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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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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炩,你可知你的一时心软,差点害得这一地无辜生灵被无烬收了去,连轮回都不得入。”女子的声音轻轻沉沉,温和悦耳如沐春风,话有责备之意却听不出情绪。
  “沐均……抱歉……”
  沐均静静地站在一旁等景其起身,不一会看到他身边的人体内飞出一魂六魄,又听他道:“帮我,定住小程的魂魄。”沐均伸出遮在长袖里的手,捉住那些魂魄,又送回季程身体里。清凉的雨丝绵绵不绝地落在景其身上,但不会感到冷,反而很舒服,伤口的疼在缓解,散乱的灵气也开始汇聚成流,游走四肢。半个时辰过去,景其恢复了力气,坐起身来。
  “呵……让你见笑了,我这副狼狈样有没有让你消消气?”摸到插在离心脏不远处的发簪,手上巧妙地一个施力将其拔出,景其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哼也不哼一声,“久映呢。”
  “我把他打回长明灯里了,你为何迟迟不动,非要待到他伤了你,若我不来,你就眼睁睁看着这片土地化作焦土?这罪孽就深了去,你都未必承受得住。”
  “对不起……我并不想以这种方式与你重逢,我不想惊扰你,我只是——我不忍心将他打回长明灯,从未这样待他过……”
  “你不忍是你,长明灯可没对你手下留情。”
  这话就字字正中,景其闭了眼,沾满血的手捂上心口,有些伤痛,别说沐均,连自己都无法给自己治疗。

  第 27 章

  “沐均,不会再有下次,对不起,在没到你醒来的时候惊扰了你。”景其疲惫不堪地说,声音低低的,另一边手抚上季程眉心——好在,小程是保住了,丰城也保住了。
  沐均目光落到季程身上,瞧着他与久映有如双生的面容,“此人魂魄残缺不全,本应是个死胎,后再入轮回,却因长明灯的灵气和你的护佑活到现在,往后你要作何打算?”“自是继续护着他好好活下去。”沐均拿过那支黑玉发簪,上边的血污立即被净化,“他是你对长明灯求而不得的替代?”
  “不……我从未将他当做久映的替代。”景其顿了片刻,“久映会如何?也不知他是不是私自下凡。”长明灯依然浮在空中,明艳的火光在久映融入时就开始暗淡下来,现在仅能依稀看到灯罩里的一缕火苗在跳动。
  “玉炩,你不要你的神器了么。”
  “已非神,何来拥有神器的资格。”
  两人静静凝视对方良久,沐均又垂下眼,欲说还休,景其先开了口:“你是不是想说,与神获得的这一切相衡的是失去七情六欲,而我正在用这一切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沐均默然地望他,脸上表情已经说明了景其所言即是。
  “我确是改了小程的命数,将来若有什么,我都会替他担着;况且,当初他俩把我打入轮回,便是毁去我的神骨,你以为我当真如此在凡间逍遥自在?”景其唇角扬了扬,似笑非笑的脸满是不屑和嘲讽,“然我虽有过,却罪不至死,再加上将功补过不断,能奈我何?”沐均闻言摇头,好友迟早要栽在这种自负上。
  星空下万物俱静,季府花园的荷花池旁,两个一别千余年的神相望无言,旁边躺着个人,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有点不是滋味。景其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沐均亦然,一时间都想起过去很多事,仲有千言万语,竟自沉默。沐均看景其不束发不戴冠,比记忆中更多几分狂放不羁,眉目间似有温情几许,忽觉放心,并无可忧,抬脚走到他俩近旁俯下身来。
  沐均将手里的黑玉发簪插入季程发间,极缓慢地,像在小心翼翼触碰易碎的瓷,一缕灵气随着她的动作融入他的身子,景其愕然道:“沐均?你——你这是……”沐均一双眸子水光潋滟,扯开一抹微笑,眼也不抬,“我只问你,长明灯一事可有后悔,可有遗憾。”
  景其叹了一声,微不可闻,“当时誓不再回望境的你可曾有过后悔和遗憾?”沐均身上逸出淡绿光团,点头道:“我时间不多,只帮你这一次,下回——你好自为之。”
  “沐均!”景其一下站起来伸出手,也不知是不是下意识地想扯住她,“小程的事——”沐均眨了一下眼便不动了,定定地看着景其,直到身体慢慢透明最后化作一片如同萤火虫飞舞那般的残光,在荷花池上空飘荡许久,才落进大地里。
  景其不知晓这是沐均流连不去,更没看出沐均对上他含有感激的目光时心中感慨万千:若她未离开,现在两人也许还在兴致来了一齐观星赏月,或琴箫合奏,或在适时游玩各界,也许后来的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他只是待到流光消逝,才抱起季程朝他卧房走去,感觉到怀内的身子恢复了生气,他不禁收紧了双臂。走了两步,感到长明灯还悬在荷花池上空旋转,“收回去吧,如你俩所见,我早已放弃神器长明灯,还请莫要为难久映。”话音刚落,一条看不到尽头的丝带垂落下来卷住长明灯,跟着一同消失。景其头也不回地离开花园。
  季程脉象正常呼吸平缓,全无异状的他却一直在昏睡,景其安抚了扶钱他们的担心,自己除日常起居等事外,其余皆守在他的床前,目光凝在一处的一脸若有所思。
  三日后的傍晚,扶钱过来请景其去用晚膳,他正要起身,手上倏地一紧,“……景其!景其!”季程在大叫中惊醒,恰好抓紧了景其的手。
  “小程?”景其复又坐下,回握他有些凉的手。
  季程满脸惊惶,眼底有着深深的恐惧,连身子都在微微战栗,“不要走,景其——”他停了一会顺气,又急道:“不要离开,不要走,你不要走……”
  “小程怎么了,我不是还在这吗。”
  季程两手死死地抓着景其不放,力气之大近乎粗暴,被抓的并不觉得疼,反而诧异不已。“我梦到你好像要走,不知道去哪里,但是要离开丰城,我……我说不要走,你却……我追不上你,我很害怕……”扶钱看到他失控,很识趣地悄悄退出,回去的半路拐道去了一趟厨房吩咐了几样东西下去。
  看看被抓着的地方,想必一放手就是几道印子,景其正要说话,季程气息不稳语调急促地呛声:“是我做梦还是你真的要走?”
  景其敛去讶异之色,眼瞳黑黑沉沉深不见底,眸光复杂,季程完全探不出有何意味,只忐忑不安地望着他。
  “小程,此刻你若是要求我留下,我便再也不会放开你,不管你今后是否愿意,你确定,要我留在你身边?”

  第 28 章

  景其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出这句话来,略低的嗓音里刻意压抑着什么,不笑的样子有些冷峻,给人感觉连为何都问不出口,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季程一时惊疑不定,嘴唇张了张,没出声,愣愣地,都不知是在看他深邃无底的双眸还是看那里边倒映出的自己。脑子有些懵,但潜意识还是活的,手里一动他又反射性地抓死,不知是景其想抽出来拍拍自己以示安慰。景其于是任由季程保持这个姿势,换回平时的腔调:“想好了便来告诉我。你该起来吃点东西,都睡三天了,是这会跟我一起过去,还是让扶钱给你端来?”温柔如常。
  一眨眼功夫,季程混乱地想了许多,他知道这话听上去并不只是景其不离开季家这么简单,却也不明其中深意,在这般有些莫名其妙地寻思一番之后,他还是不想放开他。是也不明,不是也不明,无论哪种选择都让季程感到不知所措,然而直觉下——“你不要走!”所作决定脱口而出,他有些紧张地盯着景其,生怕他回绝,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无拘无束,太过自由。景其眼神微变,随即慢慢笑开,好看得叫季程移不开目光。
  “好……”
  季程正贪看着,又听眼前人道:“那你可要做好准备,到时别被我吓了去。”
  “什么?”
  景其只摇头,笑容里多了一抹玩味:“还赖着不起?那我去叫扶钱。”起身到一半,袖子又被揪住,景其赶紧伸手去扶住他,睡了三日,身子乏力不说,四肢还有点僵硬,要不是靠着景其,他也就软软跌下床了。
  被景其半搂半扶到厅堂,只见星策三个都快吃完了,扶钱放下筷子就去厨房端来还在笼上热着的汤和饭菜,季程扒拉两口就停住了。
  “少爷?”
  “我不想吃,我想吃糕点,还有甜羹。”
  扶钱眉头一拧正欲发作,景其在一旁摆摆手,转向季程:“别闹了,饭后还得喝药,完了你想吃什么扶钱给你做什么。”季程一脸嫌恶地别开脸,见他又很不像样地闹小孩脾气,百言面色一沉,还没开口就看到景其端起碗拿起勺子递到他嘴边,“小程,吃饭。”
  面对这说是宠溺感觉都甚是微妙的一幕,其余三个人瞪大了眼,懂得景其待季程好得没话说,可眼下实在有些……百言似是想到些什么,脸色变了又变,星策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就看百言脸红了青,青了白。唯独扶钱还是惊异:“道长?”
  季程拒绝不了景其,只得老实张开嘴,吃了两口忍不住接过来自己动手了,景其见目的达到,收回手朝扶钱使个眼色,扶钱会意,怀着种种猜疑去厨房了。百言还想说什么,也被星策拉了出去。到了外边,百言才甩开星策的手,冷眼冷语地讽道:“不愧是季程的书童,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星策欺身上前:“错,应该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少爷可从没把我当下人看待……”
  “近墨者黑!”百言拂袖,转身朝书斋走去。
  坐在摊开的账本前,上边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百言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思忖半晌就是回忆不起来,景其和季程……景其和……
  喝完药,季程吃了枸杞红枣莲子羹,又吃糕点,扶钱瞧他吃不嫌多的样子,想到之前昏睡那么久,但看景其默许的神情,纠结半晌也还是不发一语,只在走前一脸欲言又止地望了望他俩。
  睡觉时景其没有走,坐在季程床边就宽衣解带,季程也没觉有哪里不对,仿佛两人一直以来都是同床共枕似的。拂灭灯后,吃多了的季程还未有睡意,自发自地靠近景其身边,良久咕哝了一句:“还是你比较暖和……”黑暗中听到近在耳边的轻笑声,还有细微的气息撩过,然后就被轻轻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季程像只猫儿那样又蹭了蹭,舒服了才不动。
  房中静静的,但两人都知道对方睡没睡着。季程突然出声:“为何我睡了三天?”见他后知后觉,景其好笑道:“没什么紧要的,你也知道自己身子骨不好,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真没什么事?”
  “不信我?”
  “正因为我信你,所以才不愿有些什么事你因为顾忌我而不对我说。”隔了好一会,季程才听到景其轻声应他:“嗯。”
  不知何时睡着,已是安然好眠,一夜无梦。

  第 29 章

  几夜下来,比较亲近的人都知道了景其睡在季程房中,扶钱还以为之前出了什么事景其不得不守着少爷寸步不离,唯独百言和星策是明白人,一个装没这回事,一个装不知道其中真意。天渐渐暖起来,季程不再需要暖手炉,也早习惯了和景其一起睡。
  这年清明,下的雨不小,但该做的祭拜绝不能少。一开始趴轿子顶的玄衣到半路就被淋得实在受不了,站起来抖抖全身的毛,然后下去往轿子里钻,两两对上眼,一个毛都竖了起来,一个愣了。“玄衣?”
  玄衣警惕地望着季程,绷紧了身子做好转头跳出去的准备。“你们谁把玄衣带出来了?”
  “你不知道玄衣每年都跟你一起去的么。”外边传来景其懒洋洋的声音。
  无数次被拒的沮丧感此刻都飞到九天云外,季程也不知是感动得激动还是激动得感动,抬起一边手就朝玄衣伸过去,比较慢,玄衣瞪大了眼睛,不大不小地叫了一声。季程一下子明白过来,动作僵住,然后心有不甘地收了回去——轿子里不比平地,闹不得,季程一对幽怨无比的眸子就粘在玄衣身上不转了。细细看去,玄衣的毛都湿透了,季程有些心疼,同时也怕自己要过去一步玄衣就跑出去又淋着。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到了自己父母的坟前,季程更消沉几分,在墓碑前跪坐不起,头埋得低低的,两旁的扶钱和星策对视一眼,看出扶钱疑惑的目光,星策摇头。
  “景其,你说为何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梦见过爹和娘呢?”
  问题很突兀,扶钱和星策皆是心中一惊,“说、说明老爷和夫人过得很好……”这说的什么话,扶钱真想咬舌头,回头朝景其投去求助的眼神,景其走上前来,两人随即起身退下。
  “你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想爹娘了。”
  “说不定他们已经转世投胎了,若没有,看到你这样也要忧心的,石板阴寒,你别久跪。”
  一听这话,季程马上站起来,又发了会呆,突然四处张望:“玄衣?玄衣呢?”
  “少爷?玄衣在我们发现它的那块大石下。”
  “别让它淋到雨,再淋要病了。”
  “少爷莫急,那里是它以前的窝,挡风遮雨是肯定的。”
  走的时候玄衣跟在季程身后跳进轿子里,景其见里边平静,知道一人一猫暂时相安无事。当初真是没想到这猫儿能在季程心目中占有如此一席之地,掐指一算,距其幻化为人已不远,若它离开,不知他该有多难过。
  回去后景其抽空跑了一趟阴曹地府,阎王头疼,只觉供不起这尊大神,更何况在久映一事上还曾对他有所隐瞒,派了鬼差去接待,自己则借口忙避而不见。景其倒不介意,在鬼差的引路下找到了季老爷和季夫人。由于对生前事太过牵挂,二人都看不到孟婆因此未曾投胎,惟有放下挂念对一切释然,方可见到孟婆并得到孟婆汤,喝完以后好轮回。景其没有在他们面前现身,远远地看清便回去了。晚上睡下后本想用法术给季程造一个梦,手都抚上了他的额头,还是作罢,最后景其只是哄了他几句,好在季程也听得安心。
  又到了阵阵猫叫的日子,季程有些郁闷,生怕什么时候就看到那一抹讨厌的白影,每当看到玄衣,即便无暇去玩,也是心不在焉。百言看他不认真,随意说了句:“猫儿之间的事何需你来操心,玄衣不情愿,那雪儿又能把它怎样,它的身手你该最是明白不过。”说完才发觉自己居然脱口而出就是“玄衣”,转念一想眼下不是提改名的当口,又不自然地补充:“秦小姐也差不多要出阁了,嫁妆的备置十有八九是让我们来做,看在银子的份上,你先放下个人恩怨才是。”
  “读书人怎能开口闭口都是钱财呢。”星策嬉皮笑脸道。
  “我不过是站在季程的立场上来说罢了。”
  “不过说到这事,秦家小姐会被抬进谁家大门呢?”星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季程,直看得他莫名其妙:“管他谁家大门,最好一切物品都跟我买,就算我们季家的店里没有,补也会给他们补全了。”
  后话不提也罢。
  那边雪儿叫得烦躁,它主人秦梓语也是相思煎熬。季程很少正眼看自己,待自己是温和有礼,却也疏离;秦梓语手里一个淡粉色的香囊,上边是一个绣到一半的并蒂莲图,搁在腿上不动,只呆呆地望着窗外的繁花一片,雪儿的叫声撩得她只想抱着它去隔壁。然而礼数却不允许她常去上门拜访。
  这边季程对自己的事迟钝不已,却对关于景其的婚娶等事很是敏感,一如他平日接人待客百试百准的察颜观色之能。

  第 30 章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那位女儿得景其所救的老人再度敲开季府的大门,同来的还有他女儿。对景其不收分文的救命之恩,老人是感激不尽,家中没有什么好东西,他便带了女儿过来,意在以身相许,说是哪怕给景其做个贴身小丫环端茶倒水什么都好,只要能报答这份恩情。老人说得极为恳切,也纯粹是为了报恩并无什么企图,再看那小姑娘一副安静本分的模样低着头站在一旁,景其想了一想,叫来扶钱。
  “这个事情扶钱做不了主,这位大爷还请稍候。”
  扶钱先去找了掌管全季府女工的季夫人的大丫环,然后再去书斋找百言,将事情简述一遍,问:“公子,可要将那妹妹收在府中做事?”
  百言不答,反问道:“确定不是收做妻妾?而是丫环?那开销可差远了。”
  扶钱愣在当场,咬了咬下唇,只怪她听完就习惯性认为是想入府做工,还没问过道长的意思呢!转身就要回去,“扶钱等——”,她站住脚侧过头来:“少爷?”
  “景其是要……我跟你一块去。”季程说着就站起来。
  “少爷?”扶钱更疑惑了,虽说他是一家之主,可是这种杂事从来不过问。
  “季程!”百言不悦地皱起眉,星策连忙一边给季程使眼色一边说:“少爷学就是我学,我学就是少爷学。”再看季程,早就走到扶钱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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