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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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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柔声道:“去啊。”
  我盯着她问:“他们对你怎么样?”
  她开始笑得很勉强,“还好……”
  怎么可能会好?我简直能想象那样冰冷尴尬的场景,祖父绷着脸怒骂:“谁让你们来的?我做寿不需要你们这一家子的祝福,全都给我滚出去!”
  父亲在时我们尚且被如此对待,更何况他已经去世这么多年?
  我思忖道:“明天祭灶,我下厨做几个菜,咱们三口人安安过个节,不好吗?”
  母亲叹口气,“暮生……他毕竟是你爷爷。”
  “从他将我们赶出周家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了。”
  拜这位老人所赐,爷爷两个本该温馨和蔼的字眼,如今却只能让我烦躁愤怒。
  他对我们的态度已然不能用坏字形容,简直称得上穷凶极恶。
  幼时为了供我看病,父亲拉下面子去跟人低声下气、挨家挨户的借钱,与此同时,我的祖父正在大费周张的准备迎取第六位年轻太太,诸葛镇大摆酒席免费宴客三天。
  在我回想讽刺过去的时候,母亲已经做了决定,郑重将鸡蛋放回去,“好,我儿子说不去,我就不去了,咱们在家好好过节。”
  腊月二十三,母亲烧火,我做菜,善水负责一旁传递盘子,狭小的厨房弥漫着暖融融的菜香。
  然而就在我们收拾停当后,外面却有人敲门。
  善水去开门,回来时身后跟着位笑眯眯的年轻人,得益于不错的记忆力,我很快想起来他正是几日跟着周成远的那位。
  他礼貌的同母亲招呼,“二奶奶已经准备吃饭啦?事儿上还都等着呢。大爷爷让我来问问,您什么过去?”
  母亲立刻受宠若惊,“大哥他真的问了么?”
  “真的问了,老太爷正为这个事发脾气呢,谁都劝不住。”
  “那小辰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就……”
  我拿起筷子摆放到母亲面前,用行动表示拒绝,“再不吃菜就凉了。”
  年轻人对着我笑了下,“大爷爷说让您也一并过去。”
  这下由不得我劝阻,母亲已经欢天喜地的去拿礼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别重逢

  从溪水桥到诸葛镇,差不多有三十里,年轻人开了车直接送我们过去。
  坐上车后,我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明明那么坚定不再跟周家有任何联系,却架不住母亲几滴眼泪和哀求。
  她并不是能忍辱负重的人,却唯独在这一件事上格外执著,无论祖父、伯父和叔叔如何冷眼嘲讽,都能数年如一日对他们和颜悦色,这点让我十分疑惑和钦佩。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诸葛镇中心的水泥街,古朴繁华的气息扑面而来。路旁开着各式各样的店铺,理发店、店心坊、布庄、棺材铺……还有沿街叫卖的商贩,货品也是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这些都是我所熟悉的境象,却又带着几分久违的陌生。
  母亲开始小声交待,等下见了奶奶,也就是我的第九任祖母,一定要避免紧张失态,以免惹祖父生气。虽然她只有二十岁,为人却非常端重贤惠……
  我安静的听着,就像在听一个荒诞笑话。
  讲完这位现任祖母,她又介绍了周家的其它成员。叔叔在我离开仙渡后新添了位千金,取名周玉,个性张扬酷似祖父,目前是大家庭中最为受宠的公主。
  至于其它人大多跟之前没什么变化,伯父没有续贤,叔叔婶依旧伉俪情深,末了母亲又说:“前面开车的年轻人,是成远的私人助理陈辰。”
  司机放慢了速度,通过后视镜对我笑了笑。这个年轻人不会让人感觉讨厌,但也不太容易接近。
  几分钟后,车子驶进一座蓝色建筑的大园子,还未走进去便听到有热闹的戏曲声传出来。
  我跟母亲下了车,不情不愿走几步,恰好碰上在花园入口处吩咐事的周成远。
  他很平静的跟我们打招呼,“你们都过来了?”
  母亲微笑点头,我却笑不出,回仙渡后我只见过两个熟人,他和段策。今天被祖父强召过来,此人想必功德不小。
  见我们沉默以对,母亲便在旁提醒,“暮生,这个是成远……你不认得了么?”
  我道:“一点都没变,怎么会不认得?”
  人说三岁看老当真不错,从小他就擅长从背后阴人,如今看来更是炉火纯青。
  周成远好像完全没听出我语气的讽刺,端着脸道:“你可变得多了,差点认不出。”
  这便算是招呼过了,虽然算是堂兄弟,我们之间的感情却连普通路人都不如。
  花园还是老样子,只是树木更粗壮了些,挨着墙壁种了红梅和腊梅,两色交错映着白雪很是好看。
  园子中间打扫的很干净,搭了个两米来高的戏台子,偌大一座宅院,只有几个看客孤零零的坐在挤在走廊里。
  老态龙钟的祖父坐在中间,身上穿着对襟棉袄,头发如今已经完全白了,皮肉软绵绵挂在骨架上,以至于看上去就像具会动的干尸。
  在他旁边,偎坐着一个年轻胆大的女人,没有骨头似的靠着椅子。她留着一头妩媚动人的波浪长发,红唇就像一颗樱桃镶嵌在漂亮的脸上,新鲜饱满得似乎能溢出水来。
  当我们走近时,她正用纤长的手指夹了点心往祖父嘴巴里送。
  台子上唱的是近乎绝迹的《天宫寿》,诸仙正满面笑容的唱着贺词。
  祖父似乎听的很入神,枯枝似的老手搭拉在太师椅上,有节奏的随着乐声节拍轻轻晃动。
  年轻女人最先注意到我们,娇嗔的推了下祖父,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两句。
  祖父抬起眼皮,浑浊目光扫过母亲,最后停留在我身上。
  很快所看客们都转移了注意力,仿佛觉得我们比戏台上的演员更为有趣,兴致勃勃的盯着不放。
  母亲抱着篮子走过去,微微弯下腰去,“风凝给父亲祝寿,希望您老人家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说完有些着急的转过脸,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跟着说些吉祥的话来。
  可惜我说不出,对在场的几张脸感觉陌生不说,还无端替他们尴尬。为什么他们多年,他们好像除了长相之外什么都没变?坐位顺序、姿态习惯、甚至近乎木然的表情,都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这实在可怕。
  祖父抬手指着我,语气不善的质问母亲,“他,是谁?”
  到了这座园子,母亲好像一下子变得卑微起来,拉住我的手小心解释,“他就是暮生啊,不久前刚从外面回来。”
  “你是承泽的孩子?”祖父冷哼一声,掀起浮肿的眼皮看着我,“你这么多年都去哪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傲慢冰冷的态度,简直让我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可惜我再非稚童,也不会放任这种为老不尊的长辈怒骂指责。
  见我沉默不语,他便语气严厉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哑巴了?”
  周围人见情形不对,顿时安静下来,仿佛连鼓乐伴奏都跟着凝固了。
  母亲连忙在圆场,“暮生就是这样的寡言的性子,大概是怕生……”
  “怕生?”这话好似踩了祖父的尾巴,令他语气更加刻薄,“在坐的哪个是生人?三十多岁了还没学会基本礼貌。陶风凝,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至此我对他终于忍无可忍,“您好,周老先生。”
  他对我的称呼好像不是很满意,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眼睛也瞪得份外狰狞,忍无可忍的拍着面前的几案,摆成山字的寿桃立刻骨碌碌滚下来散了一地。
  他旁边的女人连忙帮其抚背顺气,温言软语的进行安抚,可惜效果并不大。
  祖父颤微微的站起身,抓着拐杖冲母亲咆哮,“陶风凝,你跟我出来!”
  母亲无可奈何的看我一眼,轻轻摇头后跟在他身后走远。
  在他们离开后,大伯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回来就好,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了二弟,你跟他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叔叔和婶婶站在旁边,很客气的跟我保持三步距离。
  这就是所谓的周家,专制、疏离,冷冰冰没有半点生气。
  这场尴尬的重逢并没有持续太久,大伯和叔叔很快也被祖父叫了出去,原地最后只剩下我跟周成远。
  “你不该挑衅祖父,”周成远单手插在口袋里,意味深长道:“得罪了他谁也没有好处。”
  “我不是你,不靠他吃饭生存。”
  “祖父和你母亲显然不这么想,在他们看来,你永远是周家子孙。”
  “事实是我跟周家没有任何关系,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很快你就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周成远嘴角显露出一丝得意,“家谱排位我在你之前。”
  家谱上居然有我的名字么?这的确是个糟糕的消息,我皱眉,“那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动作优雅的出一根烟点上,用幸灾乐祸的语气慢悠悠道:“周暮生,你的烦恼还在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卷卷和天空之城的地雷,谢谢大家支持!

  ☆、奇特嗅觉

  我没有否认周成远的话,如今才回仙渡几天,什么事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已经碰上了棘手的段策,如果此番再跟周家纠缠不清,当真会如他所说是个大麻烦。
  过了很久,母亲才红着眼睛走出来,见了我努力打起精神,“等久了吧,我们这就回去。”
  她眼角未干的泪痕让我脚步如重千斤,“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
  母亲摇头,吱唔道:“没,没什么。”
  我将手指慢慢握紧,“他是不是又骂你?”
  母亲连忙回头,看祖父和伯父已经出来,便慌张拉住我的胳膊往外拖,用恳求的语气说:“暮生,别说了,咱们先回家。”
  我全然不理会她,只紧紧盯着祖父,字字分明道:“他凭什么骂你?他以为自己是谁?”
  “周暮生!”祖父生气推开身边的女人,语气恶毒道:“你这有人生没人养的孽障,简直跟你那不懂规矩的父亲一样!”
  这话骂出来最受打击的是母亲,她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就像风中秋叶一样摇摇欲坠。
  “父亲?”我搀扶住母亲发出冷笑,“这世上最没有资格提起他的就是你,我是他的儿子,自然跟他相似,至于所谓的有人生没人养,大概是我遗传某代的不良基因而绝不是来自父亲。”
  母亲看着我,眼中透着浓重的悲伤,“暮生……”
  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话,“父亲已经死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坚持要到这里来,但如果你是希望我认祖归宗,还是算了吧。离开周家这么多年,我们都活的很好不是么?我在玉都有套大房子,还有份不错的工作,足够可以让你安稳养老。比起仙渡,我更喜欢那里的生活。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走,再也不要回来,这座充斥着腐烂、污秽和狂妄气息的宅院,多呆一刻都令人作呕。”
  “这是你父亲临走的愿望……”
  “你也说了是他的愿望,而不是我的。我敬重父亲,但不意味要沿着他预期的轨迹去走。如果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希望我们活的开心自在,而不是寄居人下饱受羞辱吧?”
  “你们!”祖父气的嘴唇哆嗦,挥舞着拐杖击向母亲,“你们都给我滚!全都给我滚!”
  倘若不是我手快接住,拐杖定然重重落在母亲的后背上,母亲已近花甲之年,怎么受得了他这种暴力对待?
  祖父见拐杖被扣,便用力拉扯几下,见我丝毫没有归还的意思,整张脸都被气得充血。
  众人皆知他脾气,竟然也无人上前劝阻,或紧张或木然的看着这场事不关已的闹剧。
  “反了反了,你这混账,难道想跟我动手不成?”
  “如果再对母亲无礼动粗,我不介意陪你一起锻炼身体。”
  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我尚不畏惧,更何况是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为老不尊与幼不敬,人要尊重必先自重,以德报怨何以报直?
  祖父被我的坦白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我这才松了手,同母亲道:“我们走吧。”
  祖父在后面狂狮一般的怒吼,“你们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后都别想再踏进来半步!死了也不能入我周家祖坟!”
  这种事拿来要挟旁人或许奏效,我是连瞥他一眼都不屑的。
  走出大门后,顿感浑身轻松,就连空气也变得清新美好起来。
  母亲神情有些复杂,看不出伤心难过,却也没有像我一样大刑获释。
  “暮生,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字字发自肺腑。”
  她顿了片刻,轻声道:“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怎么样都好。”
  我胸口暖暖的,握了握她的手,“离开仙渡,跟我回玉都吧!”
  我承认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存了些私心考虑,但却是真的想要帮她换个环境,让她生活质量更好一些。
  “好啊,人老了变得不中用,以后就要靠儿子啦。”她露出很淡的笑容,就像是二十年前,每天送我去上学的温婉模样。
  “周暮生!”周成远喊住我,助理陈辰提了个篮子自门里追出来。
  这是母亲拿来装鸡蛋的,我接过来,跟他说声谢谢。周成远叼着烟立在门前,棱角分明的脸被烟雾遮得模糊不清。
  这天过的很不愉快,我庆幸母亲没有带善水一并前来。
  然而到了回去的路上,我才知道善水不来的真正原因,母亲说祖父害怕,是的,她用了害怕这个词。
  我实在想不通,天不怕地不怕的周敬山怎么会惧怕一个没成年的孩子。
  母亲也说不清楚,只道将善水抱回来那年,祖父就开始疑神疑鬼,说这个妖孽将来会害了他,所以才找了借口将他们逐出诸葛镇。
  说完母亲叹了口气,“善水这孩子连蚂蚁都舍不得杀死,又怎么会害他呢?”
  “许是亏心事做太多了吧,谁知道!”我笑着推下眼镜,天上几朵白云被风推着快速飞过,其余地方蓝的像片大海。
  玉都什么都好,唯独空气质量,天也总是灰色,这点跟仙渡怎么都比不了。
  晚饭时善水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不喜欢老太爷。”
  我对此表示理解,“他的确不是一个容易让人喜欢老人。”
  然而问下去,善水不喜欢祖父的理由却很新奇。
  “他身上很臭,靠近了我会无法呼吸。”
  我认真回想了下,却在这点上没有任何印象,略感疑惑道:“真的很臭吗?”
  “是啊。”
  “大概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吧,所谓的老人味,你可不能因为这个而讨厌一个人。”
  善水摇头,“不一样,有臭味的都不是好人,奶奶就不臭,之前送包子的那位太爷爷也不臭。”
  我饶有兴趣道:“这么说你鼻子还真灵,能闻得出谁身上香么?”
  他耸耸鼻子,“爸爸。”
  “嗯?”
  “爸爸身上就就很香。”
  我摸摸光滑的下巴猜测,“大概是剔须水的味道?不过我闻不大出来。”
  他也好奇跟着摸了下,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又道:“警察哥哥身上也香。”
  警察哥哥?应该是指段策没错了。
  我放任他的指尖在下巴上摸索,语气却很郑重道:“每个人有有或多或少的体味,人性善恶不能根据所谓的香臭简单判断,简单的说就是臭的不一定是坏人,香的也不一定是好人,懂么?”
  他似懂非懂的哦一声,也不知道记在心里了没有。
  晚上横死荆棘丛的亡灵又来了,似乎铁了心要打持久战,不过这次没敢擅自越界,而是隔了院墙呜呜的哭,听起来还真有些凄惨。
  不过这简直是要挟,我愈发坚定决不妥协。
  哄善水闭了眼拿哭声当作催眠曲,两人竟也能一觉酣睡至天明。
  一场大雪过后,天气终于开始放晴,太阳黄黄暖暖的挂在树梢,像个诱人的咸蛋黄。
  虽然已经计划好正月初离开仙渡去玉都,母亲却依旧对这个年格外上心,特意列了个单子,让我跟善水去附近镇上置办年货,却不想为此招来了大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招惹麻烦

  小孩子我很喜欢赶集,可以一边吃豌豆黄和炸年糕一边挑选新年礼物,觉得再也没有什么比春节更值得期待了。
  然而善水却目不斜视的穿过闹市,路边明明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小吃和玩具,但是视而不见,即使我主动询问,他也一幅不感兴趣的摇头。
  我们买了鞭炮和木刻版年画,准备前往肉店的时候,看到前面出现了一群闹哄哄的人群。
  我眺望了一眼,便看到中间穿着便衣的段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鹤立鸡群的身高和长相,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我在外围犹豫了半秒钟,便决定留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跟段策一起被围观的还有个年轻女孩,鹅蛋脸柳叶眉,杏眼闪动着委屈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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