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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斋夜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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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护身符摘下来握在手里给大伙儿看:“若我是精怪,如何不怕?若还不信,劳烦几位大师,念一段金刚经。”
众人面面相觑,走出一个年轻的小和尚,原来是长声,道:“那小僧失礼了。”说完真念了起来。长声虽入空门时间甚短,但天资聪敏,此时也有些修为,一字一句端的厉害,打在心里就算不是精怪也自觉沉得很。
篆泰然自若,倒是那城主脸色难看,撑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住,滚到地上杀猪一样的叫。他的声音原本就因了那丹药变得尖利,这一叫更是叫人耳朵生疼。
长声一时惊讶,停了下来,城主像失了力一样摊在地上只管喘气。
一片议论声之后,长声上前一步向篆行了个礼,道:“原来如此。小僧错怪施主了。”
篆回个礼,笑道:“不关大师的事,弄清楚就好。”又转头将卿遥搂着。卿遥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山壁,被他一搂,才略略回神,勉强一笑,道:“我没事。”
一会儿众人见戏已演完,又怕篆一会儿翻脸,都想告辞了,却被篆叫住。篆笑道:“各位英雄不想看看我的宝藏么?”
长声微笑:“小僧出家之人,黄白之物并不放在心上。”其他人倒是犹豫起来,偷眼看这个山神是不是真心要给他们看宝贝。
篆哈哈一笑:“谁说宝藏就非得是黄白之物?一起来瞧瞧罢。”说着脚尖一踢仍旧蜷在地上的城主,道:“你也来看看,叫你心心念念杀妻害子的究竟是怎样的宝贝。”
篆手一挥,一面山壁上忽的出现一个洞,他拉着卿遥先进去,又招呼外头的众人也进来。青衣走在最后,推一把城主也进了洞。
洞里空空荡荡的,十丈见方的一个大洞,上头是半圆的穹庐顶,当中有一眼泉,直径丈许,池面珍珠泡翻滚,水气缭绕。
大伙儿都是一呆,宝藏在哪里?
篆笑道:“这就是宝藏。在这个洞天福地里修炼,事半功倍。”
话音刚落就听到那城主撕心裂肺的一阵大笑:“这就是宝藏!我求了几十年的宝藏!杀了妻子害了孩子!还骗了这么多人!宝藏!哈哈!”
青衣与卿遥终究不忍,过去搀他,被他一掌挥开,没头没脑的在洞里乱转,一头撞在山壁上就再没了动静。青衣卿遥赶去看,他只是额上有一道淤痕,并不碍事,只是眼睛里呆呆傻傻,与那些被他骗进洞里的人一样,疯了。
篆拉回卿遥,轻声道:“对他而言,算是最好了。”
卿遥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
篆把他抱进怀里,等他好些了,带着众人出了山洞,把各位都请下了山。
卿遥和青衣一道把城主送回山下,安置在有无城的地牢里,这个叱咤半生的男人本来大约要在这里过他的下半辈子的,可不久城里人联名上书要他偿命,青衣卿遥挡不住,一呆枭雄就死在屠刀之下。
青衣与卿遥正经难受了好一阵,终究是缓了过来。本来这个爹就做错太多,又叫卿遥晓得他杀了母亲,悲愤之下反而平静下来,被篆一哄,总算也好了。
青衣也停了丹药,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重新叫回了卿逸的名字。城主要重选,原本该是没他的份的,他也争气,这一番波折磨练了他的心性,为人更稳健而有魄力,终是靠自己的力量叫人刮目相看,又有决定留在有无城的长声大师举荐,不久后被推举为下一任城主。他留卿遥与篆在城中常住,卿遥与篆婉拒了,还是回了龙光山里。
不久后有传言,龙光山里有个小蓬莱,是仙人住地,游客也跟着多了。篆与卿遥嫌吵,干脆遣散了妖仆又回了山洞。可惜篆是山神,否则二人早出山了。
后来,又有传言,有人看见龙光山的山神不是一个,而是一对儿,其中一个长得极像城主外出游历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又烂尾了。。。唉。。。
47
47、白雪 一 。。。
这一年的冬天尤其的冷,十一月初就下了一场雪,将水乡黛黑的屋瓦和浅青的栏杆都敷上了粉。小儿从未见过这样银装素裹的景象,日头一出来就跑到外面去撒欢儿,通红的小手抟着雪球,一点都不怕冷。小巷子里就见雪球四处飞,时不时的砸在哪个孩童身上,换来一阵不服气的叫闹。
一个红衣小儿煞有介事的闭上一只眼瞄准,嘿的一声将雪球砸出去,可惜贪心不足,抟得脑袋大的雪球扔不远,砸到过路人身上。红衣小儿吐吐舌头正准备开溜,偷眼一看,却见那个无端遭殃的路人浅笑着向他招招手,雪青的衣服上还沾着一片白花花的雪沫子。小孩儿看他笑眯眯的不像是要责罚他,磨磨蹭蹭的去了,那人从临街的窗棂上拂下一把雪交给身边身边那带着斗笠的人,那人接了,在手里捏两捏,张开手,掌心里立着一个小小的雪人儿,鼻子眉眼都肖似这红衣小儿。
小孩儿睁大了眼,看着那递到自己眼前的小雪人儿,高兴得声音都发抖:“这是……给我的么?”
那人点点头,轻轻道:“拿回去好好收了,夏天拿出来,可以叫整个屋子清凉不少的。”
小孩儿将信将疑的把小雪人儿收进怀里,不好意思的道声谢又道声歉,欢欢喜喜的去了。
那青衣路人轻轻握住身边男子的手,道:“这里也能下那么大的雪,还真是难得。从前二十多年都不曾见过呢。”抬起脸对着已经放晴的天空一笑,眉眼里有浅浅的眷恋。
“你后悔了么?”身边那人问。
“怎会?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这个穿雪青长衫的男子是水乡人,却有一个金戈铁马的名字,叫做李战,小字云广,是因了父亲钦慕李广跟关云长之故。李家原是书香世家,偏偏李父不爱文治爱武功,一心想养出个大将军。可惜三个儿子都是天生的读书人,这个小儿尤其如此,虽则少有侠名,可既不进江湖又不入军营,弱冠之龄就中了进士,做了文官。离家多年,年幼的小儿自然是不认得的。在帝都做官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回家乡看看,房子还是那间房子桥还是那座桥,明明依然熟悉却有觉得陌生。
近乡情怯……么。
不知家中老人可好,父亲不喜自己从文,想是还要发通脾气的。这些年都不回家,母亲大约也是要生气的罢?还好有身边人陪伴,否则父亲的火爆脾气母亲的泪,想起来都头疼呢。
握紧身边人的手,李战缓缓道:“头一次见你,也是这般天气呢。”
“是……呢。”
头一次见面,是在北上赴任的途中。皇帝并不喜欢他这个带着侠士气度的文人,将他远远的遣去一个北方小城做县令。他倒是无所谓,收拾收拾就去了,只带了一个自小跟着的老仆和三头驴的家当,一头驴书本,一头驴纸墨,一头驴家用。小小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十天的路程走了半个多月。
到那做叫冰河的小城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此地苦寒,雪从九月下到第二年的四月,一年里倒有半年是一片白的。李战是江南人,被这刺骨的寒气逼在马车里,怀里揣着个手炉也不觉得暖和。
将要进城的时候,老仆忽然停下车,向里面道:“少爷,前面有个少年躺在路边,一身单衣,怕是冻晕过去了。”
李战一想到这个时节穿着单衣在雪地里就浑身发寒,叫老仆赶紧将人送进车里来。一阵寒气跟着卷进棉布帘子,李战打了个寒战,将人接过来靠在自己怀里。
那少年长得不算漂亮,眉眼都是淡淡的,嘴唇也是淡色的,可是极干净,叫人看了就心里舒服。不晓得是不是在冰天雪地里待久了,身子凉凉的,抱在怀里好一会儿也不见回暖。好在气息平稳深长,倒像是睡着的模样。李战将自己的手炉塞进少年怀里,吩咐老仆赶路,这得找个大夫看看才好。
可半路上少年就醒了,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看见自己眼前有一张脸,吓了一跳,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头印出了李战的脸。
李战发现这少年不仅肌肤雪白眉眼浅淡,连瞳仁都是淡淡的颜色,再加上他那一身白衣,到像是个雪塑出来的人儿。
少年把怀里的手炉掏出来掼到地板上,那狠狠盯着手炉的样子好像上辈子跟它有仇。李战失笑,道:“小兄弟,你醒了?我见你昏倒在路边就带你进了马车。现在有哪里不舒服么?”
少年疑惑的看他一眼,道:“昏倒?怎么会,我明明是在路旁的树上睡觉的。”
李战惊讶的抬眉,这个天气睡在树上,这个少年是武林高手么?可又怎么掉下来了都没醒来。先把疑惑放一边,李战清清喉咙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少年想了想,道:“大约是姓白,叫什么倒是忘记了。你就叫我白雪罢。”
哪有这样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人?若真不想说,胡乱编个假名也就是了。这个少年还真是有趣。
“白雪,好名字,与你倒是相配的很。在下李战,小字云广。敢问白兄弟是何方人士?”李战说着一抱拳。这个少年说话间不拘小节,大约不是文人出身,倒像是哪家江湖小儿背着父亲出门游历来的。
白雪偏着脑袋看看他,将李战裹在他身上的毯子拉开,道:“我家住在北边儿。”
冰河城已经是当朝最靠北的城了,再往北去,岂不是要到贝加尔的地方了,这个少年竟是胡人?可那眉眼,倒是与中原人无异。
“白兄弟这是要回家,还是正离家?”
“离家快三个月了,要到来年四月才回去。”
李战点点头,问道:“白兄弟此时在何处高就?”
白雪皱眉:“高就?什么是高就?”
李战疑惑得很,看他衣着举止,倒也不像是村野人家的孩子,怎么这样一个词也听不懂,解释道:“就是问,白兄弟是在什么地方做什么的。”
白雪一脸恍然道:“我就在冰河城外的山里,看见有人印堂上有邪气,就为他解厄。”
李战心想,原来是巫师大神之类的,早听说北地巫风盛行,原来是真的。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倒还真不像是跳大神的。他原本有几分侠士气度,也并没有轻视的意思,只是心里好奇得很,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看看白雪做法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白雪在冰河城一个多月,却一直是都在山里住着,城里也没个落脚处,才会爬到树上睡觉的。李战就邀他到县令府住,他也应得爽快,倒是赶车的老仆探进颗头来连声说不妥。李战才不理他,高高兴兴的将白雪领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什么联想先表说。。。某晓得这个设定很眼熟。。。
48
48、白雪 二 。。。
冰河城虽然称为城,其实萧条得很,倒是像个村落,只有每月初一十五热闹些,家家户户都到城里来赶集,无非是自家出的物件跟别家互通有无,连银子也少见,倒是兽皮好用得很,一块什么皮子能换多少东西,人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李战初到此地,风俗民情全都不熟,少不得要打探打探。这个地方衙门形同虚设,多少年也不见升一次堂,李战之前的那位县令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看来皇帝是真的不喜欢他呢。
今天正是十五,早集要到正午才收。李战裹上厚厚的皮袄,扔下老仆收拾打点,自己上了街四处看看。满地白雪,叫阳光一照,眼睛晃得生疼。
就是集市人也不挤,李战转了一圈,找了两个老乡聊了会儿,一转头看见白雪远远的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一个男子。白雪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忠叔说他早饭没吃就出去了,大约是有谁找他。还说招呼他用早餐的时候,白雪一脸戒备的看着热气腾腾的粥碗,好像里面盛的是砒霜似的,到底是一口没喝就走了。
李战失笑,这个白雪奇怪得很,大约是身为巫师的缘故,不晓得会什么法术,把自己弄得一点都不怕冷,甚至还有些怕热,连身子都是凉凉的。原以为是冻着了的缘故,后来才晓得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这会儿,这个白雪又在做什么呢?
李战好奇心大起,不声不响的跟在那两人身后,一路就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里,白雪面对那男子站定,朝自己掌心呵一口气,然后将手按到那人额头。那男子原本目光呆呆的,好像失了魂一样,这下子眨了眨眼醒过来了。李战才在心里暗叹一句好本事,忽然发现小巷子里只剩下那个男子一人在,不知何时已经没了白雪的影子。
回到家里,直到半夜李战才等到了白雪回来。白雪还是淡淡的表情,也不进屋,就在院子里站着,一会儿蹲下来拿雪搓手。那双手却还是雪白,一点儿也没有冻红。
李战裹上棉衣走出去,站到白雪身边,轻声道:“白雪,回来了怎么不去休息?还是先吃点东西,忙了一天了。”
白雪站起来把手上的雪沫子甩干净,摇头道:“不必。”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又缓缓开口:“李战,我……要跟你道别啦。”
李战一惊,怎么,这才住了两日就要走了么?
白雪不好意思的搔搔脸颊,道:“其实我本不应该在城里久留的,也不知怎么的,你请我来的时候就答应了。”
李战心头失落,可也没法子,心想大概巫师都是不好太靠近人的,只好说:“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强留。只是什么时候也来看看在下才好。”
白雪一笑,点点头。浅淡的眉眼好像月华一样清澈好看。
白雪没等天亮就走了,连着李战一整天都都闷闷不乐的。倒是那忠叔高兴得很,他总觉得这个少年冷冰冰的没有人气儿,又是来路不明,留在少爷身边他总放心不下。
可是白雪走了没几日就又回来了,他家少爷高兴得很,拉着他躲在屋里说话,也不让人进去伺候。忠叔暗着跟李战说过好几次要小心这个少年,都被李战挡了回去。
白雪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待上半天就走,李战问过他好几次都在忙什么,他都语焉不详,李战也就不问了。他来的时候李战总是特别高兴,叫人拿酒拿菜,能和他聊上好几个时辰。白雪不喝酒,菜也很少吃,总是李战催的急了才夹一两筷子,也从来不碰热的油腻的。李战笑话他都快成仙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战慢慢也开始察觉自己的心情在一点一点的变化。白雪之于他,到底是怎样一个角色呢,友人,兄弟?好像不对。更不是知己,白雪很少跟他说自己的事的。这样在意,这样挂记,李战不是小毛头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战二十多年来头一次心里没底,他怀着这样的心思,那么白雪呢?
踌躇了几日,白雪又来了。这一次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坐到椅子里就蜷着身子一言不发,好像要睡着的样子。李战去拿了条毯子来给他盖上,忽然想起这人最怕热的,又给撤了。看着白雪淡淡的脸,忽然一阵心揪,轻轻的抚上了那细致的肌肤。
掌下果然是凉凉的,像糯米团一样柔软。李战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扑哧一声笑出来,也惊醒了白雪。白雪睁开眼,看见李战凑得极近的脸上还有尚未隐退的笑意,下意识的也露出一个笑,好像是雪地上开出一朵浅色的兰花一般。
李战呼吸一窒,忍不住凑得更近,白雪眼睛一眨,那长长的睫毛好像都能扫上他的脸颊。
白雪往后退了退,雪白的面上有无措的浅红,清清嗓子道:“李战?”声音还是清冷的,只是因了疲惫带上了些微的粘,勾人得紧。他总是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李战,跟他说过好几次也改不了,还要李战也连名带姓的称呼他。李战倒是乐意,反正白雪两个字听上去就像是小名。
李战站直了身子,手却还留在白雪脸上,轻轻的抚弄。见白雪并不阻止,变本加厉的往他耳后抚去,终于叫白雪按住了手。李战乖乖的收了手,紧紧地盯住他,道:“白雪,你说,咱们这样,到底是什么呢?”
白雪显然没想过这样的问题,皱起眉,想了好久也没得出个答案来,只好看着李战。李战浅笑道:“白雪,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李战少些文人习气,还是受了老父影响,为人爽快。若是换做别人,听到这句话非得大吃一惊不可,但白雪只是微微蹙眉,道:“喜欢,什么是喜欢呢?”
李战看他疑惑的样子,心底好像有什么膨胀开来,忍不住握住白雪的双肩,压低声音道:“喜欢,就是面对面也忍不住想念,见不着就更牵肠挂肚;时时想着他的好,看他笑就比他还高兴,看他哭就比他还难过。”
白雪细细的想了一想,犹豫道:“这样说的话,我大概也是喜欢你的。可是……”
李战听见“也喜欢”三个字,就只觉得心花怒放,他再说什么就听不到了,一把抱住白雪紧紧的嵌进怀里,一遍一遍念着他的名字。白雪从他肩上仰起头来,小声道:“喜欢,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李战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他,仍不舍得放手,就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坐着,听见他的自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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