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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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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朝病房内看了看,似乎有写拘束。他问道,“你……是余于对吧?”
  余于点了点头,只见那男人突然走上前握住余于的手,神情有些激动,“对不起……我,我晚了这么多年……我愧对于余哥……”
  余于被他吓了一跳,脑子后知后觉地转过来,有些难以置信,“你认识我父亲?”
  不仅仅是惊讶,余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和他提起过他的父母,和那段他一直不肯去回想的回忆。
  “认识认识。当年余哥把你托付给我,说如果他出事了让我照顾你,并且交给了我一份资料,我才知道余哥一直在做这么危险的事。”男人有些痛苦地低下头,“我对不起他,他让我照顾你,我却一心扑在这件事上,隐名埋姓潜伏在研究会里,可是……我不能让他白死……”
  “别说了……”
  似乎是想到了研究会里种种不堪的行为,男人的脸上划过一丝狠厉,“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把那些畜生扔进监狱判死刑。”
  “求你别说了!”
  余于有些是失控地甩着头,大脑内部像是被人拿着针扎一样,痛得不能自已。那些不想回想起的场景一幕幕闪过眼前,关于他父亲温热的血,及他母亲身上掉出来的那一截肠子。时隔多年,余于却还是觉得,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手臂上,甩也甩不走。
  余于的脸色变得煞白,上门牙无意识地紧咬着下唇,一直咬到鲜血直流也没有停下。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可以淡然地面对这个噩梦,他以为他和鬼一起屠杀了那么多人,再恶心再难看的尸体碎片他都能平静地接受。
  可是他好像料错了。
  在十一年后的今天再一次提到,他依旧像当年那个六岁的自己,害怕到除了发抖什么都做不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他想起他的父亲,那个很少在家却很疼他的男人,晒得很黑的手臂能轻而易举地抱起他,然后用满是胡渣的下巴蹭他的脸。
  他还想起他的母亲,一个贤惠温润的女人,会做很好吃的饭菜,给他买玩具,陪他看无聊的动画片。
  他想起他自己曾拥有过的,一段非常平凡但却温馨的过去,他记起他的母亲曾对他说过,要做一个好孩子,无论如何都要正直地走下去。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另一些血腥的记忆碎片,他看着自己拿着鬼手本体的那把刀,捅进一个男人的肚子里,然后把肠子勾出来……
  要正直地走下去……
  让所有人都不得好死,不惜一切代价!
  两种极端的想法在他脑海里纠缠着,余于陷在回忆里面走不出来。他双手抓着自己的手臂,继咬伤自己的嘴唇之后又抓伤了自己。
  鬼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余于在回忆里挣扎。他清楚地知道这事他掺不上,余于需要自己去战胜过去,也需要自己去选择,到底是要捡回良知,还是继续堕落。
  但鬼也早已经做好准备。一旦余于选择了过去的温情拾回所谓的人性善良,那他一定会立刻捅死他——这不是他的少年。
  一旁的男人似乎被这一幕吓得够呛,他惊慌失措地看着余于虐待自己,愣了好长一会,才急急忙忙去叫医生。

  文正侨接到医院通知赶到的时候,余于已经被注射了镇定剂睡了过去。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边,低头看着余于的睡脸。
  “先生你是?”
  “你……你好!”听到有人问话,男人抬起头来,说道:“我是余友望的同事黎蒙,来……来看看余于。你……是他现在的监护人?”
  “不是,余于现在在法定意义上没有监护人,我是警察,文正侨。”文正侨看了一眼昏睡中的余于,问道:“怎么回事?早上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精神不稳定了?”
  “对不起我的错。我不知道提余哥和嫂子的死会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黎蒙垂下头去,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余哥当年让我好好照顾着孩子的……可他都这么大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我都没脸去见余哥和嫂子。”
  文正侨的眉头皱了皱眉,今早的新闻报道他看了,里面关于十年前的案件他看得很清楚也很仔细。照现在看来,当年余友望已经预见自己的结局而且还安排了人照顾余于,但可惜他没找对人,被托付的人一直放任余于一个人在自生自灭,就这一点,文正侨对黎蒙的第一印象就已经糟到了极点,况且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一来就挑着余于的伤心事讲,哪个傻逼会第一次见面跟一个孩子提你父母死了怎样怎样的,简直有病。
  如此想着,文正侨的口气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说:“现在余于也大了,也不需要你照顾,至于你,医生说余于现在经不起刺激,会疯的,我会照顾好他的,你还是请回吧。”
  黎蒙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警察。他不是傻瓜,他听得出文正侨在怪他。但事实摆在这,余于也确实是被他刺激到了。本来没能照顾好这孩子已经够对不起余友望了,要是再把人家的孩子弄疯了,余友望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而且老实说黎蒙现在也闲不下来,刚刚买通关系把那篇新闻报道发出来,还有一堆后续的事情要他去忙,若不是一直惦记着他余哥的这个儿子,他现在应该还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准备下一轮爆料。
  想着,黎蒙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文正侨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一直等到他关上了门,才默默地走到余于的病床边坐下,握着余于没有挂针的手,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
  从现在起,我要是让你在受到一点伤害,我就再不为人。
  他暗暗发誓道。
  谁也没有发现,在李蒙走出医院之后,一个黑影悄悄地跟上了他……
  
  余于醒的时候已经变得非常平静,之前的恐惧似乎已经被分解消化干净了,如果不是嘴上还有被咬伤的痕迹和手臂上的抓痕,甚至看不出这人在几小时之前还发过一次狂。
  只有余于自己知道,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已经亲手掐死了过去的自己。这是他的选择,他选择了抛弃那些已经遥不可及的妄想,在温馨又怎样,人都已经不在了,空留一堆回忆又有什么用。
  但余于也没有发现,他正一点一点地像五百年前那个疯狂的青年靠近——不计后果的疯狂。
  他不会放弃他的计划。十一年前,这个社会抛弃了他,十一年后的今天,他要让这个社会为他们的行径付出代价!
  那个傻逼男人说得对,他的父母,绝对不能白死!所有凶手帮凶和漠视围观的人,都得陪葬!
  一直默默呆在角落里的鬼满意地看着病床上的少年,看着他缓缓地坐了起来,拉了拉枕头垫后腰背,然后靠着,听着他用一种听不出任何起伏的语调说着,“我明天开始会想办法把人集中起来,最快明天晚上,你和黑金就可以来个砍人大赛了。”
  “有报酬么?没有的话,我可不干。”鬼邪笑着问道,“说起来,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温情地来一炮了。”
  “温情?我以为你不知道这东西。”余于不屑地撇了他一眼,“你不是强暴我强暴得挺顺手吗?”
  “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温柔点对你。”鬼朝他走了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把人搂住,两张脸贴得很近,近到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呼吸。鬼挑着他的下巴,继续说道:“如果你能把你的心也交给我,那就更好不过了。”
  “为什么?”
  余于觉得有些好笑,这破刀今晚是吃错药了?说话这么煽情。
  “为什么?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爱到愿意成为你手中的利刃去杀戮,因你而生,为你而存。



鬼手 12

  余于接下去的目标是他舅舅,那个强占了他们一家财产事业蒸蒸日上却从来没管过余于死活的男人。
  余友望大概很早以前就意识到自己的职业终究会害了自己的家庭,但他一腔的热血和正义以及妻子的支持使得他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职业,所以他背着妻子买了人身保险,还和妻子商量提前写了遗嘱并且拿去公证。
  他们可以不怕死,但他们不能连累他们的孩子,至少,如果有一天出事了,他们要为他的孩子留一条后路。
  余友望和刘臻灵其实另外以余于的名义开了个户头,存了一笔定期的存款留给儿子,后来各种保险赔偿金最终也都汇进了这个账户里。这也是余于很多年以后才知道的事。
  这对三十多岁的夫妇,虽然没能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完整健康的童年,却在银行里存满了深深的爱。 
  那个男人抢走了他们家的一切,当初若不是余于发疯死守见谁咬谁,恐怕连他现在栖身的房子都会被抢走——这些仇恨,余于已经按捺了十年。
  “你装疯咬人?”鬼有些玩味地看着余于,“就你那小身板,还不立刻被人摔出去?”
  “不是装疯……”余于半躺在病床上,平静地回答着。他刚从鬼突如其来的告白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鬼已经扯开了话题,和他说起接下来的计划。
  “那时候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就知道绝对不能让人进屋,更不能让人拿到屋子里的房产证。摔倒没被摔出去,一口下去肉都下来了,直接啃在骨头上,等到回神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啃了一嘴的人血,差点没恶心死自己。”
  “嗯,最后还用力过猛,崩掉了两颗牙。”鬼悠悠地接话,看着余于一脸诧异的表情,笑得有点贱,“别一副我为什么会知道的样子,这还不简单,接吻的时候就能明显感觉出你有两颗牙的触感跟别的牙不太一样。”
  余于先是一愣,他大概没料到鬼会说得这么直白,随即反应过来,微红着脸把枕头砸了过去,扯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当鸵鸟。
  真是魔障了,怎么就跟一把刀说起以前的事了。还被一把刀告白,这算什么事!
  鬼不像平时那样随他去闹,没过多久就去扯余于的杯子,边扯边说,“出来吧,别憋死在里面。”
  突然,余于猛地拉下被子,直视着鬼猩红的左眼,问道:“喂,你真看上我了?”
  鬼似乎没想到余于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会,轻轻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余于边说边坐起来,下床走到鬼身边,“我们认识才多久?也不过几个月,虽然上过几次床……”说着,他迷了眯眼,“还是说,你喜欢这个身体?”
  一直没说话的鬼突然咧嘴笑了笑,说:“几个月?”
  他伸出右手,惨白的指骨钳住余于的下颚,迫使他抬头和自己对视,“从你造出我开始,到现在,我为了找你流浪了近五百年……”
  “那是上辈子的事!不是我!”
  余于怒吼了一声打断鬼的话。他可以接受自己用身体换鬼的协助,却无法接受自己是个替身,这屈辱感比让他屈身在鬼身下还要强烈。
  “别急着否定,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像你的朋友那样。”鬼松开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朝窗户走去。
  “你……”
  “走吧,你不是还要去打恶作剧电话么?再不走就天亮了。”说话之间,鬼已经化作一室白雾,缓缓地把余于裹起来,不一会儿,病房里已空无一人。
  时间正值凌晨四点半,余于戴着手套拿着鬼不知从何处顺来的电话卡,在充斥着雾气的电话亭里,拨了个电话出去。
  短暂的“嘟——嘟——”声之后,电话接通了,对方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喂”了一声。
  “夜里十二点,到你的玩具厂来。”
  余于压低了声音,周身由于被白色的雾气笼罩着,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空无一人的街道,“记住了,夜里十二点,不来的话,就等着给你儿子拼尸体吧。”
  “……神经病!”
  电话那头骂了一句就挂了。余于盯着电话筒,耸了耸肩,“反正我说了,不来的话,那就只好那你儿子开刀了。”
  灰白色的雾气中伸出一只骨掌,指骨摩挲着余于的脸。余于微微抬高了头,顺从地闭上眼,很快,一阵温凉贴上他的嘴,鬼软黏黏的舌头开始往他嘴里钻。
  两人的舌头纠缠了一会才分开,睁眼时,余于发现鬼不知何时已经化出了人形,完整的左手搂着他的腰,两人亲密得像一对小情侣。
  “这次就打算直接针对他们一家?不怕被怀疑?”鬼凑近余于的耳边,恶意地把气息喷在他耳朵上,后者捂着耳朵缩了缩,“反正束帆已经怀疑我了,无所谓咯。”
  既然依旧被怀疑,倒不如干脆把线索扔到台面上来,能看到他们找不到证据指控他那种无奈窝囊样其实也挺不错的。

  那天起床的时候,刘忠国只依稀记得有个神经病三更半夜打了个恶作剧电话,而刘忠国自然不会去管这个无聊的电话,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工厂和源源不断的钱,前段时间刚和外国佬签了合同,过阵子把这批货出了,就又有钱可以进他的口袋了。
  外界说起刘忠国的这个办得极其顺利成功的玩具制造厂,刘忠国总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这是他死去的妹妹留给他的福气。
  是的,的确是他妹妹给他的“福气”。
  当初他的妹妹刘臻灵和妹夫余友望莫名其妙被人杀害,留下两口子日常节俭生下来的十多万存款和一套刚入住没几年的七十多平米的房子。刘忠国知道的时候也大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他妹妹居然嫁的这个看上去挺穷酸的记者居然这么有钱,连房子都是一次付清,所以当时他就动了歪念。他花了很大功夫才买通了律师,把余友望他们一家的存款全部私吞。而本来,他是想连房子的所有权一起转移,只不过被发疯的余于阻挠而没能成功。四五个大人竟被个小孩挡在了门口,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刘忠国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怨自己当初太手软,应该直接找个地痞把那孩子杀死,怎么说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反正没了爹妈,照样活不下去。
  虽然最终没能拿到房子,但刘忠国也算是把妹夫他们一家,除了房地产以外全部财产都掏空了,然后用这笔钱,建立了他自己的工厂。
  他安抚他妻子时说过,死过人的房子,住着晦气,就由着那疯小孩去吧。
  刘忠国和往常一样,忙忙碌碌地在工作了一整天。第一次和外国佬打交道,这一票做得好了,说不定就能多一个固定客户,这将意味着又有固定的钱能定期进入他的口袋。
  晚上回到家时,他的妻子玫红正在厨房里做饭,臃肿的身材在流理台和锅炉边转悠,即使厨房很大,也显得特别拥挤。
  他别开头故意不去看他的发妻。自从他发达以后,他已经习惯了再外头随意地招妓,越是这样,回来看到自己的老婆,就越是看不顺眼——当初那个楚楚动人身材有致的美女,最终还是敌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侵蚀,变得又老又难看。
  没过多久,他的儿子放学回来。这个被油炸食品喂大的小男孩和他母亲一样臃肿,四肢短小,走在路上简直跟个球一样。小男孩怯怯地拿出成绩单递给父亲看,刘忠国瞄了一眼,初中一年级七门课程,没一门及格,顿时痛斥了他一顿。
  吵吵闹闹地吃过晚餐,指针和分针渐渐在十二点处重合,刘忠国一家都已经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就如同往常一样,一点也没有哪里不妥。
  大概一刻钟之后,一阵灰白色的雾气从客厅的窗户夹缝里渗进来,无声无息地进入刘忠国儿子的房间……
  隔天早上起来,刘忠国就闻到一个很难闻的铁锈味,而且味道很浓重,就像很久以前他打死一只老鼠之后闻到的味道一样。
  他踢了踢妻子玫红肥肿的屁股,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嗯……”妻子翻了个身,没理他。刘忠国只好自己起来,走出房门时,他明显能感觉到,那味道更重了,而且明显是从儿子的房间里出来的。
  “喂!臭小子一大早在房间里干什么!”刘忠国用力捶了几下门都得不到回音,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刘忠国突然感到一阵不安。他找来钥匙,几乎是踹着把儿子的房门打开。
  血腥味扑鼻而来,乱糟糟的房间里只有床是整齐的。剔得一干二净的头骨放在枕头上,一堆肉和内脏的碎块均匀地铺在床铺上,暗红色的血浸红了一床被子。
  墙上用血写着——“凌晨,工厂里见”。
  
  文正侨接到局里的电话的时候,刚刚提着早餐走进病房。他眉头紧皱着,一边把早餐放到桌上,一边耐着性子听完上头的交代,匆匆和束帆交代了几句,便驱车赶往现场。
  被害者被碎尸成肉末,明显就是“屠杀事件”的凶手惯用的手法。和先前305房的那个男孩一样,被害者遇害时父母一点觉察都没有,房间又是个从内部上锁的。
  文正侨把刘忠国带到局里询问,惊吓过度的刘忠国有点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又断断续续地讲了很久,文正侨才听明白,立刻让人去调查那个神秘电话,结果郭毅山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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