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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ory of nobody-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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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曹邵贤领着方褀。
“臭小子，什么时候搬回来？”曹爸爸揪着儿子耳朵。
“不回来了。”曹邵贤回头盯着自己爸爸，“我们小两口要有自己的私密空间。”而后暧昧地盯着方褀，“是吧，亲爱的！”
方褀被气得说不出话，低着头绞衣服。
“你看小家伙都害羞了，哦呵呵。好吧好吧，你们先过去休息。”曹妈妈拍着方褀，然后贴心地帮他们带开了门。
方褀知道出了房门，看门掩上了才抬头，忿忿地抬脚踹了曹邵贤屁股。
“生气了？”曹邵贤欠欠地凑过来。
“你怎么乱说话？”方褀撇嘴。
“要是我搬回来了，我爸妈也会让你一起搬过来的。你要想，我姐姐……”曹邵贤压低声音。
方褀抖了一抖。是哦。
“如果我们住在一起，他们老两口一定会让我们住一间房睡一张床……”曹邵贤顿了顿，“我怕你把我怎么怎么了……”
“你！……”臭小子。
“来看看我的房间吧。”曹邵贤已经跑远，站在前面对方褀招手。等方褀站定了，曹邵贤gentleman状地拉开门，“请进。”然后仰起头对方褀笑。
方褀的脸没能板多久，仍旧是笑开了，“死相！”啐了声，先进去了。
这是曹邵贤的房间啊。方褀抬眼，四面墙打了两面做成嵌入式的书柜，满满当当都是书。有些方褀看过了，有些是他看不懂的，翻开来，英文的字符和代码，看得方褀头晕脑胀。
“不要看那些嘛，来看这个。”曹邵贤坐在床上朝方褀献宝。床上摊开的相册。
“这些是我小时候的照片哦。”全是个人照，这小子臭美着呢。
方褀瞪了一眼，然后捧了一本放在膝上。
很可爱的小鬼啊，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穿着大麦町的狗狗装趴在地上装可爱。往后翻了几页，都好可爱，梳着西装头，打领带，圆嘟嘟的脸，哪有现在这么欠揍。
“等等，看到这就好了。”曹邵贤迷迷糊糊想起什么，要去抢方褀手上的那本相册。
方褀闪开，“我不给！”
“拿这本跟你换！”曹邵贤低声下气。
“不要！”方褀撇嘴，难道是和陶铭翰的合照么？怎么能这样啊。“我偏要看！”方褀语气酸酸的，往后一翻。
“噗！”好可爱啊。
照片上的小邵贤光着屁屁被保姆按在水里洗白白，“好可爱的小PP！”方褀原本还酸溜溜的心，一下子……唔，很愉快！
“别翻了！”曹邵贤气急败坏去抢。方褀被扑得趴在床上，护着相册又摊开一页，“小贤的小象鼻子！”洗白白的正面照，某处很清晰嗷嗷。方褀笑得忍不住抖成一团，太可爱了。
“我就让你看看是不是小象鼻子！”曹邵贤趴在方褀背上咬他的耳朵。
哼，让你说我小象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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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让你看看是不是小象鼻子！”曹邵贤趴在方褀背上咬他的耳朵，一边解方褀的衣服。
曹邵贤就是故意的，挠方褀痒痒肉，害得方褀只能一个劲儿地怪笑着往后躲。
“喂——”曹邵菡连门也不敲就推进来了，抱着胸看在床上滚成一团的两个小孩。
“啊！曹邵菡，你进门不敲门的啊！？”曹邵贤拉过被子把方褀裹得严严实实的。
“包什么包，我又没兴趣！”曹邵菡这么说着，眼珠子仍旧往方褀那边瞟啊瞟的。“敲什么门，你们叫得连墙都成了摆设了，门有个屁用？”
被子团里的方褀脸倏地红了。
“你进来干嘛？”曹邵贤怒得向邵菡摔枕头，被姐姐一把挡住又反甩回去。
“宴会开始了，你还不下去么？”曹邵菡转身开门，“带上你的小宝贝……”姐姐脸上的窃笑，曹邵贤他们看不到。
方褀一面下楼，一面拿眼角瞪曹邵贤。曹邵贤咧着嘴角赔不是。方褀扯了扯衣服，都是他啦，衣服上的折痕怎么都弄不掉，呜。
曹邵贤边安抚方褀，还要提防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眼光，一个个色老头们，早知道就应该干脆让方褀下不来床才对！
陶铭汝他们很早就到了，西装笔挺地端着高脚杯，陶铭翰看见他们，很开心的迎了过来。方褀才刚落脚，就差点被陶铭翰扑倒。铭翰刻意错开曹邵贤的意图很明显，方褀却明明看到他若有似无地望向曹邵贤。
这个时候，被曹爸爸曹妈妈所承认的的自己，是不是对陶铭翰太过分了？这原本是属于他的位置。
蹦蹦跳跳的陶铭翰被陶恺熏拎走，朝护食状态全开的曹邵贤笑笑。曹邵贤这个时候全然是一副上流社会小气包的模样。
“喂喂，你别这么小气嘛。”方褀拿手肘拐了拐曹邵贤。
“凭什么他可以碰你，我碰就不行啊！”原来醋的不是这个啊。
“噗——”算了算了，泰迪熊就是这个地方可爱。
曹妈妈看着这边，向方褀招手……噢？竟然不是曹邵贤。
方褀点点头走过去，乖乖巧巧地站在曹妈妈身边。曹邵贤不知道什么状况，方褀就这么呆在母亲身边和其他长辈交谈，已经像是曹家内定的媳妇一样。
曹邵贤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当然也有些不情愿。他的小宝贝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方褀是专属于他的小宝贝。
“喂，你在曹家失宠了哟！”陶铭翰火上浇油，闷骚地拐了拐曹邵贤。
“边上去！”曹邵贤仗着身高，拎起陶铭翰的领子然后把他放到一边。
方褀往这边看了一眼，与曹邵贤对视了。偏过头朝着曹邵贤微笑。他明明看见了，却什么也不说。
曹邵贤知道，方褀本来就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但是自己并不喜欢他这么大方的模样。什么都不愿指责，甚至还想要逃避。方褀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在乎自己。
再后来，购买曹邵贤IDEA的老总的也过来攀谈，还有其他的软件企业的高层。
于是一边陷入家族攻击，一边陷入商业攻击，曹邵贤和方褀两个人倒也忙得不可开交。
就在曹邵贤和某经理交谈的时候，陶恺熏突然趴在曹邵贤耳边低声说话。
曹邵贤连忙抬头，看见方褀红着脸有些站不住脚了，偏偏还在勉强自己，双手接过不知道是哪一个远亲还得称一声堂姐的家伙递过来的香槟，然后一饮而尽。曹爸爸曹妈妈也不知道被其他亲戚架到哪里去。
那个堂姐一开始就削尖脑袋想要进入曹家，突然被方褀这样横入，当然不甘心。
偏偏那个笨蛋方褀，还不懂得拒绝，一杯接一杯乖巧地喝掉。
“褀！”曹邵贤快步走向方褀，夺过他手上的杯子，在堂姐面前堂而皇之地揽住方褀的腰拉近自己，“不好意思，我们方褀已经醉了，我先带他去休息……”曹邵贤笑眯眯地拒绝了那个连名字都记不得的堂姐，扶着方褀走回去。
要不是方褀一直挣扎，曹邵贤说不得就会光明正大用公主抱的姿势把方褀从大堂的这头抱到那头去。
“我自己可以上去啦！”方褀小孩子一眼嘟着嘴，“撒手撒手！”
“记得我房间在哪儿吧？”曹邵贤被方褀推开，知道小家伙倔得不得了，自己就只能一再退让。
方褀偏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记得。”
曹邵贤知道反正这个小家伙再怎么丢也不至于丢出家门，于是顺他意放开手让他一个走，方褀摇摇晃晃地扶着楼梯扶手上去。
曹邵贤咬了咬唇，还是快走两步赶上方褀，在旋转楼梯上紧紧拥住方褀，亲吻他。
终于被放开了，方褀眨了眨眼睛，嘟着红嫩的嘴盯着曹邵贤看，一脸不解。
“无论如何，不能离开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但就是这么无来头的不安渐渐在心里扩散。
“不会的，嗝！方褀最爱曹邵贤！”说话像撒娇一样。
曹邵贤当然不信。清醒的时候已经问过了，现在醉成这副德行？不过这个傻小子怎么就忘记了一句老话，酒后吐真言。
方褀爬上楼，站在楼梯上面朝曹邵贤挥手。曹邵贤看他消失在那边尽头。伸出手想要拉住，方褀已经走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还真是被曹邵贤猜中了，原本清醒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方向感的方褀，醉得稀里糊涂之后，就不要提什么方向了，站得住脚跟就十分难道了。
一个人踉跄地扶着墙走了一段，远远看着好像是邵贤的房间……方褀转动门把，推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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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面亮着昏黄的灯，消毒水的味道一霎那扑面而来，刺鼻的气味让方褀顿时酒醒了大半。那扇门的背后是和外面阳光明媚的世界全然不同的晦暗。墙饰上的雕花是欧洲古老贵族用作族徽的图样，墙壁上绘着繁复的爬墙虎的花纹，木质的家具上雕花之精美，也绝对不是这个世纪能够拥有的东西。
好像是记忆力曾经出现的画面，帧帧插入的动画因为跳帧而变得凌乱。久远得连回忆里的画面都是昏黄的。和这里的灯光一样。
房中间一张古老的大床，铜铸的床柱白色的窗幔，床上躺着一个人。似乎正在浅眠。明明是仿造欧风贵族的家具摆设，为什么看不到一件银器？怎么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方褀应该要道一声抱歉然后退出这个房门的。脚步却停不下来。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失礼的事情，方褀已经站在床边，俯视床上的人。眼神渐渐从清明到迷茫最后恍然惊醒，倒退了几步撞上身后的柜子，踉跄地坐在地上。半人高的柜子上一个红铜制的花瓶倒在柜面上，里面的水浇了方褀一身，玫瑰花瓣散落一地。
床上的男人似乎被彻底惊醒，睁开眼睛看着误闯的方褀。瞳孔里突然有了神采。
“你……来了？”男人苍老的声音，不可置信。抬起密布针眼的手试图触摸方褀。
方褀一时间只能捂着嘴往后躲。
“为什么躲我？……你，你果然还是……恨我的吧……”老人笑了笑，干瘪的脸深陷的眼窝，原本还有眼睛里仅存的一丝神采，也突然像风中残烛一样灭了下去。“老天啊……为什么连最后一场美梦都不肯让我做？”
“赵……真的是你？”方褀的表情从最初的惊慌失措，渐渐染上一丝欣喜的神色。
赵，是赵书生的名字。他每一世的轮回，无论再何处，无论叫什么名字，方褀一直都亲密地叫“他们”——赵。
床上的老人，是方褀遇见的最后一个转世。
“我没有生气没有恨你……你的身体？”方褀腾的站起身，半俯着握住赵枯瘦的手腕骨节。
“我以为……”赵从喉咙深处传来咕隆的声音，“我以为自从那样的分离之后，你会怨我。方褀……你为什么……”赵想和以前一起，伸手去摸方褀的鬓角的碎发，方褀下意识地躲开了。他暂时不习惯曹邵贤以外的男人……“你为什么这么善良？”赵讪讪地收回手，用尽气力。
“赵……你怎么还在……”还在人世，我明明算到你早在20年前就应该寿终正寝。
“二十年生了一场大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赵看起来累了，闭着眼休息，“但我一直希望再见你一面，亲口对你说声抱歉，还有……”还有我其实是爱你的。
赵和方褀的分离是狼狈的。其实应该算是方褀单方面的狼狈。因为赵发现了方褀对自己异样的感情，把寄居在自己身边的方褀乱棒打了出去，那时盛夏，倾盆大雨。当着赵的未婚妻的面，赵把方褀乱棒打出家门。
方褀现在还清晰记得赵那时嘴里所说的恶毒的话。他甚至清晰记得过去几世的赵曾经的残忍。
“没事的，这样就好了……”方褀按按赵的手，安抚他。
赵睁开眼睛望着方褀，冷不防定住了。盯着方褀脖颈上的水晶挂坠看了许久。
“你……已经忘记了么？”赵咕哝着什么。
“你说什么？”方褀听不清。
“你的项链……”赵指着方褀的项链坠子。
“噢？”方褀低头，原来是来时曹邵贤给自己带上的项链。“是邵贤给我的。”
“你已经见过我孙子了？”赵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很激动。
“……嗯。”方褀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还是为难地点点头。赵是害怕自己伤害邵贤么？不会的，自己这么的……爱他。早在之前就应该和所有的“赵”断了关系了，方褀也应该为爱而爱了。没想到竟然……曹邵贤竟然是赵的孙子。
“那你忘记了么？”赵没有责备，却带着陡然的失落，“那个坠子？”
方褀低头细细摩挲，“邵贤只是说那是他爷爷故人送……”坠子细腻的质感，水晶雕刻成一只可爱的小熊。水晶？故人？
怎么会忘记呢？只是一时想不起了，放了几十年不愿意去想。方褀记得，赵用棍子把自己打上街头，逼自己离开。方褀跪在地上，额上的血随着雨水流进眼里。方褀又一次看见血色的世界，他摘下自己护身的水晶雨滴形状的项链塞进赵的手里，却被他很很摔开了。
最后一片血色的世界里，方褀只看见赵头也不会地走掉。
方褀用掌心握住那只小熊，“不是已经碎了么？”
赵的眼角滑落浑浊的泪滴，“让你走之后，我就后悔了……等我又找回来的时候，你就不在了。我只能捡回那块水晶，让工匠雕成小熊的形状……我记得你，最喜欢那种毛茸茸的动物……”
“好了，过去就让他过去吧，我现在很好。”方褀知道赵的心意了。“好好休息。”方褀给赵拉起被子，轻轻盖好。
赵却像个孩子一样，用委屈的眼神挽留方褀。
刚才喝多了，现在酒劲又返上来，方褀难受得紧，偏偏又担心赵会胡思乱想。尤其是赵现在这个样子太虚弱了。
看方褀拉开自己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赵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你怎么会遇到邵贤……”
“天师查得紧，我就换了假身份躲进学校里。圭……曹邵贤他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方褀看着旁边的雕花瓶子，扶着额头。
“他从来不会带人回家的，更不允许有人上来这边。”赵的语气，又回到以前那样专制。
“我不小心喝醉，迷了路。”方褀一瞬间惊慌失措。他从来就对赵小心翼翼。尤其是赵步步紧逼的时候。
“那只熊，是我给他的。他始终小心守护着，怎么会给了你？”赵的声音颤抖。
方褀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心软。他想离开！
“方褀……求你别走……”赵察觉方褀的意图，抓住方褀的手。
方褀只能放弃挣扎。
“你跟邵贤他……真的只是……这样认识的？”赵其实只是想听方褀说实话。
“邵贤他是一个温柔的孩子，他很可爱，也很细心。起初的时候是麻烦了点，笨手笨脚不说还是个单细胞。像牛皮糖一样沾上去就把不下来。可是……还是会忍不住对这样的家伙动心。”方褀眉眼弯弯，笑得比风还和煦。
赵苍老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是方褀现在还在身边。犯下比死还要重的罪是他自己。会变成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自己。所以他无话可说。
“我承认，当初接近曹邵贤的时候，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你的影子。”虽然最后发现邵贤和赵完全是不一样的人，赵很专制，邵贤却会乖乖听自己的意见；赵很大意，邵贤却在乎自己身边小小的细节。你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褀，你是什么意思？”赵突然兴奋起来。
“我当初之所以会接近邵贤，是因为我以为他就是你……”方褀按住赵的手。
吱呀一声，房门被重重地打开了。
廊道上的白色光线突如其来地穿透进来，方褀只能用手挡住强光。
“你说什么？”第一次，听见那个始终温柔的曹邵贤这么愤怒的声音，他努力压制，还是忍不住颤抖。
醉得一塌糊涂的陶铭翰挂在他的肩上，攀住曹邵贤腰看向房内一脸的不解。
方褀的心猛地揪紧，他走向曹邵贤，用尽全力睁开眼直视曹邵贤，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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