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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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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珏脸色难看,脚下辗转了两下终是没有说话,他能支持他信任他这是他作为属下能做的,但是有些事他不能做,比如决定。

  苍羽阳的答案是沉默的,他只是来到一个器械旁边,等那组魔法师朦朦胧胧让开后,闭着眼睛双手握上了把柄,柔和的金茫混合着灼痛眼球的红芒汲汲而生,在旁边魔法师中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让人齿寒的破裂声中,一发耀金的光芒飞速而去,过高的能量在天空中留下来的微微久久不散。

  红色烈焰燃亮了整片黑沉,发射器在下一秒分崩离析,所有人在惊叹中愕然发现从天而降的白芒包裹了整个敌营,外红内白的夹层中,有黑色的暗流涌动,两者互不相让,似乎在一争高下。

  赵珏是最快回过神的,所以第一个发现苍羽阳一手撑在城头大口喘息,这番力量,对于他而言,毕竟还是太勉强。

  纷纷回神的士兵蠢蠢欲动,在他们看来,刚才那一手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气势顿时高涨,苍羽阳压了压手,这次得到的响应意外的快,沙城静得诡异。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允许出城。”

  有人瞠大了眼,而又更多关注着外面的人叫了起来:“看,那里有人!”

  那是一小队的人马,但是在中途飞了队,一个人继续向敌营飞奔而去,另几个人却是调转马头向沙城而来,在这夜色中本来是极难看清楚的,要不是现在整个敌营都被烈火覆盖,谁都不会注意到这几个人。

  “那个人怎么单枪匹马,是去找死吗?”有人在大吼:“那是谁?”士兵们的目光四下搜寻,面面相觑中意图找到缺少的几个人。

  “不用找了”,赵珏说道,目光却是看向苍羽阳,派遣的部队除了卓瀚洋一组已经全数归来,城里的人更是没有出去,这几个人是外来的,绝对不是他们的人。

  苍羽阳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那身影,看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敌营,握紧了手下的城砖。

  全靠你了!

  不着急是不可能的,苍羽阳却只能慢慢的等待,从远远传来的喧哗声中敌营显然也已经乱成了一团,虽然黑色的防护罩将火焰阻挡其外,但是任谁看着自己被大火包裹着头上雷鸣轰动都不可能保持镇静,本来是保护的禁锢也成了一种变相的威胁,有不少人开始往外冲,却发现根本没有路可走。

  这就是苍羽阳要的效果,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一个人悄无声息的闯入。

  苍羽阳闭上眼,放出所有的灵识感受着千里之外的那一份熟悉的气息。自苍信出声,他的真元不知何时就失去了血灵咒的束缚,可笑的是,当初万分依赖的一点能力如今却是荒废了,魔法的斗气到成了他的左右手,他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而前世的一切彷如梦中,今夕何夕岁云徂,他不再是游手好闲的游信,而是完完整整的苍羽阳。

  为国分忧,为民设想,当这八个字出现在脑海时,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看着士兵们拼酒取乐,看着沙城的游人来来去去,看着当地的居民平静的生活,曾经的想法开始动摇。

  他以前以为他是为了那一人之上权倾朝野的人如此努力,然而生活开辟出另一个新方向,想要安宁想要沙城在风沙里自然苍老而不被战争荼毒,想到有一天也许他跟那个人还有信儿也能在这样的一个城市生活,即使风沙蔽日,但是普通而平凡。

  于是想法开始翻天覆地,苍羽阳站在城头,将生死抛开,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当头脑冷静,将往事翻开,也会有疑问,是不是如今这样的苍羽阳也是那人的计划之一?

  而那个人是否同样预测到如今的他可以笑着面对这一切,不是不畏生死,只是生与死的取舍之间,已经有了更重要的存在。

  那是对未来的期望,从来没有哪一次如此强烈过。他却学会了静静等待,在火焰和鲜血中抗争。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五十五章 意外的援手

  当苍羽阳的手第二次搭上发射器上的握手上的时候,一匹疾风兽迎风而出,黑色的毛发在展开张扬的角度。

  苍羽阳眸色一定,海蓝色的光芒带着骤然而降的冷空气在瞬息而出,冷与热的相撞,爆开的能量覆灭了一切的光芒。

  等刺眼的光芒落幕,城头上已经没有了苍羽阳的踪影。

  赵珏正吓了一跳,就听吱嘎的声响中,一声兽类的高吼几乎响在耳边。

  苍羽阳看着面前的人微笑,卓瀚洋张大的嘴巴已经闭了起来,眼睛一眨都不眨得盯着身前的人,感觉跟做梦差不多。

  “你……怎么在这里?”头上的血流下来,迷糊了眼睛,卓瀚洋狠狠抹了一下,面前的面庞又是如冰般晶莹,他突然怒吼道:“不对,你为什么来这里?快点回去!”

  里亚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不理对方的癫狂,他刚想下去不料身子一软就往下滑去,卓瀚洋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抱住才发现对方身上凉得惊人。

  “里亚……你为什么要来?”卓瀚洋嘶哑着嗓子看向苍羽阳,换来后者无辜的摇头。他也只是刚刚才发现,惊异可不比任何人少。

  背后的胸膛在不规则的跳动,里亚微微动一动,就感觉到一阵僵硬,他将目光移向苍羽阳,带着盔甲的男子恍然是昨年的少年,只有眼中的那抹光越加深沉,却更显锋芒。

  里亚说:“我是来帮你的。”

  苍羽阳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欢迎你来。”

  里亚的到来无异于在军队中引起一个巨大的风潮,单枪匹马闯入敌营将卓队长救出这份胆量和能力就让不少人侧目,当然还有大展身手的苍羽阳,那强大的魔法范围攻击,顿时让无数兵士信心倍增。

  但是事情一向都有两面性,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当就等了爹爹一个晚上的苍信最后得到苍羽阳没有回来而是去和另一个据说出了很大风头的人闲聊去的时候,大眼睛小鼻子就皱成了一团。

  没等同样坐立不安等了一个晚上的桃粉桃红反映过来,小身子就如一阵旋风一般旋了出去。

  “爹爹!”一踏入大厅的门坎,苍信就皱起了鼻子,像是感觉到什么不喜欢的气息,动作更加快捷得窜入到室内,好在苍羽阳听到叫喊就有了准备,稳住身形将大肉团接了个正着。

  苍信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了半天,然后抬头之间将目光对准了一个人,小指头理直气壮地一指:“爹爹,那是谁?”

  他指的是里亚,苍羽阳似乎在那目光中找到了一抹熟悉,苍信凑过来:“爹爹他身上的气息,信儿不喜欢。”

  这种不喜欢跟个人无关,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感受,比如传言中,光明和黑暗的对立。

  “小信儿,不乖哦。”卓瀚洋站起身,从敌营回来他并不是毫发未伤,此时简陋包扎了一下的手臂绷带上已经渗出殷红的色彩,偏偏没事人的坐在这儿。

  “小信儿,那是你爹爹的朋友,快点叫一声哥哥。”

  里亚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无奈卓瀚洋的脸皮早已经被沙城的风沙吹粗出来几层,压根当没看见。

  “切”,苍信瞟他一眼,拉紧了苍羽阳的袖子:“爹爹……”

  “没关系”,里亚静静垂下眼,阴暗的灯光下脸庞白得几近透明,他的声音很轻:“羽扬,这次来我就是帮你的。”

  苍羽阳抱着苍信的手劲儿开始变大。

  苍信心里哀叫一声,有了一个父皇还不够,为什么爹爹总会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担心呢?可是这样的爹爹才是信儿喜欢的,温柔的善良的,当然有的时候不严厉就好了。

  苍羽阳只觉得膝头一轻,苍信昂着小脑袋就走到了里亚的身前,模样颇隆重。

  “唉,爹爹的朋友,你叫什么?”苍羽阳青筋一跳,可能是感觉到自家爹爹的杀气,苍信缩了缩小脖子,有些不情愿:“好吧,这位哥哥,我叫苍信,是爹爹的孩子,那你呢?你来是为帮爹爹的,你很强吗?”

  “小信儿,你这是做什么,审犯人呢?”卓瀚洋最先坐不住,眼神一个劲儿王苍羽阳那瞄,那个怒气十足――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孩子!

  苍羽阳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卓瀚洋心里急得慌,就见里亚轻轻伸出手摸孩子的头发,被那自大的小屁头给躲了过去。

  细嫩的手僵在半空,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握上去!可惜不能,除了救他出去那阵子,那个人就再也没讲眼神放在他身上。

  心里那抹期盼真的是被消灭于无形,卓瀚洋苦笑,还真是自作多情。

  里亚抿着唇就要收回手,却被一双小手握住。

  孩子细嫩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有些刺耳,却带着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有的纯真。

  “对不起,”苍信咬着细嫩的唇:“我不讨厌你,我只是有些克制不住。”

  那双小手在颤抖!里亚一愣,一种细细的感动已经染上心头,唇角的笑容慢慢展开,苍信看了一下有些移不开眼,甚至有些忘了身体里的强烈反应:“你和爹爹笑得好像。”

  “那是,我和你爹爹以前可是室友”,里亚将那双小手慢慢拨开,笑得却是开心:“所以不要勉强自己,你爹爹不会怪你的。”

  “真的?”他转过头,苍羽阳笑得温存有些无奈的样子,苍信立马扑入他的怀中。

  “爹爹,信儿好怕”,恐惧透过颤抖真实传递到身上,四岁的孩童在生死面前怎么样也做不到淡定,苍羽阳几乎是心酸的半拍着他的背,信儿在长大,他看得欣慰其实心里却不是滋味。

  许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苍信趴他怀里一会儿睡意就上来了,桃粉桃红早在一旁候着,无奈那小手紧抓着苍羽阳的衣服不肯放手。

  “爹爹,什么时候信儿才能上战场呢?”呢喃的碎语,苍羽阳手一顿,精疲力尽的身体仿佛就满了,绵绵软软的感觉。

  小小的脸蛋还透着淡淡的奶味,苍羽阳蹭一蹭,美好的触感,舍不得离去。

  信儿,爹爹接受你的好意,但是如果有可能,爹爹永远都不想让你上战场。

  你可明白?

  无论是胜是败,分离不可避免,如果可以,我比任何人更希望,不与你们分开。

  卓瀚洋脸色铁青地扔下了头上的铁盔,不知是血还是汗得液体顺着脸庞滑落,引起刺刺痒痒的痛,格外的惹人心烦。

  不用回头,他都知道周围的同伴都是同一个脸色――紧张而铁青,激愤而无奈。

  不得不说,被压着打真**的窝火。

  除了开战的前三天,他们还能寻着那晚上的混乱,找着空子杀了不少人后,突袭的日子似乎就到了尽头。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整个敌营井然团结一致,不管他们时不时的骚扰,庞然大军铁了一条行军而上,那急迫的心态连死去的士兵都不去理会,尽管让他们被风沙埋没。

  这是荒漠上死的人大多数的归宿,但是对方的态度太执着,简直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目标太过明明确,不是自负就是下了铁心要将沙城拿下。

  这座边陲的小镇,他的背后是一条唯一的路径,通往耀金的内地。所以苍羽阳不能退,退了第二道防线以耀金现在的紧张状况根本就组织不起来,在这个最狭窄的关口上一旦失去了阵地,敌人就真的如入无人之境般了。

  战报纷飞如雪,偏偏等待的一个都没有。敌人的铁骑终于在三天前到达了沙城城下。

  意外的是,扎营做帐篷,之前的急进就像是一场儿戏。苍羽阳却不敢大意,他们已经消磨了不少的人,但是剩下的大军排列在城门下还是密密麻麻如蚂蚁一样。

  那一刻,惊惧和兴奋并存,他们在这里一年多等待的意义终于有了结果,虽然压力庞大,但是没有人恐慌更没有人逃跑。

  苍羽阳很庆幸的是城里的百姓已经完成清空,在这里的,除了敌人,就是自己人。

  有士兵指着离城不远的敌营,简直不可置信:“他们疯了,在这里扎营,嫌命不够硬!”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五十六章 杀伐之战(一)

  对方不是傻子,这里不是单纯的冷兵器时代,离城百里以内都算作危险地带,何况是明目张胆的城下扎营?

  苍羽阳的脸色很不好,旁边的人可能感觉不到,但是他却是能感觉到那股黑暗的气息越加浓郁,果然几个攻击下去,不见任何起效。

  任何人都知道糟了。城门无法打开,从上往下的攻击强大了都有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危险,整整六万人颇有举城难下的尴尬。

  但是从这一点上可以说颇符合苍羽阳的意思――拖延时间,不论如何,晚一天正式开战,就可以多一天时间。虽然对方的不急不躁实在是给人不好的预感。

  两军对垒,不再是偷裘者与被偷裘者的身份,耀金的军旗在城头上晃荡,耀金的士兵站在城头金甲粼粼好不威武,于是一纸慷慨激昂的劝降书以着最大的音量声传千里之外,其实这只是一个表面的东西,如今看来不妨可笑。

  但是就是这一纸诉书,说明现在的沙城是耀金的城,外来者“滚蛋”。这是士兵们表达愤怒的一种方式,也是最后的警告线,只要这次真的真刀明枪的对上,耀金就誓死与之为敌。

  口头上的计划也是能振奋军心的,吞了多少沙子就骂了多少个句子。

  军匪,军痞匪气说到底也是一家。

  虽然底下的人是在扎帐篷,也可以扭曲成一种骂得抬不起头的假象来不是吗?

  苍羽阳由衷自豪,耀金的兵的勇敢,不是虚张声势,真正的勇敢无畏,即使坐困围城,也能平白生出一种豪气。

  而到了下午,这波宣讨的声浪达到了另一个顶点。苍羽阳再次见识到如果让眼前这一群士兵中任何一个上朝为官绝对能把朝中那些自诩有文化有品位的人骂得吐血三升。

  的确,苍羽阳看完的第一时间也是有将他撕碎的冲动,对方说,只要交出第一晚那个单枪匹马闯入军营的人,他们可以退到千里之外,保证五日内不发动任何攻击。

  这是一个很**的条件,目的明目张胆,卓瀚洋看了以后成了城头上讨伐军里的佼佼者。

  一个时辰后,苍羽阳让所有人住了嘴,整装集合,除了这封信敌军再没有任何的回复,以里亚为目标的目的并不能说服什么,至少在苍羽阳看来,里亚是半路横插而进,敌人最原本的目的还是冲着沙城而来,只不过临时调整了一下目标。

  而现在看来,对方并不是如他们想象的一般管理无方,至少在他们一天的声浪中,都平静得好似哑巴聋子,只是偶尔抬起的脸上,可以看得见愤怒,夹杂在有些惊惧的脸上。

  赵珏在第一时间报告给了苍羽阳,换来对方一个下午的沉思不语。

  将里亚交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苍羽阳仔细分析了事情前后,可以确定的是,以前的敌军不止是敌军那么简单,那一瞬间寒冷几乎冰冻了血管,如果有第三方势力的加入,也许他们这六万人不过是小菜一碟。

  所以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将力量输入大型的光明系防御魔法阵后,久违的虚脱感让苍羽阳的思绪只保留了一秒就陷入了黑暗,那一秒,苍信小小的身体远奔而来,烧得通红的眼睛晶亮得像是染了火。

  多么像那个人啊,苍羽阳几乎是无知无觉的微笑,然后沉入昏睡之中。

  然后醒来,是在地动山摇之中。倏然坐起之中感觉到怀中小小的身体,蜷缩着以一种霸占的姿态窝在他的胸膛里。

  一瞬间神情松动,然后一瞬间恐慌。苍羽阳敏感得察觉那具从来都热烘烘的身体现在的温度几近感觉不到,顾不上颤抖将挡在额前的头发扒开,是一张惨白黯淡的小脸。

  “信儿”,颤抖的手一抬起,才感觉一抹微凉划出掌心,苍信小手指尖上还带着一抹荧光,温暖的淡金,像是初升的朝阳,还有梦里的温暖。

  这个傻孩子,竟然将力量输给他。以换得他能在两场大耗精力的施法后这么快苏醒过来。

  将手指轻轻一咬,鲜红的血珠一凑到小嘴旁就如有思想般滑入其中,苍羽阳几乎有些怔仲的做着这件事,直到视线里的小嘴红润起来,才恍然回神。

  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那张小脸,好几遍才真正确定手底下的身体真的在回暖。

  “信儿……”,将被子拉好,苍羽阳有些恋恋不舍。那张小脸盈盈发光,睡颜在窗外透出的光芒下像是冰雕。

  下床到穿上盔甲戴上头盔,苍羽阳的眼神就没有移开过,但即使是这样,还是不够。而沉闷的闷响像是一声声敲击在心房上的炸弹,再多的温情也陡升裂缝,一步的距离便变成不可跨越的两界。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国家,其实这个定义从来不是这么简单……苍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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