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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生，当场就把他开除了，他现在不是我们学校的员工，应该也不再干那种事了。还劳动警官们大老远地跑这么一趟，这都是我们学校驭下不利。您喝茶，歇一会儿再回去吧？”　
　　
　　同行的小女警一挥手就要把茶盘子推开，脸绷得和白板一下，硬邦邦地说：“不用！我们是来查案子的，不是来喝茶的。”　
　　
　　玄女一时尴尬，复又笑道：“这还有什么可查的，倪君明我们真的已经开除了，现在我们招生办主任是吕纯阳、吕主任，你们要调查倪君明的事，我们真帮不上多少忙。”　
　　
　　封队上往沙发边上又多踱了几步，脸上仍旧带着丝笑意，似乎还挺客气地问通天教主：“老大爷，您老叫什么名字呀？”　
　　
　　通天教主没想到正式领导都在旁边站着，这位警察还能主动向他询问案情，激动得差点没立时站起来：“警察同志好，我是这里的EMBA中心主任，通……童天！您要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你记不记得倪君明原先在中心医院住院时，天天照顾他的那个小年轻的，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真武大帝一听就知道，警察问的是他儿子啊，难道他们家小张太子跟东华出去招生时让人家一块儿当非法招生的告了？他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赶在通天教主回话前便说：“那是我儿子，他跟倪君明不是一路的，非法招生的都是倪君明，我们家小张是被他骗的才跟他在一块儿。我儿子可是好孩子，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他肯定都不干！”　
　　
　　“你儿子？”五位警察看着真武大帝至多二十四、五的面容，死活也不信他能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儿子。“你今年多大了，哪年生的儿子？”　
　　
　　甄武院长今年四十六岁，无婚史，有一个与他不同姓的儿子，叫张太，今年十八岁整。身份证、户口本、独生子女证、副食补贴证一样一样地拿到了警察同志的面前。这些证件是黎山老母经过招标，找了一家三皇冠信誉度的小店给造的，比真品还真，看得警察们不得不信，让他把儿子也一块儿叫过来说这事。　
　　
　　真武大帝一点儿也不含糊，掏出手机来就给儿子拨号，为了方便警察同志们监听，他还按下了免提键，自己拿着杨戬找出来的话筒，对着手机说话：“小张，倪君明非法招生的事，现在警察来查了，你跟吕纯阳回来配合一下调查吧。”　
　　
　　小张太子小心翼翼地回了一个“是”字，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几位警察也不走，就留在屋里等他们，还问玉帝和王母：“你们哪个是他们的领导？”　
　　
　　元始天尊赶紧答道：“我是学校现在的负责人，有什么事您问我。我们张主席和金书记也能做主。”　
　　
　　封队长的目光又从九天玄女溜到了龙吉公主：“那几个年轻的是？”　
　　
　　“也是我们学校职工，管人事和纪律的。听说我们学校有老师犯了法，也都过来看看，好帮着警察同志们处理一下案件，那个，抓住犯罪嫌疑人什么的。”　
　　
　　“噢。要说你们学校这员工觉悟也都够高的啊。”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校长和主任在时，天天教育我们要为人民服务，维护社会治安人人有责嘛。”　
　　
　　不大功夫，小张太子带着已经变化作吕洞宾的东华帝君进了屋，先跟警察叔叔们一一问了好，主动自我介绍道：“警察叔叔好，我叫张太，现在是招生办副主任，也当过原先招生办主任东、那个，倪君明的助理。你们有什么要了解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这时，封队长原本平平无奇的脸上，突然笼上了一层王霸之气：“全力配合是吧？我们接到中心医院的大夫报案，你们两位涉嫌抢劫中心医院的呼吸机和监视镜头，先跟我们上局里去一趟吧。”说完了这话，有两位警察拿出手铐，上去就要铐通天教主和小张太子。　
　　
　　这一下真武大帝可不干了，把儿子往身后一挡，就要对人民警察动手。玉皇大帝反应得快，过来就按住了真武大帝，一边教育他不能跟警察动手，否则就是妨害执行公务，一边强笑道：“这是怎么说的，警察同志，我们小张可是好孩子，抢劫他肯定不能干，再说我们童院长这么大岁数了，他抢劫，您信吗？这肯定是误会，他们俩是冤枉的。　
　58、配合执法的神道学院　。。。　
　
　
　　您要让他们当证人什么的他们肯定配合，不用上手铐啊？”　
　　
　　东华帝君也想上去保护小张太子，可是杨戬快了一步，叫哮天犬蹿上去也把他按地上了。小张太子倒是老实，铐就铐吧，反正他跟通天教主肯定也没犯过什么罪，到局里弄清楚也就完了。通天教主此时却对身外之事浑不在意，只是两眼放光，看着手上银光闪闪的小手铐又觉得越看越爱了。　
　　
　　两位上了铐的神仙即将被带往分局，东华帝君以吕纯阳的身份是去不了的，眼看着小张太子进监狱他不能跟去，这他哪受得了啊，急得干脆又变回了本想，趁着警车还没干出去多远，一溜烟儿地跟了上去，在外面咣咣咣砸车门。　
　　
　　坐在后面的警察往窗外一看，居然就是他们找了半天，那学校一直说离职了找不着的倪君明，赶忙叫前面开车的同事停车，自己拿出枪来，小心翼翼地开了门。东华帝君十分上路地双手握拳，伸到警察同志的面前：“警察同志，我就是倪君明，我投案，我自首。”　
　　
　　封队长等人虽然对于倪君明怎么会突然跑出来自首的还有些不大清楚，但他主动投案也给本案的尽快侦破带来了巨大帮助，铐上他又重新开车往分局驶去。　
　　
　　小张太子和东华帝君这对鸳鸳大盗只顾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浑没发觉身边通天教主手上那双精巧可爱的小手铐已生出灵智，睁开双眼，不久就能牙牙学语地叫上一声师父了。　
　　




59

59、违法犯罪分子　。。。　
　
　
　　进了分局，三位犯罪嫌疑人毫无意外进了审讯室，分别录了口供。东华帝君和小张太子心有灵犀，把他们俩从车祸后入院，到勾搭成奸，再到最后在校长的主持下结成夫夫的情况交待得一清二楚。警察同志们几次想问关于通天教主抢劫医院器械的事，都被他们不耐烦地一句带过，继续痛说革命家史去了。　
　　
　　尤其是东华帝君，难得有人听他发牢骚，把自从他和小张定情开始，公公真武大帝是怎么欺负他这个温柔体贴、逆来顺受的苦情儿婿的故事大讲特讲，激动处泪水汩汩而下，犹如梨花带雨，芙蓉承露。急得审讯他的几位民警轮流借着出去上厕所、抽烟的理由透透气，好少看一眼他那充满苦情家庭伦理剧风味的表演。　
　　
　　相较起来，审讯小张太子的警察同志们受到的冲击还小一些，小张太子毕竟年轻，对人对事都怀有美好的憧景。除了一问到通天教主的问题就含混过去之外，其他问题交待得还是很爽快正常的。　
　　
　　比如说他怎么对东华帝君日久生情的；比如他怎么去求杨书记和张副主任帮忙牵红线的；比如他们家东华帝君怎么当着满片场领导和同事说愿意屈身嫁给他的；比如他以后怎么好好招生，替东华帝君减少工作量，让他在家里当老太爷的……　
　　
　　小张太子励志偶像剧风格的表演，警察同志们也不都是受得了的，但是比起隔壁的苦情戏女……男主角东华帝君，总还更能让人接受一点。几位负责审讯的警察同志一块出门透气时互相交流了下经验，纷纷觉得这俩人果然是绝配，当老师太屈才了，要是当演员说不定都能拿下奥斯卡了。　
　　
　　在经历了东华帝君和小张太子的情感大戏后，封队长才带人亲自审讯主犯通天教主。原先他是怕通天教主岁数太大，进门直接审会犯了高血压什么的，想让他歇会儿再审，反正有个主动自首的，具体情况问他也能问得清楚。没想到那俩人这么不着调，别说交待犯罪案情，他们连警察问话都不理，一个劲儿地说自个儿怎么谈的恋爱的。　
　　
　　他们是警察做笔录，不是记者采访同性恋心路历程，谁想听这个？再看向通天教主，两鬓霜华，眼神睿智，怎么看都比那对儿同性恋靠谱多了。早知道就应该直接审这个主犯，好歹老头儿都七十多了，不至于跟那俩年轻的一样，坐那儿就开始旁若无人地情深深雨蒙蒙吧？
　　
　　提审通天教主的过程，远比警察同志们想象的更为曲折和艰辛。如果说那俩年轻的是表演欲过盛，这老头就根本是严重的妄想症外加老年痴呆，脑子已经不正常了。　
　　
　　封队长才听了不到5分钟就坐不住了，手里攥着的记录本好几次差点没直接摔出去：要不这么大岁数了还干抢劫呢，感情老头儿脑子是有点儿毛病……嗯，那俩年轻的可能也有毛病，回来还得带他们去精神病医院鉴定一下。　
　　
　　不顾对面的审讯人员几乎已经把他视为老年痴呆的同情目光，通天教主的神情此时充满慈爱，双手轻轻抚摸腕上精致小巧的银铐，口中不时低喃：“小银灵可真聪明，等你化形了，师父就给你炼一件电光幡好不好？对了，你金灵师姐肯定最喜欢你，回到学校之后，为师就让她传你咱们截教的上清真法……”　
　　
　　“童天，童天，回答我的问题！今年8月2号上午11点到11点半之间，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负责审讯的林警官从一开始怕吓到老人家的温和低语，变成了贴在通天教主耳边高喊，只求他能从和手铐对话的痴呆状态中稍微醒一醒，配和警方的调查。也许是他的苦心感动了远在不知哪一国出差的鸿钧主任，通天教主居然破天荒地把注意力从新收的小徒弟身上转移了出来。　
　　
　　通天教主他老人家一双精光四溢的小眼睛盯着林警官看了半晌，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诡异得令人胆寒的笑容：“你这孩子虽然资质略差了些，毅力到好，我也有许久没收过凡人做弟子了……好！好！我就看在你这份毅力上，收你也做个弟子吧。来，叫师父，叫师姐。”　
　　
　　林警官一脸挫败，实在没法再跟通天教主沟通下去了，旁边记录的那位小女警看着他被通天教主戏耍，笑得肩头一耸一耸的。封队长终于没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小女警说了句“去，笑话嘛笑话！”，两手撑住通天教主前面的桌面，忍着怒火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大爷，你别再给我们添乱了行吗？你快告诉我们，你上8月2号在中心医院拿的呼吸机和监视镜头在哪了，我们好去起赃。你配合着录完口供，在拘留所里想怎么玩这个手铐就怎么玩，我们肯定不管你，行吗？”　
　　
　　不知是拘留所触动了通天教主的好奇心，还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话实在太合他老人家的心意，他略略可惜地看了林警官一眼，慢慢开口道：“小机和小镜，就在我的办公室里，我留着他们给我当个助理，替我整理文件呢。”　
　　
　　此话一出，封队长立刻递出眼神，叫小女警出去找人起赃，自己则接着问通天教主：“那你是怎么想到要拿那两件机器的，又是怎么把它们给抢出来的？那天除了张太和倪君明，还有人接应你吗？”　
　　
　　通天教主露出一个十分得意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两位警察，不疾不徐地答道：“小机和小镜，其实东，倪主任还在加护病房时，我就看上它们了，还收下它们做了徒弟。可惜我二，不，我们元主任和李主席在，不让我把它们带回去。　
　　
　　“后来，就是阳历8月2号那天，倪主任出院。正赶上校长带人拍宣传片，抽不出人来接他回去，我当时替他在招生办坐镇，正好借那个机会就去了。当时我三个，不，我们学校财务部那仨部长、副部长也去了，她们去跟医院结帐，小张太……去接倪君明，我就自己去加护病房，接了小机和小镜出来。然后小张开车，我带着徒弟们一道坐车就回了学校。”　
　　
　　封队长还是不信，开言问道：“不对，我们调看了医院的监控录像，里面没有你进加护病房的记录，上面只有你跟那几个老头儿还有那个甄武在普通病房看倪君明的录像，你是怎么看见这两件机器，再把它们弄出来的？”　
　　
　　“哼，小小法术，不值一提，你们这些凡人多没见识，岂知我截教真法，妙用无穷……”　
　　
　　通天教主滔滔不绝不自恋话语，终于让两位警官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封队长让林警官直接找个地方让老头自个儿呆会儿，自己则踱到门外，忧郁地抽了支烟。手里那份充斥着胡言乱语的笔录，他自己不敢看，更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　
　　
　　这老头，怎么刚好了不到两分钟就又开始犯癔症，照这么下去，这案子还审个嘛劲儿啊，直接都给送到精神病院多省事。　
　　
　　吃过中午饭，中心医院的领导也来了，通天教主偷走的那两件仪器设备也拿回来了，封队长实在不想让人看见通天教主，就让大夫先认认赃。　
　　
　　结果这一认可认出问题来了，那两件仪器居然，居然都让那老头儿安上了人工智能系统，在警察局办公室里就满地开始闹腾。　
　　
　　它们不止是会动会说话，居然以机器之姿，表现出了种种匪夷所思的神情动态。一个哭一个闹，从它们被制作起来开始讲，讲到医院非法用工，让他们以未成年之身二十四小时连轴传，过着非人的悲惨生活。讲完了这段受虐的经历，又开始夸通天教主如何救它们于水火之中，教它们仙法，替它们开灵智。　
　　
　　如今要它们重回医院，它们是宁死不从！　
　　
　　连警察带医院院长，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监控镜头和呼吸机一个把电线绕到椅子背上要上吊，一个轮子不推自转，对着人少的地方冲过去要撞墙。大夫反应得快，及时拿身子堵住了呼吸机的路，为保护医院财产做出了巨大贡献，自己却受了内伤，坐到地上起不来了。　
　　
　　几位警官看着眼前灵异的情景，久久无法做出反应。不知是谁低声自语道：“把这俩玩意儿改成这么智能的，得花多少钱哪。有这钱自个儿买一套仪器不都买下来了吗？至于那么大岁数还非得抢劫去嘛。”　
　　
　　一针见血啊！　
　　
　　反正口供也录了，赃物也找到了，报案人也确认了，连那俩赃物自己都承认自己是让那位童老先生给连偷带抢地出来的了，要不也甭再审了，直接结案吧？
　　
　　可是还有三个涉嫌包庇主犯童天的女嫌疑人没录口供呢。刑警大队的同志们都被那三位嫌犯和这俩赃物吓得有心理阴影了，但审讯工作又不能不做，不知有多少无神论的坚定信仰者也临时抱佛脚，把能求的都求了，只盼着这三位姑娘别像她们的同事一样不正常，能让他们好好录了口供，把这案子移交法庭审理。　
　　
　　事实证明，临时抱佛脚是行不通的。诸天神仙都在神道学院任职，西方佛祖也派了人在神道学院兼差，没有神会听取与神道学院老师为难的人的祈祷。　
　　
　　三位赵部长，她们不仅在精神方面和童院长，和小机、小镜两件赃物神同步，而且态度上比起另外三位嫌疑人的目中无人更加无礼，她们几乎就要动手袭警了！　
　　
　　面对三位妙龄（精神有问题）的美女，警察同志们选择了委曲求全，录下口供后就把她们也关了起来，准备起诉她们窝赃、包庇罪。至于妨害执行公务什么的，刑警同志们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们计较了。　
　　
　　封队长这才长出一口大气，把卷宗一封，惦着找法医鉴定一下这几个犯罪嫌疑人的精神状况，然后就正式把这群神仙推给上级有关领导处理。而为拯胃部重创，不得不在警察局躺了半天的中心医院领导此时也缓过劲儿来了，跟封队长告辞之后，就要回医院去了。　
　　
　　正在他们以为这件案子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一个金光灿灿的男青年。这位据目测有二十四五上下，身高一百八十多公分，穿得像个大金佛似的男子手里拉着两个大旅行箱，进门之后高傲地扫视了警察们和大夫一眼，终于把目光集中到了那位大夫身上，不屑地说道：“就是你们医院告的我师父？”　
　　
　　说罢扔过一个旅行箱来，目光一挑，说道：“一百万，替我机师弟和镜师妹赎身。剩下的是给你们压惊的，你们撤诉吧！”　
　　
　　刑警同志们先头被他一身金光晃得有点睁不开眼来，反应不及，没能第一时间质问他的来历，此时听到他这话就明白了，也是童天的徒弟，脑子也跟那几个犯罪嫌疑人一样不正常。　
　　
　　封队长怒道：“你这是嘛意思？当着我们警察的面贿赂人家，想私了？我告你啊，那个童天他犯的抢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