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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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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废人
神奇的是离叶仅昏迷了半天就醒过来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卿云怎么样了？”残风看着虚弱的儿子心痛不已：“很好，他没事，你安心休养。来，把药喝了。”残风小心翼翼地扶起离叶。“抱我去看看他……”离叶轻轻推开药，“不然我不喝。”“你……”残风为难地看着儿子，“你先喝了，他还没醒，醒了再去看啊。”“我现在就要去……”离叶的眼眶湿润了，只有在父亲面前，他才能露出脆弱的一面……“都是我害的……”“你别自责了，乖儿子，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残风心痛地抚摸着儿子散落的头发。“我中了调虎离山的计谋。我当时有些失控和卿云吵了一架，出来就被一个冒充我到处杀人的混蛋缠住，他笑我笨，中了计，我立刻意识到卿云出事了。等我杀了他，回去看卿云的时候才发现他不见了……我强行动用了空间转移术，赶到神界，我发现好像一切都太迟了……”“不迟……不迟……卿云他没事……真的……很快就可以跟你们一起活蹦乱跳了……”残风善意的谎言，“只有华晨有事，他被砍了好大一刀，差点死了，他出事就不关你的事了啊，对不对？乖儿子，来把药喝了，再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离叶乖乖点了点头，喝了药，不一会儿睡着了。“你哄儿子可真有一套啊。”旒金走了进来，坐到残风身旁。“苍炎那小子呢？”残风看向旒金。“这次紧急召集，把冰沁请回来了，苍炎那小子早跑去鞍前马后伺候着了。”“哎……”残风叹了口气，摸摸儿子的额头，“真没想到，还有混蛋可以伤到我的儿子……从小就教他保护自己……”“残风，理智上他是可以做到的，可是在情感上是不行的，我猜他是为了快点回去看卿云，才不惜受伤杀了对方。还有，你觉得以离叶的性格……与卿云吵架的几率有多大……据我对他从小到大的认识，这孩子性格十分内敛，理智很会战胜情绪，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在血眸状态下保持理智了。我猜，他会不会是中了影响心绪的法术？”残风点了点头：“你说的在理，这么看来这个局设的还真是隐秘……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的魔界。“原来我的侄子叫离叶……”文澈背着手在花园里散步，“挺好名字。性格似乎也挺好的……只是可惜太理智了……血眸状态嘛，就应该顺着情绪走……不然，卿云那个家伙早就死了，哎呀，不过让他成为废人也不错，是吧，父亲。”“哈哈哈哈……”老头仍在疯狂的大笑，“太棒了！太棒了！我终于出来了！还得到了这么一身天赋十足的神力。”老头子兴奋地不住用他黑白交错的气搞破坏。文澈单手支额，看样子不能把魔皇的位子还给他，困了这么多年，智商也退化了。
华晨接受着巽铃细心的照顾，他的房里多了一人，那就是神后，但他并不愿意接受神后的照顾，那个女人……他是看在眼里的，趋炎附势，看到卿云当神皇无望了，就来巴结他，甭想，神后过去对他冷漠的态度他又不是不知道。“姑姑，我饿了。”华晨虚弱地看着巽铃。“好，姑姑这就给你弄吃的去。”巽铃慈爱地摸了摸华晨的头。“姑姑，不要走……”华晨撒娇似的拉住巽铃，指了指神后，“让这个女人去。”神后愣了愣，脸上有些难看。“华晨，不是这个女人，是母后。”巽铃摇了摇头，看向神后，“皇嫂麻烦你了。”“应该的，应该的。”神后走了出去。华晨奸计得逞，心情十分好，不住地和巽铃说笑，巽铃这才展开愁眉。华晨贪婪地享受着和巽铃独处的时光，巽铃身上有一股莲花的清香，闻着让人很舒服。“姑姑……以后华晨当了神皇会好好照顾你的。”华晨温柔地拉着巽铃的手。“当然啦，姑姑这么照顾你，你不照顾好姑姑你就没良心。”巽铃权当玩笑，刮了刮华晨的鼻子。“只有姑姑对我最好……”华晨垂下眸子，“我只有姑姑……”“哎，可怜的孩子。”巽铃叹了口气，“将来你的妻子也会对你很好的。”“我……我不要妻子……我只要姑姑！”“真是的，你这孩子说什么任性的话呢？”巽铃好笑地看着华晨。“姑姑，有一件事，华晨想说。”“哦？什么事？”巽铃看着突然严肃的华晨。“离叶他……是魔！而且是魔皇族，我上次去魔界，见到的魔皇与离叶有几分相像！”“哦，你说这事啊。”巽铃不以为然，“我们都知道的，只是怕你们歧视离叶，不告诉你们。”“咦？你们都知道！那为什么？”华晨惊讶地看着巽铃。巽铃温柔地笑了笑：“离叶只是个孩子，生为魔又不是他的错，没必要把大人的仇恨发泄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再说残风那么护着他谁敢动啊。”“可是……我们不留余力地教导他，将来他如果背叛了……”华晨的担忧不无道理。巽铃摇了摇头：“那就到时候再说。”华晨愣了愣，继而眉笑颜开：“姑姑可真是善良，我就喜欢姑姑的善良。”“好啦好啦，受伤了就多休息，你先睡，等皇嫂回来我叫你。”“嗯！”
“公主……”一个小厮走了进来，“西方边境传来消息，世子正在回来的路上。”“知道了，去告诉将军，让他去接。”“是……”
三天后，离叶得知卿云还是未醒，说什么都要去看看，残风拗不过他，抱着不能动的儿子来到了神储宫，神储宫前官员大臣侍女侍卫来来往往，但十分安静，原来是神皇要亲自照顾儿子，把办公处搬到了神储宫，昼夜不离地照顾卿云，并下令不准吵闹影响卿云休息。残风见此情形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残风见过陛下。”残风抱着离叶弯了弯腰行了个简单的礼。“这种时候，繁文缛节该丢的就丢了吧。”神皇放下笔站了起来，“离叶，好些了吗？”“好多了。”离叶乖巧地回答。“那个……那时候我是气糊涂了，把错都推在你身上，真是不应该。”神皇放下身段，给离叶解释。“没关系的，本来我就有错，才把卿云害成这样。”离叶看向床上卿云惨白的脸色，“能告诉我，卿云他怎么了吗？”“……”神皇看了一眼残风，按照事先说好的回答，“没事的，就是头部受了点伤，所以才这么久醒不了的。”“胡说！”离叶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要下去，“为什么！为什么我感知不到他的神力！”残风紧紧地抱住儿子：“没有没有，你只是还没恢复好！恢复好你就能感知到了！”“不……不对！你们骗我！”离叶激动之下，双眼又开始充血。“儿子儿子！不要乱来！乖一点！”残风一咬牙，一记手刀把离叶劈晕了过去。神皇舒了口气：“这孩子……哎，成长得这么快真不知是喜是忧……”“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感知神力了……”残风疲惫地看着儿子，告辞了。
离叶睁开眼，眼前飘舞着白茫茫的雪花，雪地上坐着一个单薄的身影，离叶冲上去一把抱住他：“卿云……”卿云缓缓转过没有血色的脸，呆呆地看着离叶。“卿云，你怎么了？”离叶温柔地抚摸着卿云的脸颊。“我失去了神力……我成了废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卿云喃喃自语，离叶怔在了当场：“你果然……”卿云轻轻推开离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以离叶来不及阻止的速度划开了颈动脉，鲜血立刻喷涌出来，洁白的雪染成了血色，连飘舞的白雪也成了鲜血的颜色……离叶惊叫着，捂住卿云的脖颈：“不要啊！卿云！你不要死！”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来。“卿云！”“离叶！醒醒！儿子！”残风摇晃着离叶，将他从梦魇中拉出来，离叶缓缓睁开了眼，疲惫地看着同样疲惫的父亲。“老爹……”“儿子，你梦见了什么？哭得好凶。”残风轻轻擦拭离叶腮边的泪水。“梦见……卿云……失去了神力，自杀了……”离叶眼中难掩悲伤的情绪，残风苦笑，这孩子的第六感不是一般的灵：“别想太多……等他醒过来再说，好好休养……要是他能够起身了，你却不能和他一起玩，他岂不是很难过。”离叶苦笑：“他才不会想和我一起玩呢，他眼里只有莫鸢。”“傻儿子，他不主动找你，你就主动找他啊，他没有理由拒绝别人的好意的。”残风温柔地抱着离叶，“一切都会好的，好好睡吧，睡一觉一切都好了……”离叶在残风的喃喃中再次入睡。
“你儿子对卿云比对你还上心啊。”旒金大剌剌地走了进来，坐到残风身旁，揽住他的肩头，“照顾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还是睡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嗯，谢谢。”残风很自然地把头靠在旒金的肩上，嗅着旒金满身的铜臭味入睡。旒金看着残风恬静的睡颜，不禁叹息，时光不饶人，不得不服老啊，那个傲娇别扭的少年杀手已经回不来了，这里只有一个慈爱的父亲……十多年了，到底他还是深爱着那个人吧……把那个人的儿子当自己的亲子来疼爱……离叶，你真是何等的福气啊……
又过了三天，莫鸢被龙潜带了回来，莫鸢把人间发生的事和自己的推断告诉了大家，莫鸢的推断得到了离叶的证实，莫鸢顿时倍感骄傲，但听到卿云昏迷不醒的消息后，立刻又焉了下去。
“卿云……还是没醒吗？”莫鸢询问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站在神储宫外等待卿云醒来的离叶。“嗯……”离叶点了点头，还是感知不到……果然……他……离叶眯了眯眼，握紧拳头，暗下决心，即便他成为废人……也要保护他，不，更要保护他……“醒了！醒了！”神皇突然跑了出来，召唤到，“医神！医神！”离叶和莫鸢对视了一眼，第一时间冲了进去。昏迷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卿云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脸色依然苍白。“卿云……”离叶坐到他身旁，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着卿云明显消瘦的脸庞。“表哥……”莫鸢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握住卿云的手。卿云茫然地看向他们，微微笑了：“搞什么啊？你们两个表情干嘛那么悲伤？”“……表哥，告诉鸢鸢，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莫鸢急切地看着卿云，卿云愣了愣，歉意地看向离叶：“……那个……离叶，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没关系的。”离叶温柔地看着卿云，“我想知道你被抓走后发生了什么？”“抓走？”卿云一脸茫然，“我不是因为大脑供氧不足晕了过去吗？”离叶神色一凝，难不成他被抹去了那段记忆？
“让开，让开，孩子们让一让，让医神来看看。”神皇拉开莫鸢和离叶。“呵，父皇，我没事了。”看到神皇一脸紧张，不由笑道。医神上前给卿云做了个方面的检查，领着神皇走了出去，莫鸢和离叶也出去听。“哎，二皇子在身体方面没有大碍，就是失去了神力，另外我发现他的记忆似乎丢了一块……哎，总之，能活下来总是好的。”“……失去神力……”莫鸢喃喃自语，“表哥……岂不成了废人了……”离叶脸色一僵，一把推开宫门，看到的是光着脚丫一脸憔悴的卿云，卿云幽幽地看着离叶：“我……是废人了吗……”这个消息对于卿云无异于五雷轰顶。“表哥！”莫鸢一把抱住卿云，“不是的，不是的……表哥不是废人……”离叶伸着双臂很想抱住卿云，可是……“云儿……你别太难过……”神皇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是自己最爱的儿子。“哎。”医神叹了口气，转身告辞，去查看华晨的情况。“……”卿云的眼神涣散，仿佛失去了灵魂，像一个精致的木偶任由莫鸢抱着。“卿云……卿云……”离叶摸着卿云的背脊，慢慢呼唤他的名字……
32、道别
接下来几天，莫鸢和离叶把神皇换了下来，不眠不休地陪在卿云身边，生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还好卿云的情绪还算平静，偶尔和他俩说几句话，更多的时候是睡觉和发呆。卿云暗自运气，发现那份神力流动的感受已经不在了，体内空空如也……仿佛内脏也被清空了……这天夜里，莫鸢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卿云由于白天睡得太多，到了夜里反而睡不着了。离叶的睡眠本就少，陪着卿云发呆。“离叶……”卿云转过头来，看向离叶，“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很迷茫……现在没可能当神皇了，期望的事情实现了，可是却发现人生突然没了方向……”离叶拉住卿云的手：“别想太多，走一步算一步吧，总归你会找到新的方向的。”“离叶……谢谢你……”卿云凄凉地笑了笑，“谢谢你和莫鸢能够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陪着我……”离叶叹了口气，把头放在卿云的枕头上，“你愿意跟我说话，我就放心了……我很担心你不能原谅我……”“不会的……我知道你当时被我怀疑，是气极了。总归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没弄清楚事情原委就一味的斥责你……”卿云坐起身来，“我想出去走走，好吗？”“嗯……”离叶把卿云从床上扶了起来，卿云身子没有大碍就是精神有些虚弱，走路有些不稳。离叶扶着卿云一步一步地向花园走去。“卿云，以后都让我这样照顾你吧。”月色迷蒙，给人一种浪漫的滋味，离叶不由说道，“就这样照顾你一辈子……”卿云苦笑：“说什么呢……你还有自己的事，干嘛照顾我这个废人一辈子……”“我喜欢你。”面对离叶突如其来的表白，卿云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月光下离叶越发白皙俊朗的面庞，离叶的眼里布满了柔光，卿云别开眼，隐藏住心中的悸动：“你应该知道的……我喜欢莫鸢……”“……”离叶显然有些受伤，“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离叶摸了摸卿云的头发：“我可以抱你吗？”卿云笑了笑：“好。”给了离叶一个拥抱，“我想好了，我要去人间生活，我这个样子不就是个凡人吗？我要去人间过凡人的生活……”“……我也差不多该回魔界了……我快成年长处翅膀了……到时候就都知道我是魔族了。”“嗯，你回去后，还是不要浪费了你这么好的天赋，好好努力……虽然，不能跟你做敌人，但我想看你在战场上威武的样子。”“……”离叶紧紧地抱住卿云，“你不要颓废……凡人也有很多厉害的本领，去人间好好学习……”“嗯……”卿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离叶……”“我在……”离叶温柔地回答，“我在……从不曾离开……”
第二天，卿云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来看望他的一群人。神皇无奈地叹息：“好的，去吧，听莫鸢说你们在人间遇到了神界人，我会叮嘱他们照顾好你的。”“谢谢了，父皇。”卿云对于这个对自己希望破灭却不曾抛弃自己的父皇甚是感激，即便他对别人是那么残忍，但对自己总归是好的，当真是患难见真情，神后现在又在哪里呢，还是父皇真心对他……“卿云啊，不要太自卑了。”巽铃怜爱地摸摸卿云的头。“嗯，谢谢姑姑。”“卿云，哎，去了人间也别太害怕，你的基本功扎实，没几个凡人动得了你。”天慧叹了口气，“哎……”天慧看到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前功尽弃，不免难受，走到一旁暗自抹泪。“表哥……”莫鸢一脸的悲伤，“鸢鸢有话对你说……”“嗯。”卿云看了看大人们对他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在讨论以后见他，他的前途各种问题。卿云领着莫鸢去了一个角落。离叶看了看，没有说什么，一个人郁闷地吃着尸离果。“什么事？”卿云看着踌躇的莫鸢。“就是……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事。”莫鸢搓着衣角，“你，也不是不可以啦……鸢鸢这些天发现……没有表哥……鸢鸢心里很难受……”卿云捂着心口，苦笑：“是吗……你的错觉吧……那个，鸢鸢，表哥想通了，你终究还是个孩子……我，我想，我更需要的是离叶那种成熟稳重的吧……”“表哥！”莫鸢惊恐地看着卿云，“我！我不是孩子了！我也有担当的！我也可以保护表哥！”“好了，鸢鸢，别闹，别让大人们听到了。”卿云的表情有些冷漠，“我们还是好兄弟，不是吗……”“……”莫鸢说不出心里是轻松还是难过。“对了，鸢鸢很喜欢冥玥吧……表哥不在的时候，帮我好好照顾她吧。”这么多天，冥玥都没有来过，据说是被丞相关在家里了，也是啊，自己将来又当不了神皇，丞相还让他的女儿来巴结什么呢……可能这个娃娃亲也会不了了之吧。“表哥……”莫鸢有些慌乱，“我，我不喜欢她，我喜欢表哥……”“行了……够了……你不要再说出这样的话了……承担不了，就不要乱说……”卿云心下一阵烦躁，“不要撒谎，不要说违心的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够了，我得去收拾行李了……”卿云一边走一边抹眼泪，混蛋……“表哥！”莫鸢一下子哭了起来，从后面抱住卿云，“鸢鸢错了！表哥，不要哭了！我错了！”“怎么了？这是？”他们的动静太大，引来了大人们的注意，神皇看着爱子哭成这样，不禁问道。巽铃看着哭泣的两人，拦住上前的神皇：“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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