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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捉鬼卖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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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六个电话(修)

  
  “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伴随着持续不断的震动,《北京欢迎你》的铃声从口袋里透出来,刘斌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眼瞥见上面的来电显示跳跃着“童磊”的名字,随手按掉电话扔回口袋里让它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继续哼着小曲往前走。
  
  话说分手了的前男友什么的,最讨厌了。
  
  天气晴朗,春光明媚,今天是2008年8月1日星期五,雷阵雨转晴,29~39度,距离北京奥运会开幕式还有7天时间。同时,这一天也是刘斌和前男友童磊分手一周纪念日——当然,由于童磊在这一个星期中锲而不舍给他打了三百八十六个电话请求复合,现在他对这个历史性的大日子已经毫无感觉了。
  
  不要以为刘斌是一个无情无理取闹的人,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一个礼拜之前,某天刘斌下班回家,路过菜市场顺便买了自家男人最爱吃的鸡翅和鲈鱼莼菜,准备给他过生日。拎着一大堆菜在各种大叔大妈慈爱的目光中刘斌好不容易挤进电梯来到位于十七楼的家门口,谁知钥匙还没掏出一半,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而出现在刘斌面前的不是童磊那张妖孽脸,是一个他确定自己绝对不认识的陌生女人。
  
  目光越过该女肩头往里望,童磊那只万年妖孽男正摆出正儿八经的一张脸坐在沙发上抽烟,在吐出三个烟圈以后忧郁无比地抬头对他说:“斌斌,我要结婚了。”
  
  刘斌当即把装满了菜和肉的塑料袋一股脑儿扔过去,恨恨道:“你妹的,说了几百遍了别叫我斌斌,我又不是你儿子。”说完这句话后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家伙,说他要结婚了?
  
  刘斌目瞪口呆地转头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女人,不用说,八成就是童妖孽的结婚对象了。
  
  仔细看一看,嗯,小眼睛、塌鼻子、头发染成个鸡毛色,脸上还长斑;再看身材,胸倒是挺大的,就算没有E至少也有D,只可惜腰跟胸围一样粗,从上到下就一标准圆柱体,这这这真的是女人么?刘斌下意识地伸出手摸摸自己皮肤光滑的脸蛋,然后望向目光闪烁的童磊,语气都有些飘忽,“喂!你眼睛没瞎吧?脑子没坏吧?就她?”
  
  那姑娘一听可不乐意了,挥舞着几百块钱做出来的美甲怒道:“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我有哪里比不上你?”
  
  刘斌一囧,眼前浮现出童磊压在一个圆柱体身上卖力运动的场景,忍不住以手抚额,心想,姑娘啊,你除了是个女的,还有哪里比得上我啊。
  
  不过这比不比得上,显然他们两个说了都没有用,这决定权完全在童磊那儿。
  
  于是回过神来的一男一女四只眼睛纷纷充满希望热情而又恳切地投注到童磊身上,以至于一直在那抽烟装深沉的男人冷不住打了个寒颤。
  
  抬头看到刘斌的眼神,水汪汪地闪啊闪啊,分明充满了即将被抛弃的委屈;再看看另一边所谓未婚妻的眼神,那真是惨不忍睹。瞎了眼才会选圆柱体——可是他也没办法啊,家里老爷子发了话,要是不跟这个家世背景学历都一流只有长相身材不一流的女人结婚,他以后出门就一张卡都没法刷了,现金最多能乘公交车。
  
  对于从小锦衣玉食挥霍大的童磊来说,没有卡可以刷的人生连想都不用想,简直就是悲惨世界,那叫一个寸步难行。
  
  童磊叹了口气,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刘斌身边,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和往常一样无奈地说:“斌斌,别闹。”然后在刘斌委屈愤怒困惑不解五味杂陈的注视中,牵着那个圆柱体的手慢慢挪出门去了,刘斌知道他感觉得到自己一直在他身后期待他回头笑着说吓着你了吧我在开玩笑呢,然而事实是,直到背影消失在电梯门里,童磊一次也没有回头。
  
  人生真是狗血的闹剧。
  
  刘斌踢了还翻滚在地上的鲈鱼一脚,颓然倒在沙发上,环顾四周。他的家境并不好,自幼父母双亡,靠着勤工俭学和一点社会资助勉强上了大学。这套房子,说起来也是童磊买给他的。他和那个男人在这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两百平米房子里共同度过了整整五年的光阴,有过甜蜜有过争吵有过误会有过温馨,还有过年少时不顾一切誓言过的永恒。
  
  而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终于只剩下刘斌自己和一条还在拼命挣扎的鲈鱼。
  
  今天是你的生日,童磊。
  
  刘斌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头去来来回回拨弄那条半死不活的鱼,跟它聊天:“傻鱼啊傻鱼,算你运气好,没人吃你了。不过呢,也没人陪我了。咱两要不凑合一下,做个伴?瞧你,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不就是没给你点水么。真没出息。”
  
  刘斌一边说一边戳着那条鱼,不一会儿,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鱼身上,很快看不见了。
  
  当天晚上,刘斌给鱼缸里装了水,把那条本来已经变成鲈鱼莼菜羹的傻鱼放进鱼缸里,看着它边吐泡泡边翻着肚皮折腾了一整晚,一人一鱼都翻来覆去没睡好。
  
  以前那妖孽在的时候,还不觉得这房子太大,如今人都走了,刘斌恼恨地把另一侧的枕头踢下床,只觉得房子里真是冷清。
  
  连个闹钟声都那么响!
  
  反反复复折腾到天亮,刘斌顶着两个堪比熊猫的大黑眼圈趿拉着鞋子去冰箱里找吃的,半天翻出几个鸡蛋,昨天买的菜还在地上躺着,闹了那么一出没心情放冰箱,由于天气炎热已经坏掉了,
  
  散发出一股馊腐的味道。
  
  看到莼菜就想到鲈鱼,刘斌像游魂一样荡到鱼缸边,倒发现昨天还一副快没气了的样子的小家伙已经神气活现地在大大的玻璃缸里耀武扬威了。
  
  小强,你真强。
  
  刘斌看到阶级战友已经翻身农奴把歌唱,垂头丧气地煎了几个荷包蛋填填肚子,然后望着满屋子童磊用过却没带走的东西,握拳发誓:好马不吃回头草,草想回头也不要。刘斌,加油!
  
  把那只妖孽的所有东西打包一空该卖的卖该扔的扔,很快,房子里只剩下刘斌自己和一条只会吐泡泡的傻鱼。蹲在地上看看外面的艳阳高照,刘斌扯扯自己的头发,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人常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自己既然丢了情人,怎么着也该升职了吧。到时候存点儿钱换做房子,一切就都OK了。
  
  展望了一下未来,感觉形势一片大好,刘斌洗个脸,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嘴角用手指撑起来,笑眯眯出门上班。
  
  此后一个星期,童磊总共给他打了三百八十六个电话发了七百三十一条短信请求与他重新来过,除了他第一次打来时刘斌接起来说了一句“新婚快乐”后,就再也没有理过他。
  
  相恋五年同居三年,刘斌也算明白了,就算这一回放过童磊,下回他家老头子再下个什么命令,童磊一样会风一样地从自己身边离开。再有感情也经不起这样耗,不值当,更何况童磊不见得多么爱他,只不过刘斌从前用起来实在太过顺手,比专职保姆还专职保姆,连玩个网游都是当奶妈的料,让童磊觉得放在身边没什么坏处罢了。如今巴巴地要回来,究竟是怀念他的人还是怀念他做的饭菜洗的衣服拖的地板还很难说。
  
  从前刘斌陷在童磊的温柔攻势中没有发现,经历了这一出,当真有了点自知之明。
  
  于是一个星期后,就是今天,2008年8月1日星期五,距离北京奥运会开幕式还有7天的时候,觉得自己一定会升职的刘斌在老板的温言细语中——失业了。而且老板在算给他最后一个月工资的时候,还道貌岸然地说有一天他迟到,所以没有全勤奖。
  
  刘斌拿着干巴巴的三千块钱走出公司大门,无语问苍天。那天迟到还不是因为童磊?!人倒起霉来,真是连喝凉水都塞牙缝。
  
  偏偏童磊这个时候还要不识趣地接着打电话来。现在他一听到那首《北京欢迎你》,就反射性地想要吐。
  
  按掉电话还不解气,干脆关机了事。大夏天的,有空打爆手机去纠缠前情人,还不如坐在空调里吃冰激凌。抱着杂物箱被从公司里赶出来的男人随手扶了一个看上去快中暑了的老奶奶过马路,然后苦着脸继续往家走。
  
  路边一个看上去非常仙风道骨的老头子在那支开摊子,脏兮兮的破布上写着大大的“算命”两个字。
  
  刘斌心中一动,莫非是我最近糟厄运缠身?要不要算个命看看?心里想着,脚步就已经向老头儿的方向移了半厘米。
  
  那老头已经年过古稀还精神矍铄,一双眼睛利得跟什么似地,刘斌脚才一动就被他发现了,捋着胡须对他笑眯眯。
  
  “小伙子,你印堂发黑,恐怕最近会有无妄之灾啊。老夫乃山西龙虎宗正宗张天师传人,要不要买几张符去保平安呐?”
  
  刘斌被那笑面虎一样的表情吓了一跳,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靠谱,连连摇头加快脚步走过去了。剩下那自称正宗张天师传人的老头儿摇头叹道:“时也命也,天命难违啊。”
  
  回到居住的小区,环卫大妈老远看见,扯着刘斌东拉西扯了半天才放他走,刘斌还没进电梯门,忽然想到中饭和晚饭的菜还没有买,虽说家里只剩下自己和一条傻鱼了,也不能在饭菜上亏待了自己。
  
  拍拍钱包里仅剩的三千块钱转身去买菜。
  
  刚走到楼外,脑袋里还环绕着环卫大妈在耳边唠叨的第N遍“我家姑娘芳龄二八村里一枝花”,只听楼上传来一阵女人尖锐的叫声和男人时不时的低吼声,就知道二十七楼的那对夫妻冤家又吵开了。
  
  那两个人脑回路都非同一般,吵架原因能从“外星人侵略地球你先喝雪碧还是喝可乐”转到“中午的西红柿炒鸡蛋为什么要放番茄”,久而久之大家见怪不怪,只当听个热闹。
  
  平常刘斌也爱扯着童磊一起笑两声,只不过今儿他实在没心情。只可惜他的霉运却没因为失业而终结,随着二十七楼一声超越人类极限的尖叫,抬头只见一个阴影从天而降,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耳边就听见“哐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正正地砸到了他的头上。
  
  眼前一黑,刘斌直直地倒了下去,远处环卫大妈的尖叫声传入耳膜。刘斌忽然想,怎么办,那条傻鱼今晚要饿肚子了,然后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袅,古耽坑,求戳求围观~《一世为奴》请用力戳我戳我这样子




☆、Oh yeah!那谁穿越了(捉虫)

  
  头疼欲裂。
  
  朦胧中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在一下一下敲击自己的太阳穴,整个脑袋被搅成了一团浆糊,意识混沌不清,最后的记忆是那个从天而降的花盆。“啪嗒”一声像烟花盛开一样砸在自己那颗饱经磨难的脑袋上。
  
  然后——然后他就倒下去了。
  
  就这样死了吗?失去恋人、丢了工作、没有任何亲人,就连小区里老爱找他闲聊的环卫大妈,也未必会为那个叫做刘斌的男人之死哭两声。
  
  其实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虽然确实只有一点点。
  
  呼吸困难,空气里漂浮着一种奇异的味道。
  
  该死的,这污染真是越来越严重了,C国政府什么时候才能治治。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等着全身的麻木渐渐退去,刘斌依稀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片凹凸不平的地方,身下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咯得自己脊背发痛,他竭力扭着身子,想要把自己移开一点,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出劲儿。
  
  看来死人的待遇实在不太好。
  
  ——等等,死人也能思考?死人也能呼吸?死人还会嫌自己躺的地方不舒服?太玄幻了吧!
  
  使出吃奶的力气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花似的白,纯白,一点儿杂质都没有的白。
  刘斌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心想,难道这里是我的灵堂?那也不应该什么都没有啊。怎么着也该有人来吊唁一下吧?怎么着也该放张自己的遗像吧?他记得,自己跟童磊好的那几年里两个人天南地北到处旅游,还是照了不少相片的。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保存着那些照片做为这段感情的垂死挣扎。
  
  说不定会被一张张烧掉——刘斌立刻想起某琼瑶剧里失恋女一边烧照片一边哭哭啼啼的场景,只觉得混身一哆嗦。
  
  不过,童磊会帮自己办葬礼吗?他应该忙着结婚吧。
  
  空气中那种刺鼻的味道经久不散,却不像是灵堂里烧纸钱的味道,反而像是医院里的消毒水。
  刘斌从小最害怕去医院。
  
  他记得他第一次去,就看见穿白大褂的一群人给他的爸爸蒙上白布,然后头也不回地推走了。而他妈则在一边抱着他嚎啕大哭。年幼的刘斌不知所措地站着,看着爸爸离自己越来越远,并且此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三个月后,他在同一家医院同一群白大褂的围绕下看见自己那整日哭泣的妈妈也被蒙上白布,像爸爸一样被推走了。然后其中一个白大褂摸着他的头,无比惋惜地说:“这孩子小小年纪,真可怜。”
  
  从那以后,刘斌就非常不喜欢去医院。平时感冒发烧,宁愿在家里昏天暗地地躺着也不踏进医院大门一步,就怕万一自己进了那白茫茫的地方,也再也出不来了。
  
  ——那时候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从二十七楼掉下来的花盆砸死。
  
  不过,直到刘斌全身恢复知觉,终于艰难地半坐起来以后,他才确信,这里是医院,而自己还活着。
  
  干净整洁的一间单人房,干净得有点过了头,一点人味儿都没有。他摸摸自己,好手好脚,头上也没有鲜血淋漓的伤口,同样也没有该有的绷带。
  
  我去!刘斌扒拉着自己的头发懊恼地想,不管谁把他送来医院,总不至于连个绷带都不给上吧。
  
  护士小姐没有,猥琐医生没有,传说中的呼吸器没有,连吊瓶都没有。整个房间一色儿的白,除此之外,空荡无比。
  
  刘斌捏捏自己的脸,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屁股上还被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咯着,他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床上——或者说并不是躺在传统意义上的床上,这一堆乱七八糟好像零件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啊?
  
  敲敲脑袋,刘斌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小声喊,“喂——有人吗?”
  
  唯有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房中,不停地在耳边重复“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点恕A醣蟪⑹宰疟嫩Q了两下,非常顺利,没有脑震荡引起的晕眩感觉,也没有失血过多造成的虚弱。
  
  他这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被花盆砸到头的时候,他确信自己是摸到了满头的血的,就算真的伤得不重,也不可能这样完好无损吧?
  
  小心翼翼地扭开门把,探出一颗脑袋四处望,走廊上顶灯都开着,白惨惨一片,却半个人影都没有。
  
  越发觉得不对劲,刘斌磨磨蹭蹭地挪出病房,观察一下,附近的病房都关着门。本着关爱邻里的原则,刘斌敲了敲旁边病房的门,在没有得到回应后把门扭开一条缝,提心吊胆地往里望。
  
  ——什么都没有。
  
  直到打开附近所有病房和医生值班室的门后,刘斌不得不相信,这所奇怪的医院根本就是空的,自己大概是这里唯一的一个病人。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自己一睡睡了七天,大家都跑出去看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了?
  
  低头看看自己,还穿着被花盆砸中时的衣服,t恤牛仔,再正常不过。就因为太正常了才怪异,病人都应该穿病号服才对吧,哪个护士小姐这么懒,连条衣服都舍不得换。
  
  刘斌撇撇嘴,对目前的状况无计可施。医药费那么贵,自己是肯定付不出的。也不知道院长会不会把自己赶出去,不过在这之前得找到人问问才行。
  
  考虑了半天,刘斌决定先到挂号的前台那边问问,不管奥运会开幕式多好看,挂号处应该还留有值班人员吧,开幕式又不能治病。
  
  顺着长长的走廊一路走下去,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脚步声,规律整齐地一下一下响着,让人无端心慌。
  
  走廊的尽头一边是楼梯一边是电梯。电梯的灯暗着,似乎没有在运行。刘斌看看顶上那块绿莹莹的小牌子,上面写着“安全出口”,一个箭头指向楼梯间。
  
  不死心地按了好几回电梯按钮,它却没有任何反应。刘斌气哼哼地把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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