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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咒之血禁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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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尼德拉不屑的嘲笑,收回了手,侧身坐到了床沿上,双臂撑在祈的身侧,近距离的对视道:“不过,你不要想寻死,除非你想……”
  “……”
  他故作神秘,祈果然还是在意,抬眸看向他。
  “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了。”说完他拉开了和祈的距离,重新坐好。
  “你!”
  “我什麽?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如果你敢自杀,你绝对会後悔的的,还有,我父亲他已经死了,科温公爵的爵位由我继承,这些都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你只需要做的就是面对现实,活著,这就够了。”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尼德拉回头。
  门被向内推开,祈看到房内的木门外还有一层厚度是一个成人手掌长的铁门,这个多出来的一层门让祈一震,他才注意环顾起四周的环境。
  他所身处的房间大概有十坪大,除了这扇门,四周没有一扇窗子,房间中燃烧的蜡烛一旦熄灭,房间便会归於黑暗。一张床,一个装满书的顶天立地的书柜,一架三角书架梯子,一张沙发椅,一张圆几再没有其他东西。
  弥尔走进来,随手带上门,走到尼德拉面前道:“我去了格勒梅兹庄园,拉齐娜那个狡猾的女人并不在。”
  闻言,尼德拉微仰头,阖眼两三秒,随後睁开蓝瞳,收回下颌,正视弥尔,平静的道:“意料之中,拉齐娜当初会选择背叛我母亲,站到月那边,我就知道她的狡猾与心机。不过,也没必要担心,没有了主子的丧家犬成不了大事。其他人呢。”
  “管家及其他仆人一共十六人已经全部解决,大概‘强盗血洗格勒梅兹庄园,无一生还’的新闻就会见报了。”
  “这样最好。”尼德拉转头问祈,“怎麽了,没有什麽要说的?”
  按照他的预想,祈听到他命弥尔把庄园所有人,应该激动的指责痛骂他,但是祈竟然意外的平静。
  尼德拉并不知道祈并不是冷血,只是已经麻木,没有了凯米修斯的祈,早已不再是祈,没有了凯米修斯的祈,这个世界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在这个世界上,他爱的,与爱他的,都已经没有了。
  等了许久,祈都没有说话,尼德拉觉得很无趣,乾脆站起来,双手按住祈的双肩,将他按倒在床上,顺便低头暧昧的在他耳边呢喃,“好好休息,别忘了我的话,不要搞什麽小动作,你会後悔的。”
  脑袋贴在枕头上的祈抬眸,黑漆漆的双眸仰视著尼德拉,同样轻声在尼德拉耳畔,平淡的道:“留下我,你不怕我杀了你。”
  本来已经起身的尼德拉,在听了祈的问话後,顿了一下,没有马上起来,而是上扬嘴角露出令人牙根痒痒的贱笑,一只手离开祈的肩膀,沿著锁骨、胸膛缓缓下滑,直到祈的腹部中心停止,一边摩挲著祈的腹部,一边语气轻浮的道:“我怕,怎麽不怕,可是你杀不了我,我就会杀了你,到时候这里,你和他的孩子,我的好弟弟,就会给你陪葬,你、忍、心、吗?”
  尼德拉的话语太具冲击力,祈一时没有完全反应过劲,眼睛咻的睁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对方,“你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说完,尼德拉收手起身,“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妄想逃跑,这里是科温家族城堡的密牢,普通吸血鬼根本不可能逃出去,而且,既然说了是密牢,那麽就算从这间房逃出去,也逃不出这座城堡。我劝你还是不要徒劳。”
  “你站住!”祈著急的掀开被子,跳下床要去追尼德拉。
  就在他还有两步,就要到门口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脚下被禁锢,一低头才意识到自己脚腕上锁著脚铐,和链接船锚的铁链一样粗的黑色铁链的另一端在书柜旁边的墙里,再抬头看向门口之时,尼德拉和弥尔已经离开,房门被紧紧的关住。
  面对这个结果,祈只能发泄似的用力挣了挣脚链,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金属撞击声,紧扣著皮肉的脚铐把脚踝磨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可是铁链纹丝不动。如果是凯,这种像狗链一样屈辱的东西一定可以轻而易举的毁掉。
  想到凯米修斯,无力挫败的祈朝著紧闭的房门绝望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双手抓著披散的黑发,一声一声的撕心裂肺的叫声,像是困兽的嚎叫,似要将积压在他身体中,快要让他崩溃的压力尽数倾泻。直到筋疲力尽失魂落魄的瘫坐到地上为止。
  一直站在门外没有离开尼德拉等到里面终於没有了声音,才关上厚重的铁门,像是自我催眠一般的喃喃,“祈,是你毁了我,也毁了我父亲,最终毁了你自己。”
  “为什麽不杀了他?”弥尔问。
  尼德拉的眼神顿时如刀刃般凌厉,“我亲爱的舅舅,不要再问蠢话。”
  没给弥尔开口的机会,紧接著尼德拉话风一转,露出下流的笑,“还是你嫉妒他?放心,就算有了祈,你的淫荡的後穴我也会负责到底的,操到你哭出来为止。”
  弥尔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对於尼德拉的冷嘲热讽,他早就麻木,他已经无力再去为此伤感,他的强大全因尼德拉肆无忌惮的伤害。爱了就是输了,连退出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他有时候会想,给他的上辈子一定是穷凶极恶之人,奸淫掳掠、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所以连地狱都容不下他。让他投胎成为吸血鬼,让他遇到了尼德拉。
  弥尔始终沉默,那张冷豔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尼德拉有些不爽,“行了,接下来的事有尼诺就可以了,你就留下看著祈,要是有什麽闪失,为你是问。”
  尼德拉越来越排斥这个和自己有著微妙血缘关系的男人。当这个凯米修斯身边不知底细的管家勾引他时,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跟他上了床,并不在乎这个管家是男人,因为他长得足够漂亮,能让他硬起来,更重要的把不苟言笑的高岭之花压在身下,欣赏到旁人无法看到的旖旎春光,对於每个正常男人来说,都是一种成就感。
  後来他即使知道,这个男人是他母亲的胞弟,他也没有和他断了关系,他们血族又不信耶和华,吸血鬼淫乱、嗜虐、暴虐、好战……这些能够想到的词天堂都豪不吝啬的送给了他们。近亲相奸,同性交媾,这些在《圣经》中记载为大忌的东西,在享乐主义血族眼里不过是随便践踏的泥土。
  可是,他渐渐发现,这个该被他叫做舅舅的男人,他永远也看不透,当你以为你将他看透,他又会出现新的情况让你措手不及,你以为你将他看透,你又发现你看透的不过都是假象。
  这种感觉很不爽,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就应该完全臣服於他才是,奴隶在奴隶主面前,是没有隐私这个单词的。但是弥尔却偏偏总是让他云里雾里看不清摸不透。
  “我知道了。”弥尔的回答不咸不淡,依旧让尼德拉品不透其中的情感。
  目送尼德拉离开的背影,弥尔才露出一丝忧郁之色,自嘲的苦笑。激怒尼德拉,似乎已经成为他不让尼德拉彻底对他失去兴趣的唯一手段。比起门内的那个人,门外的他才更加可悲吧,起码无论是否出於祈自己的意愿,还有个人在执著他,而他呢?
  ※※※※※※※※※※ ※※※※※※※※ ※※※※※※※※※ ※※※※※※※※※
  就如尼德拉自己所说,科温公爵这个爵位不是那麽好担当的,接连几天,他都在军部,没有回到城堡。摆在他眼前,必须要面对的,就是新大陆的纷争,与魔党的恶战。
  梵卓氏族对於爵位更替这一变化,没有反对之声,毕竟是长老亲自决定的。而对於分家一向比本家人丁兴旺,但分家实力始终屈居本家之下的科温家族来说,族长的更替是本家的事情,分家的人更没有异议。至於密党的其他氏族,更无话可说,毕竟凯米修斯一死,削弱的是梵卓族的实力,正好给了他们上位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所以尼德拉顺理成章的接手了,原本属於凯米修斯的密党第三军团,成为第三军团团长,尽管起初还有一些崇敬凯米修斯的追随者不服,但是这些都不足为惧,在尼德拉用实力开出的或生或死的选择题面前,所有叛变的苗头都被轻而易举的湮灭。
  况且,与凯米修斯相比,尼德拉为人处世更加的圆滑,或许尼德拉完全取代凯米修斯,甚至让所有人遗忘凯米修斯的存在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万事没有绝对,总会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人就是祈。
  第三城市,多摩特河畔高地的科温家族古堡的密牢。
  这几座密牢当初就是为了关押吸血鬼而建造,除了历任族长,没有人知道密牢的确切位置。密牢在城堡之中,又不在城堡之中,是藏在城堡里的一个空间,而这个空间本身又成为一个精妙的迷阵,几座密牢就分散在迷阵之中。或许逃出密牢很简单,可是想要逃出迷阵就需要时间了,在被监押者逃出迷阵之前,就已经被发现。
  在这个没有窗户的封闭房间,祈过著不知昼夜的生活,短短几天,便消磨掉了他的时间观念,他开始不知道自己究竟被监禁了多少天。
  除了弥尔不定时的进来更换蜡烛,保证房间总有亮著的烛火,还有送餐以外,祈在没有见过第二个生物。
  他的生活除了吃饭和睡眠休息,就是看书了,接近一堵墙宽的书柜,第一层的书他看完了一半。
  寻死觅活的事情,祈从来没有做过,因为尼德拉没有骗他,他的肚子里确实已经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是在他和凯米修斯皆是血族时,纯血的血族成长周期要比正常人类短,或者纯血血族还是胚胎时就要在各项机能上优於普通人类。在他腹中的胎儿实际应该只有不到一个月,却已经是人类胚胎两个月的情况。

  (17鲜币)第十七章 迷局 02。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个象徵他与凯米修斯延续的孩子生下来,他已经失去了一个,不能再接受失去第二个。况且尼德拉没死,他怎麽可能甘心死去。
  祈套著裙装睡衣,所在沙发椅上看书,一页读完,准备翻页的同时,祈听到了门口的声音,他没抬头,继续低头看书。
  果然不出所料,弥尔拎著一小捆蜡烛推门进来,弥尔没说话,开始手中的工作,检查燃尽的蜡烛,填补上去。
  就在弥尔把一根蜡烛安放在,原几上只剩下一厘米,烛火微弱的蜡烛旁时,祈突然开口,“我又不是人类,有没有光亮於我有什麽区别?何必在这浪费,我要是在这里待一辈子话,你准备点到什麽时候?”
  从来不会主动和他搭话的祈突然说话,让弥尔怔了怔,随之恢复常态,“这是公爵要求的,我只是听命而已。”
  “尼德拉成为公爵了,你就成为尼德拉的狗了?你还真是一条会见风使舵的狗,我的孩子要是成为公爵,你会不会一脚踩死尼德拉?像背叛凯那样,轻而易举的背叛尼德拉?”祈又翻了一页。
  对待祈的话语讽刺,弥尔无动於衷,“夫人多想了,弥尔既然是条狗,又怎麽可能活那麽长?”
  “东方有句古语,‘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原来你也会有自知之明。”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如果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大概他也会感叹这神奇的一幕,两个人都的语气都是不起波澜,但是却句句针锋相对,利刃暗藏。
  弥尔见其依然在看书,也没再开口,弥尔自然也不会再说什麽,只当是无需挂心的小插曲。本职工作已经做够,他不需要再待在这了。
  弥尔的手刚碰到门板,祈便抬起头合上书,喊住了弥尔,“等一下。”
  “夫人还有什麽事吗?”弥尔回身,面向祈问。
  “尼德拉这几天怎麽没出现?”事实上,自从他醒来见到尼德拉一次之後,就再也没见到过尼德拉,虽然他没有了时间观念,但是他依稀可以知道尼德拉已经消失多天了。
  “公爵公务繁忙,夫人该比我清楚。”
  “战死战场这个结果很适合尼德拉。”
  “夫人或许您是清楚的,公爵现在要是出了任何意外,对夫人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任何好处。”
  “呵呵。”祈不置可否的轻笑,站起来走到弥尔身旁,几步的路程伴随著链条哗啦哗啦的声音,他缓步围著弥尔转了一圈,上下打量著,最後站住脚,面对面的看著面无表情的弥尔,“我现在才发现,你还真是伶牙俐齿,以前怎麽没见你这麽‘会说话’,是凯对你太仁慈,管教的太松?还是尼德拉心狠手毒,教导有方?”
  看著靠近自己的祈,弥尔只是觉得,人真的是改变的,如果凯米修斯还活著,看到这般挑衅的祈会是什麽反应,不过,假如凯米修斯活著的话,大概祈也不会有什麽改变。
  弥尔微微垂首,“夫人觉得是什麽,就是什麽。”
  『啪!』一声令人措手不及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封闭房间响起。
  “一条狗而已,和我装什麽高深,我问你什麽,你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相干的话,我不想听到。”
  这一巴掌打下去,其中力道绝不是盖的,连祈自己的掌心都隐隐作痛。只是,就算看到弥尔被打出一道深红色掌印的右脸,他压抑的心底也没有得到任何缓解释放。
  仅仅一耳光,就想抵偿凯米修斯的一条命,太便宜这条狗了,千刀万剐了,他都不解恨。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和右耳嗡嗡的耳鸣声,都来得太出突然,让弥尔猝不及防。没想到,凯米修斯的死,不只让祈更具挑衅,连攻击性都被激发出来,眼前站著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温良无害的祈了。祈是真的狠他们,如果哪一天,他的脖子被祈拧下来,他的心脏被祈一剑刺穿,他都不会再惊讶了。
  祈见弥尔一言不发的看著他,捏住弥尔的下颔对视,带著透著一丝残忍的笑容,“你看著我做什麽,你还想打我?我现在就在原地,你随时都可以来打,只要你不怕尼德拉杀了你。”
  最後一句说得咬牙切齿,祈松开弥尔,又一耳光狠狠的扇在了弥尔的右脸上。
  “我再问你一遍,是凯对你太仁慈,管教的太松?还是尼德拉心狠手毒,教导有方?”祈冷声问。
  第二个耳光,让弥尔的右耳暂时彻底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好的一副皮囊,让祈给毁得不忍直视。
  皮肉的伤痛对弥尔来说,早就不是问题,从小被父亲和继母家常便饭似的毒打,依然习惯。倒是在仇人凯米修斯身边将近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他再没受过皮肉苦。现在,姐姐米歇尔的仇已报,凯米修斯已死,他对凯米修斯的仇恨也烟消云散,剩下的是星星点点敬重。
  他没有什麽资格再提起凯米修斯,低声回答,“是公爵教导有方。”
  对於这个答案,祈说不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或许,他就是想要存心刁难弥尔,至於弥尔的答案,一直都是无关紧要的。
  “狗就是狗,永远欠教训,滚!”
  “夫人教训的是,我先离开了。”
  弥尔已经离开,祈像泄气的皮球,没了刚刚的斗志,就在原地,蜷缩成一团,静静的躺在地上抚摸著小腹,喃声自语,“为什麽,一个是,两个也是,你们来的总那麽不是时候?总要在我被抛弃的时候突然到来?不过,宝宝你这次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会保住你的,你要快快长大,你要报仇,知道吗?”
  ※※※※※※※※※※ ※※※※※※※※ ※※※※※※※※※ ※※※※※※※※※
  弥尔刚走出迷阵,就看到一身戎装的尼德拉。
  这条走廊是通向中庭的通道,并不是尼德拉房间的走廊,数日未归的尼德拉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见祈。
  因为科温家族的古堡就是为了血族而建,所以走廊全部设计成没有窗户的封闭走廊,就是怕下级的吸血鬼在日出前没有及时回到自己的房间,而被走廊中射进的太阳光杀死。只有每层通往中庭的廊道上,才镶嵌了玻璃窗户。在这条走廊中,隔著玻璃窗户,可以看到中庭的景致,只可惜现在只是初春,花朵才刚刚抽枝打苞,没什麽看头。
  初升的朝阳,暖色的霞光透过玻璃照到城堡里面,弥尔与尼德拉面对面,两人的身影也映在了玻璃上面,就像一幅画。
  一看到尼德拉,弥尔本能的侧过头,想要用头发挡住红肿不堪的脸颊。
  这个小动作,怎麽可能逃过眼尖的尼德拉,他伸手抓住弥尔的肩膀,撩起弥尔脸侧的发丝,眼前的景象,让尼德拉也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他放开了弥尔。
  仅仅是震惊而已,没有同情,只有嘲讽,“呵呵,怎麽了,我亲爱的舅舅,你竟然会被小白兔给咬了。”
  弥尔没说话,也不知道要回答写什麽,尼德拉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之所以躲藏,也不过是想逃避尼德拉火上浇油的冷嘲热讽而已,但耶和华是不会给他机会的。
  弥尔毫无反应,让尼德拉顿时没了兴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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