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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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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疾步上前掐住他的脖子:“谷主在哪里?”
“哈哈哈,你竟然会回来青夜?”那少年笑道,“可他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青夜手上使力。
“咳咳咳,你杀了我,就永远找不到他。”
“夜家为什么要这么做?”青夜愤怒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青灵谷还不毁灭?哈哈哈……”他笑得癫狂,“这些都是他的错,若他当年愿意跟我出谷,我也不过为取他心口一滴血而已。可是他不愿,他为了你,不愿出谷。他以为他是善,却不知他才是万恶之源。”
青夜不与他辩驳,思忖片刻,“当年南山之蜚也是你用谷主散灵解封的?”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好了。只是不料还未完全解封,母亲便病重,才让你们多活一年。哼!”
青夜不愿再听他只言片语,手上用力几乎要掐断他的脖子,“谷主在哪里?”
“放开他!”门口传来一声大喝,青夜抬头望过去,门伯竟然挟持着童生:“我们交换。”
青夜望向童生,他胸口有大片血迹,已经昏死过去。
“你们取血?”青夜大怒。
“可他的血似乎已经无用了。”少年笑道。
“我们交换!”门伯再次出口。
青夜放松手上力道,门伯慢慢走近,两人交换眼神,把手上的人推给对方。
“焰……”青夜揽住童生。
“少主快走!刚取血之时,他召唤了南山之蜚,这青灵谷马上就要毁灭了。”门伯拉着那少年便要往外走去。
青夜一听,霎时明白为何童生会血封出口,他是想要和这些人同归于尽吗?
青夜胸中愤怒,拾起地上的长剑,飞身向前刺去。
不料那少年警觉身后有人,拉住门伯一挡,长剑刺穿门伯的身体,血腥四溅。
童生朦朦胧胧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的青夜,回来了,以这样一种英勇的姿态。
“夜……”他虚弱地叫道。
青夜听到身后的叫声,一不留神就让那夜家少主钻入草丛逃窜而去。
青夜也再顾不得追,忙回身抱起童生,“焰。”
“夜,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会的。”童生抚上他的脸,“就算她们都告诉我你和御风一起逃走了,我也不信,我知道你一定是迫不得已。”
“焰…”听他这样说,青夜既感激又心疼,“你个傻瓜,为何不恨我?”
“因为夜说过,你爱我。”他说着吐出一口血。
青夜拥住他,眼泪落在他的额上。
南山之蜚的声音越来越近,依稀可见南方树林正在枯萎。
“夜,可愿与我同死?”童生问。
“我带你离开。”青夜要抱他起来。
童生拉住他:“来不及了,还有许多族人被困于石牢,我不会丢下他们独自离开。”
青夜愣住,原来童生是把自己摆在这种立场。
童生缠住他的手,十指交握,“夜可怕与我同死?”
青夜咬紧嘴唇,胡乱摇着头,不愿回答。
他想起了血封南山之蜚的办法。
那日长老不让童生封印南山之蜚,真正原因是,蜚的血封,并非取血,而是以命相抵血身封印,而且这个人必须是灵族。千年前谷主牺牲自己封印了蜚。这一次,该是谁?
青夜放下童生,站起身。
“夜,你做什么?”童生慌张起来。
而青夜只是深深望了他一眼,对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转身离开。
眼看枯草越来越近,蜚即将冲出南山,而青夜却以一种凛然的姿态往南山走去,任童生在背后大叫也不回头。
童生艰难地立起,跌倒,再站起来,重新跌倒……眼睁睁看着青夜消失在视线尽头。
“夜……”他叫得撕心裂肺。
遥远的声音从南山空灵传来:“焰,青夜不爱你,从来都不爱,青夜不愿与你同死。”
“你骗我,骗我!”童生捶着地一边叫一边往南山方向爬去。
“焰,爱你的人,还没来。”
“你回来,青夜,你回来!”
“焰,答应我,不要出谷。十年后,枢阳山,找君迁子。”声音消失之时,南山发出冲天火光,一霎刺盲了童生的双眼。
他的眼里流出两行血泪,呆滞地望着南山的方向。
“夜,你在哪里?”他喃喃自语。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颜色也都消失。
他跪在地上,望着南山的方向,“夜,你在哪里?”
回答他的只有石穴之风,幽咽悲鸣。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鞠躬!!
作者君作死地在最后一章仍旧不停埋线。
我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明白,这只是一篇前传,正剧大概已经坑了。【好嘛,会写啦】
稍后,会有千字番外。
19章 番外 化灯
北风如兽,飞雪若花。
剑梢弹地,击起红雪千层,似刺盲双眼那一刹那,瞬间永恒,自此,我再也看不见你,但无论我睁眼还是闭眼,全是你。
自眼盲以来,已不知多少春秋,有时候我把日子记得很清楚,可转身就会一片茫然。
我听到青灵湖水凝冰的脆裂声,也听得到南山之蜚幽怨的呼吸。
还有,身后那人轻缓的脚步声,发出这种温柔声音的,是青朝吧。
“谷主,天已黑透,外边风疾雪重,当早些回石殿。”他的声音轻轻柔柔,似你,但有着你所不具的清脆和果断。
他接过我手里的长剑,覆上我的手背,欲引我回去。
指尖冰冷。
亦如我。
“什么日子了,青朝?”我问他。
“谷主,九年冬。”许是我常问起这种话,他已很明了我想知是何。
“那明年就十年了。”我想起你消失时对我说的那句话。
十年。其实不过转瞬,我曾以为有多长,长得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从青朝手中抽出手,伸向空中,有凉凉的雪落在手心,慢慢融化成水,我听得到雪融的声音,像你在我耳边浅浅呼吸。
我勾起嘴角,应该是笑了吧。
“谷主……”青朝仿佛有些诧异。
“青朝,为何这些年不再叫我哥哥?”
他不说话。
“青朝可是在怪我?”我伸出手试探着抚上他的头发,你离开时,他才十岁,却是倔强地没有一丝哭闹。
夜,他跟你很像呢。
我笑。
“青朝不敢。”他回答,没有躲开我的手。
我转过身,他立即引着我往石殿走去,其实这么多年,这条路我已经足够熟悉。
“哥哥说,灵族无情。”他莫名地说出这句话。
我有些愣怔,旋即知道他是在回答我。
“啊。”我回答。
如果当初你没有与我那般亲近,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一切灾劫。所以,无情是对的。
可是,夜,我从未后悔过爱上你,我后悔的是彼时太过年幼,没有能够保护好你。
你呢?
他扶我到内殿,为我梳头。
他说,我的头发已经及膝,银色的,很美。我想起你的及地青丝,曾经绕在我的指间,抵死缠绵。
“谷主,与哥哥越来越像了。”他卸下我头上的玉冠,置于桌上。
我不知他所指,只是闭着眼,“嗯。”
“随和了很多。”他补充道。
我没有回答。
因为一切只是表象,只因十年之约。
他安静地替我梳完头,放下梳篦。
“点灯。”我说。
他转过身,往床边走去。
我听到烛芯燃烧的滋啦声,还有生命燃烧的焦灼气息。
“谷主,灯已点好,青朝告退。”他远远站着说。
我点头。
我毫无障碍地走到床边,脱下黑色裘袍,是我吩咐青朝为我寻得黑色袍子的,自你离开,我只能接受黑色,即便我根本看不见。
我把袍子往椸架上挂去,不料一手扑了个空。
哗啦一声,椸架倒地,伴随着油灯哐啷一声落地的声音,我的心里霎时激起一层不安。
那是你的长明灯。
我跪在地上,伸出手胡乱摸索,在哪里?找不到,找不到。
我的心口刺痛,难以呼吸。
脑海中蹦出那日,你沾血的背影,痛、痛,眼睛剧痛,心脏也抽动着痛。
我一手按紧胸口,一手继续在地上摸索。
指尖碰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是盛鱼脂的石油盘,我正抓起,却发现它竟然在慢慢飘起,脱出我的手心,有一股温柔却不容阻挡的力量拉着它往上飘起。
我怔住,指尖触着它慢慢站起来,有什么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嗞……
灯芯点燃的声音。
我感觉得到有光映在我的脸上,因为有一种属于火焰的温暖在靠近我。
“夜……”我不由自主就叫出声。
我有多少年没有叫出你的名字了,夜夜除非,百转梦回。
眼泪从我的眼眶中滑出,汹涌不息。
直到舌尖苦涩,我才知道我流泪了。
我探出手,刚触到那盏灯,它竟然躲开了,虽然只是一刹,但我捕捉到了它的躲闪,尽管随即它就被我抓在手中。
冰凉的石头。
可我的心,莫名安谧。
我似乎懂得了什么。
那年暮秋,南山之蜚被你封印后,青灵谷恢复平静,族人剩下十余户,长老族也只剩下两位。灵族,少了你和御风。
所有族人聚拢在南山,祭拜你——这个曾被逐出青灵谷的淫邪之身。
据说蜚被你封在了地下,我跪下来,摸着那片被烧尽的土地,发出灼人的温度,空气干燥,眼眶干涩难忍,连一滴泪都无法流出。
这十年来,我没有为你流过一滴泪。
族人在哭泣,呜咽如石穴之风。
我俯下身把脸贴在地上,呼吸着你最后的气息。
“点灯。”我大声说,“为夜主点长明灯。”
我听到人群中有杂乱的诧异声。
青灵谷,配点长明灯者,只有金瞳血脉。
“点灯!”我再次吩咐。
“是。”听声音是七长老。
风骤止。
舞露姐姐握着我的手,为你点灯。
夜,是我亲手为你点的灯,你可听懂我的心?
离开时,本应青朝为你捧灯。
但是我听到族人的惊呼声,还有长老们微弱的呵斥声。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感觉有火焰的温暖,靠近了我的脸。
就如今日这般。
只是不知为何,这盏灯在白日总是点不着,族人说是因为你夜主的身份,配不上点长明灯。
我自是知道,可我不言语。灯,不隔一日,照常点亮。
这青灵谷,纵使千般灵异,终是我说了算,兽挡杀兽,神挡弑神,为此我从未一日落下过练剑,你可有看到?
“谷主,要点多久?”不只一人这样问过我。
“十年。”我回答。
有唏嘘声,可曾有长明灯超过七日者?
我摇头。
为你,十年太短。
十年,只够我爱上你。
十年,不够共你白首。
青朝告诉我那盏灯的火焰是青色的,如你的眸,是吗?
夜灯夜灯,我已这样叫了它九年。
今日才知,是你。
*
十年夜雨,烛泣青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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