。照片上的你，记忆里的你，心里的你，梦里的你……可那又不是你，真实的你在哪里？我是不是很贪心，想要你的每分每秒。”
　　“第八天了。疯狂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