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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嗯……市场经济下就会有这种现象。做剧是因为希望有人来看，所以你当然要考虑听的人想听什么样的剧……这是无可奈何的事。迎合市场并不是坏事，网友看到了喜欢的剧，而音图收货了粉丝。”
　　　　“可是他们做的时候明明一点都不开心。他们还一直吐槽这个cp的粉丝太无节操。特别是那个love心跳，他本身特别歧视同性恋，他还因为在微博上说腐女都是脑子不正常找不到男朋友的傻叉被挂过，可他居然跑来配腐向的剧圈粉，还居然有人买他的帐……我靠！”沈墨越想越憋屈，把社团里几个人的黑历史一股脑的甩了出来。
　　　　岳华在那头静静地听沈墨吐完槽，继续安慰：“虎摸之……但你都说了，他们是在圈粉。抱抱，看样子……他们圈粉成功了。”
　　　　“我难受。”
　　　　“摸头，你嫉妒他们红了么？”
　　　　“怎么可能……应该不是嫉妒，大概……是……不甘心……我感觉伏天变了，心里……很难受。因为我真的当她是朋友。”
　　　　“摸头……”
　　　　“现在好了，这部剧红了，伏天她更不可能回头了。你说这算什么，为什么这种完全是为了圈粉而做的剧居然红了。那么多投入了真爱的剧根本没人听，发在ys几小时之内就会掉到好几页开外，可这种完全为了迎合市场而做出来的恶搞剧居然这么受欢迎。我……”沈墨说着说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沈墨心里很憋屈，可是他甚至不明白自己这么憋屈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岳华接上了沈墨的话：“虽然这部剧只是恶搞，你觉得伏天他们只是为了迎合市场，完全没有爱……但我只从我一个外人的角度来说，他们也付出了很多。这部剧的图片、后期、音乐特效等等，也都是伏天他们付出了心血去做的。虽然他们可能在群里吐槽了很多，但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因为对这部剧没爱而少付出什么——所以这部剧为什么不应该红？从纯商业运营的角度来说，伏天他们的这部剧是一个成功的企划，而且他们的工作完成的很好。”
　　　　沈墨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我明白……市场经济嘛……呵呵。”
　　　　听到沈墨的苦笑，岳华好像对沈墨现在的难过感同身受：“你和伏天……或许……”
　　　　“我知道，这就是人生吧。有聚有散，好聚好散。真正的朋友永远不会离你而去，伏天走只能说明……我懂……”沈墨想，他和伏天或许就是伏天所说的三观不合吧，注定成不了朋友。
　　　　“虎摸，”岳华打断了沈墨，“缘分这种事情很难说，不用太难过。”
　　　　“缘分……我只是觉得有时候这世界真的挺冷酷无情的。真爱无敌全是骗人的。”
　　　　“是么？真爱不是把你又带回到我身边了么？”
　　　　“嘎？”岳华的肉麻话说的顺口又来势汹涌，沈墨被说的不知道该哭该笑。
　　　　“嗯哼？”岳华一本正经地说着卖萌话，“让世界相信爱，是一道证明题。”
　　　　“啊哈哈哈，证明题……”
　　　　“嗯……如果这个世界不相信，那么就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他们看！”
　　　　“说的好！”
　　　　总觉得……耻度好大。意外的有点中二过头。沈墨四周看了看，还好没人。
　　　　“喂喂喂，还在么？”岳华听不到声音，连着叫了几声。
　　　　“在在在……就是觉得刚刚好中二。”沈墨接过电话。
　　　　“人不中二枉少年。”岳华依然一本正经地秀下限。“我和你讲讲我退圈的事，你想听么？”
　　　　“想！”沈墨来了精神，不过话题一扯到弦月华退圈，沈墨突然有点自责，“对了……你退圈那个事……是因为我么？”
　　　　“有一部分你的原因吧。当时你找了女朋友，我妈妈去世，多重打击一起压下来……网配圈对我来说就是个伤心地，我一点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岳华照实说。
　　　　“对不起。”沈墨很愧疚，可是除了对不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弥补才好。
　　　　“嗯，亲一个，没关系，以后我会朝你要债的。”
　　　　“啊？”
　　　　“啊什么，光嘴上说个对不起你就想让我放过你？不过我要的也不多，你以后用身体还我就行了，很划算吧。”
　　　　“啊喂。你……”
　　　　“亲一口。等下次见面了我们再具体商讨一下你怎么弥补你欠我的，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你……”沈墨被调。戏的哭笑不得。
　　　　“么一个，这些等见面再说。我继续说我这几年的事。退圈半年后，我变声变的差不多，然后……心里痒痒了，录了首歌，传了b站。”
　　　　“哦……我知道那首歌。《星の歌》！”沈墨下意识接上了。
　　　　然后，岳华意识到了什么：“你知道这首歌？你特意翻过我b站视频？”
　　　　“啊哈哈哈……”暴露了的沈墨在这边打着哈哈。
　　　　“看不出来……你果然很喜欢我。”
　　　　“闪一边去！少臭美，少爷是看你追我追的太可怜……”
　　　　“欸，得令。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和你计较。”
　　　　“你继续……”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岳华继续：“之后我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往网上传歌。录歌后是想回来录剧……因为放不下。我真的很喜欢广播剧，从初中一直喜欢到现在，广播剧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从广播剧里得到什么，但不能录剧真的特别别扭。特别是当你偶尔想放松一下，去网上下了几部剧听，结果发现完全不是那个味时，那种想回去配剧的感觉就会特别强烈——有一种‘不想把这个世界拱手让给你讨厌的人’的感觉。所以我就回来了。”
　　　　“嗯，你成功了，现在愿竹的人气可是如日中天。你的粉丝群有几个了？”沈墨问。
　　　　“我没开粉丝群。”岳华继续说，“愿竹现在能受欢迎，我觉得这说明我很适合当攻。”
　　　　“噗，你少臭美。”
　　　　“不是臭美吧，我是陈述事实吧。反正……我觉得果然还是回来配剧比较开心。而且要不是回来配剧，你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我觉得我现在已经特别满足了。弦月华时期受过的苦已经不是什么事了。我相信真心的付出一定会有所收获的，这个世界还是有爱的。”
　　　　……
　　　　沈墨心情突然变好了很多。沈墨和岳华聊了大概有半小时，一直到沈墨手机快没电，两人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真爱到底能给你什么？网配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完全没有爱的圈粉到底对不对？沈墨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沈墨只知道，他很喜欢广播剧，他因为岳华喜欢上了广播剧，又因为广播剧和岳华破镜重圆，也许有这些已经足够了。
　　　　企鹅上，岳华把伏天当时和他的对话内容全部发给了沈墨。
　　　　愿竹：你说你觉得伏天在隐瞒什么，所以我把这段发给你。
　　　　沈墨浏览完了当时伏天和愿竹的聊天记录，心情复杂。伏天看起来有点像个多管闲事的大姐姐，虽然沈墨看完很想埋怨伏天多管闲事，但他也确实明白伏天是在为自己着想。
　　　　青霞君：……看完了，心情复杂。
　　　　愿竹：伏天她很关心你。你拿她当朋友，她也的确把你当朋友。
　　　　青霞君：我觉得她有点太自作主张了。而且她骗了我。
　　　　愿竹：你讨厌她么？
　　　　青霞君：可我明白她是在为我好。gay圈的确很乱，我能理解她不希望我陷进去。
　　　　愿竹：也就是说你并不讨厌她。
　　　　愿竹：伏天和你是朋友，但你们在某些事情上的观念确实不一样。所以伏天选择和你断交也许对你们都好。不过就算这样了，我相信你们仍然是朋友。或许有一天，因为某些事，你们会重新聚到一起。毕竟，你们仍然都在这个圈子里。
　　　　青霞君：是哈，我们俩都能绕一个大圈子重新走到一起……没准将来，我们会和好。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愿竹：摸头，放心啦，人与人之间都是这样，分分合合，打打闹闹。一切都说不定的。你只要负责当好自己就行。
　　　　青霞君：嗯嗯嗯（づ￣3￣）づ
　　　　愿竹：摸头，放心，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青霞君：嗯嗯嗯！
　　　　微博上，伏天已经双向取关了青霞君，沈墨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重新关注了伏天。
　　　　《清远足球队的东方快车谋杀案》红了后，伏天好像又结交了不少新朋友。
　　　　最新一条微博下面，沈墨看见伏天在和好几个大黄v互动，可笑的是这几个大黄v沈墨几乎不认识几个，没几个是网配圈的——很显然，是剧红了后巴结上的。
　　　　其中还有几个是有名的营销账户。
　　　　沈墨心想伏天该不是要接广告向着营销账户发展了吧，滚动条一滚，昨天一条新发的微博引起了沈墨的注意。
　　　　伏天v：慧慧家的手工皂可好用了，我一直在慧慧家买着用//智慧的慧慧爱手工v：今天新上架了几款手工皂，依然是慧慧家一贯的风格，萌萌哒，香香哒，纯天然哟……
　　　　沈墨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什么智慧的慧慧爱手工。沈墨也从来不知道伏天会用手工皂。沈墨点进这个智慧的慧慧爱手工的微博，发现她好像是个演员，兼职文x网的网络写手，代表作《魅惑太子妃》。
　　　　沈墨：……
　　　　很好，很好，非常好。
　　　　沈墨知道，他和伏天可能会就此走上两条不同的路，但沈墨也有预感，他和伏天会再见面的。

　　☆、第45章　Episode045

进入五月，春天已经接近尾声。窗外的猫和青蛙这阵子叫的特别卖力。沈墨被叫的……心里痒痒的。
　　　　策划的策划活动似乎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规律。四月份的时候，有一阵子，策划们扎堆开了坑，沈墨平均一天能接到20多个求接剧的私信艾特或者邮件，可这会儿，沈墨去几个群里主动问有没有剧本招人，却都得不到回应。这阵子沈墨又开始闲的冒泡了……当然，沈墨觉得自己突然这么闲了还有一个原因，伏天已经把他拉黑了。从入圈以来，青霞君一直非常高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有伏天这个高产的策划勤勤恳恳地挖坑。
　　　　温饱思淫。欲这种事是非常符合客观规律的。沈墨天天吃饱喝足没事干，岳华忙着期末考试，沈墨不好意思老去戳他，也就只剩下发个呆思念一下一万公里以外的岳某人。
　　　　这人一思考人生，就很容易想多，沈墨算着岳华回来的日子，规划着岳华回国后要和岳华去哪里玩，规划着规划着，沈墨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岳华回来了，他还没放假呢！确切的来说，是还有一个多月才放假，这是个好机会，岳华可以到b市来，他可以带着岳华去看看海，两个人可以躲开自己爸妈的眼睛过过二人世界。可是岳华回国到b市后住哪儿？沈墨看了看自己的小床，应该勉强能住下，可是……似乎非常不浪漫，特别不浪漫，及其不浪漫。而且也不结实……别问我为什么沈墨在琢磨这个床的牢固性。
　　　　思来想去，沈墨终于知道最近该干什么了——存钱！
　　　　为了能和岳华过一个愉快的暑假，沈墨觉得自己需要存些钱。不管是住（开）宿（房）还是旅游都需要钱，钱这个小妖精啊。沈墨决定利用最近比较悠闲的日子开始打工。
　　　　学校有勤工俭学的专用信息栏，沈墨在上面抄了十个电话，一个个打过去后，最后接了一个家教和一个奶茶店的店员。
　　　　家教一周去两次，给一个初一男生补数学——其实就是监督他做家庭作业，每次三小时，一次100，现金交易。
　　　　奶茶店是抽空去，一周工作8小时，一周100块，午饭和晚饭时间有工作餐。沈墨算了算。到岳华回来，他一共能赚到2000块——感觉不错。过年时的live的出场费和压岁钱沈墨也都没花，加起来可以有5000块——其实沈墨觉得自己还是挺能赚钱的。
　　　　沈墨开开心心地开始了自己的勤工俭学生活。
　　　　沈墨觉得打工还挺好玩的，特别是奶茶店的工作。奶茶店工作要穿专门的制服，沈墨一穿制服往窗口一站立刻就成了一道风景线，来来往往的人经常盯着沈墨看着看着然后就稀里糊涂地买了杯奶茶。而且沈墨不单单长得好看，还喜欢笑，笑容又灿烂又温柔。因为在大学城，奶茶店的生意一般都特别好，所以奶茶店店员经常服务态度特别差，大都一副你爱买不买反正有人会买的态度，于是沈墨被这群“低素质服务人员”衬托的更加帅气温暖。沈墨很快就出了名。本来沈墨还只是会计系系草，卖了一周的奶茶后，沈墨已经顺利晋升为了商学院院草。成为校草指日可待。
　　　　宿舍几个兄弟有一次出来吃饭刚好撞见沈墨买奶茶。沈墨穿着一身绿色围裙顶着一顶运动帽，手上抱着一箱猕猴桃正在补原料。
　　　　韩学拿着手机对着沈墨：“沈墨，来来来，看镜头笑一个，我们拍一张制服诱惑。”
　　　　“制服诱惑个鬼。”沈墨气归气，还是配合地拍了照……反正沈墨很喜欢耍酷。
　　　　韩学把沈墨的照片发到了人人网上，转发量据说瞬间突破了三位数。不少评论的人直接按了评论给原作者，于是评论给发到了韩学这边。一堆人、多是女孩子、在评论里把沈墨夸成了男神，求嫁求联系方式的成群结队，沈墨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得意的快要飞起来了——人都是喜欢被夸的。
　　　　“卧槽，沈墨！这有个男的对你表白！”韩学突然对沈墨说，“这人我认识，经管的那个娘娘腔，据说是真gay，前段时间追足球队队长没追上，卧槽，他好像喜欢你了。”
　　　　沈墨哈哈哈地没说什么，心里却暗暗琢磨着，不知道岳华看到自己这张照片会不会觉得他挺帅。于是沈墨这边开开心心地要了一张韩学照的照片，微信上转发给了岳华。
　　　　墨客：＇嘻嘻＇
　　　　墨客：怎么样，我帅么？＇照片＇
　　　　y：帅！=3=帅的我快把持不住了！
　　　　——沈墨咋吧咋吧嘴，拿着手机得意了一会儿。
　　　　y：这是你们戏服？
　　　　墨客：什么戏服==我工作装
　　　　y：工作装？
　　　　墨客：o（=·w=）p⌒☆嗯！
　　　　y：你在打工？
　　　　墨客：嗯嗯嗯！
　　　　y：你不缺钱吧……
　　　　墨客：嗯……你不是要回国了么，我想等你回来了我们可以粗去玩玩~~~~
　　　　y：你是为了我打工？
　　　　墨客：（*/w＼*）
　　　　y：==……
　　　　y：你不是在准备考六级么？有时间打工？
　　　　墨客：呃……
　　　　y：摸头……打工可以，但别太辛苦了，要保证学习时间。
　　　　墨客：_（：3」∠）_突然觉得你好像我妈……
　　　　y：==……
　　　　沈墨本来想让岳华看看自己穿制服的帅（se）气样子，结果岳华却完全把点引到了学习上。沈墨不开心了，因为被戳到了痛处，他的英语单词还没背。
　　　　然而，连续打工两三周后，沈墨也发现问题有点大——他时间安排不过来了。他做家教的那小男孩儿实在太蠢，他怎么教都教不会，沈墨为了负责不得已经常要加班。奶茶店的兼职做多了也有些腻味了，偶尔还会遇到一些刁钻古怪的顾客。例如某天，沈墨遇到一个男生，要了一杯“浓情香芋巧克力”，喝了一口后吵着嚷着这杯味道和他几天前和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喝过的那杯味道不一样，要求沈墨给他重新调一杯。沈墨无可奈何地重新调了一杯，结果这次他还是不满意，沈墨陪着笑和他说他做不出来，请他去别家试试，结果那厮直接把奶茶盖子一掀泼了沈墨一脸……后来，据那顾客说，因为他失恋了。反正每天沈墨恍恍惚惚地上完课做完兼职，整个人都垮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兼职很麻烦，课业也很麻烦。线性代数和排列组合的难度有点大，沈墨忙着兼职好几次作业都是糊弄糊弄抄抄直接交上去的，期末考试在即，六级考试也近了，沈墨有些慌了。
　　　　这天天气特别好，窗外阳光灿烂，可是沈墨真的垮掉了，躺在床上不想去上课也不想去做兼职了。太累了。
　　　　沈墨下定决心翘掉了上午的课，要好好睡一觉。可这个时候手机却一个劲儿地响。沈墨抑郁地接过电话，张口就想骂人。
　　　　“顺丰快递，请问是沈墨同学么，有你的快递。”
　　　　沈墨：“……”
　　　　“你的加急件，vip的重要包裹。”
　　　　沈墨皱了皱眉头，他记得最近没买过东西：“这……大概是什么东西？”
　　　　“一大包呢，”快递小哥热情地说，“你在上课么？什么时候方便来取一下？我送到你教室去？”
　　　　“别别别……”
　　　　沈墨抑郁地从床上挪起来，穿衣服，出门，拿快递……
　　　　包裹拆开，沈墨自己也被吓到了，好家伙，一箱子的零食。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生日快乐——by岳华。
　　　　沈墨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这几天他各种忙着兼职，连自己生日都忘了。
　　　　沈墨拆了个蛋糕一边吃一边感动地快哭出来了，立刻就想拨通岳华的电话。可惜一算时间……岳华那边凌晨3点。
　　　　沈墨把字条拿过来后，发现背面还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