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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故意诛天罪成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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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容我多想,却听闻嘭的一声,洗月仰面倒在了地上,是因为月亮的光晕消失了,不知为何直觉的把洗月的变化和月亮联系起来。他穿着的道服在那一瞬间伴随着他身上光华的消退也消失了。
  虽说没有了那层凌厉的寒光,但是洗月的美貌是不容置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精瘦线条衬着那张绝世的脸我咽了一口口水。可是我还待继续欣赏下去,就被一只手推开了,同时后领口被另一只手拎着后退了好几步。该死,本应该在一旁捯饬他那排尸体的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推开我蹲下来把洗月原来穿的那身破衣裳盖在关键部位,挡住我的视线,然后对我笑了一下,莫名诡异的用很友善的语气道:
  “先生,剩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成了。”
  我讪讪的跟着仍旧扯着我领子的田真往后走了几步然后很不痛快地道:
  “够了,手放开。”
  田真这回居然没有平素的好脸色,松开拎我领子的手,柔和的一张脸此时有些扭曲,貌似有些生气的瞪我一眼,自顾自靠在青石上生闷气。我不明就里,继续往洗月那边看,就见那年轻人很细心的帮着洗月把衣衫一件一件套上,末了还把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挽好,重新塞到洗月带着的黑帽子里。我想,这两人果然有奸情。
  田真在我后面“哼”了一声,我回头看他却见他也黑着脸看着我,那个神色我从前定是见过谁也露出过,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想不起来,是以我没理他径自回到毯子里闭上了眼睛。
  但是这诡异的一夜并没有到此为止,因为我突然间才想起来我们似乎忽略了黑熊精老板!我从毯子里再一次爬起来,半鞠着身子眼光死盯着那灯火通明的旧楼,黑熊精老板此时还是在拨着算盘,但是就像被控制的木偶一样只是机械的做着没有意义却寻常的动作。
  “他没有威胁了,因为我已经把他的修为吃掉了。”那个年轻人此时在摆弄着那些尸体,头也不抬的对我说这万分诡异的话。
  我看了一眼,他在给那些尸体做手术?那些尸体的脸被他整的跟原来大相径庭,只是看着是按着跟原来相反的性别整的。田真此时倒是又继续睡着了,是以我走到那忙活个不停的年轻人身边看他的工作。
  “入殓师?”
  年轻人手下动作一滞,抬头对我眨眨眼笑了一下,他的笑跟他的职业很不符的阳光灿烂。然后边继续手下的工作边声音轻轻地回答道:
  “我是冥医…”                        
作者有话要说:  

  ☆、旅伴

  年轻人手下动作一滞,抬头对我眨眨眼笑了一下,他的笑跟他的职业很不符的阳光灿烂。然后边继续手下的工作边声音轻轻地回答道:
  “我是冥医…”
  名医?这么自夸的…他似乎想到我的揶揄,脸色变化了一下然后呵地轻笑了一下继续道:
  “不是,是冥界的鬼医的意思。我们那个地方每次死了人都要让冥医来给死者清理前生的身体,例如容貌什么的要按性别反着整容,就是男尸整成女的,女尸整成男的。”
  他又整完了一个尸体,我看那个尸体的脸此时倒是很是诡魅,突然想到了什么:
  “洗月…他的脸也是…”
  年轻人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消失不见,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然后展颜,道:
  “你若是死了,脸整出来肯定很好看。跟洗月一样。”
  他的话让我一阵寒颤,“洗月是死人没错,但是他的脸太美了,我舍不得动手。而且…”
  他低着头想着什么,然后就继续开始下一个尸体的整形工作。我正要追问而且什么,他抬起头嘴角勾着却没有笑意,眼睛里划过一丝狠戾,然后又恢复温良开口道:
  “而且他是鬼司的最后一个仙官,就是冥界最后留在人间的审判者。呵呵…他所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灵魂都吃掉。而我…只是一个被意外选中的倒霉的凡人而已。”
  他自嘲的抓抓脑袋,然后露出迷惑的表情:
  “我跟你说的这些,是想告诉你如今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庭了,拍天桥被斩断了,十三阙里的圣神们也都消失了,这一切的联系的纽带断了,你回不去了。”
  我看着他文雅平和的笑突然很是恐惧又愤怒,然而我除了攥紧拳头什么都做不了。我是要灭世的,我是要报复那些人的,可是当我养精蓄锐重新出山却有人告诉我一切都完结了,我要报复的人消失了。
  看到我呆滞的表情,年轻人似乎很开心,开始收拾最后一具尸体。待到手里的活做完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面对我粲然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嘿,别这么沮丧,总算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人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回不去你想去的时代,我也是。不过你跟我不同的是,我还有机会,而你…哈哈哈…”
  看着他得瑟的表情,我突然很想揍他,所以我就行动了,当他捂着被我一拳打中的眼睛往后退,我还欲待继续发我的郁结之气于是又是一拳打过去的时候,拳头却被一只手抓住了,那手力气太大了,疼的我龇着牙松了力气就往后退几步。刚才晕倒在一边的洗月此时站在月光下,浑身透着一股子阴冷,美的诡谲的脸没有表情,跟他的肢体动作一样僵硬,我想起来年轻人说的——洗月是死人。
  那年轻人看着挡在身前的洗月明显一怔,然后就扑上前去拉住洗月的胳膊急切道:
  “你疯了!消耗这么多人气你还起来,真的想变成尸体?”
  说着就把洗月按到地上,可是洗月死死的盯着我,紧紧抿着嘴一副发狠的样子看上去是要起身来打我,我被洗月这副表情吓得又往后退了几步。那年轻人压着洗月就是不让洗月起身,我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俩人,却见洗月就像发狂一样,明明身子僵硬的像铁块一样迟钝,却倔的不行,死活要起来。然后更令我瞠目的事发生了——那年轻人俯身就嘴对嘴的吻着洗月,然后洗月的身子就僵在那不动了,跟雕塑似的躺着。
  刷三观啊!我荡漾的想了很多,这洗月虽然很美但是是死人啊,现在的年轻人果然口味重。我看着那年轻人从洗月身上爬起来,嘴唇上有血滴渗出来,我看的眼睛都直了,画面太美不忍直视…太旖旎。年轻人似乎有点羞涩,装纯你妹啊…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道:
  “血祭而已,洗月的尸气太重了,不定时的要补充人气。之前他都是捕捉活人来吸食的,后来我遇到了他,才发现可以用我的血…”
  “捕食人类?他不是仙吗?为什么…”
  “仙和妖有什么区别吗?仙界还存在的时候确是可以很好的生活着,受人类崇拜。但是现在仙界消失了,他一个仙人留在凡间没有仙气补充,所以一开始他就食尸气,变成了一个鬼仙。后来,冥界也消失了,只有他被留下来处理无处可以容身的死灵,他想存活在这个不属于的人间就只有补充人气。”年轻人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的说着,可是我却感觉得到他的忿忿不平。却听到洗月很小声的喃喃道:
  “孔辞…”
  年轻人听到洗月说话立刻便躬下身去安抚地抓住他的手。我想了一下,孔辞是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吧。离开二人回到田真身边躺下,这一夜的事情发生的太多我竟然觉得很困倦,于是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我听着野鸡的叫声便醒了,却见孔辞在旧楼里端着一大盘馒头放到桌子上,然后走了出来,叫我进去吃饭。我想叫田真,却发现身边没有人了,不过背包还放在地上,他应该没走远,正想着就见田真从森林里由远及近的过来了,手里提着一塑料袋果子,红艳艳的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他走到我身边停了一下,然后就往孔辞那边走,还很热情的招呼道:
  “这是红果,我小时候经常去山里摘着吃,没毒的。”
  我瘪瘪嘴,这喜新厌旧的…走到了饭桌前坐下拿起馒头,却发现洗月没在,我敢肯定孔辞大学一定是学心理学的,我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了,很贴心的解说道:
  “洗月每次大规模的作法以后就需要休眠一阵子,过会他自然醒就好了。”
  听了他的话我呵呵一笑。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我们打算上路了。走出旧楼却发现洗月跟刚开始见到的一样又蹲在青石前面,他用手生涩的在抓泥土往脸上涂,我看着他本来的一张逆天的容颜被糊搭的一塌糊涂我就心痛。注意到我站在旁边,缓慢的转着脖子看我一眼。他消耗了灵力动作比以前更加僵硬了,一字一顿地道:
  “你,要走。我们,一道。”说完就扶着青石站起身。
  我不明就里的回头看了看孔辞,他对我笑了笑,然后就走过来默许了这件事情,对于洗月涂泥巴的事情不置一词,我揶揄他道:
  “你家洗月往脸上涂泥巴,你也不管管,这监护人怎么当的?”
  孔辞脸色一僵,没说话,洗月撇了我一眼道:
  “你,要不,也来点?”
  好吧,我不该因为洗月肢体迟钝就当他是白痴的…我讪讪的摸摸鼻子道:
  “谢谢了您,自个留着玩儿吧。”
  我很头疼地看了一眼田真,他对我和洗月的关系似乎很不满意,连话都少了很多,一副老神在在地样子。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跟西天取经似得踏上了前行路;然而并不是去西天。。。
作者有话要说:  请问可不可以。。。求抱丝袜大腿~

  ☆、鬼路

  我和田真整装待发,却见孔辞优哉游哉的走到一旁的书墩子上坐着,一双桃花眼含笑看着我们一副要走的模样好像在看一出搞笑的笑话。田真看着孔辞很虚心的问:
  “孔辞你不走?洗月去厕所为何还不回来?”
  孔辞笑笑然后蜷起一只腿把胳臂搭在膝盖上道:
  “谁说洗月去厕所了?”
  不用孔辞继续解释了,因为我看到的是洗月从旧楼后面拽着一辆马车走了出来,那车着实简陋,不过跟此时的洗月那身破烂衣裳还有满脸的泥巴倒是毫无违和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洗月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却总是让人难以拒绝的感受到由内而外的独特的气场,即使他此时拉着这辆破车…他给我的感觉是他那淡漠的表情就像拉着的是一辆宝马似的。
  我摇摇头,走到洗月跟前,田真这孩子本来跟孔辞在说话的却也跟着我一道过来了,我斜了他一眼然后径自对洗月道:
  “你难不成想牵着这车上路?荆棘丛生的没法子过的。”
  洗月眼睛在我身上停滞了一会,又直愣愣的移过去看着一地被孔辞开肠破肚、整容划脸排的整整齐齐的尸体,幽幽的咧开嘴角,那脸上干了的泥巴就扑簌的往下掉灰屑。整理了一下心里的反感,才忍住没转身离他而去,
  “我们,走…鬼路。”他用僵硬却勾魂的声音说完就从车上拿起来他的竹竿,随手把手中的缰绳放开那马也没有乱走就在原地眼神迷蒙的盯着洗月。却见洗月走到那尸体跟前挨个用竹竿顶端的玉石敲那些尸体的额头,每敲过一个的瞬间那尸体本来被孔辞合上的眼睛就倏然睁开眼睛却全是白色没有瞳孔,看着特渗人。
  当把所有的眼睛都敲开了,洗月就缓缓的把手里的竿子用几个很花哨的把式挥舞了几下,那上面绑着的红绳子随风乱舞就像蛇一样扭动身子,尸体便直直的立起来,跟着那竿子的牵引往马车的方向走。
  到了马车跟前洗月少有的动作很是灵动的一跃跨步上了马车的车辕,把那竿子望天上一掷,竿子就像有意识一样立在了马车后面的平板上,那些尸体就以竿子为中心挨个躺在了车上。
  本以为田真会被这情景吓到,没成想他看的很感兴趣似的。我皱了眉头,琢磨着田真可能不是我想象着的那般只是个刚毕业的废柴大学生,突然有些不舒服像是被欺骗一样隔应。
  洗月安置好了尸体们,便招呼着我们往车上坐,我想着且不说这与尸体为伍是怎么个情况,光说一上这破车可定儿得形象全无,是以我找了个借口对洗月道:
  “洗月老弟,你看这一匹马拖着这么多的尸体都够难为的了,你说我们再往掺和一下可不得把这马累死了…”
  然而似乎只有我一个这么想,那厢田真离的近已经跨步坐在了车上,孔辞也站起来往这边走。我看着他们都坐在车上稳当的紧,那马也老神在在的没什么异状。瞅一眼洗月,他灿若星辰的眼睛也在看我,所以我想算了我麒彋天上地下什么灵兽没骑过,此时坐这马车虽说有些心理上的不适应,还是迈步就往上抬,可是我的脚刚沾到那马车,就见那匹马扑的跪在地上,然后还倔强的一颠一颠儿打算起来,好一个顶天立地的烈马…不过我这最后一根稻草的角色端的是很丢脸面。
  洗月一言不发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马然后又缓缓移过目光来看看我还没拿下去的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孔辞倒是毫不忌讳的哈哈笑的很欢,边笑边拍着咬着下嘴唇憋着笑假装淡定的田真。我顿时感觉很囧迫,便收回脚转脸用手扶额掩饰一下脸红,道:
  “无妨,你们坐车我步行即可。” 
  很不给面子的是,我刚把脚收下那马就刷的站了起来,恢复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样。是以孔辞笑得更欢了,田真终于忍不住干脆把头低下装作补觉去了,但那颤抖的肩膀让我很有想把他拽下来的冲动。
  终于踏上了前行路,可是那马车一动起来就像隐形了一样,我看不到洗月他们,但是他们却能看到我。我捻了个踏风术才能保持和那轱辘转动的声音步拉开距离。后来我们行了一天,前面没有路了,都是杂草和荆棘。洗月的声音响起来:
  “上鬼路。抓住,阴绳。”
  我看到旁边平白伸出来的半截绳子伸手接了眼前的景物顿变,阴森森的血色乌云笼罩在头顶上,周遭的灌木都不见了换做了堆堆白骨上开出的艳红的彼岸花,整个世界都是白色和血红的,说话的声音在空间里空灵的可怕,回响绕梁。
  “这里可是地狱?”我呆呆的看着身边的马此时变作了一架犹自在动着的白骨边随着那绳子的牵引跟在驾车的洗月身边问。
  洗月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就被孔辞打断了:
  “早跟你说了地狱、天宫、拍天桥都消失了。这里是死者的路,洗月在那间旧楼就是要吞噬死灵,然后送他们的尸体去转生。那个黑熊精你还记得吧,他就是个容器,每个月洗月都要去那楼里我吸食掉黑熊精的灵力,然后把灵血度给洗月。所以我和洗月是共生的关系。”
  我明明没有问这么多,但是孔辞每次都会把很多信息透露给我,我不禁有些怀疑这孔辞是谁,来自哪里,又有什么居心。孔辞看着我警惕的看他,他挑着嘴角对我笑笑便不再说话,田真则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周遭。我突然觉得田真和孔辞很像,他们俩似乎都有秘密在瞒着我,并且他们的秘密和我有关联。
  有了异心是以一路无话。又行了半路我们才到了一处跟森林里的旧楼一样破旧的宅院,马车停下来,我松了手里的绳子,顿时就一阵晕眩。感到手腕被人捉住了,我才回过神就看到一脸担忧的田真,他专注的低头在我手心里画着什么,然后便放开手,看我看着他他有些局促,但是很快转过头去向着洗月和孔辞道:
  “你们带他来这里,是想害死他吗?他不该来这里,何必要把绳子给他,当时便分道扬镳便可。”
  我心下一紧,难道那马承载不住我是因为田真根本就不愿带我到这里?洗月和孔辞。。。显然洗月对于外界的事情是不多过问的,田真质问的实则是孔辞?
作者有话要说:  

  ☆、骨钥

  
  孔辞对于田真的质问但笑不语,洗月也仅是微眯凤眼挑眉看着田真和我,似乎对于田真的话并不了解。
  我对这三个人真的是无话可说,虽说对于他们卖的关子嗤之以鼻,但是始终难以释怀田真的那句他们要害死我究竟作何解。
  是以我开口向田真质问,然而他却又一次令我失望地并未解释。他苦笑了一下眼目半垂。睫毛上挂着泪珠在红云下闪着晶莹地光。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哭了还是露水凝结在那里,我倒是很希望是后者,因为我很怕他连自己都不能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而我却可能会自作多情地去帮他想些他对我如何如何。
  但是只是一瞬,田真抬起头地时候我又有了那种讳莫如深地感觉。他变了一个人,顶着同一张脸,不同的表情,确是莫名疏离。我想这一回我又要伤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倒霉的字眼,只是有很强烈的感觉在很久以前,我还有心的时候被谁狠狠的伤过,不愿去回想可是不得不想。
  值得庆幸的是——如今我知道自己已经我现在没有所谓的心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像那会儿一样那么痛?可是,当田真在一旁冷眼旁观我被孔辞用解尸体的手术刀来为我剔骨削肉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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