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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之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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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帝将艾伦抱进浴室，将他放在宽大的洗脸台上，将调节好的喷头洒向艾伦的双脚，他弯腰为艾伦洗脚，也不管被水淋湿的衣袖，认真的模样像是对待珍爱的宝物，那瞬间，艾伦恍惚的觉得，往日的背叛都不曾发生呢。
但实际上呢？就像是往墙上钉钉子，钉子拔掉了，还是会留下斑驳的伤痕，不是？所以啊，银帝啊，你有什么权利认为你偶然的温柔，可以挽回我们彼此间的罅隙呢？
昏黄的灯光氤氲着少年感伤的侧脸，“希君呢？”
“……”银帝的手顿了一下，“凉吗？”
“赫斯藤，维尔念呢？”他又问。
银帝放下喷头，抬头看着艾伦，“我去拿毛巾。”然后，他转身，再回头的时候，艾伦的手高高举起，枪膛咔嚓一样拉到极致，银色的枪口指向他，而他却仿佛不曾看到似的，问：“你过得好吗？”
艾伦笑了，一脸讥讽道：“你觉得呢？我离开澈空，被迫面对我的身世，然后进入怪人剧团，暗中推动了今天的政变，难道这不正是你算计好的？”
银帝皱了皱眉，他不顾那指向心脏的银魂，走到艾伦面前，再次将他抱起：“回床上说吧。”说着便将银魂从他手里夺过来，放在了一旁。
“希君呢？赫斯藤维尔念呢？你不能这样——”
银帝停下，眼底闪过幽暗的深邃：“过河拆桥？我从来没信任过他们，更没保证过什么。”
“——银帝！”艾伦的眼底闪过杀气，但很快一点他便觉得脖子上有隐约的疼痛，“这是什么？”
“如辈不应啜饮死之血。”他璀然微笑，似乎发现艾伦的紧张，又安慰道：“只是一滴而已，不需担心，只是让你短时间失去行动能力。
他给艾伦盖上被子，伸手抚摸着掺着冷汗的艾伦，“怎么会这么痛呢？明明只有一滴而已。”语气是一脸怜惜，但也仅限于怜惜而已。
艾伦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抓着银帝的衣领，用尽全力问他：“希君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银帝将抓着衣领的手拿下来，“艾伦，如果希君不会来接你的话，你就跟我一起回澈空吧。”
“——你把他怎么样了？”
看着一瞬间仿佛抽去了所有生气的艾伦，那曾经艳红的唇瓣此时苍白的竟没有丝毫血色，蔚蓝的眸子因为痛苦与急切溢满了泪水，“——希君呢？回答我！”
“柯西会将瑞西撒带到希君面前的……”
“——什么？”他疯了一样拽着银帝的衣服：“为什么你明知道希君不是瑞西撒的对手，你还要让他去？”
听着这样的质问，银帝只是笑了笑，“希君可不会愿意听到你这样贬低
他抬高另外一个男人。”他整了整被扯乱的领结“而且条件是希君开出来的，他为了你，可真是什么都会做呢。”
“放我离开……我要去救他！”
银帝笑道：“虽然能做到与你心有灵犀，但他到现在还是怕你心系瑞西撒，所以才会拜托我，先囚禁你。”
“——不要污蔑希君！”
银帝的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一丝看不懂得情愫，他温柔的抚摸着少年的金色短发，“呵，难道你认为我会放过一个杀瑞西撒的机会？”
“瑞西撒会杀了他的！”
银帝又笑：“那正好，瓦尔哈拉也是个不错的候补！”
“——呸！”
银帝的眼神一寒，却伸手擦了擦艾伦吐出来的鲜血，“……别逼我再给你注射死之血。”银帝起身，看着他：“如果在你眼里赫斯藤和维尔念的命不值钱的话，你就自己去救他吧。”
然后，他转身离开。
但其实，就算银帝扔下这句话，也不保证他真的对艾伦就放心了，死血虽然碍于艾伦的身体不能再注射了，但水银却不代表可以不使用。
血族这生物对上水银，就像是蚂蚁见到了卫生球，不可能逃离，于是银帝还没走去十分钟，艾伦的房间外，已经被水银刷了个遍，一个类似水银结界的东西，就为了艾伦诞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呵呵，估计还有一章就完结了~~~~~~~~~
偶的处女血族原创经历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快要搞定了~~~虽然字数大概只有14万左右~~呵呵，但我还是蛮满意的~~~~
44、世界是圆的 。。。
被世人遗弃的古殿，大理石凌乱下形成一条条灰暗的影，月光高照，任冷风怎么吹怎么摇，它仍固守着过去的模样，似乎那曾经的富丽堂皇便可以恢复过来似的。
柯西随意的躺在某块大理石背后，他看着像是河川般的星河从头顶横穿而过，肩膀上的伤口隐约掺着血，黑色的短发遮着眼睛，看不清里面的情愫。
杀与不杀，简单的答案，艰难的选择。他闭着眼睛，想起临走时遇见赫斯藤的模样……
——那将成为他此生最可笑的瞬间之一。
赫斯藤是端着一杯掺着毒药的红酒过来的，之所以知道那是毒酒，那是因为赫斯藤的直言不讳，他说：“这是毒酒。”他把它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我希望你喝掉它。”
柯西用疑问的眼神看他。
赫斯藤抿着唇，笑得有些寂寥：“你不想为白城报仇吗？”他转头，似乎看到了什么，微微笑了起来，“我知道艾伦会让你保护希君，但我希望你能把希君带到瑞西撒面前。”
那没有丝毫起伏只有简单陈述的语气，让柯西有些惊讶：“为什么？”
“这是最佳选择。”
柯西摇了摇头，“不，我想问的是，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指了指酒杯。
“我知道你不会帮我，所以就请你喝了它吧。”
“你觉得我会为了艾伦去死？”柯西举着杯子，迎着昏黄的灯光，琉璃的杯子在灯光下发着璀璨的光，竟连其中的液体也有种仙酿错觉。
然而青年只是微笑，修长指尖夹着末端的水晶柱，高高的举起，倾泻，绯色的液体像是一股突如其来的思念，沿着时间，自高至低，缓缓地流淌着……
他看着赫斯藤惊讶的眼神，瞬间凝重的表情，唇角微抿，邪气肆意：“……为什么你觉得世界一定是圆的呢？”
“你……”
柯西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看着赫斯藤绝美的脸，却觉得有些厌恶，你看你看，你这个傻瓜，你对白城根本不是爱，那么你有什么资格叫嚷着要为他报仇？以什么身份？后知后觉的被暗恋者吗？
而且，你竟还牵连艾伦……
但这些，作为惩罚柯西都不打算告诉他，他起来，迈着猫般轻盈步伐，踏着柔软的地毯，转身，关门，然后狠狠地诅咒：“愿此生都活在怨恨里！”
而这个时候，却突然转身，看着似乎站了很久的维尔念，柯西一顿，下一刻越过他的时候，听见维尔念郑重的说道，“抱歉。”
柯西回头，笑容璀璨：“他中了魔障。”
维尔念点点头，“不过我会陪着他的。”
那之后呢？
战争开始，瑞西撒全面下发不抵抗政策，再加上先前残骸络所做的准备工作，更没有人对此决策提出异议，导致的直接结果是，澈空兵临城下……
他看着遍体鳞伤的伤口，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摇晃地站起来，看见不远处的瑞西撒坐在某块巨石时，有些恍惚的觉得，这一切，是不是梦魇一场？
似乎睁开眼睛，白城还站在瑞西撒身后，一脸低眉献媚，但抬头的瞬间，又是一抹算计的狡黠，而他，依旧可以是那个没心没肺的Jesuit。
但瑞西撒睁开眼睛，时间却没有回到从前……他看着不再奢华的摆设，柔软的床铺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岩石，抿了抿唇，起身对躺在不远处的柯西道：“Jesuit，你在等什么？”
柯西转过头，纯白的锦服已经被鲜血染脏，肩膀上更是氤氲着一摊血迹，他朝他微笑，苍白的脸色看上去虚弱不堪：“殿下，血……”
瑞西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快被欲望吞噬了吗？”
血族中的贵族平时虽然会对鲜血有相对抑制能力，但如果受伤流血过多，便会失去理智，被欲望侵占。
柯西麻木的朝他走来，瑞西撒低头看了眼仍在滴血的手臂，想起刚才打斗时的情景，有些不屑的皱了皱眉，如果不是因为艾伦，他一定要杀光澈空那群嗜血虫！
“殿下，血……”柯西的语气麻木，他一步一步走到瑞西撒面前，像是闻到肉味的豺狼，但其实，瑞西撒并不知道，面前这只，是世界上最狡猾的狐狸！
瑞西撒看着仍在流血的手背，皱了皱眉，索性伸到柯西面前，柯西像是一只饥渴的兽，猛地抓起手臂，开始似乎尚存一丝理智，温柔的舔着，但后来，似乎因为嫌血的供应量不足，他狠狠地咬在瑞西撒的手腕的动脉上，大口的吮吸起来……
瑞西撒开始并没有在意，只觉得这可能是因为柯西缺血太多，没有控制好力道，但他低头，正好对上柯西抬头看他的眼神，那眼神冰冷而充满杀意，与平时判若两人！
瑞西撒愣了一下，忙要抽回手，却不料手腕被柯西死死的窝在手心里，情急之下，他猛地抬脚将柯西踹了除去，空档间，柯西从后腰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手枪，毫不犹豫的朝他开枪……
砰的一声，他根本没来及的躲闪，便被银弹射进肩膀上，瑞西撒捂着伤口，抬头看着被摔在岩石上的柯西，“Jesuit，你竟然背叛我！”
——柯西躺在地上，代替他回答的是自雾霭中走出来的希君。
少年握着一把银色的长剑，英气的侧脸看上去冷酷无比，他穿着黑色的皮衣，刀刃摩擦着大理石，发出刺耳的哀鸣。
他说：“呵呵，他效忠你弟弟，不是也算效忠半个你嘛，怎么能算背叛？”
“——是艾伦要你们来杀我！”
一提到某人，一看到瑞西撒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希君的心里就好像有一把火，缓缓地烧起来，“为什么这么吃惊？”他问他，唇角微抿，希君式嘲讽方式：“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你看你看，希君大人气死人的方式永远这么精益求精，有谁能用手指头表示，对方绝望的数量？
“——第一因为是你血族，他是澈空。”
他优雅的微笑，语气天经地义：“——第二因为你是他的挚亲，只有杀了你，他才会洗脱耻辱。”
“第三因为虽然你是用雾都换得他，但并不影响他要杀你的使命。”希君缓缓的握紧剑，纯银质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这些理由，够了吧？”
“呵呵。”他轻笑，无比哀伤又无比阴狠：“够了，足够让我狠心杀了你们了！”
希君握紧银剑，猛地起身冲向瑞西撒，看着迎面飞来的身影，瑞西撒恍惚一越，躲过希君挥落的刀刃，而这个时候希君的刀锋突然向左横扫，瑞西撒单手接过，却突然一晃，让刀刃狠狠地划破了他的袖子……
瑞西撒摔在地上，胳膊上的伤痕深可见骨，拜血族超强的复原能力所赐，很快伤口便有愈合的迹象，而这个时候，希君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白色粉末撒在瑞西撒伤口上：“放心，只是普通的盐，应该会让你伤口愈合缓慢吧。”他如此猜测，眼底却是笃定的神采。
瑞西撒握着被划伤的胳膊，盐这种具有驱邪作用的东西，确实对愈合伤口造成了阻碍，而且……瑞斯撒握着伤口，恨恨地想着要用一千种报复的方式，报复希君！
希君将银剑收起，略带遗憾的看着痛苦中的瑞西撒，唇角是抹鄙夷：“果然除了血统外，你一无是处，这么容易就把你解决了……”
“呵……呵呵……”瑞西撒握着肩膀，大笑了起来。
希君踢了他一脚，“你笑什么？”
“——你不知道吗？”
“Jesuit，你……”下一刻，当冰冷的刀刃指向希君咽喉的时候，他僵硬的转头看向一眼空洞表情的柯西，“你对他做了什么？”
瑞西撒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希君身后的柯西，“他没告诉你吗？我是他的父！”
“什么？”
瑞西撒扬着抹讪笑，从希君的腰间拿过银魂，“我一直在等能够光明正大杀死了你，艾伦却又无话可说的机会。”他低头看着银魂，眼神出奇的温柔，与抬手间的狠戾判若两人。
“砰！”的一枪，打在希君的胳膊上，“这是还你刚才那刀的。”
“砰！”
瑞西撒好心的解释道：“这是利息，哦，复利的那种……”然后瑞西撒举着枪，对准希君的额头，希君抬头看他，眼神毫无躲闪。
瑞西撒觉得有些刺眼，然后，食指扣动扳机，“砰！”
希君缓缓地摔倒在地上，在没有了柯西的搀扶之下……而柯西，他的眉心突然多了一点血红，从里面流出来的血像是眼泪一样，划过他曾经如同星辰般的眼睛，像是泪滴般，落下，形成最后一颗悲伤……
瑞西撒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惆怅的叹了口气，低头对希君说道：“我原本以为，艾伦不会给我这个机会，可惜……”
虽然不知道是该遗憾艾伦最终还是想让他死的，还是该高兴艾伦给了他放纵的借口，但瑞西撒捂着心脏，觉得像是被一万根针扎似的，刺痛，“虽然早就知道他想我死，但没想到他这么愚蠢竟拿你的命做赌注……”
他低头，抬脚，表情温柔的低语：“呵，你看，我给过你们机会，我说过，如果他不对我动杀念，我不会伤害你，我会在一旁等他。”——但碾着希君手指的脚尖却没有丝毫温柔可言。
“——你才不会！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你也会利用别的事情相近设法拆算我们！”希君忍着手指痛然加重的疼痛，喊道。
蓦地，力量消失，瑞西撒叹了口气：“……或许吧。”他抬头看着苍茫的夜色，浓重的雾霭像是没有尽头的悲伤，“但至少那时候，我是真心想让他幸福的。”他听到自己如同告白般的低语。
“杀了我吧！”
瑞西撒低头看着希君，慢慢的将满眼的悲伤收敛，扬起唇角，撤出讪笑道：“……呵呵，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瑞西撒轻轻舔着希君的脖子，在血液的鼓动下，露出尖锐的獠牙……
“不要吸血，你直接杀了我吧……”希君突然挣扎起来。
“……这不是你能说得算的。”说着宛如天罚般的审判结果，尖锐的獠牙狠狠地咬伤希君的脖子，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在刚才的打斗中失血过多，他也不会愿意喝希君的血……
突然瑞西撒放开希君，先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不久便是抹妖异的微笑：“哦，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呢。”
“……滚！”
——但如果不是这样，也无法发现什么吧。
后来很多次，瑞西撒都无比庆幸，也无比绝望的回忆起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唉，临近结尾了，留言收藏都少得可怜~唉~
其实，如果看的人多了，我一定不会悲剧的。。。。。。指，所以都是你们害的~
。。。偶是间接的~~~~
45、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
就像圣堂里，歌颂着赞美神的歌，飘渺而高昂，就像雪在零度以上融化的声音，微妙而悲伤，就像樱花以秒速五厘米的速度降落，缓慢而绝望……
艾伦看着窗外萧瑟的风与夜，从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有瞬间甚至让他以为停滞了一般。
然而那双眼睛却空洞的凄凉，口中默念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因为长久未饮水的缘故，唇角干裂形成一圈圈血迹。
而这个时候，房门推开，艾伦顺着声音看过去，黑色的长摆缓缓的映入眼帘，不是澈空的黑色制服！艾伦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赫斯藤一脸微笑的模样。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艾伦喊着，他右脚被铁链拴在床柱上，因为长久未摄食，也不担心大小便问题，所以铁链弄的很短，只够他翻身的长度，此时他坐在床上，看着赫斯藤，凄凉的喊声像是候鸟濒死啼鸣。
赫斯藤的右手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艾伦。”
艾伦默默地看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漠，“连你都不信我？”他一直以为希君是他最爱的人，而赫斯藤才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此时他看着赫斯藤，认真的问道。
赫斯藤的唇角露出一抹讪笑，“怎么会？”语气夸张，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我怎么会不信你？”
下一刻，青年收敛笑容，看他，银色的眸子慢慢的算计毫不遮掩，然后，他勾唇角道：“我当然信你——就是因为信你，所以才不放你出去的啊。”
“——你什么意思？”
青年啧啧的两声，找了个黑色古藤的椅子挪到艾伦床前，却不走近，他坐在椅子上，右腿与左腿交叠，做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的计划很成功，不是吗？”
艾伦阴沉着脸问：“什么意思？”
“让白城去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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