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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掩饰了，我亲眼看见的，总经理光着从你房间出来…………等等，难道他潜规则你了？！奶奶的小兔崽子看姐姐我替你把他蛋捏爆！”说着撸胳膊挽袖子就要站起来。
　　
　　王思捷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了，连忙把人拦住。
　　
　　“大姐，你是我亲大姐。你别冲动啊！不是那么回事儿！！”
　　
　　Rose瞥了他一眼：“你跟我还信不过么。昨天看见的事我谁都没说。”
　　
　　王思捷整个人都服了。“姐，真没事。”
　　
　　Rose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白了他一眼走开了。
　　
　　“不管就不管。好心当成驴肝肺。……”突然脚步一停一扭头，恍然大悟眨眨眼：“哦，我明白了，其实你俩是自愿的……”
　　
　　王思捷立扑。
　　
　　分公司众人凯旋归来。
　　
　　最后李厂长接受了“股权三权分立”的构想，删减添加了几条条件之后签了合同。另外配方被盗一事成了程氏集团内部矛盾，签了个私了的协议，程氏只是赔了些钱了事，名誉根基分毫未损。
　　程家二少闯了祸，又成功地给圆回来了，事实上还壮大了程氏集团一小块。程家老爷子很满意，赏了他一部好车，把他美的天天尾巴翘得老高。更重要的是他亲自提出的这个新部门“企划宣传部”开张得利，让董事会里的一些质疑他的声音小声了很多。自然，这里面真正的功臣是他的夜叉秘书王思捷，程毕心知肚明没有他的辅助自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久居芝兰之室，不闻其香；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事实上，再丑的人朝夕相处看就了，也就成了一般人。再加上自打二人宾馆一夜坦诚相对，隔阂小了很多。程毕插科打诨说笑耍赖之时，早就忘记了当初嫌弃人家颜不美那一茬了。
　　
　　于是为了慰劳企划部的大家，程毕亲自掏钱请客大家吃饭泡吧外带周末去郊区水库农家乐。
　　晚上吃罢了豪华海鲜大餐，一群人浩浩荡荡开向程毕朋友开的夜店。
　　
　　程毕带人进了包间没五分钟，就见一个高个儿帅哥进来打招呼——深蓝色的丝质衬衫黑裤子，尖头皮鞋是最潮的款式——要不是人长得真是精致，这一身打扮要多浮夸有多浮夸。不过也是正常，这位正经是个夜生活里讨生活的主儿。
　　
　　程毕看见他眼睛一亮，站起来过去招呼。
　　
　　“这位是我铁哥们儿，高中的老同学，高文。”
　　
　　高文帅哥笑起来俩酒窝一对儿虎牙：“蔽店新开张几个月，还是多亏小程和各位朋友多关照。”完了对旁边跟着的服务生说：“先上一轮鲜扎啤一人一哌，算我的咯。”
　　
　　程毕在旁边拉住：“你这是客气什么。”
　　
　　“朋友来喝酒怎么会不给面子。你要是推辞才是不给我面子。”说完高帅哥桃花眼四下人群里瞟了一圈，那叫一个风流倜傥风情万种。只是瞟到王思捷那里顿了一顿，再过去。
　　
　　包厢里唱KTV的玩游戏的大家各显神通气氛高涨。王思捷中途去一下洗手间，回来的路上在洗手间门口被刚才的帅哥老板高文堵了个正着。
　　
　　高文笑眯眯：“你不认识我了？”
　　
　　王思捷看他一眼，没吱声。
　　
　　“学长——”
　　
　　王思捷扶了扶额。多大个人了，还用这种口气撒娇。
　　
　　“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当你真把我忘了。”
　　
　　“你这几年过得好么？”
　　
　　“嗯。挺好的。你看这不店都开上了。”
　　
　　王思捷笑了笑。
　　
　　“那个谁还好么？”
　　
　　“他？早分了。好几年了都。”
　　
　　“哦。”
　　
　　“学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还单身么？”
　　
　　王思捷愣了一下。
　　
　　“我现在也单身。学长要不要考虑我一下？”
　　
　　“其实这些年我时不时会想，如果当初我跟学长在一起，现在会怎么样。”
　　
　　王思捷被那对儿虎牙闪得有点儿眼晕，低了头半晌没说话。半晌过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别胡说。好好找个伴过日子吧。”
　　
　　说完绕开高文走了。
　　
　　“……”高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出来吧，搁那儿藏头露尾的干嘛呢？”
　　
　　程毕很不好意思地从另外一边的墙角冒出头来。
　　
　　“我这不是来上厕所么，没想到门口开大戏给堵上了。”
　　
　　高文一脚飞过去。
　　
　　“哎，他怎么现在给你打工啊？我记得你那审美标准忒严格呢来着。”
　　
　　“啊。人家是分公司元老。我被老爷子空降过来的，老爷子有令不能动他。再说了他很能干，我也是多亏了他才干得好……”
　　
　　程毕想了想，又补充：“其实看久了也不丑其实……”
　　
　　高文噗嗤笑了，伸手摸了摸程毕脑袋：“孩子你终于长大了。”
　　
　　程毕把他爪子扒拉掉。
　　
　　“哎，我刚才听你们俩好像认识？怎么认识的？给我讲讲，讲讲。”
　　
　　高文苦笑了一下，这个故事说来话长。
　　
　　原来高文高中毕业，程毕去了美国读大学，他则考上了国内的R大。当时王思捷是他学长，长两届。
　　
　　高文是个GAY。高中时代还有个自称是BI的程毕陪着他，到了大学突然一个人有点儿不知所措。后来悄悄地对一个同寝室的同学萌生了点儿暗恋之情，却不小心暴露了。那个被暗恋的人笔笔直外加恐同，所以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人排挤高文。最后事情被传得满城风雨，全系的人都拿他指指点点，害的高文差点儿崩溃。
　　
　　正在这个时期，一个素不相识的学长向他伸出援手。那个学长就是王思捷。
　　
　　一开始高文以为王思捷是圈里的，看上他了。可是后来又觉得不像。其实他这个人刚上大学那会儿傲得很，一直看不太上所谓的“圈内人”，所以才导致有事的时候一个挺他的朋友都没有。
　　虽然因为高文一句“寝室实在呆不下去了”，王思捷就请他搬进他自己租的屋子；因为高文被一帮恐同人士无缘无故打了几个嘴巴子而冲出去给他打架出气；因为回护他而被人一同指指点点之类的事情就更不用提了……可是至始至终王思捷没有越雷池一步。高文感觉自己就像他的亲兄弟，被保护着支持着，却与恋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那种若即若离的感情曾经让他有点迷茫。
　　直到高文认识了那个他曾经以为能在一起一辈子的人，俩人陷入热恋，那个人宠自己宠得一塌糊涂。王思捷知道之后，一副长出了一口气的样子，这才默默地搬出二人租的小屋回去学校寝室住了。俩人从那以后几乎再没有太多联络，弄得高文也有点莫名其妙。可是为了不让男朋友吃醋，也就没有主动去联系王思捷。再后来王思捷毕业，他就再也没有联系上他。
　　
　　讲完了高文喝了口水，凑近程毕：
　　
　　“哎，你说这个人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呀？”
　　
　　“你臭美吧，怎么什么人都喜欢你啊。我看不一定。要是我喜欢的人找了别人，我第一反应绝对是拼命，才不是松口气默默走开呢。”
　　
　　“他不喜欢我当初干嘛对我那么好。我觉得他至少是喜欢过我。”
　　
　　程毕表示不以为然，连说不可能不可能。
　　
　　“再说了，人家搞不好笔直的，你搁这儿想也是白想。”
　　
　　高文白了他一眼：“直的弯的我还能闹不清？学长是弯的无误，大学那会儿他亲口承认的。”
　　
　　“他他他他他是弯的？！”程毕表示惊讶：“同性恋不是都应该你这样儿的么？俊男美女什么的……”
　　
　　高文一脸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白痴。
　　
　　“就算，就算他是个弯的，你们也不可能。”程毕察觉到自己被深深地鄙视了，底气顿时不足，却仍然一口咬定。
　　
　　“他本人都没说什么呢，你替他否定什么。难道程二少爷吃够了美女俊男珍馐美味，对清粥小菜农家菜什么的也有兴趣了？”
　　
　　“怎么可能！”程毕连忙叫道。
　　
　　“你不可能我可能。那你可不许跟我抢咯~”
　　
　　“谁要跟你抢啊……”程毕突然莫名其妙有点儿虚。
　　




8

8、第　8　章　。。。　
　
　
　　郊区水库农家乐是新兴的休闲去处。城里人吃饱了撑的没别的可折腾了，就来体验体验农村生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玩儿的是个野趣。
　　
　　企划部一行人到了地方，放下行李，立即做鸟兽散玩儿去了。水库可以游泳或者钓鱼，附近的小山可以散步。
　　
　　程毕本来想去水库散步看看美女游泳——Rose大姐今天带了比基尼式的游泳衣过来。
　　
　　余光瞟见王思捷没有要出去玩的意思，而是在跟做饭的大娘帮忙生火拉家常。
　　
　　“老王，你不去玩？”
　　
　　“哦，总经理你去吧。我跟大娘做饭。”王思捷头也不抬，正拿了个吹火筒子准备生火。
　　
　　王思捷这天穿的很休闲宽松，一身棉质运动装。他蹲在炉膛前认真往里面吹风，后腰裤子和衣服松紧带边沿分开了一点，露出雪白一丝肉来。
　　
　　程毕打消了去水库的念头，决定留下帮忙做饭。
　　
　　大娘从廊下摘下一串干红辣椒递给王思捷：“喏，你要的辣椒。太辣了我可不管哦。”
　　
　　王思捷接过辣椒笑一笑。
　　
　　程毕凑过来：“你要做菜？”
　　
　　“嗯。东安子鸡。”突然顿了一下，“你能吃辣么？”
　　
　　程毕高高兴兴地举手声明：“吃！我最爱吃辣了！”
　　
　　王思捷突然推了他一下：“起开。我才不是怕你不能吃辣。只是怕做了大家吃不了浪费罢了。”
　　
　　程毕习惯了他的刀子嘴，嬉笑着围在旁边不走。烦得王思捷拿着炒菜用的小铁锨直想削他。
　　
　　傍晚大家纷纷玩够了回来，看见院子里摆了满满的一大桌的农家菜，个个喜笑颜开。再一打听是老板和秘书长合作协助做饭大娘弄出来的，更是情绪高涨。
　　
　　程毕指着中间一大盆通红油亮的东安子鸡跟大家宣布：“这是王秘书亲手做的，大家务必赏光啊！”
　　
　　众人纷纷举筷，尝过之后大部分人退避三舍——太辣了这个！
　　
　　“着火了啊这个要！”营销部小许是浙江人，口味清淡得很，吃完了不禁哀号。
　　
　　程毕大手一挥：“不能吃别吃，都给我留着！”
　　
　　Rose大姐看过来：“总经理这么爱吃辣？”
　　
　　程毕美滋滋地嚼着鸡肉：“我无辣不欢。再说了，我的贴身直属秘书做的菜，当然对我胃口。”
　　旁边又有人去开王思捷玩笑：“王秘书真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新好男人啊。将来谁嫁给他谁有福了。”
　　
　　程毕突然想起来高文前一天晚上拿他比作清粥小菜农家菜，心中一乱，思维又跳跃到过年那会儿老妈曾经说的“丑妻家中宝”的话……
　　
　　没带脑子，径直破口而出：“哎哎那可不行，老王已经被我收为后宫啦，想要享福的后面排队去。”
　　
　　又有人马上跟上来打趣：“早有传闻总经理收纳了一秘书部的美人后宫，看来咱们王秘书长是三宫六院之首？”
　　
　　还没等程毕或者王思捷发作，Rose大姐先跳起来把说话那人一顿好掐。所有人笑得前仰后合。
　　晚上睡觉分男女两屋，睡觉前是夏夜必备的鬼故事大会。一人一根蜡烛或者手电筒，讲完一个故事灭掉一个，程毕压轴，黑灯瞎火一片之中就剩下他一盏手电亮着。
　　
　　程毕说话活灵活现，善于营造气氛，讲个鬼故事情绪十分到位。等他压低声音把最后一个句话说完，手电筒灭了，全场寂静。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程毕默默地把手电筒抵在自己下巴上，猛地点亮，在昏黄幽暗的光亮中阴森森地笑了……
　　
　　以Rose大姐为首的几位女同志嗷的一嗓子尖叫起来，现场一派混乱。不知道是谁拉了一把灯绳点亮灯，就看见Rose大姐手里拿着自己金色的凉拖正要对着旁边儿一位男同志抽下去，千钧一发停了手。
　　
　　鬼故事大会成功结束，女同志们怨声载道地去隔壁房间睡觉，男同志们也一边说笑议论刚才的混乱一边洗洗睡下。
　　
　　躺下很长时间，程毕还没睡着——今天兴奋过了，有点儿睡不着。
　　
　　忽然发现旁边儿的王秘书也在翻来覆去地烙饼似的。半晌他在黑暗中坐起来，坐了半天，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下了炕。
　　
　　程毕心生好奇，等他走出房门，也利索地起身下炕跟了出去。
　　
　　一开始程毕以为那个人是要上厕所，可是悄悄跟着他来到厕所附近，发现那个人只是呆站这。
　　这大半夜的到底干嘛呢？难道是梦游？
　　
　　程毕玩心顿起，悄悄地靠近王思捷身后，无声无息地用两个手从后面慢慢地环着他的头伸到前面……
　　
　　王思捷全身猛地一跳，迅速回头就是一拳。
　　
　　程毕以为他发现是自己恶作剧，开玩笑的打，也没躲。结果一拳被殴在嘴边。
　　
　　“我……靠……”程毕捂嘴连连后退两步。“下手这么狠，你是要谋杀亲夫……”
　　
　　王思捷打完才看见是他，刚冷静下来又听他挨了打了嘴还不老实，直接一脚飞过去。
　　
　　程毕躲过一脚，一边儿揉嘴一边问：“哎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王思捷默了半天，才说：“上厕所。”
　　
　　程毕奇怪地看了看他身后的厕所。
　　
　　“可你都在这儿站半天了怎么不进去？”
　　
　　王思捷又默了半天，说：“太脏了我不想上。”
　　
　　农村没有抽水马桶，是旱厕，城里人的确会不适应。可是……程毕记得王思捷是农村出身的……
　　
　　“难道你在害怕？”
　　
　　王思捷直接又一拳飞了过来。
　　
　　程毕这把学精了，连忙接过招来。
　　
　　“那什么！你是嫌脏，不是害怕！我知道了。”
　　
　　王思捷瞪他一眼。
　　
　　“哎你大号小号啊？小号的话，要不然找个犄角旮旯暂时先解决一下吧。那边儿那么大一片野地呢……”
　　
　　王思捷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认命地跑到旁边的野地里放水。
　　
　　程毕想要避嫌先走开，可是刚走一步就听见王思捷说：“不许走。”
　　
　　程毕看着他放水中的背影，黑暗之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短短的头发旁边，耳朵又是通红一片。
　　
　　他乐了：“好！你不用怕，我陪着你！”
　　
　　王思捷刚放完水拉裤子拉链，一听这话猛地回头大吼：“谁害怕了谁害怕了！我是怕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才没害怕！！”
　　
　　看着他红着脸怒发冲冠的样子，程毕突然觉得，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可爱！
　　
　　回去农家大院里的压力水井打水洗手。程毕一边压水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根王思捷聊天。
　　
　　“哎，你是不是怕鬼？”
　　
　　“你才怕鬼。”
　　
　　“我是挺怕的，不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鬼故事我知道很多哦~比方说我刚才在屋里讲的那个，其实是真的哦~”
　　
　　“闭嘴。”
　　
　　“哎呀你不用怕啦，我懂得多我来保护你。”
　　
　　王思捷甩甩手上的水瞪他一眼，突然顿了一下。
　　
　　“呃……你的嘴…………是不是青了？”
　　
　　说着那手去碰。
　　
　　刚用井水洗完的手冰凉，摸在脸上程毕一个激灵。
　　
　　“嘶……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好像是有点儿疼。”
　　
　　王思捷不说话了，掏出手帕接了井水沾湿，给程毕冷敷。
　　
　　俩人溜溜达达一边闲聊一边走，都觉得不困，于是往打谷场散步去。
　　
　　走着走着王思捷啪的一声拍自己胳膊。
　　
　　“有虫？”
　　
　　“嗯。”
　　
　　“用这个。”程毕掏出一个小小的喷雾剂。“这是我在美国的时候买的。去参加摇滚音乐节的时候需要露营，这个东西人手一只，可管用了。”说着帮王思捷喷了个遍。
　　
　　“你去看过摇滚音乐节？”
　　
　　“嗯。大学那会儿，可迷摇滚了。”
　　
　　俩人索性坐在打谷场上，聊起天来。
　　
　　王思捷从来没出过国，听程毕讲起国外留学时候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总之我觉得，外国的月亮跟国内的一样圆。其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