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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人生--聿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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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飞脚步停了下来,高挑的背影在街灯下孤傲地竖起禁区,拒绝他人的靠近。
                  欧阳硬著头皮走到云飞身边,裤兜里的两只手紧张得都捏出了汗,他笑著说:“时候还早,我们再走走怎麽样?”
                  云飞侧过脸,不冷不淡地说:“十点半对我而言已经相当晚了,而且我明天有课。”
                  欧阳强迫自己再笑,对云飞就是要实行不气馁不放弃原则才行,他说:“就这里随便走走,不会很晚的。”
                  云飞看著欧阳,眼中的情绪波动很快隐去,他没有拒绝欧阳的坚持,点头说:“走吧。”
                  欧阳喜出望外地跟著他步调走,渐渐有了勇气与他闲聊,问道:“你明天几点的课?”
                  云飞说:“一般都是早上九点。”
                  欧阳问:“教钢琴累不累?”
                  云飞说:“视人而定,有天赋的学生教起来就容易,没天赋的就要多花点耐心。”
                  欧阳笑笑,说:“这不正好就是说的你和我吗?你就是有天赋的,学什麽都快,我就是没天赋又不肯努力,专门让老师操心的捣蛋鬼。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就梦到我用冲厕所的水整老师的事,哈哈。”
                  云飞形状优美的唇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他还记得欧阳为此而拉了肚子,也记得这是他开始尝试去接纳欧阳这个朋友。
                  无论中间发生过什麽,开头和结尾总是最难忘的,云飞同时也想到了欧阳六年前的不告而别,微有笑意的唇瞬间拉成了冷冷冰冰的直线。
                  欧阳刚觉得气氛轻松下来,脸上的肌肉也不那麽僵硬的时候,云飞却宣告了happy
                  hour的结束:“你自己走吧,我回去了。”他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欧阳,散发冷漠气息的背影很快融入了夜色中的小区。
                  9
                  欧阳在高三的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我一定会跟云飞考在同一所大学!”
                  云飞不以为然地取笑他:“你确定吗?我可是非清华北大不填的。”
                  这时候欧阳通常会哇哇大叫:“云飞,你别耍我了!清华跟北大?我投胎再去考还快一点!”
                  填志愿的时候,云飞没有犹豫地放弃了更高更远的梦想,在第一志愿的第一栏上填下了S大,他不知道,同样面对著志愿表,欧阳却痛苦不已,最後选择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
                  欧阳离开的那天早上,云飞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到欧家来找他,欧母开门的时候吃了一惊,说小飞你怎麽没去送送小阳。
                  云飞大惑不解地问:“欧阳去哪儿?”
                  欧母眼眶泛红,说:“那孩子说要去学校报到。”
                  云飞心里对欧阳的没有交代有些生气,说:“需要这麽早吗?S大离这里又不远。”而且难得他今天有兴致找他一块儿去爬山。
                  欧母奇怪地看著云飞,说:“小阳考上的不是S大啊,是H大,要搭8个小时火车才能到,他说早点走才不会赶上大流量。”
                  云飞一下子愣住了,欧阳考的不是S大?为什麽他从来没有说过?为什麽他在自己面前连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阿姨,欧阳当初填志愿的时候填的是H大吗?”
                  “是啊,我还怪他怎麽考到那麽远的地方去,他说是远点儿的学校分数低。”
                  云飞六神无主地离开欧家,胸口仿佛被挖空了一样难受。被欺骗不是最难受,最难受的是,欺骗他的人竟然是欧阳!
                  欧阳亲手粉碎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离别曲》的最後一个音符敲下,四周响起的掌声拉回了云飞飘离现实的思绪,眼前不是鸣啸离去的火车,而是一张张带著崇拜目光的孩子的脸。
                  云飞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那天早上他离开欧家之後去过火车站,可惜他并没有赶上欧阳乘坐的那列火车,欧阳就这样走了,没有留给他一句话一个字地走了。
                  云飞伸手示意掌声停下,对台下的学生们说:“我刚刚弹的这首是萧邦的曲子,大家以前有听过吗?”
                  琴行的钢琴班一般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三个,初级班的人数最多,因此又要再分成四个班,每个班四个学生。送到琴行来学钢琴的孩子一般是家里没有钢琴而又相当喜欢这种乐器的,也有些是父母特意让孩子过来,这样一方面可以让孩子学点才艺,一方面又减轻了父母的负担。
                  云飞的母亲是个钢琴教师,所以云飞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没有去考过钢琴等级,但听过他弹琴的人都知道,云飞的功底一点儿不弱。但云飞自认不是这方面的专才,所以应聘的时候只选择了做一名初级教师,专教刚入门的学生。
                  分配到云飞班上的四个孩子都是十岁左右年纪,他们互相对望一眼,朝云飞摇了摇头,因为今天是他们这四个人的第一堂课,所以每个人的表现都相当生怯和不安。
                  云飞理解地点点头,说:“那你们有没有熟悉的曲子?”
                  其中一个男孩举手回答说:“我听过《命运交响曲》。”
                  “很好。”云飞鼓励地笑了笑,修长的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说:“那麽老师就为你送上一段,好好听,希望将来你也能够弹。”
                  “老师老师!”一个梳羊角辫的小女孩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睁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是不是只要我们说出曲子,你就会弹一段给我们听?”
                  云飞反问:“你想听吗?”
                  “想,我想听!”小女孩的大眼睛亮了起来。
                  云飞笑了笑,问:“你想听哪一首?”
                  “《Kiss Goodbye》,要听《Kiss 
                  Goodbye》!”意想不到的是,另外三个孩子居然也同声同气地叫嚷起来:“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刚才举手回答的男孩子说:“老师我不听贝多芬了,我要听王力宏。”
                  “老师!”
                  “老师!”
                  云飞把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们安静,笑著问:“你们都喜欢王力宏吗?”
                  “喜欢!”孩子们的回答异常响亮,偶像魅力果然势不可挡。
                  看在他们是新生的份上,云飞勉为其难地答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琴行中午有两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云飞谢绝了同事外出就餐的邀请,拿出自己抽屉里的康师傅泡了一碗。手机响起,云飞习惯性地看了一下号码,见是个陌生来电便理所当然地按了拒听,然後把手机扔进抽屉。
                  回到任教课室,见有个少年坐在他的白色三角钢琴上,云飞走过去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下来。”
                  少年的笑容在半途凝固,跳下钢琴,朝背对他的云飞扮了个鬼脸。
                  云飞自顾自地在钢琴前坐下,拿出乐谱低头翻看,丝毫没有要理少年的意思,少年气急,手臂抬起就要往钢琴拍下。
                  云飞抬起眼看他,说:“有什麽事?”他的目光生生止住了少年即将落下的手。
                  少年讪讪地将手放下,露出一个自认有亲和力的笑容,说:“老师,我想请你帮个忙。”
                  云飞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说:“第一,我不是你的老师;第二,我不帮陌生人的忙。”说完低头继续看乐谱,大有“不送慢走”之意。
                  少年鼓了鼓两颊,说:“你好不近人情啊,至少该听我把话说完吧。”见云飞不答,他又说:“我是高级班的陈勉,算起来叫你一声老师也没错,而且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应该不叫陌生人吧?”陈勉凑到云飞跟前眨巴眨巴眼睛。
                  云飞抬头,不期然望进少年的眼睛,这双眼睛与记忆中的另一双眼睛重叠。云飞怔了下,冷峻的脸上寒意加深,说:“既然你叫我一声老师,那麽你就该尊师重道一点,没听到我叫你出去吗?”
                  陈勉扁扁嘴,不甘心地问:“那你什麽时候有空?”
                  云飞说:“我什麽时候都没有空。”
                  陈勉说:“我只要你半个小时就好。”
                  云飞懒得回答。
                  陈勉说:“二十分锺!”
                  云飞不为所动。
                  陈勉咬牙,说:“十分锺行了吧?”
                  云飞看了一眼手表。
                  陈勉伸出手掌,可怜兮兮地说:“老师你就给我五分锺吧。”
                  “说吧。”云飞合上乐谱,心想莫非他天生就招惹这类人?
                  陈勉眉开眼笑,诚诚恳恳地双手合十说:“我想求云老师指导我弹一首歌,因为我要把这首歌当作生日礼物来送人。”
                  云飞直入重点地问:“哪首?”
                  陈勉说:“你刚才弹的那首《Kiss Goodbye》。”
                  云飞考虑了下,说:“可以,费用照补习班来算。”反正他每个星期的一、三、五晚上都有办私人的钢琴补习班,是一对一教学,多一个晚上出来指导陈勉不是问题。
                  陈勉欢呼一声:“太棒了!老师,今天晚上开始可以吗?”
                  今天是星期六,云飞正想说好,一道声音比他更快回答陈勉:“不好意思哦,今天晚上你的老师要被我借走了。”
                  云飞望向门口,欧阳摘下墨镜朝他微笑。
                  10
                  欧阳随意而懒散地靠在墙上,双手插入裤兜,视线穿过宽大的玻璃窗,落在琴房内专注於演奏的人身上。
                  这个时候,欧阳才找到了机会认真仔细地看一看他。
                  云飞的侧脸朝向窗口,面容泛著瓷白的光泽,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的线条是那样完美,如同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他的眼微垂著,目光随著手指的弹奏而不经意地变动,不带笑容的唇微抿,有意无意地形成一丝冷漠。
                  欧阳不禁低叹,以前的云飞在弹奏钢琴时是多麽快乐,虽然不爱笑,但脸上总有一种暖意,那样的云飞仅仅用漂亮来形容还不足够。
                  或许,他的心真正陷落是在第一次聆听云飞的钢琴演奏时云飞无意投过来的一个目光,是那个目光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一刻的自己心跳得那麽急速,那麽激烈,仿佛稍不注意就会从胸腔蹦跳出来,裸露在云飞的面前。
                  “我认为你该好好跟小飞道歉,这件事错的人是你。”
                  “问题是我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啊!我怎麽会有你这麽笨的弟弟?道歉就道歉,难道还要打草稿吗?一句‘对不起’很难吗?我相信只要你好好解释一下,小飞是会谅解的,他是什麽样的人你不比我清楚吗?你们两个现在这样我看著难受,我不管,你明天给我到琴行找小飞道歉,如果小飞不原谅你,看我不把你耳朵拧下来!”
                  想起欧瑛今早特意打来慰问的一通电话,欧阳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唇角,无奈中又带出一丝感激。
                  撇开力大无穷又有轻微暴力倾向这些缺点不说,欧瑛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好手足。
                  下午的时光因等待而显得相当漫长,欧阳拒绝了云飞同事让他到办公室坐坐的邀请,一直站在琴房外看著云飞上课,让他有些气馁的是,其间云飞竟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他们之间好像又回到了彼此没有交心的年代,甚至比那时还不如。
                  站得两腿疲酸的欧阳将头一歪,皱了下眉闭上眼睛,轻声嘀咕了一句:“还要多久啊……”随即又认命地睁开眼睛继续等待。
                  欧阳丝毫不知,在他闭上眼睛的那短暂的几秒锺,他一直关注的人终於朝他看了过来,却又在他睁眼之前若无其事地转开,平静的面容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课程终於在欧阳的第N次抱怨下结束,云飞拿著一大叠琴谱,低著头从琴房里走出来,欧阳深吸了口气,展开笑容迎上前。
                  “下班了吧?”
                  云飞像是才意识到他的存在一样抬头淡然地扫了他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欧阳说:“那我们赶紧吃饭去。”
                  云飞边走边说:“有什麽事非要带到饭桌上说吗?如果没有,你现在就说了吧。”
                  欧阳的笑容僵硬了下,很快舒展开来,语调轻快地反问:“没什麽特意的事就不能找你吃饭吗?”
                  云飞进了办公室,这个时候别人都已经下班走了,他把琴谱放到自己的桌上,转身看了眼紧跟上来的欧阳,双手环胸一抱,靠坐在桌沿,脸上有点儿疑惑也有点儿不耐烦。
                  欧阳开玩笑地说:“怎麽?跟你吃饭要算补习班的费用吗?”
                  云飞脸上没有笑意,说:“我只是不想吃饭的时候不痛快。”
                  欧阳怔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继续讪笑,他问云飞:“跟我一起吃饭让你不痛快?”
                  云飞看他的目光仿佛在说“明知故问”,这让他的心一下子难受得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一下,几乎没有办法再对话下去。
                  “不管,反正今天晚上我预定了你,你就一定得跟我去吃饭。”欧阳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将这句耍赖一样的话说了出来,话音刚落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惊讶地愣了一下。
                  云飞同样愣了一下,吃惊之余,内心深处却不免涌起怀念。
                  “不管,反正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帮我复习,不然明天考试我就死定了!”
                  “不管,反正我今天一定要买那套球衣,你一定得陪我去!”
                  “不管,明天是我生日,你一定要弹生日快乐歌给我听!”
                  ……
                  ……
                  类似的话曾经听过多少遍,他还以为六年足够长到将此遗忘,却原来没有消损一丝一毫,刻意掩藏的记忆仍是这样鲜明。
                  云飞慢慢垂下眼睛,随著怀念而来的还有伤感和愤怒,他骤然转身,对欧阳说:“我不想去。”
                  欧阳看著他动手整理桌面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终於完全褪去,只有一脸的无奈和失措。
                  难道他跟云飞就连普通的朋友都当不成了吗?他不禁要扪心自问一下,究竟是什麽原因使他们走到了这一步?
                  答案早就在心底,是他的自私和懦弱。
                  如果一回来就找云飞好好道歉,而不是刻意回避和闪躲,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又或许,六年前的离开不该是那样悄无声息,至少留下一句“再见”,那麽是不是现在云飞对他还不至於冷淡到这个地步?
                  忘了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千金难买後悔药。”欧阳此时真想大喊这真他妈的是真理!
                  云飞收拾好东西,看见欧阳还呆在原地,叫了他一声说:“没什麽要说我就要回去了。”
                  欧阳从自责的思绪中陡然回过神来,望著云飞脱口而出:“对不起。”
                  云飞因这没头没脑的道歉而微微拢起了两道形状细长的眉,他冷冷地问欧阳:“你知道自己说了什麽吗?”
                  欧阳笑叹了口气,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云飞没有告诉欧阳一件事,那就是他很擅长读懂欧阳眼睛里的意思,所以欧阳在他面前是很难伪装和使坏,也正因此,六年前欧阳对他的隐瞒和欺骗才会伤他那麽深。
                  究竟是什麽样的原因才能使欧阳将自己伪装得这麽无懈可击,完美到他连一丝异样都没有发觉?
                  云飞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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