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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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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子好不容易遇见了新鲜事,而且还是大事,想让苍羽阳的开心开心,没想到,却引来了麻烦。

  白竹本来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正想好好说说事儿,好让这个下午不是那么难熬,就将桃粉一个眼神使过来,又是迫切又是担心,袖子划着做暗示。

  白竹与她共事不少时间,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喊他们拿着东西赶快走,她赶紧吩咐,却还是没来得及。

  “这是什么?”

  苍羽阳怔怔愣在原地,指尖下的木棍燃了起来也没发现,眼神有些发直,望着抱在侍女怀中一堆东西,各种各样,蜡烛贴纸,无一不是鲜艳的红色,艳丽的色彩反射着日光,刺痛了人眼。

  虎翼天翔 第三卷 且听风聆 第二十八章 不悔

  只要苍羽阳在,时间就不会那么难熬,气氛就不会那么肃穆,可是这次回来,五皇子有些变了,仍是爱说爱笑却不如过去那般自在,觜宿宫的人都有些担心,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也不好过。

  这下子好不容易遇见了新鲜事,而且还是大事,想让苍羽阳的开心开心,没想到,却引来了麻烦。

  白竹本来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正想好好说说事儿,好让这个下午不是那么难熬,就将桃粉一个眼神使过来,又是迫切又是担心,袖子划着做暗示。

  白竹与她共事不少时间,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喊他们拿着东西赶快走,她赶紧吩咐,却还是没来得及。

  “这是什么?”

  苍羽阳怔怔愣在原地,指尖下的木棍燃了起来也没发现,眼神有些发直,望着抱在侍女怀中一堆东西,各种各样,蜡烛贴纸,无一不是鲜艳的红色,艳丽的色彩反射着日光,刺痛了人眼。

  红色的颜色有很多种寓意,其中人尽皆知的一种就是――婚庆的喜宴,看着红花花的一团,这是苍羽阳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觉得其实这个世界的文化差异不是那么大。

  至少结婚仍然用红色,丧礼仍然是白色,不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中的任何一种,就是单调的红色,却让人眩晕。

  “小主子,小心”,桃粉眼尖,看到火燃了起来,一手已经将燃烧了一半的木枝打掉,其他的侍女纷纷回神,天气干燥任何一点小小的意外就能酿成恶果,慌乱中一个侍女将盆踢翻,满满一盆水宣泄而出,火是灭了,苍羽阳的鞋也湿了。

  桃粉一皱眉,倒不是责怪粗手粗脚的侍女,而是被淋湿了鞋的那位却是一动都不动,连睫毛都没眨一下。

  “小主子去换双鞋可好”,呵退要跪到地上请罪的侍女,桃粉知道苍羽阳是不会在意的,她走上前,想把他拉进室内,却被挣开。

  “父皇要和谁成亲?”走到停在半路的侍从身边,他拿起一个喜烛,红色鲜艳的色彩,有婴儿手臂粗,雕金镂银,不愧是皇家手笔,普通人家一年五个金币,不知道这个蜡烛拿出去够他们花销多久?

  苍羽阳觉得好笑,拿着东西的侍从惶惶不安:“五、五皇子,这是陛下与赤焰……”

  “赤焰公主莲艳?”苍羽阳接话道,没有惊没有喜更没有任何痛苦之色,他微微一笑,很好的,解除了侍从的紧张,忙不迭的点头赞同他说的没错。

  “为什么要收起来呢?”苍羽阳转过身,面上是恰到好处的不解,问向白竹:“婚娶是大事,过几天就父皇生辰了,现在摆上不是正好吗?”

  白竹面有难色,实在看不出苍羽阳反映有什么大的不正常,只好如实回答:“这些东西一般都是妃子寝宫内摆设,送到觜宿宫来只是一种形式,摆不摆全看陛下的意思。”

  “听白竹姐姐的意思,父皇没在觜宿宫摆过这个?”苍羽阳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么多年宫里每次办喜事我都没发现。”

  白竹尴尬的笑笑,实在不知道面前的小祖宗想知道些什么?微带惊讶的话却让她听得颇觉不安。

  每次喜事都没发现?这是抱怨还是闹脾气?白竹不知,只得摆摆手让那个小侍从把东西早点拿走,早知道会引起这种反应,她刚刚取了东西就应该亲自送去收拾好。

  不过,再多的后悔现在都已经晚了,苍羽阳倒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拿了一截蜡烛,掂量在手里,问那个小侍从:“挺漂亮的,我拿一根没关系吧。”

  小侍从一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讷讷回答:“喜烛都是一对的,五皇子还是拿两根吧。”

  “一对啊”,苍羽阳微愣都一笑:“这样也好。”

  手捧着两根大蜡烛,他转过头若无其事的对桃粉说:“桃粉,你看这漂不漂亮,等你成亲的时候我也亲手给你雕一对。”

  苍羽阳的眼睛闪闪发光,说出的话却让桃粉哭笑不得:“小主子,这天太热了,还是回内室吧。”

  苍羽阳点点头,没让她再担心,步伐轻松的往里走,徒留两行湿漉漉的脚印在地砖上。

  白竹柳眉一竖,对着还站在原地的一干侍女侍从,呵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五皇子准备鞋袜,等陛下回来,有你们好看的。”

  桃粉制止她:“不用麻烦了,我服侍主子。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她转过头用小声道:“主子应该想静一静,暂时别让其他人打扰了。”

  白竹点点头,目送她而去,将众人遣散。

  这个下午比意想中的要平静,换了身干净衣服就一个人躺在床上就着两根蜡烛玩,桃粉被叫去休息却是没顾仍是尽职的守在旁边,看着他把蜡烛颠来倒去翻来覆去的看,无趣却看得眼睛一眨不眨。

  苍羽阳最佩服的就是这点,桃粉的耐性绝对是人中翘楚,而那份耐性却不是不服输的倔强,她只是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桃粉却让他烦恼,因为她这种行为表现出的实质就是对自己的担心。

  “我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吗?”苍羽阳侧首问她,本来没期待答案,却听到了意外的答复,桃粉一直垂首在床边等待,听到他这么问,脸上的表情居然能也没有什么猝不及防。

  两个人相处太久,彼此虽然不是挖心掏肺的了解,却也强过陌生人太多。

  就像苍羽阳知道桃粉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却从不表露于外,而桃粉也知道表面上嘻嘻闹闹的苍羽阳其实有很多的秘密。

  因为了解,才担心,因为担心的同时又聪明,很多时候,桃粉的这份关心不会直接表现出来,而是表现在暗处,一顿饭几句话之间,让人查询不到。

  可是,这次桃粉却直接将担心表现了出来,这让苍羽阳纳闷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桃粉纤纤而立,微抬首,眼里是一贯的平静:“小主子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这么说?

  这话问得好啊!

  那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到底是不是正常了,有那么一瞬间是气愤的,气愤博远航的话根本就与现实不符,将他一切美好的想象的打破,可是这气愤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因为他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气愤的理由。

  苍羽阳说:“桃粉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她的回答很快:“如果小主子说的是意中人。”

  这样的直接干脆,苍羽阳笑着摇头,心里却在一瞬间纠紧。

  他的声音有些干:“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没等桃粉回答,又自顾自接下去:“喜欢是不是就会想霸占一个人?”

  苍羽阳躺在床上,没去关注桃粉的神色,过了半晌,才听到轻柔的女音,难得的有些艰涩:“我不知道。”

  “小主子这么问,难道是有喜欢的人吗?”话虽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惊讶:“桃粉虽然不知,不过小主子若是真心喜欢,就应该去争取。”

  “呃?”苍羽阳一个翻身坐起,看着神色淡淡的女子,眼里的惊讶一闪而逝:“我还以为姐姐会劝我好好考虑呢?”

  “怎么会?”桃粉抬首一笑:“我虽然不知道是谁?身份如何?但是小主子喜欢就喜欢了,如果经别人说说就不喜欢了,小主子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烦恼了。”

  “是,我是很烦恼”,他笑得有些艰涩:“因为那个人我不应该喜欢。”

  苍羽阳心里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该怎么办呢?如果是这样我也应该坚持吗?”

  怎么办?恐怕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桃粉却是转身离去,回来的时候却是带来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奉上:“主子,喝茶。”

  苍羽阳一愣,接住,入手的却是冰凉,凉气透过指尖几乎要穿透整个身体。

  “这是为了解暑专门浸的凉茶”,桃粉看他打了个哆嗦,不禁一笑,恭谨的神色瞬化,却在下一刻又变得谨慎起来,她静静凝视着苍羽阳,眼神中的慎重让人忽视不了:“作为你的侍女,你是主我是仆,希望的你的地位高贵,希望你有权有势,希望你没有什么不好的癖好,品格高尚,对待下人宽容,这样我也会好过一些。”

  她的话音一顿,内容却是一转:“也许我也会希望你傻一点,笨一些,很容易就能讨好,奉承两句就会高兴得找不到东南西北,说不定还会被我耍的团团转,这样子,就算是侍女,照样是风生水起。”

  苍羽阳的气息一紧,与她对视,突然就不知道说些什么。

  桃粉说得这些是最普遍的,虽然有些无情,可是主仆之间真正的情谊又可能有多深,大多数人不过是讨口饭吃,当然是希望越容易越好,运气好的,遇到一个痴呆点的,说不定也能混出个出人头地。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这宫里到处都是指望着水涨船高的人,而这觜宿宫中的,无疑是最高级的那一群。

  桃粉和桃红这两个从女孩到女子都陪伴着自己,虽然是侍女身份,可是这么多年,界限早已模糊。

  苍羽阳本身就没有阶级的观念,对于“主子”、“五皇子”这样的尊称,他既没有反感也没有赞同,只是当做一种尊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意义。

  陡然听桃粉这么一说,将主仆之间的关系如此明确的点明,他突然有些不现实的感觉。

  桃粉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茶杯放在嘴边,冰凉的水浸着嘴唇,如雪般的冰凉。如桃粉所说,在这样炎热的季节,这样的温度实在是最好的享受。

  嘴唇抖了抖,苍羽阳闷声道:“那我这个主子,到底是聪明的,还是笨的?”

  “笨的,笨死了”,听他这么问,桃粉神色一变,怒容之间竟有几分桃红的神韵,这两姐妹一个温婉一个跳脱,实质上心思都细腻,听苍羽阳的话,就知道他在动摇。

  桃粉一笑,眼里竟有几分调皮色彩,将苍羽阳迟迟未动的杯子夺下,说道:“作为你的侍女我希望能更讨好你,但是作为看着你长大的姐姐,我不赞同在这样的天气里喝冷茶,这样伤胃。”

  她将杯子往旁边立着的小柜子上一放,气势十足,眼里却有一丝忧愁。

  苍羽阳一时回不过神,心里却是放下了一半,他走下床,露出讨好的笑容:“桃粉姐姐,不要生气,我也是被你吓了一跳。”

  “你不是趋炎附势的人”,苍羽阳的眼睛肯定:“否则当初我被赶出宫来的时候就不会随我离开。”

  “如果没有这件事呢?”桃粉居然也不见生气,反而清晰的分析起来:“当时的情势不容人,失去了仰仗,就算呆在宫里,也不见得比外面好。”

  苍羽阳词穷,想到学院里的生活喜上眉梢:“可是出了宫后,你本可以离去,为何还要留在我身边?”

  桃粉的眼神有些幽幽,看得苍羽阳有些胆颤,不是哭诉的表情,不含泪不含恨,却可以感觉到其中的指责。

  “我们出来的时候是御侍卫带出来的,我虽然不知道他的官阶,却是知道五皇子并没有如陛下圣旨所言关入白塔,而是被一路护送到大陆中央的皇子学院,这是为什么?”

  苍羽阳神色大,有些苦恼的看着桃红。祸从口出,这般伶牙俐齿,是被自己气着了吧。

  他相信,接下来无论他说什么,桃粉都能给出恰当的解释,因为这些曾经也是他想过的,在他分析这一连串的事情中,也曾经想找出头头道道,也想揪出前因后果。

  他从不相信这个世界有免费的午餐,也不相信无缘由的感情。

  可是真当身陷其中时,就会产生无穷无尽的矛盾。

  眉头不知不觉的骤起,桃粉心里一软,面上的神情却是更厉:“恕桃粉说一句话。”

  请求的言语,口气更像是命令,苍羽阳怔怔答应,心里却有些不好受:“桃粉姐姐,没有什么宽恕不宽恕的,我们是亲人,我一直都把你当姐姐看。”

  “姐姐?”桃粉神情一变,冷哼一声:“如果五皇子把我当姐姐看,不会连连试探……”

  苍羽阳急道:“我没有。”

  “真的没有吗?”桃粉听着他语气一点一点弱下,嘴角一勾,却是不屑的弧度:“也许你是把我和桃红当姐姐,可是却是要创造出来的,你不相信我们,所以施以恩惠,对我们好,有了这样的凭依后你才能放心,将身边的事交给我们。”

  “因为如果是姐弟,亲如手足,才能不担心背叛,不担心被抛弃,不担心被伤害,是吗,苍羽阳?”

  这是桃粉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如雷贯耳!

  苍羽阳觉得很讽刺,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桃粉这般尖峰锐利的神色,眼神嘴角都削薄的像刀子,被看一眼,心思就要被揭露,每笑一声,心脏就像被捏住了。

  他想反驳,才发现开不了口,桃粉说得也许不是他本有的心思,可是一直以来,他差不多就是因为如此心里才会有个屏障,才不会惴惴不安。

  “你不敢相信感情”,苍羽阳心脏如同一击,听到桃粉继续说:“我一直有件事情觉得很奇怪,我和桃红是外人,是侍女,虽然从小照顾你……”桃粉的语气有一刹那的凝噎:“可是陛下却是不同,可是你对他的好却是和我们一样。”

  “有的时候……”桃粉幽幽看他一眼:“你真的不像是一个小孩子。”

  当然,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小孩子。

  “桃粉姐姐”,苍羽阳苦笑:“你从什么时候就发现这些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很早吧”,桃粉的眼神一定,从怀里掏出素白的手绢擦拭了一下额头,苍羽阳才发现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是湿滑一片,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揭穿事实羞恼的。

  “你对谁都很好,很亲切,唯独面对陛下的时候,也许你也没发现,你对他的好有些刻意,而且情绪起伏要大些”,想到过去的那些时日,桃粉的面色渐渐柔和下来:“我起初以为你是在为陛下前几年对你的忽视而心里有气,后来才发现不是。”

  在额头上的手绢停住,桃粉有些迟疑:“你给我的感觉像是刻意讨好陛下,本来是可以做得很好,却偏偏要漏一点破绽。”

  “破绽?”苍羽阳疑惑。

  “一般来说,讨好人要首先了解其嗜好喜爱,投其所好为最佳,或者说是分享最喜欢的事物,可是你对陛下,却是不一样,你每次拿出来的似乎都是顺手抓的一样。”

  顺手抓的?苍羽阳青筋一跳,感觉血管鼓鼓作疼。

  感觉到他的苦恼,纤纤细手伸来体贴的为他揉了揉,苍羽阳转过头,看着她浅浅微笑带着心疼的眉眼、头脑晕眩,一个人的神情怎么能变得这么快,而且是在向来以沉稳为荣的桃粉身上,活泼、凶神恶煞、柔和沉稳,短短一段时间,她彻底打破了他以前的认识。

  “桃粉姐姐,不生气了吗?”

  “先喝杯茶”,被拉着坐到大堂的桌子旁,桃粉给他倒了杯茶,这回是温的,瓷杯子染上水的温度,握在手心里,有些发烫。

  苍羽阳一直握着,竟有些回不过神。

  想到桃粉之前所说的,夏天喝冷的容易伤胃,他瞬间有些了悟,却又有些摸不清究竟。

  桃粉在他旁边坐下,给苍羽阳倒完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慢慢喝下,苍羽阳才发现这是桃粉第一次自主做事。

  今天的女子给他太多意外的惊喜或惊吓,此时他都已经没有什么好吃惊了。

  “我不是故意的”,苍羽阳低头一口灌下水,却觉得难以下咽:“也许你说得对,我将感情作为了一种筹码,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利用你们。我怕一个人……”

  他低着头,声音有些迷茫:“我害怕一个人的感觉,也害怕被背叛……”这里不是琼山,不是琼山那个美丽轻灵没有阶级没有权势的地方。

  这里是皇宫,是隐隐有四国之首的地方,也许他不用担心国事,一辈子听不到政治,之所以到此,是因为他的亲身母亲抛弃了他,那么短的一晚,能在他身上下灵血咒的只有他的母亲――柳如烟,一直以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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