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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论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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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华?”杨跑一手撩起帷帐,一边打着呵欠。

他撩起帷帐的手顿了顿,那坐在床脚的椅子上的人并不是常华。
是昨天那个女人,把画卷卖给他的那个年老色衰的娼妓。
他当然记得她,就像泥土灰尘一样丑陋而不起眼的女人,被所有人理所当然踩在脚下,就连想要勉强维持着一点点尊严,都好像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她是那么低贱、憔悴、满脸灰败之色,随时会被这个世俗碾过,连个声响都不会有,甚至比不上一条狗。
然而现在,这感觉有点对不上了。
她的容貌没有任何改变,但是她坐在那败色的椅子上,眉目收敛,下巴微抬,无端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应该听到了杨跑起身的响动,但根本没转头看他。
她在沉吟,思索。

杨跑本能地畏惧她,他一寸一寸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尽量安静地踏上地面。他倒也不当真认为自己能就这么走得出去,但能晚一点面对现实总是好的,何况眼前这个现实,不管怎么看,都糟糕透了。
他小心翼翼瞥着她,一步一步挪向门口,而那女子就像个雕像,动也不动。眼见着都快到门口去了,那化作雕像一般的女人终于开口:“画呢?”
杨跑被这句话给钉在地上,好半天才回头看她。
她却未曾看他一眼,只是双手合什,重复了一遍:“画呢?”
“我睡着了,画不见了,”杨跑望向空荡荡的床铺,这倒也不是谎话,这时,杨跑对于常华把自己一个人留在此地的做法,才多少有些不满,难道他独自带着画跑了不成?总觉得他不会是这样的人,他又嘟囔着补充了一句,“常华也不见了。”
她的视线突然就射了过来,杨跑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那不是在社会最底层挣扎的娼妓会有的眼神。深黑的瞳孔里,激怒、高傲、轻慢和失落混杂在一起,她慢慢说道:“我早该知道是他。”
“你是谁?”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你拿走了我的画,还在问我是谁?”顿了顿,她又似想起了什么,“啊,差点忘了,皮相总是很迷惑人的。”她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 
杨跑壮着胆,问道:“你是医仙?”
她动了动下巴,几乎微不可见的点头:“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杨跑没办法,只好一五一十都说了。
她听罢,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微微叹气:“我寻来长生笔画他,每一笔都是一次封印,完全断绝了他与世间的联系,已经如此小心,未料得还是百密一疏。”顿了顿,她又说:“他真是难对付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了些微改变,一晃而过的神态有着无可奈何和别的更深刻的情绪。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杨跑很是敏锐地注意到了那微妙的变化。
可是她口中的“他”到底是谁,常华还是疫神?杨跑可没敢问。 
医仙也没有再跟他说话的意思了,她坐在椅子上,手指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过了一阵子,她说道:“你准备好吧。”
杨跑不知道她说的准备好,是准备好去死呢,还是别的什么。
正在这时,门帘掀起来了,常华大步进入,门帘在他身后落下。
“坐。”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的椅子,泰然自若。
常华当真坐下来,又示意杨跑也坐下,过了一阵,才开口:“邑遥,你这是何苦。”
“苦?我有何苦?”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恍然大悟状,“哦,是这幅皮囊的关系吗?”
她嗤笑起来:“对,没错,你肯定是想不到我藏身此处的,烟花之地,风月场所,这么污秽肮脏的地方。”
常华想说什么,被她打断了:“清净无碍,我知道你想说这个。我从混沌中脱身之时,就被赋予清净无碍的特质,我确实不能容忍污秽的场所。不过清净无碍和污秽的意义很广,而且也不绝对。”她的手指触摸着那张衰老的面庞,“就算是污秽的所在中,也有她般干净的魂魄,我便也可以藏身。”

常华终于开口:“不过,他总是留了一着,让我找到你们了。现在我已经将他放走了,他答应我,之前的事情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只要——”
“只要我永远不再出现在他眼前么?”医仙讥诮说道。
常华几乎带着哀求的口吻了:“邑遥,我知道你为了你弟弟做了多大的牺牲,但事已至此,过去种种又有什么意义?就把这当做是结果行吗?”

医仙挑着眉,突然道:“阴阳道已经做出裁决了吧?”
常华一下子愣住了。
“否则你也不会如此低三下四地说话,”医仙道,“是怎么裁决我的?”
常华顿了顿,看得出来是在拼命组织话语,医仙不待他说话,就自行说道:“医疫双生,缺一不可,阴阳道需要的是平衡,不会下令消灭我。所以,应该做出囚禁我的决定吧?我自行进入了这女子的体内,无疑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不是?”
常华脸色苍白,似乎被医仙说中了。
“这里污秽之极,只有我附身的女子干净的魂魄为我提供庇护。只要在这个地方,我根本不能从她魂魄中脱离而出,因此,只要将这个女子不离开此地,我便被牢牢困住了。”医仙笑笑,“你打算如何做?让她长眠于此?”

过了好久,常华才道:“我已为你求情,总司刑愿网开一面,只要你放弃执念。毕竟,你虽然毁了疫神半身,但你也曾予他半身,也算平衡。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你若一意孤行,阴阳道便要让你永困于世。邑遥,我不愿你走上这一步——”

“不过,从你的做法看来,倒是看不出你的不愿意。对啊,你是那种会先做好最坏打算的类型是不是?是啊,你总是这样,做事百无一疏,你找来了最适合破解长生笔封印之人,”医仙的视线扫过杨跑,“又趁着我夜晚无法控制这身体,在妓馆四周设下了重重结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妓馆里还能行动的只剩我们三个了吧,其他的呢,不管嫖客还是娼妓,都睡着了吧?只要我不答应,你就会将这个妓馆和那些嫖客娼妓的存在,从地理上和人的记忆中一并抹去,让他们在沉睡中反复交媾,让污秽的气息永不散去,让我永困于此。”

杨跑“啊!”了一声,他听得心惊胆战,照他们的话说,如果医仙不妥协,便要将这妓馆所有人陪葬给他?说陪葬有点不妥,反正就是永生永世作为医仙的结界封印什么的了?

医仙瞥了他一眼,笑道:“你不用担心,他会放你走的,他从不会连累不相干的人,不过,”他的眼波在杨跑和常华之间来回流转,“虽然你什么也不记得了,但你也不算不相干的人就是了。”
“住口!”这是常华带着怒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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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补上上周的更~~~
好吧,真的是飞速奔向结尾呢~~
总算在周末赶上了。。。我那所剩无几的尊严
一壶论妖 长生笔 11

杨跑惊讶地看着医仙,对方的话里隐隐透露着他知情。

  而常华那突如其来的怒气,也证实他所言非虚。

  杨跑忍不住就问:“我也相关?我怎么相关,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过去?我不记得的那些?”

  医仙啧啧两声,视线又在常华和杨跑间兜了一圈:“原来他什么也没说啊。”

  常华正要插嘴,杨跑却抢先一步:“你们都知道我的事情?”他的视线移向常华:“常华,你也知道?”

  常华有些艰难地说道:“杨跑,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对你好些。”

  “可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的过去,我有权利知道!”杨跑勃然大怒,“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知道多少!”他的愤怒不是没有道理,自从遇到常华,他就一直跟在他身后言听计从,就连失忆,也因着常华的说法,暂时搁在一边了。

  然后现在,告诉他原来压根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这就让杨跑出离愤怒了!

  “不是的,我并不是知道你的过去,”常华试图安抚杨跑,“只是,只是,我毕竟察觉到了一些你不同寻常的地方——”

  “对啊,所以才挑中了你来解除我设下的结界。”医仙打岔,“杨跑,要囚禁疫神我费尽心思,白画师那一千零七十二笔的作画,以神血为墨,每笔一个封印,结成了完整的封印网,除非反向而作,否则决计无法解开。可是,如果没有在场,你如何知道白画师是怎么进行的,又如何反向为之?”

  对,这也是杨跑的疑问。

  只是,当他的手触摸画面的时候,就好像一切在眼前解开了。为何会这样?

  医仙吃吃地笑着总结:“这么显而易见的关联,杨跑你居然能视而不见?”

  杨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脊柱发冷。

  常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带来一丝宽慰的温度:“你别听他的,他现在怒极攻心,只是想要伤害你罢了。”

  “骗人可不是好习惯,常华,”医仙冷冷地说道,“何况,我看你也没告诉他长生笔的用法吧?”

  常华终于道:“邑遥,你我自阴阳道之时就素有交情,你为何现在会如此咄咄逼人——”

  “为何?我还以为你记得,是你亲自将我们从阴阳道流放到人间。”

  “我也是不得已,你当时——”

  医仙猛一挥手,打断了常华的话:“别用这些陈年往事转移话题,现在我有兴趣讨论的,是他。”

  话题又再度回到杨跑身上。

  当医仙的视线再度投向他的时候,杨跑的心猛烈地跳起来:“你想告诉我什么?”

  医仙摇摇头:“杨跑,我不用告诉你什么,我只对你有点问题。”

  “邑遥!”常华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充满警告的意味,然而医仙没有理会他,径直问道:“告诉我,常华称你杨跑,是谁告诉他你的名字?”

  “是我。我跟他山下初遇的时候,我自我介绍的。”

  医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杨跑,你不是失去了一切记忆吗?你怎么还记得你的名字?”

  这个问题一下子问倒了杨跑,他想了好一会,才道:“或者,我单单是名字没有遗忘?”

  医仙点点头:“又或者,当你最初遇到他的时候,你还没有失去过去的记忆。你的记忆,是在那之后才失去的!”

  杨跑彻彻底底懵了。

  那之后,那之后自己几乎一直都跟常华形影不离,可是可是——,他的视线自然地投向了常华。

  常华的表情有点奇怪,沾染了怒气,又有点悲哀,甚至有些许怜悯之色,杨跑突然害怕起来,他觉得那个真相,一定不是他想知道的。

  “杨跑,你来猜一猜吧,”医仙道,“猜一猜你到底是何种身份,我会给你提示的,常华没有告诉你的关于长生笔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

  然而不待他说完,常华放在杨跑肩上的手掌突然发力,杨跑向前一个踉跄,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在街道上。

  现在日头大亮,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小商贩正在叫卖,一切都热闹如常。

  杨跑定了定神,这还是昨天来的那个镇子,他似乎是被用什么法子扔出来了?

  他循着记忆中的道路去找那家低贱的妓馆,然而在昨日有大门的地方,现在是空空的一块,房子没了!

  而他向镇民打听的结果是,镇上唯一的妓馆在镇子的另一头,杨跑不死心地跑过去看,是一家比较高级的风月之所,根本不是昨晚上他去的地方。

  杨跑这才明白了,医仙口中说的那话,“将这个妓馆和那些嫖客娼妓的存在,从地理上和人的记忆中一并抹去”,常华真的这么做了!

  杨跑茫然地坐在路边上,拼命地抓头发,他试图理出个前因后果来,却毫无头绪,只有隐隐的不安在他心头扩大,就像滴入水中的墨一般。

  白画师、长生笔、疫神医仙、常华,都笼罩着一层叫人不安的阴影,杨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在路边从清晨坐到日落,就跟傻了一样,天下起雨来他都没有反应,直到全身湿透,才想到要在人家的屋檐下避一避。他虽然想找家旅店,可他身无分文,所有的钱都在昨晚给了医仙俯身的娼妓了,只能蹲在路边屋檐下。

  这时,一个卖饼子的大爷挑着担子在雨中赶着回家,大约看他可怜,将筐子里没卖掉的饼子扔给他一个。

  杨跑伸手接住了。

  冰冷的被雨水泡过了的饼子,应该很难吃,他却当做无上的美食般小心翼翼。这本应该是有点尴尬有点羞耻的场景,但奇异的是,他觉得这感觉很熟悉。好像在他人生的那个阶段,他也曾经这么过。

  乞讨?

  对,没错!

  杨跑觉得有东西呼之欲出!

  但偏偏就是缺了不知道什么关联,不论他这么尝试,都死活想不起来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只是若有若无的一个感觉。

  杨跑有些绝望地想,他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这感觉结合着数日来莫名其妙的经历,已经湿透了的全身,突然就全部转化成痛苦,他忍不住哽咽起来。

  他就这么蹲在屋檐下,抱着瑟瑟发抖的自己,在空无一人的下雨的街道上,哭泣。

  直到有股香味窜进他鼻子里。

  一抬头,眼前是一只热腾腾的烤鸡,拿着烤鸡的是个黄衣人,相貌平凡,带着点讨好的笑容,看见他抬头,又把那鸡往他面前递。

  杨跑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

  如果是救济乞丐,会不会给的太好了,一整只烤鸡啊。

  而那黄衣人一个劲地吞口的水,拼命吸着烤鸡的香气,也不像是吃饱喝足的行善之人。

  但他还是淌着口水,很坚决地把烤鸡往他手上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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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啊尊严。。。
剧情君,别再拖了好不好。。。
一壶论妖 长生笔 12

杨跑实在是饿了,伸手抓烤鸡的腿一拉,可没料到那黄衣人却拽着另一条腿不松手。杨跑愣了一下,那黄衣人也愣了一下,他皱着眉头,似乎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放手。
  杨跑再一用力,都把烤鸡跟黄衣人一起拉到自己面前了,但他还是不松手。
  杨跑怀疑对方只是很恶劣地逗他而已,便用力瞪着他!

  “不是的,我很有诚意,我只是想感谢你。”那黄衣人慌张地说道,却还没放手。
  “感谢我什么?”杨跑皱眉。
  “你把疫神放出来了。”黄衣人很是痛快地说道,“我感谢你。”
疫神真的已经被放出来了么?“你怎么知道,疫神的事情?”

  黄衣人别扭了一下,才道:“我跟他,跟医仙都有点渊源。”
  杨跑心里燃起了一线希望,一把握住他的胳膊:“你是谁?你知道我的事情吗?!”
  黄衣人迟疑着道:“你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
  “告诉我,全都告诉我!”杨跑拼命恳求他,“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值得你感谢,拜托你告诉我,我一点也想不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黄衣人终于道:“我,真的知道得不多,不过,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黄衣人的接下来的话让杨跑大吃一惊。
  原来他不是人,而是黄鼠狼精,叫做黄悦。杨跑立刻想起来,白画师曾经提到,疫神跟一只黄鼠狼在一起,莫非就是他?
  黄悦确认了这一点,不过,他又说,在跟随疫神之前,他是跟随医仙。然而在医仙之前,他还曾经跟随过另一神祇。
  “发神?”杨跑还真没听说过这样的神祇。
  “嗯,发神。执掌天下毛发之神。”

  杨跑觉得,这发神听起来好像是不太重要的神祇,想必他的表情透露了这一点,黄悦摇晃着脑袋说道:“才不是不重要的神祇!而且执掌什么不过是正名罢了。你要知道,严格来说,就算绮罗玄黄的主宰,正名也只是执掌天下之丝罢了。唔,我也不能给你说太多这些。反正,发神可是深受阴阳道器重的!”

  “好吧,你后来为什么没有跟随他了?”杨跑问,他心里也有点奇怪,既然是重要的神,为何会有黄鼠狼这么不起眼的精怪跟随?
  黄悦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因为长生笔。”
  杨跑的心跳了一下,他还牢牢记着手中握住长生笔作画的感觉,就好像深入了魂魄一般。
  而黄悦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跳了起来:“因为长生笔,就是用我的毛做的。”
  什么!
  杨跑的视线立刻扫过了黄悦的全身上下,那模样,就像立刻想要从它身上揪下几撮毛来!
  黄悦抖了抖:“现在不行了,我的毛已经没用了!”
  “为什么!?”

  黄悦并不想讲,但在杨跑一问再问之下,才多少透露了一些讯息,他说长生笔是阴阳道独有的用来修补世间的东西。因为它可以让所画之物完全成真,所以当世间小有扭曲,而君上又在沉睡或者不问世事的时候,阴阳道会用它来矫正。
  黄悦摇了摇尾巴:“要是按照人的观点,我的族群算是一脉单传,一直以来都肩负着为长生笔供毛的职责,因此异常长寿,我父亲活了八百年才生下我。我出生就跟随发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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