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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褀……”曹邵贤拽着方褀的袖子甩呀甩。
　　
　　“干嘛！”方褀扭头。
　　
　　“人家想让把拔麻麻见见你嘛~”loli音现世，方褀抖掉一片鸡皮疙瘩。
　　
　　“我就换最后一套了，麻烦死了。”方褀怒。大不了不去了呗，谁让你用言语调戏我。
　　
　　“是铭汝哥嫌弃又不是我嫌弃，人家觉得你穿什么都好看咩。”委屈地碎碎念，不安分的爪子在架子上来回拨拉。
　　
　　陶铭汝挑眉，西装来来回回都是那几种样式，穿在方褀看起来帅气就是少了几分轻灵。
　　
　　“方褀，你看这个！”曹邵贤在折价区随便拨拉掉出一套衣服，兴高采烈地向方褀手舞足蹈。
　　
　　陶铭汝凑过来，“臭小子你竟然送方褀折价的……”顺势看向曹邵贤手上提的，“好像还不错。”
　　
　　于是方褀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塞了个满怀重新扔回试衣间。
　　
　　“褀，你去了好久。”曹邵贤背靠着门板，只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这样好吗？”踟蹰了一下，终于有了回音。
　　
　　“镜子在外面，自己看乜。”曹邵贤无语。
　　
　　“……噢。”
　　
　　门小心地打开条缝缝，探出个脑袋，曹邵贤无语只能手动把方褀拽出来，没想到竟然拽出个天使。
　　
　　白色兔毛衬着方褀窄小的脸庞熠熠生辉，细针勾成的小V针织线衫又轻又薄，宽宽大大地罩在方褀身上，凸显黄金级，啊不对，是钻石级的标准身材。修身的西装长裤，显身高又显腿长。方褀瘪着一张嘴，委委屈屈的，可爱的不得了。
　　
　　“这样去不合适吧，”方褀扯扯单薄的小衣服，“都是长辈……”
　　
　　曹邵贤打量方褀若隐若现的小腰身，顺手拍了方褀的屁股，然后伸手揽过，靠在身上，“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瘦，不过好好抱。”曹邵贤趴在方褀发间嗅嗅，“屁屁也好好捏哦。”
　　
　　“你滚！”方褀上火。
　　
　　陶铭汝随手捞了件窄版的修身短西装，扔给方褀，然后压低声音训曹邵贤，“你小子发春也要看地方！”
　　
　　然后柜台处传来不明的女高音御姐样笑声，三人面面相觑。
　　
　　邵贤帮方褀把外套披上，短版的小西装露出一小节毛衣下摆，俏皮生动了许多，比起刚才的单衣着身，更有一点稳重的感觉。带着英国少年贵族的气质。
　　
　　“小王子，你的骑士有幸邀请你……”曹邵贤摆出一个绅士邀舞的姿势，话还没说完呢，被陶铭汝的手机铃声打断。
　　
　　“呵呵。”陶铭汝傻笑，然后接起。不等对方开口，“恺熏哪——”
　　
　　“诶？”方褀眨眼，不用听声音就知道是恺熏，难道铭汝会通灵么？
　　
　　曹邵贤歪嘴，“他手机里的几百个号码，唯独陶恺熏的来电铃声是it's　you……”就是你嘛就是你，陶铭汝就等着陶恺熏呗。
　　
　　“那其他人呢？”方褀顺便问。
　　
　　“sorry　sorry嘛。”对不起，爷懒得接你电话。陶铭汝见色忘友的本性曹邵贤早就见识过了。
　　
　　“嗯嗯，我们在XX街这里……”那边陶铭汝很是开心地接电话，“你们要来哦？……那我们在路口那边的咖啡馆等你们哟……嗯嗯，慢慢来，不用急。就这样，再见。”
　　
　　陶铭汝挂上电话，表情明显与刚才不一样了，喜气洋洋喜上眉梢喜不自禁……
　　
　　“我们走吧！”陶铭汝笑得看不见眼睛，语气也一波三折整个人变成三头身的卡通人物。
　　
　　“噢。”曹邵贤没好气地应声，刷了卡，拉着方褀和陶铭汝保持距离走在他身后五米开外的距离。
　　
　　陶铭汝在前面自顾自开心，不知道陶恺熏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好话。曹邵贤接受了满地同人女的事实之后，终于大大方方搂着方褀招摇过市。
　　
　　“褀，你这会儿就想着给我省钱，让人家好爱你哟。”曹邵贤探头看进袋子里的一套衣服，五折呢，好便宜。褀褀好体贴。
　　
　　“诶？”方褀没听明白，看见宣传栏上巨大的一张招贴海报，停下脚步。
　　
　　“你又无视我……”曹邵贤委屈，“什么啊？”抬眼望去。
　　
　　电影里常出现的吸血鬼，立领斗篷，惨白的脸和超大的龅牙，对着镜头张牙舞爪。
　　
　　“好丑啊……”哪有我家褀褀可爱。虽然从小知道的吸血鬼都是这副死样，但是和自家宝贝怎么相差甚远，远得绕地球一百圈都比不过。看那龅牙，我家宝贝一笑露八颗牙多可爱。
　　
　　“你嫌弃我啊？”方褀撇嘴。
　　
　　“……没呢。”曹邵贤委屈。
　　
　　陶铭汝终于发现后面两个小家伙失踪，折回来找迷路的小盆友，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吸血鬼cosplay比赛！？”
　　
　　曹邵贤和方褀点头。
　　
　　陶铭汝奸笑，“我们去吧！”
　　
　　两个小家伙顿时觉得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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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六人窝在咖啡馆七嘴八舌。
　　
　　方褀耷拉着耳朵，无力的趴在桌上咬着习惯啜草莓奶昔。
　　
　　曹邵贤跟调戏小宠物似的慢慢顺方褀的脑袋毛。褀褀我知道你委屈，忍忍啊。继续摸摸。
　　
　　陶恺熏伸手傲慢地戳曹邵贤的脑袋，“你小子也去参赛……”
　　
　　“为毛？”曹邵贤惊起。
　　
　　“凑个数也好。”陶恺熏挑眉，陶恺泽随即握了握拳头，指间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陶铭汝默然。
　　
　　曹邵贤无法拒绝，于是耷拉着尾巴，脱力地伏在桌上咬着杯口舔咖啡。
　　
　　于是除却委委屈屈的邵贤方褀，另外四个人很是开心地着手准备。
　　
　　比赛要求有剧情，有主角，有内涵，最重要的是有扮相。
　　
　　方褀和曹邵贤算是本色出演，陶铭汝其实也不过是冲着奖品里的火星水晶坠子项链出卖朋友。其余等等就只是待见那个六人N市游，便把别人推进了火坑。
　　
　　虽然这么说，其他人也不是光吃饭不干活的，例如编剧兼导演陶恺熏，兼助理兼道具兼场记兼茶水兼给导演狗腿的陶恺泽，服装陶铭汝，盒饭陶铭翰。这四个人还要兼路人ABCD。
　　
　　只是方褀和曹邵贤还是有被利用的感觉。
　　
　　于是在家庭聚会之前，上演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如果在不久的未来里，他们知道这将是他们曾经甜蜜记忆的，一定会倍加珍惜的。
　　
　　当然，现在他们俩就光怨念了。
　　
　　方褀光是为了见家长就紧张的不得了，现在还有让人把他自己的身份当成游戏来玩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曹邵贤也不过是觉得麻烦而已，他只气陶铭汝不把方褀的心情当回事。
　　
　　方褀一定很不开心呢。幸好转眼就是比赛那天。
　　
　　陶恺熏迟迟才把剧本献上，方褀犹疑了下，曹邵贤伸手替他接下。翻开第一页立即傻眼。
　　
　　那个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被脱线的陶恺熏来个大逆转。感情自己和方褀郁闷了这么些天，都是陶恺熏纯心耍自己的。
　　
　　演吸血鬼的那个，不是方褀，是自己！
　　
　　方褀接过来一看，自己竟然是个天使。呵。
　　
　　陶恺熏细心的程度，当然不会想误触自己的雷区，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让自己开心而已。方褀笑出声，曹邵贤的尾巴仍旧恹恹地耷拉。
　　
　　一个爱上吸血鬼的天使的故事，两个人最终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天使背叛了神然后堕天，荣光洒在堕天使和吸血鬼的身上，两个人有了一次轮回的机会，于是变成了凡人，幸福地相爱相守。
　　
　　不过事实上，他和曹邵贤之间，方褀是吸血鬼，曹邵贤不过是个凡人。没有天使的荣光，他们的结局也注定不会圆满。陶恺熏不过是用一种别样的方式，让方褀幸福。
　　
　　陶铭汝定的妆也下来了，方褀只有一件长款白色衬衫，并且很是透明。现在一堆人已经在比赛的后台里候着了，想改也改不了。
　　
　　方褀黑线，“鞋子呢？裤子呢？”
　　
　　“没有，用不着穿了，堕天使嘛，当然有拉人入地狱的本领……哦呵呵呵呵！”陶铭汝捂着嘴笑出高音。
　　
　　“连屁股都盖不住，我不要！”赤脚还说得过去，方褀宁愿脑袋上顶着洋葱圈，背上背着奥尔良烤翅也不愿意照陶铭汝说的穿。
　　
　　“方褀啊……”陶铭汝拉着方褀苦口婆心状。
　　
　　这个时候曹邵贤换好衣服出来了，有些害羞地拉拉方褀。
　　
　　方褀险些认不出了，自己可爱的小泰迪熊，怎么可以变得……这么邪气英挺。
　　
　　曹邵贤细碎的刘海被抓蓬随意用发卡固定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眉毛黑密上挑，一双眼睛蓝宝石一样嵌入，蓝色的瞳仁很是诱人。烟熏的妆容，微微翘起的唇，黑色的衬衣扣子解到肋下，西装外套垮在身上，紧身的皮裤搭上铆钉链扣长靴，不像吸血鬼反而更像是恶魔。
　　
　　“你的眼睛……”方褀愣神，烟熏的眼妆……
　　
　　“很难看对吧，我说不要可是恺熏哥……”曹邵贤撇嘴碎碎念，可爱的小泰迪又回到身边了，方褀笑了。
　　
　　“我的小贤很好看呢。”方褀弯着嘴角，很像福音书里写的天使，可爱的，不染纤尘的。
　　
　　“曹邵贤，该你出场了！”陶恺泽拍曹邵贤后背一掌。
　　
　　恶魔小泰迪恋恋不舍地回头盯着方褀，方褀笑着说，“放心吧，我很快去陪你的。”
　　
　　方褀就像天使一样，曹邵贤安心地在铭翰读完旁白之后，转出了后台的小门。
　　
　　“你不会留那小子一个人在台上吧？”陶铭汝戏谑地问。
　　
　　方褀摇摇头，“那是当然。”
　　
　　陶铭汝不语，扫一眼摆在桌上的白色衬衫，然后笑眯眯地盯着方褀。
　　
　　“没得选我只能穿，”方褀一耸肩，抱起衬衣，“台下可是有许多漂亮女生，我担心他们万一看上邵贤……那傻小子是我的。”
　　
　　“你太自信了。”陶铭汝腐笑。
　　
　　“因为我有那本钱！”方褀笃定一笑，转身钻进了更衣间。
　　
　　场外的掌声隔着后台的门传进更衣室里，方褀脱下身上的外套，不由自主扯开嘴角。
　　
　　只有天使才能拉着恶魔下地狱，曹邵贤是自己的，方褀比谁都要笃信。
　　
　　是怎样的天使，才能配上这样的恶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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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铭汝拍门，“方褀好了么，铭翰这段旁白读完就该你上场了。”
　　
　　门里面没有声音。后台可以听见铭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终铭翰的旁白念完了。然后是教堂风琴的独奏，现在都可以想象曹邵贤一个人在台上的神情有多紧张。连饰演米迦勒的陶恺熏也回到后台了。陶铭汝有些急了，满满是汗的手刚覆上门把要拉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要来帮忙的陶恺熏和站在门外铭汝彻底傻眼。
　　
　　“现在出去的时间，才是恰到好处。”方褀微微牵起嘴角，一个人径直走出，然后对两人轻轻点头，走出后台的小门。
　　
　　转上舞台，方褀出现在场上，台下爆出惊叹声，对手戏的曹邵贤瞪大了眼睛，不着痕迹地扯动嘴角。
　　
　　铭汝准备的白色衬衫方褀穿着，裤子还是原本就穿着的牛仔裤，赤脚站在台上。只是那件本来就透明的衬衣扣子全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两点若隐若现，风若是吹起可不得了。修身的深棕色的低腰仔裤，第一个扣子没有扣上，银色的拉链闪射温润的灯光，耻骨处的肌肉形状很漂亮。
　　
　　尤其是一头落在腰间的长发，风一扬起，方褀就宛若画中人。
　　
　　方褀一扬手，整个舞台的灯都灭了，唯独小白灯做成的星光，忽闪忽闪。“你，要走么？”方褀上前一步，衬衣滑了下来，露出一边的肩膀，白白嫩嫩的勾引。
　　
　　“你能离开你的神么？”吸血鬼微微垂下头，而后又扬起，朝天使伸出手，“神是你的福音，我不是……”
　　
　　在天使伸手要触及的时候，吸血鬼放下了手。天使的手讪讪地留在半空。
　　
　　“我不再是天使，你已经把我变成能够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天使扣住了吸血鬼的手，“……的恶魔了。”
　　
　　天使笑得邪魅，吸血鬼擦去嘴边残留的血迹，挑起一边的嘴角，“你就是我的……恶魔……”
　　
　　然后漫天的星灯熄灭，顶上的瀑布烟花引爆，曹邵贤护着方褀趁机躲回后台。
　　
　　演完收工！邵贤和方褀在幽暗的后台相视一笑，然后面对面扑哧笑出声来。
　　
　　“还是泰迪熊可爱，你下次不要狼奔了。大脑门！”方褀弹了大奔头一下，笑得开心。
　　
　　曹邵贤伸手去挠方褀痒痒，“你才是，去哪里借的假发！”
　　
　　方褀一面躲一面忍不住痒痒，直笑，“化妆间里有发片，顺便夹上去……”细碎的头发盖在脸上很柔和。
　　
　　“你好美……”邵贤把笑得东倒西歪的方褀揽在怀里，散乱的衬衫一折腾早就滑落，曹邵贤温热的手掌轻轻拂过每一寸肌肤，在殷红的地方轻轻一下，方褀苍白的肤色覆上浅浅的淡粉。
　　
　　“白痴，我不美！我是帅！”方褀去挡曹邵贤不安分的爪子。
　　
　　邵贤拉开半解的拉链，将手伸进仔裤里面，方褀身子跳了起来，僵住了。
　　
　　曹邵贤无奈地撇嘴，退了出来，只在方褀唇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给方褀拉好裤子，衬衣的扣子也一个个好好扣上，最上面的那个也不放过。勒得方褀透不过气。
　　
　　“你啊，哪天真的能被你拖着下地狱。”曹邵贤埋怨的口气，却满满得都是宠溺。
　　
　　“你……”方褀不解。
　　
　　“哪天你还不能接受我，我不会强要的……”曹邵贤抿起嘴笑，烟熏的妆容和海一样深沉的眼睛，方褀动容。
　　
　　乖乖的像泰迪熊一眼的曹邵贤，会赖在自己身上撒娇。在一片阳光下认真阅读的曹邵贤很帅气。这个时候包容自己的曹邵贤，自己很喜欢。
　　
　　“当然，吃掉你的第一次当然不会在这种破地方，怎么也要在kingsize的大床，白色的布幔还有香氛红酒的房间里……”曹邵贤嗤嗤地笑开。
　　
　　方褀没有和往常一样体罚这只乱讲话的臭小子，忍不住幸福地嘟起嘴。其实这样坏坏地说着没品的笑话的曹邵贤也很帅气。
　　
　　曹邵贤那时候在台上说的，“你是我的恶魔”。方褀很清楚地记得，原来剧本到他的那句就已经结束了。台词本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句话。
　　
　　那是曹邵贤自己加上去的。
　　
　　所以很幸福。所以甘心为你堕天。方褀笑着笑着，便落下了泪。
　　
　　很幸福，即便这段爱情将无疾而终。
　　
　　三天后恺泽拿着刻录好的光盘给方褀，方褀微微愣了。
　　
　　“表演那天我哥托人拍的，国内有名的摄影组，镜头机位切得都很好。就是现场声音杂了点。麦克风后期做了收声，可能有些杂音，还是不错的。”方褀第一次听见恺熏身边的大个子说了这么多话。
　　
　　原本以为他算是个傻大个。好吧　，顶多是英俊的傻大个。
　　
　　“谢谢你，也请代我转告恺熏哥，谢谢他。”方褀有礼貌的回答。
　　
　　“好好保存哦，全世界独此一份。”陶恺泽不知道想起什么，抿起嘴巴笑得春光无限好。
　　
　　“啊……”恺熏竟然不留底啊。第一次见大个子笑，才发现他的眼笑很可爱啊，像只大狸猫。
　　
　　“那个恺熏哥怎么不自己拿给我呢？”方褀随口问了句。
　　
　　大个子偏着头，越想越甜蜜，笑得越找不着眼。哦呵呵地笑了声，然后飘走。
　　
　　曹邵贤从背后冒了出来，贴着后背抱得很开心。
　　
　　“看什么呢？”在方褀背上画心形。
　　
　　“恺熏旁边的那个男生……今天很开心的样子啊。”方褀被曹邵贤弄得有点痒。
　　
　　“恺熏哥不能来学校的日子，就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呗。”说到这个，曹邵贤委屈了。戳方褀的手劲儿渐渐重了，方褀有些疼，扭着身子躲曹邵贤的爪子。
　　
　　“为什么呀？”方褀转过头，就着面对面的姿势抱着曹邵贤。舒服地蹭蹭。
　　
　　“人家夫夫间的事情不知道比较好。”说多了伤我自尊。曹邵贤轻轻抚摸方褀的背，戳痛了的地方舒服了。
　　
　　“噢，好可怜……”方褀感叹。
　　
　　“你说谁？”曹邵贤惊讶，难道自家的小呆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