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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论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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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自然那个自然。”接引道士连连点头,眼光又落在了常华身上,“只不知道这位?”
杨跑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常华,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介绍,倒是常华很是大方地自我介绍说:“在下常华,和他一起的。”
这话很有点歧义,接引道士当下回答道:“如此甚好,壁画就拜托二位了。”明显是将他当做了杨跑的助手。
杨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既然是重要的壁画,杨跑还以为定然就在道观中央。结果接引道士领着他们一溜地往道观后去,到了个相当僻静的偏殿,推了门进去,掀开帷帐,杨跑一看,就屏住呼吸。
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幅画啊。
画中仙人只是一个赏花的背影,真正夺目的是那些黄牡丹,数十朵重重缀在花株,层层叠叠的花瓣一舒一卷,用笔都极为细腻生动,形性态度,朵朵殊异。杨跑靠得近,闭上眼,甚至感觉隐隐淡雅的香气,几欲伸手一摘。
整幅画,各处的颜色都很鲜艳,唯独最大的那朵黄牡丹,层层的花瓣颜色黯淡无光,好像要凋谢了般。杨跑觉得很是奇怪,壁画时间长了确实会褪色起壳,但颜色败落应该是整幅画才对,为何只有这一朵牡丹褪色?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常华伸手也想要摸了一下,快触到的时候又缩了回来,叹了口气:“只怕我这俗手,把这牡丹给抹花了。”
“不要紧,我本来也要把这起皮破壳的部分磨掉,重新起稿勾线。幸好我这里有足够的雄黄,画的破损也不严重,今晚就能补好。”杨跑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要开始工作了,你看你——”
常华很知趣地点点头,自个去转悠了。
为了方便起见,杨跑就直接住在了偏殿背后的小房间里,接引道士送了两床被褥,又送了些简单饭菜来。
杨跑本来想跟他解释一下常华跟他不是一路的,这样安排住在一起怕是不好,但转念一想,这样也能替常华省几个钱,若是他不乐意了,再寻间香客的屋子也成。
常华溜达回来,对这安排倒是没有半分埋怨,山里天黑得早,他自个早早睡下了,只剩杨跑还在工作。
杨跑喜欢夜里安静。
月入中天,夜风无声无息穿透道观大堂。
他握画笔的手有点冷,呵了一口气,动动手指,又聚精会神地描线。
不多时,他觉得越来越冷,手指都僵了,只得停下来。
灯笼的光昏暗晦涩,他眼睛也很酸胀,便闭上眼,揉了揉,等他再睁开眼,顿时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这壁画,不,这墙壁怎么在一眨眼之间,就冒出了无数的花骨朵?并且还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攀爬开来,墙壁简直就像是挂上了一层花毯,完全看不到壁画了,很快,那枝蔓就攀长开来,杨跑只是眨巴了几下眼睛,就连大梁上都垂下了花骨朵,屋顶也再看不见了。
耳边全是枝蔓抽张的声响,杨跑觉得自己脚下微凉,一低头,脚下也抽拔出柔软的花枝,花骨朵重重地垂亚着,低到了他的脚背上。
杨跑愣神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握着画笔发傻。
但一切的生长都停止了的时候,杨跑看了又看,突然发现这场面,说是极为美丽吧,又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多的花,就没有一朵是盛开的,全是花骨朵,又大又饱满,压低了花枝,几乎可以想象它们怒放时候的艳丽。但就没有一朵开放的,花瓣都紧紧裹着,没有丝毫绽裂的迹象。
有一个花骨朵就伸展在杨跑眼前,紧紧裹在花托里,还分不清是什么颜色,只觉得异常饱满沉重。
然后,“啪”的一声,低微但清晰,杨跑眼前响起。
一道微微的裂缝出现在花骨朵上,它要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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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上次看到留言,对啊,还是取个名字比较好
那就长生笔吧···
一壶论妖 长生笔 2
一道微微的裂缝出现在花骨朵上,它要开放了。
饱满的花蕾重重地垂下,花瓣尖儿微微卷起,颤微微的,一颗晶亮的露珠滑过优美的弧线,它就要绽放开来。
杨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期待花苞的绽放。他目不转睛,完全遗忘了周围,更没注意到,本来遍布房间的花苞枝蔓正悄悄地收缩着,从房梁和墙壁之上悄无声息地退缩下来,迅速汇集到他身后,枝蔓缠绕,渐渐隆起了一人的高度。
枝叶移动收缩,对着杨跑的后背,就仿佛人对着镜子在梳理自己,它逐渐改变着形状,很快,就成了人形,就像绿叶花苞堆砌出来又一个杨跑,身高体态,惟妙惟肖。
对此杨跑毫无感觉,他只一味等待花开,甚至已经在脑海中勾描起画面来,忍不住喜悦地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同时,那枝蔓的人形也像是得到了动力,那绿色的肢体以几乎同样的动作,向着杨跑伸出了出去。
正在这时,突然听得一声咳嗽。
已成人形的枝蔓,几乎闻声就垮掉,枝叶瞬间就散开。
而杨跑听得声音,有些大梦初醒般慢慢回头,过头来却看见常华穿着内衫,揉着眼,站在门口:“杨兄,还不休息?”
杨跑怔了怔,好半天才道:“我还在补画,可是——”他回过头来,正要说什么,却发现他一直等待的那朵花苞不见了,而且不止它,布满房间的花朵枝蔓都不见了,整个厅堂空荡荡的,只剩一副壁画而已。
杨跑摇摇头,苦笑道:“我大概真是累了,打了个盹儿,做梦了。”
常华饶有兴趣地问杨跑到底做了什么梦。
杨跑简单说了刚才的事情,他本以为常华会笑话他,却不料常华指指他的肩膀:“杨兄,你大概不是做梦。”
杨跑一低头,发现肩膀上有叶片儿,杨跑有些不以为意,只当是上山的时候在哪里沾上的。
常华伸手去揭,那叶片触手极为轻薄,手一揭便破开了。他只得用手捻了捻,叶片化作细微的绿色粉末。常华将手指伸到杨跑的眼前:“你看这是什么?”
杨跑看了看,又摸了摸:“这是石绿。”这不是枯叶的粉末,这是颜料。作为画师他太明白了,只是不明白叶子怎么会化作颜料了。
石绿、石绿——杨跑突然觉得有点背脊发冷,不由得看向那副壁画,这画的牡丹花丛,可没少用石绿。
常华举起搁在地上的烛台,照亮壁画的一角,突然道:“杨兄,你可知道这壁画的来由?”
杨跑定定神,才道:“这一带的村庄经常发生瘟疫,我的老师为了供养在瘟疫中死去的人,祈求大家的平安健康,才作了这幅壁画。”
“供养死去的人?”常华未再看他,只是凝视着壁画,将烛台举得更高了些,“那你知道这个仙人是谁吗?”
常华狐疑地看了看,他只觉得那画上的仙人飘逸高远,又兼是背影,看不出是什么传说中的人物。白画师让他来补画的时候并未多说画的内容,他也确实不知,还以为只是臆想的仙人罢了,便老实地摇了摇头。
“这可不是祈求平安健康应该画的像啊。”常华指着那仙人的背影,“这是疫神的像。”
“疫神?”
“嗯,掌管天下疫病之神。”常华说道,“疫神医仙双生一体,后来因故分开,两人的模样是完全一样,却掌管着截然相反的事情。疫神主病,医仙主愈。”
杨跑忍不住插嘴:“且不说只是背影,既然两个都同样模样,你如何认定上画的就是疫神?说不定画的就是医仙。”
常华淡淡地笑了:“其实医仙疫神,画出来都形容无差的,何况又有几人真正能得见?不过画者自身的认定而已。你师父在画的时候,必然是心中有定念的。我敢肯定这是疫神,是因为我甚至已感觉到疫气的存在。”
他的话十分怪异,杨跑不自在地后退了半步,迟疑地看他。
常华还在喃喃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如果说是疫气的话,最优秀的画师描画内心所想的疫神,还有可能做到。但再优秀的画师,也只能画自己内心所揣摩的形象而已。白画师为何能画得如此像呢?何况还只是个背影罢了,已经完全画出了他的神韵。莫非他见过疫神?”
他说的话,明里是奇怪白画师为何将疫神画得栩栩如生,但反过来说,这句话也可理解为,他自己是见过疫神,否则他怎么知道疫神什么模样?
这就让杨跑心里打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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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网好艰难,刷了无数次啊。。。
希望这次能行了。。。
一壶论妖 长生笔 3
长生笔 3
杨跑的表情变得几分不自然,常华却很坦然地对着墙壁伸出手去,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那手指就像是探入水中一般,带起壁画表面的涟漪,作势一捞,那被描了大半的黄牡丹居然就被他捞了出来,抓在手中,微微一握,干瘪的花瓣顿时成末,化作雄黄散落地面。
“糟糕我这朵牡丹——”杨跑脑子里刚闪出这个念头,想想不对,又赶忙变成了“糟糕我这条小命——”
他立时就想去开溜,却被对方抢先一步,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杨兄,只怕你要带我先去见白画师!”
杨跑就更要挣扎,常华也愈加用力抓住他,那满手的雄黄就这么全抹到他的衣袖上,他道:“杨兄,我对你绝无恶意,但此事事关重大,偏劳你了!”
杨跑心里本有点怵他了,可对方这么说着话,眼神诚恳,杨跑又不那么怕了,只是想着,常华是不是要对他师父不利啊?
杨跑不是藏得住事情的性子,鼓足勇气直接问了问,常华想了想,说道:“我倒不一定是要对你师父不利,你也看到了,你师父的这幅画甚为怪异,他定然与此脱不了干系,此事说来话长,边走边说吧。”
他们一路下山,常华不说壁画,反而问起瘟疫来。
“此处的瘟疫情况如何?”
杨跑迟疑着答道:“既然师傅的壁画是供养死于瘟疫的村民,那未应该有发生过大的瘟疫吧。”说到这里,他突然住嘴了,想起常华说,那画上之人是疫神。照理说,为求平安,不应该画医仙吗?
常华又问了些关于瘟疫的细节,杨跑不是本地人,他慕名拜师来此仅仅数日,便是不知道了。常华见他一问三不知,也不多问,两人沉默着下山,到山脚的时候天色已亮,看见路边茶铺开张,常华拉着他坐下歇息。
此时尚早,茶铺里并无其他客人,常华便与老板搭讪,问起瘟疫之事。
从茶铺老板口中得知,十年前曾经一场大的瘟疫在这里爆发,惨不忍睹,十室九空。只是那场瘟疫爆发的奇特,完结得也很突然。
常华又问:“那之后呢?还爆发过瘟疫么?”
茶铺老板道,先前还好,但是这几年来断断续续又有爆发瘟疫的情况。不过现在何处不是疫病横行;世道不好啊。
常华听得脸色凝重,等离开茶铺之后,他心事重重的模样。
杨跑也不敢多问,只一路领着他到了师傅家。
白画师就住在山脚不远处,他身体不好,总是起得很晚,杨跑只轻手轻脚推开院门,看了看。
院子里空无一人,也看不到平素伺候师傅的老柴头。杨跑瞄了一眼厨房,没有烟,还没生火做饭的样子。
杨跑有点疑惑,老柴头年纪大了,睡不着,每天天未亮就起来生火做饭,今日怎么不见人?
杨跑站在师父的房前,犹豫着,担心打搅了他的休息,便给常华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等一等。
然而常华却一步跨前,直接推开了房门。杨跑吃了一惊,常华这人看似温文尔雅,做事怎么如此莽撞失礼?又加上常华身材比杨跑高大,他挡在门口,杨跑就什么也看不见。他赶忙要去拉,却见常华只看了内里一眼,碰一声将门急忙地关在杨跑面前。
“你这么冒失做什么!”杨跑低声埋怨他,又见常华毫无让开的意思,忍不住问了一句,“没人?”
“嗯,人不在,你去别处找吧。”看常华的态度,似乎是有意拦阻,杨跑起疑,直接推门进入。
房门嘎然而开,内里情形一目了然。杨跑看了一眼,紧张的心情立时放松下来。
房内一切如常,靠墙是师傅的朱漆大床,拉着薄薄的帷帐,高被拱起,显然有人躺卧。其他的摆设都跟杨跑离开之前完全一致。杨跑的视线扫过衣柜,屏风,画桌,书架,几张卷轴,一些笔墨纸张的零碎玩意儿。案前的香炉中,也燃着袅袅青烟。
乍看之下并没什么异常,可多看两眼,杨跑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正想着,一阵带着寒意的晨风让杨跑打了个喷嚏,突然间他就发现哪里不对了。
这股风明明灌进了房内,可那画桌上的轻薄画纸,甚至床上更为轻薄的帷帐,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一点飘动和声响,就好像风并未进入一样。
杨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倒抽了口凉气,不自主地连退两步,一脚踩在门槛上差点摔倒,幸好身后的常华上前一把扶住他,杨跑反手抓住他的衣袖:“这,这屋里——”
这屋里,这屋里根本就没有一样真实的东西。那桌椅板凳床铺什么的,完完全全就只是画上去的!
只是太过惟妙惟肖,猛一看,根本就发现不了是画作而已!
这,这到底是谁画的?画来做什么?
他摸了摸墙壁,画面颜色虽然生动,但触手极为干燥,绝不会是他离开的这短短一天内画上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杨跑脑子都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
常华赶忙嘘了一声,示意他别说话,拉着他就往外走。
“可是,我师父去哪里了——”杨跑话音未落,突然眼前一花,眼睛还未适应光线的改变,鼻端已经嗅到了淡淡的香气。
这纯轻悠远的香味,正是案上香炉日日所燃的笺香。杨跑已在此呆了些时日,对这昂贵香料的味道早已熟悉。
可是,可是——刚刚那香炉明明只是画中之物罢了,杨跑哑然道:“怎么会,这香——”
杨跑还在惊讶,却听得一声苍老的声音唤他:“杨跑?”
杨跑一转头,却发现自己正置身于师父的房中,他之前日日来此请安,再熟悉不过了。
应着声音,那靠墙的朱漆大床上坐起了一个人,背影佝偻,那不是白画师是谁?!
白画师慢慢披上外袍:“你说这香怎么了?”
杨跑还在发愣,没意识到白画师是在问自己刚才的话,只呆呆地重复:“香怎么了?”
白画师皱眉:“香在若有若无之时,画即似与不似之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才是写意传神的真谛,咱们作画师的,离不得香。”
这言谈,这姿态,莫不是白画师啊。
那刚才那是什么。
难道自己在做梦?
还是之前的一切都是梦?
不对,不对!屏风后面还站着一个常华呢!
白画师又问了几句补画的事情,杨跑只好敷衍地说自己颜料未带齐,不得不回来取。白画师干枯的手掀起了帷帐,刚唠叨了两句他的马虎,突然看到屏风后的常华了,皱了眉,大约觉得自己衣冠不整的,为何杨跑如此没有礼数,竟然带陌生人进来,挥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杨跑赶忙转身,一拉常华的衣袖,要他跟自己出去。
常华也不吭声,跟着他就出去了。
出了院子,就变作常华拉着杨跑的衣袖,一溜烟往外走。杨跑也有满腹的疑问,也随他走出去。
到了僻静的地方,两人才停下脚步。
杨跑劈头就问了一大串:“刚刚是怎么回事啊,屋子里的东西怎么会都变成了画了?又怎么一下子又变回去了,我,我,我是发梦了吗?那,那个人还是我师父吗?那个房子又是怎么回事?!”
常华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着急,一样一样来。那房间,我倒是有些眉目,你先定定神,别多想。”
杨跑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缓了缓,平静了一下心情,才道:“那房子是怎么回事?房子里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变成画了?”
常华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才道:“也许你刚好说反了。那里面的东西本就不是实物,原本就只是画。”
杨跑想要反驳,但又没有底气,只嘟囔着说:“我也不至于连画和真实都分不出来啊。”
常华笑道:“我并非这个意思,这只是法术作祟罢了。”他说完,又叹口气,“自从他们闹腾起来,多了多少麻烦。”
杨跑不明白常华口中的他们是谁,也没太在意,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法术”这两个字上。杨跑便央求常华详细说说,常华拉他到了一处开阔地,才道:“那个院子屋子虽然是真的,但里面的一切都是画出来的,并非真实。但妖法有限,要一直维持的幻象很难,所以,我想,一定是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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