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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mortal作者:tues-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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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教士几不可闻地撇嘴嗤了一声,双手握成拳头。
  女孩儿也许没有发现这一点,她拢了拢垂到脚踝的银白色长发,向前慢慢地走着。
  她透明的身体慢慢移动着,这并不能影响她的真实、漂亮。她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她是那样的生动与真实——就在刚才,她还伸手碰了一下一个教士的胸口。
  女孩儿继续向前走,沿着幽暗的灌木丛走了进去,黑暗默默吞没了她的身影。
  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群乌鸦,扑棱棱飞下来,落在一个握着拳的教士身上,一口口开始啄食那人的身体,奇怪的是,那人竟然一动不动。
  青色的泥土上空开始弥漫一种血和尸体的味道,不,不是现在,是从小女孩触碰那个教士的瞬间开始。
  我想,在那个瞬间,那个人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印孚罗蒂教堂地底,各处如坟墓般静寂着,这种静寂让一切不可接近,一闪厚重的门上,两条蛇形的门环对称而卧,仿佛随时要向对方吐出毒液。
  门内没有光。
  一个声音说:“我们的新同伴,拉塞尔小姐。”
  “欢迎你,拉塞尔。”第二个人说,“并且,耶,你给我解释一下,关于把graceless丢给TSPW,这事儿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行了,布鲁克,是Z决定的。”这是个姑娘的声音。
  “撒加利亚,你也闭嘴。”第四个声音叫起来,“噢噢,我的乔德威士忌,还在graceless里面……”
  “嗯哼,这个跟我没关系。”第一个声音事不关己一样说。这家伙是个漂亮的笑面人,看不出来历,他看上去是善良的,那只是因为他散发的黑色雾气被首领若隐若无地藏起来了,听起来似乎首领喜欢极了他。爱丽丝的事情有许多不知是谁早就做好了,这种事儿一般都是这个二把手在捣鬼。噢,也许首领要说:他真是帮了大忙了。
  撒加利亚——那个姑娘,听上去很无奈地说:“嘿,格莱,你不是有很多地方可以调酒吗?你那唯一的爱好。”
  “我喜欢graceless的超大吧台!”
  “朋友,我们可以说说真经的了吗?”耶说。
  “噢噢噢,好的。嗯……如你们所见,我这次没有预言要说。”
  “说你看到的,撒加利亚。”又一个声音说。这就是那个魔鬼皇帝了,传说中最惊悚的首领,‘当他深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你,’有这样一种说法‘你感到快要窒息了’。当然,这话也有一小部分是姑娘们说的,其他说过这句话的人都“窒息”了。不过貌似二把手对他鲜为人知的另一面敢怒而不敢言?
  “没准儿我甚至不敢说出那是什么。”撒加利亚说,对于ZALI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的事毫不疑问,那人总有这样的非异能的能力。“我查了许多平行世界,还是看不到预言——哪怕一点点……平行世界被封住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有种别的东西,呃,我认为那也是一种预言。”
  “是什么?”布鲁克问。
  撒加利亚有些虚脱了一样躺在椅子上,她深吸一口气,“好像一幅画。”
  “画?”Z低声说。
  “是的,但是我看不清它。我知道它在那儿,但我看不清它。”
  黑暗里响起许多声音,不是布鲁克、格莱、撒加利亚或是耶、Z的。而是黑暗里的其他人。
  “撒加利亚大人,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首领……”
  耶咳嗽了一声。
  安静下来的黑暗听Z说:“那幅画,在哪儿?”
                      
  





☆、Demon(二)

  一支警队从托姆斯顿市区中极速驶出,来到它周边与太平洋交接的一座青色山丘。黑色的车辆密密麻麻布满了来路,恰好一百辆。
  所有的车安静地停在那儿。
  就在这时,像有什么信息传了出来——一百辆车的二百扇车门齐齐打开,二百只脚如同黑色的电钻般踏到地面,随即是二百挺A4B37从敞开的车门里长出来,同时长出来的,还有二百张女性的脸。
  一挺A4B37举起来,向着夜空开出一枪。
  二百个人消失了!
  不,她们出现在了另一个地点!黑色的制服如不会叫的燕子一起一落,肩章上的字在月光下一闪而过:TSPW。
  然而只瞬间,她们又停下来。
  站在最前头的女人笔直地站着,穿着长靴的退坚定地扎在黑暗里,高于她身高的A4B37和她的身体折成一个标准的直角。
  月光把山丘上突现的幽灵照亮。
  那些幽灵站在山丘最顶部,在线一样的边缘上像一棵棵发着幽光的树。乍一看他们是一排的,而事实上,每个影子后都有和她重叠的另一个完全相同的影子。他们身形纤细,头发像雪那样白,头发像雪那样红,脸庞像冰那样透明干净。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山顶传下来。
  “晚上好。”
  与声音同步的还有幽灵们瞬间无风自动的发丝,和用眼睛捕捉不到的跳跃的红与白的闪影再次已是在黑色身影的身侧,白色的指尖和漆黑的刀口触摸彼此的心脏!警车突然炸裂橘红色的火蘑菇缭绕着烟尘,火苗在地上舞蹈那些本该只是血肉之躯的肉体像无数细小的碎片一样在夜空下闪动,闪过之处,红色飞溅。
  又是一个瞬间,所有白与红隐去了,山下留着高低不一的黑色——有的还站着、有的黑变红了,躺在火苗里,吐着汩汩的鲜血。
  一个女人低低的、几乎低到听不见地说;“找到那女孩,所有的影子都是她的□。”
  同时,隐在山丘树林之间的幽灵亮了一下开始变得很小很小,最终小得只有回到地狱去。山丘上站立着唯一的幽灵,白发、红衣、稚龄的小女孩,她美得诡异。
  刚才那个稚嫩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来:
  “晚安。”
  因为一切都太快了,所以听起来就像女孩说完“晚上好。”之后,直接道了声“晚安”一样,在漆黑的天幕下有种错乱的诡谲。
  山上又一道闪影!
  红与白的身影窜到光晕之外,小小的女孩脚步旋转,在她未落到火苗上的时候,一个女人瞳孔一缩,枪托里弹出白色的刀刃,枪口拄在地上撑起她的躯干,女人像轮轴一样攻向女孩的脊背;
  女孩的身体在空中、火苗的上方扭了一个弯,火苗吮吸着她白色的长发——随即战栗着吐出,红与白的身影闪到黑衣服的后方,带起的风让她轻盈地漂浮,如同一位死神俯视死者那样,女孩向女人的后脑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
  女人手腕压下,泥土被刀刃掘出,在空中接触到皮靴、又被放回原处,皮靴扭出弧形的轨迹,女人的后颈和白发轻轻亲吻之后擦肩而过。
  女孩回到山顶,跳到“月亮上”去了。
  长长的头发似乎和她背后的月亮融为一体,显得她纤弱细小,几乎要消失在月亮里。天空那样广阔,绕着这个小小的家伙,围着她、裹着她。
  月亮的光——那白色的头发越来越长,像瀑布那样从月亮上流下来,缓缓地,缓缓地,垂下来,挡住风和光——现在,它们就是光。
  一个女人端起长枪,手指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她的胳膊又稳又平,一颗炸药珠冲出枪管!呼啸着!带着扎破耳膜的尖叫飞向那白雪一样的瀑布!
  突然,那颗有着极强破坏力的子弹在百色瀑布的边缘缓慢减速,看上去如同一根飞速的箭,渐渐变成一个圆点,在瀑布前顿住,仿佛欣赏这盛大的美景。
  接下来,欣赏美景的子弹融化了,在温柔的抚摸里,它变成一滩钢水!它曾经停留过的空气里,几根几乎看不见的银丝柔软地扭动几下,重新回到瀑布里去了。
  紧随其后的是,整整一百五十颗子弹——整整好好一百五十颗子弹,绝不会多一个或少一个,如同前一颗子弹那样,扑身到瀑布面前,然后,融化……
  白色的丝线在空气里舞蹈,抚摸、亲吻每一颗子弹,好像被风吹了起来那样,在大地与月亮之间的空隙翻飞。
  突然,它们调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角,如同把一朵百合花花蕊向下地垂在天地之间,又突然把它的花托调过来对着大地一样!
  女孩儿站在月亮前,白发逆风在天空飞舞,铺满整个夜空,天空变得雪白而明亮——整个天空都是白色的雪,雪连成的丝线!
  风?没有风。
  只是天上在下雨,白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雨。
  然后,那些雨,一点一点地,被染红了。
                      
  





☆、Joys of the Daylight

  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少年拎着手机,脸遮到运动服的帽子里,低声对着手机说话,看上去像逃课出来、和小女朋友偷偷约会的大男孩。
  啊,造化!你看,你是多么神奇,这样一个无害善良的年轻人——亚瑟耶赫伯特——居然一直生活在黑暗里!
  耶放下手机,按掉里面喧杂的爆炸声,换了个界面,他掏出耳机扣在头上,线的尾端插到手机的某个孔中。屏幕上显示了一个新的通话符号,耳机里传来低沉的男音。
  “亲爱的,晚上要回来吃饭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耶低着头小声说。
  “我让人做了丰富的晚餐。”
  “如果是你亲手做的,”耶说,“我会更喜欢的。”
  “如果你希望的话。”
  耶觉得自己这样和那家伙争论是无意义的,他说,“好了,我要说的是,一周过去了,你的眼睛们还没有消息吗?”
  “我讨厌这个时候说正事……他们重现了当晚的过程,不过那是根据现场的样子判断的……”
  “行了,你的人出过错吗?”
  “噢,亲爱的,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其实,他们跟踪你的时候总是出错。”
  耶压低了嗓音,挑着眉毛咬牙切齿地说:“是啊,我总是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嗯哼,这就是全部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耶突然跳起来,不过声音还是那么小:“你是说,你给我讲的是全部?哈,别开玩笑了!能在一晚上杀死二百名TSPW警官的家伙还有几个?ZALI,我知道你知道是‘七宗罪’干的。是谁?骄傲(pride)?还是?”
  Z在那边装出很惋惜的语调,“我只是个小小的、小小的地头蛇而已,亲爱的。”
  “得了吧,我知道你的鬼把戏,你想一个人享受捕猎的乐趣吧?”
  “……我可没这么说过哦……”
  “就这么说定了,我会看好你不随便把对方杀了的!我要和你一起去。”
  “嘿!我喜欢这种说法,真让我非常……非常地,想把你压到床上!”
  耶觉得自己真想把面前这根电线杆折成两半砸到Z脑袋上!
  “告诉我,首领,你怎么能这样隐瞒您未来的接班人呢?”耶试图用自己最友好的语气说。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保证跟我上床吗?”
  好吧,您厉害。
  “……”
  “你同意了?”
  “……”
  “亚瑟?”
  “如果……你让我和你一起去的话……”他的声音有点儿拜托的意思。
  电话另一头突然没声了。
  过了一会儿,Z竟然有点不知所措地、试探地问,“你……为什么那么想去?”
  “我总得面对现实吧。”
  “你并不需要这么早,还可以晚一点,就像以前那样,我保护你。”
  耶的身体突然一滞。
  我保护你。不是谁都能这样说出来的。这是一种承诺性的报复,接受它的人永远在幸福的束缚中,提出的人则在更深的愿望的枷锁里不得安生。
  这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ALI,我不想那样。我想和你并肩。不是吗,恋人总得这样的。”否则,我配不上那颤抖的小心翼翼。
  “亚瑟?”
  “我们是恋人。”
  耶从未有过这么笃定的语气,他就像说给世界阻拦他,费尽心思想要杀死他的人们一个决定和陈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
  隔了一会儿,Z在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传过来:“噢,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什么?”
  “和我上……”
  他不该仔细听他说话的!耶愤怒地拽掉耳机,将手里的手机结实地摔到地上。路人好奇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纷纷猜测他是不是与恋人吵了架。
  耶本想在那可怜的手机上踏上几脚,想了想,还是捡了起来。
  他一边走,一边考虑着上周末晚的事,二百名TSPW,全部死亡?这事儿发生在偏远罕有人至的托姆斯顿靠海的山丘,新闻上是不会为了“陈述事实”而公布给大众的,至于他们黑道,眼睛耳朵多了,知道这点事儿倒轻而易举。
  是谁?骄傲(pride)?愤怒(anger)?绝对是那个人手下的家伙干的。TSPW选择首先歼灭那个人领导的黑社会,其实是个错误。
  ALI……他想着,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嘿,亲爱的”,他一个机灵,前后左右仔细查看后,才松了一口气。
  那家伙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从以前就是。
  他想要去现场查看那个人的蛛丝马迹,骄傲(pride),或者愤怒(anger)一定会出现(撒加利亚预测到的),危险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并不算什么,Z绝对是在担心他“那脆弱的心灵受到过去记忆的打击”。——一想到那家伙坏笑着对他说这句话,他就直打哆嗦。
  他们脑子里都在考虑不同又相同的事,并相似地希望用笑脸遮挡不安,以此不让实际上早已察觉的对方发现。
  耶想着,慢慢走了回去。
  印孚罗蒂教堂的地下,一间宽敞的房间里斯里兰卡乌木的长桌上摆放着法国菜,一个俊美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托着白兰地,脸上挂有一个完美的邪气的笑容。
  耶走进来时,就是这种场景。“这真是一种罪恶的美感”,他想,然后硬着头皮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仿佛这是临死前的最后一顿饭,明明饿的要死,却不敢拿起刀叉。
  “我记得你喜欢这些菜式。”Z端着酒杯,微笑着像个绅士那样说。
  “是的,谢谢,你真好。”
  “别拘谨,亲爱的。”
  “呃,我并没有……”
  “要我为你倒酒么?”
  “不不不,我是说,我自己来……”耶有点儿哆嗦地倒了杯酒,“白天……。呃,手机在我手里滑了一下,你知道这事儿常有,所以我……不是故意挂断你的电话……”
  “我原谅你了,不是吗?我还准备了晚餐,还有——舒适的床。”Z挑着眉毛,深蓝色的眼睛深邃地注视着耶。多少少女拜倒在他这蛊惑人心而又邪魅霸气的一面下。
  耶打了个大大的恶寒。
  Z突然站起来走到耶身边,耶本来想离开椅子,但却被他摁回去了。“亚瑟,”Z低头说,深蓝色的眼睛狡猾地盯着耶,让人一点也猜不出他的想法,“你挂断了我的电话……”
  “呃,对不起,我不是……唔……”
  “不,你是。”Z一边吻耶,一边说,他嘴唇里吐出热息,打在耶嘴角,轻轻点着耶的嘴唇,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耶的下巴。
  耶甚至听到这个人眼里火苗劈啪作响的声音,他往后躲了躲,后脑却被对方扣住。这时,耶体会到了什么叫法式深吻,因为他自己就这样被Z吻着。
  耶附和着Z,那种稍稍离开就会丢失的感觉涌到胸膛里,又沉又硬,压着他的心脏。
  Z突然停下来,捧着耶的脸。
  而耶就像知道他要这么做一样,有点儿喘息地注视着Z,安静地注视着,不说任何事。
  Z慢慢扯起嘴角,笑起来。他笑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低沉的,轻柔的。他只在耶面前这样笑,在别人眼里,他的笑从来都是危险的,恐怖的。
  “亲爱的,考虑好了吗?”
  耶一愣。
  Z暧昧地、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耶半敞开的领口。
  耶的脸“刷”地黑了。
  ==============================================================================================================================================================只打开了一盏台灯的房间里,一张床,一张桌子,一盏台灯。 铁栏挡在关紧的门内,房间里也根本没有窗户——那是当然的,这里是地下啊。
  西番雅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这一周以来,她一直没忘了给表上条——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早已到了她的休息时间了。然而,她却从腰上抽出腰带,卡头里伸出一柄小刀。
  西番雅看着那扇铁栅栏,现在它在她眼里那么不堪一击。她走过去,用一种奇异的手法切磨最后一根早已外强中干的铁柱。
  开了!
  刀片穿过铁柱,西番雅把它抽回来,那根铁柱是黑色的,如果不是趴在地上仔细地盯着它看,没人会发现那道头发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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