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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栖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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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本来是老板一家的住处,后来因为生意实在是太好,不得已又辟了两间房出来,摆上三五张小桌,专门用来招待熟客。我们几个人由于经常跑到这里来吃饭,一来二去的,也和老板一家熟悉起来。
他们家除了一家三口子和两个请来的小工之外,就只有一只大花猫。一家人守着这么一个小店,日子过得自在又舒心。
上了二楼,我们在老板娘的指引上,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坐下。窗户就在我们旁边,头伸过去一点就能看见楼下熙熙攘攘的马路和吃得热火朝天的顾客。此时,二楼就只有我们一桌人。可能是因为刚才路上突然爆发出来的争吵,我们都沉默着,气氛有点尴尬。
没过一会儿,我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我的腿。急忙低头一看,和老板家的大花猫对了个正着。大概是我们经常来的缘故,和这只叫花花的大花猫也很熟悉了,现在它就缩在桌子里面,挨个蹭我们的腿。
魏青从桌面的纸盒里抽了两张餐巾纸,开始逗猫。花花一见,就兴奋起来,立起身躯,用两只前爪狠命的挠。那憨态可掬的摸样,逗得我们直销。
“哎哟!”突然魏青叫了一声,手缩回来,左手捧着右手,右手背上一条血痕。很显然,逗猫痘得太过分,被挠了。
“有没有怎么样!”郑颖聪见了,立刻坐了过去,拉着魏青的手,“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猫狗身上细菌多,你怎么就是不听!”
大概是我看错了,我竟然在郑颖聪的眼睛里面,看到一丝不同以往的焦急。而魏青面对郑颖聪伸过来的手,瑟缩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躲过,被牢牢的握在手里。
“去冲一下吧,大头,帮忙找老板要酒精、棉签和邦迪。”说着郑颖聪拉起魏青就往里面的洗手间走去。
“哎,不用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魏青一边努力挣脱扣在他手腕上的爪子,一边说。
“不行,必须好好消毒!”
大头下去问老板要东西,剩下我和李佳,坐在那里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两个之间弥漫着一种别人都差不进去的氛围?我看着李佳,他眼里有和我一样的疑惑。
老板听说有人被猫挠了,一边翻出东西上来看情况,一边冲着他儿子吼道:“把花花抓住关笼子里面去!说了不要放出来,你看,又抓伤一个!”
我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花花是一只胆小而且性格很温顺的母猫,看见陌生人只会刺溜躲起来,遇见熟人才会过来蹭蹭,让你摸它的头或者挠它的下巴,特别熟悉的才会和你打闹。
“老板,你家花花是不是发情期到了呀,怎么变得这么暴躁?”魏青一边冲水,一边问道。
“不会吧,晚上也听见它闹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好几个客人都被它抓伤了,还好花花打了预防针,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老板拿出酒精擦在魏青的伤口上。在酒精的刺激下,魏青“嘶嘶”的小声抽气。而楼下,东躲西藏的花花和老板的儿子正在上演一场大决战,闹得鸡飞狗跳。我们也将头身在窗外凑出去看热闹。
“让你抓只猫,你在干嘛!”老板一声吼,地板抖三抖。
“小混蛋,我让你跑!”最后,老板儿子几乎是全身趴在地上将花花压在身体下面,终于成功将其截获。他拧着花花的脖子,将它提在手里。花花全身蜷成一团,两只后腿还在不屈不挠的蹬踏着,不停的喵喵直叫。
“喵——喵呵——喵呵呀——”
我听了一会儿,觉得花花的叫声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再仔细看时,花花正瞪着一双圆圆的猫眼向楼上看过来。那双眼睛,也许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绿莹莹的光。
我心里一跳!这叫声,这眼睛,我绝对在哪里见过!
11
11、第 11 章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究竟身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双眼睛呢?绿色的猫眼并不罕见,但是让我感到熟悉是,确实那双猫眼里缩包含的冷凝一般的气息。
与此同时,我与郑颖聪的关系越发的紧张。自从那天闹翻以后,郑颖聪对我的敌意,索性摆到明面上来。我想,虽然魏青说明了那具女尸和我无关,但是多多少少的还是会有人怀疑。或许是受了郑颖聪的影响,除了魏青这个一根筋的人,寝室里其他几个,渐渐的也对我冷淡起来。
就在这种让人难耐的气氛中,我们迎来了第一次半期考试。
说是半期考试,其实也就是各科老师布置的随堂测验,但是因为去年四级考试时爆出了舞弊的事情,所以这次的考试也显得特别严格。为了不占用平时上课的时间,考试是在晚上举行的。为防止作弊,又干脆打破班级的设置,大一到大四的学生考抽签决定考好,混坐在一起考。
我和李佳有幸分在一个考试,而且幸运的是,我俩的考好是挨着的。在拿到考好的那一刻起,李佳就用一种谄媚得有点恶心的笑脸对着我。
谁知真到了考试那天,进了考试一看,我俩都傻眼了。每个座位起码间隔一米以上,你要想练练斜眼神功,还真的不容易。
“怎么办?”李佳哭丧着脸问我。
“我怎么知道,见机行事吧。”我也无可奈何。
开考之后,才发现形势远比我想的险恶。我俩虽然是最后一排,可这一排也就只有我和李佳两个人,前面坐着的不知道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学生,全是生面孔。我还好一点,在我前面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估计身高接近一米九。他将我完全遮蔽起来,如果监考老师不走到最后面,是不容易看见我的。但是李佳就倒霉了,前面、前面的前面、前面的前面的前面,全是小个子女生。他一个人坐在最后像座高塔似的,完全暴露在监考老师的目光之下。
一时之间,教室里只听得“刷刷刷”写字的声音。我正埋头答卷,突然感觉有人踢了我的桌子一下。我抬头看了看,李佳正踮着脚轻轻碰了碰我的桌子。见我回头看他,便扔了一个小纸团过来。
“这小子胆子还真大!”我心想着,迅速将那个小纸团压在卷子底下,抬头看看监考老师。人家正聚精会神的看报纸呢,便偷偷打开纸团。
“选祖题10…15答案!!!!!!!”一连串的惊叹号显示出李佳内心的焦急。
我火速在纸上写下一串答案,趁着没人注意,又偷偷扔了回去。
大概是我太紧张,手一抖,那纸团竟然斜着向右前方飞去,落在李佳前面的女生的脚边。
“遭了!”我和李佳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妙。
我用手指了指那纸团所在的位置,看着李佳无可奈何的一摊手。李佳白了我一眼,身长脖子向前面瞄去。最后,他磨蹭了半天,还是伸出脚,用脚尖去够纸团。
“砰”的一声,他一脚踢在那女生的椅子上。
我俩脸色同时一白,急忙把头埋下去。过了一会儿,监考老师没有反应,李佳又尝试性的伸出脚去。可这一次,还没等他碰到纸团,前面做的女生突然弯下腰去。
“…【】…”那个满载着李佳几个期望的纸团,就这么被女生捡了起来。
我看了李佳一眼,他眼里也是满满的惊讶和不知所措。答案被捡走了是小事,可谁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呢?只要她举手,我和李佳就完了。
可那女生一捡起来,立刻转身,将纸团丢在李佳的桌子上,又转身回头埋在桌子上继续写。
李佳看着丢在课桌上的纸团,半天没回过神来。
考试结束后,所有人都向教室外走去。趁这个机会,李佳拉着我挤到那女生的身边。
“美女,谢谢了啊!”李佳张开大嘴笑着,我站在旁边都能看见他大牙上的洞。
那女生瞥了我们一眼,没说话,勉强掀了掀嘴角算是回应。
“诶,美女哪个班的呀?我怎么平时都没见过你呀?”李佳仿佛是根本没感觉到人家的不耐烦,追问着。
“大三的。”女生低着头根本不看我们,懒洋洋的说。
“哦,那是师姐啦。师姐,你今天可是救了我一命啊。为表谢意,请你吃饭怎样?”
那女生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我估计李佳再这么纠缠下去,人家就要发作了,于是想拉了他赶紧走。
“燕子!”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那女生转头四处看了看,另一间考室的门口站着一个胖胖的女生向她打招呼。
“哎!”她答应了一声,回头匆匆对李佳说,“不用了,没空,走了!”
然后朝人群中钻去,没几下就没了踪影。
“真有个性啊!”李佳看着人家离去方向发着花痴。
接下来几天的考试,燕子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到场。而因为少了前面女生的遮挡,李佳这么大的个子完全暴露在老师的目光中,我没法再给他传递答案。从考场出来后,李佳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往回走。
“柳老师,柳老师!”一个胖女生从后面跑上来,正是前几天在走廊碰见的燕子的朋友。前面一个瘦高瘦高的年轻人听到声音站住了,正是我们院大三的辅导员柳老师。
“柳老师,燕子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寝室了,而且几天没见到她人了。”胖女生面露焦急之色说道。
“哦,怎么回事?”柳老师停下脚步,急忙问道。李佳一听到“燕子”两个字,也站住不动了,我们两个就站在他们后面,隔着几个人远远的听着。
“大概是前天晚上吧,考试完了燕子本来和我们一起走的。但是她男朋友在门口等他,所以我们就先回去了。结果从那时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再看到她,这几天考试也没去。”
“走!赶紧叫上人去找!”柳老师一听,急忙拉着那女生走了。
“又……又有女生不见了?”旁边李佳听了,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怎么回事?什么叫‘又’?”我听了,就觉得有些不妙。
“你不知道?”李佳看着我,怪叫道,“你说说你一天都在做些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从这学期开始,已经连续有好几个女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然后过几天又在不同的地方被找到。只不过人变得恍恍惚惚的,跟傻了似地。而且你知道么,这些出事的女生,都有一个共同点?”
李佳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神神秘秘的。他一把拉住我,压低声音说道:“她们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都去过中心花园。然后就找不到人了,过了好几天,才在其他地方被发现,痴痴傻傻的。学校没办法,只好通知家长给领回去。”
又是中心花园?为什么这个学校的怪事,总在中心花园的附近发生?上次的女鬼,再上次十字路口离魂,还有在花园外面发现的怪猫……
“啊!”我想起来了,难怪觉得花花的那双眼睛这么熟悉。它的眼睛,竟然和之前家电脑的那只怪猫的眼睛一模一样!
“你怎么了?”
“呃……没什么,想起有一道题做错了。”我拿话岔过去。
“那只怪猫到底是什么来历?花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第一次见到怪猫就遇上了荷花池的女鬼,然后陆陆续续又有女生出事,这之间究竟有没有关联?”
这天晚上,我趴在宿舍楼天台的栏杆上,看着满天星斗,纠结这件事。片刻之后,我郁闷了,为什么现在我要考虑这些事情。我是大学新生啊,我要做的难道不是翘课、挂科、交个女朋友这样的事情么。
叶靖,都是叶靖的错!
“啊——”我郁闷的大吼,“叶靖你这个混蛋,究竟跑哪里去了?”
“你在找我么?”
一个声音从耳旁响起。我一个激灵,回头就看见叶靖坐在栏杆上,两只脚悬在空中晃啊晃。
“你——你究竟跑哪里去了?”我恨恨的说。
“……你在关心我?”
“……你妹!”
“哈哈哈哈哈——”叶靖爆发出一阵大笑。我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对了,学校女生连续出事,你知道么?”
“知道啊。”他仿佛很无所谓的样子,用手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说。
“你知道?那为什么不说,害得我一个当奥特曼。”
“你又没问我,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他缩缩肩膀,瞪大眼睛,装出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哎哎哎,你知道些什么。赶快说说!”我懒得和他废话。叶靖的个性非常之恶劣。总是将人耍得团团转之后,再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来表明“是你自己犯傻和我可没关系啊。”
“我这几天就是去查这件事,等一下再晚点我们去中心花园一趟。”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和郑颖聪的事还没有解决,现在又去花园,岂不是自己把把柄送到人手上?
“怎么了?”叶靖问道。
“……上次的事情,被人看到了……”我低下头去,闷闷的说。本来不打算让叶靖知道这件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委屈。
“到底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有人看到我去中心花园,很不巧……现在有些说不清楚……虽然从尸体的状况就能知道不是我做的,但是事情太凑巧了,别人会怀疑也很正常吧。”
我尽量用轻松的口吻含混的说着,不想让叶靖发现我在委屈。很奇怪啊,就只有这件事,只有这个人,只有这种不想被他看扁的心情,不愿意让他知道。
“……对不起……”
我瞪大眼睛。叶靖站在我面前,双眼流露出愧疚。
“啊……你在说什么啊!这关你什么事啊……”有些说不下去了,索性转过身去。拼命扎着眼睛,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真的很难看。就因为这样一句话差点红了眼睛,算怎么回事啊?
“简丹……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我猛的转身,楼梯的阴暗处,魏青站在那里,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也许是夜色太深,我景没有察觉有人站在那里。
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老……老子背单词呢!”我支支吾吾的吼着说。
“……哦……”
“……有……有什么事么?”我故作冷静。暗自庆幸是在夜里,又隔得远,魏青看不见我现在满脸的尴尬和不安。
“哦,快点下来!章鑫从竹韵水煮带了水煮牛肉回来,晚了你就只能喝汤了。”
“等我!我马上来!”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歪头向蚊帐外看一眼,其他人都睡下了,只有郑颖聪背对着我玩电脑。他平时就是我们几个里睡得最晚的。自从对我有所怀疑之后,我觉得他好像睡得更晚了。可奇怪的是不管头天晚上睡得多晚,第二天仍然是精神奕奕的。
我看着他电脑屏幕隐隐烁烁的光,心里想着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出去一趟。拿出手机,将闹钟设置在凌晨两点,再切换到震动状态,将它放在枕头边。做好这一切,才卷着被子睡觉去。也许是心里有事惦记着,我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稍有一点响动便惊醒过来。生怕错过了时间,又怕惊动其他人。就这样,时间走到凌晨两点,手机一开始震动,我立马翻身爬了起来。摸索着穿上外套裤子和鞋子,又摸了条围巾围在脖子上。悄悄下床出门去。
翻出铁门,我站在路边灯光形成的阴影处停留了一会儿,确定没人跟着我,才急匆匆的向教学区走去。叶靖今天晚上会去中心花园。但是现在都两点了,也不知道事情是否进行得顺利。心里焦急着,脚步更快了,一路小跑。
前两次半夜出门,虽然惊现万分,可是毕竟有人相陪。而这是第一次单独行动,风吹草动,皆成魑魅魍魉。路灯在地上投射出一个又一个圆形的光晕,照得四周时明时暗。这一连串的光晕,就这样指引着我,向着不知名的前方走去。
穿过分隔生活区和教学区的大铁门,或许是我的错觉,明亮的灯光立刻黯淡下来。晚上的教学区,一向是鲜少有人,可是前两次来的时候,至少马路上还是灯火通明。而现在,路灯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懒洋洋的照射着路面。虽说我心里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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