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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沉醉又何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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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邢回春自此也与凌文湖有了来往,便是几年後凌文湖被萧怀瑛赎出醉君楼,也不曾与这位善心的老大夫断绝联系。一年前,凌文湖在郊外一处山上游玩,无意中发现了昏死在半山腰的萧怀瑜,救回家後亦是这位老大夫替瑜王看的诊。正因如此,萧怀瑛大下辣手,杀尽京中所有识得凌文湖之人,却独独在探花郎的哀求下放过了邢回春。
夜幕将至,回春堂内已没有多少求诊的病人,邢回春一身白袍坐在堂前依次看诊,眼见凌文湖等三人进来,点头微微一笑,示意他们去後院等候。
三人也不客气,自顾自掀帘进内,几名正在捣药的小药童认得他们,俱都放下手中活计,端茶倒水殷勤伺侯。其中最年长者是邢大夫的嫡传弟子,精通医理,与小晏交情甚好,拉著小晏问东问西,并仔细查看小晏手上的伤疤。
凌文湖见状,忍不住问道:“你有办法去掉这伤疤吗?”
那弟子想了想:“我没有办法,师父手中也没有这类去疤的药。不过,前两日堂里新来了位大夫,或许她有办法。”
凌文湖微怔:“新来了位大夫?是邢老伯的故交?”
那弟子摇摇头:“不是师父的朋友,这位大夫是毛遂自荐,自己找上门来的。”他突然压低声音:“是个女的,师父本不想留,但她医术确实十分精湛,公子可记得城西那位卖肉的赖大民?”
凌文湖点点头:“记得,怎麽?”
那弟子说得有板有眼:“赖大民的母亲双眼皆盲,一直在师父这儿求药,收效甚微。这女大夫一来,不过两日功夫,赖伯母的眼睛已能见微光。”
凌文湖吃了一惊:“还有这样的事?”邢回春的医术如何他最是清楚,不想这世上竟还有远远胜过邢大夫的医者,顿时引起了他的兴趣:“这位女华陀现在何处?”
那弟子指指後门:“那位姐姐待人甚好,自她来了之後,师父将东面隔得最远的一间房拨给她住,她日常不看诊时,就帮著我们浆洗烧煮,这会儿应是在厨房呢!”
凌文湖轻轻叹了口气:“男女授受不亲,只不知是哪家闺秀,竟落得抛头露面谋求生活。”
那弟子尚未来得及再言,却见後门布帘轻掀,一名身穿红裙小袄的美丽女子走了进来,见著凌文湖等人,似是吃了一惊,樱唇微张:“啊……”
邢回春的弟子连忙过去打招呼:“晓莲姐姐,这几位是师父的朋友。”
名唤晓莲的女子这才回过神来,敛衽微福:“小女子有礼了。”
苏清岚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凌文湖连忙回礼:“想必这位就是女华陀了!”心下却甚是奇怪,怎地此女的容貌似曾相识?自己在哪儿见过她吗?
那女子赧然一笑:“公子谬赞,些微末技,怎当得女华陀之名。不知邢老伯可曾收工?晚膳备好了。”
苏清岚见此女虽然布衣荆钗,衣著朴素,却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神态间自有一股清贵高华之气,心下忽起疑虑,不免多看了几眼。
凌文湖虽也看出此女与常人不同,偏他有求於人,面上仍然十分客气,拉过小晏的手:“实不相瞒,适才听闻姑娘医术高超,在下正有事相求。”邢回春没有去疤的药,不知这女子有没有:“这孩子今年才十六岁,前些日子受了伤,手上留下这麽多条疤痕,在下想求些奇药,将这些疤痕除去。”
那女子不愧为医家,一见著小晏疤痕交错的手,立时收敛笑容:“看这痕印,似是鞭伤。”
凌文湖微微垂眸:“确实是鞭伤。”
那女子握住小晏的手仔细查看:“幸好不曾伤著筋骨。这疤嘛……”
凌文湖有些著急:“怎样?”
那女子瞅他一眼,微微点头:“公子来得正巧,我刚制出一种新药,有去疤的奇效,只是……”
凌文湖忙问:“只是什麽?”
那女子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此药还未曾用过,不知公子可愿一试。”
这倒有些为难了,凌文湖犹豫半晌:“不知那药……”药毕竟是药,焉能乱用,一个搞不好,疤痕未去倒把手毁了。
小晏突然抢口大声道:“我愿一试。公子,这位姐姐医术高超,定然无碍。”心想公子全身都是鞭伤,若试得好用,倒可多求些。
凌文湖瞅瞅他,微微一笑:“也罢,姑娘且将那药卖予在下,在下情愿一试。”小孩子的心思哪会猜不到,莫若先拿些回去,自己用过之後再给小晏用。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却又不约而同想到求药,苏清岚与他们相交日久,自是明白他们各自的意图,在旁哀声叹气,偏那女子似乎也瞧出了几分端倪,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凌文湖:“只制出了这一些,公子若不弃,先拿去用吧!”
凌文湖推了小晏一把,少年会意,连出取出银两,那女子笑道:“这是新药,是否有效还未可知,你们愿意试药我自感激,怎可再受银两。”
这话一出连苏清岚也对她刮目相看,凌文湖更是感激万分,深深一揖:“既如此,来日再谢姑娘。”他性子洒脱,心想此药若果真有效,早晚是要付银子的,但这位姑娘性情气度确实不凡,只不知是谁家的千金,因何流落市井。
正说话间,邢回春终於看完了最後一位病人来到後院,众人略略寒喧两句,凌文湖等告辞离开。
出了回春堂,方才发现外头已上了灯,依著原先的打算,三人前往品香楼用晚膳,苏清岚一边走一边与凌文湖揣测那女子的来历,小晏默默跟在二人身後,神思不属,越走越慢,直至凌文湖回头,方见他已落在三丈之外,苏清岚轻轻叹息:“这孩子对你实是一片真情!”凌文湖没有吱声,转身向小晏走去。
此时小晏正经过一个巷口,因他满腹心事,竟未瞧见巷子里走出一群人来,领先者身穿红袍。凌文湖来不及喝止,眼睁睁看著小晏与那穿红袍的人撞了个正著。
小晏身体单薄,穿红袍者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只听“哎哟”一声,二人各退一步,小晏晃了晃,“扑通”摔倒。
凌文湖吃了一惊,飞快地跑过去扶起小晏,面带焦急之色:“有没有摔伤?”
小晏揉了揉撞得生疼的额头,尚未回答,却听那红袍人怒喝一声:“放肆!”主仆俩被团团围住。
凌文湖将小晏揽进怀里,借著路边人家挂在墙头的灯笼微光仔细一瞧,已辨认出红袍人的相貌,眼瞳微微一缩:“我道是谁,原来是凌知府呀!”
著红袍者显然未曾料到眼前这人竟然认得自己,愕然片刻,复又昂首道:“既知是本官,还不快快赔罪。”
凌文湖不怒反笑:“赔罪麽?愚弟当不起。不过,堂堂天子脚下,凌知府横冲直撞,伤了我弟弟,这治伤的银两是一文都不能少的。”
红袍人再也想不到眼前这青衣书生居然胆大包天,开口勒索,气得身体乱颤:“来人,替本官将这兄弟俩抓起来,送往京都府尹。哪里来的蠹贼,竟敢拦路打劫,胡搅蛮缠。”
凌文湖冷笑一声:“凌知府在庆州发发横倒也罢了,怎麽,到京城来也想作威作福?我倒不知,何时京城也成了凌知府的地盘?”
苏清岚听到这会儿,眼见那凌知府带来的人剑拔弩张,恶狠狠地便要动手,只得苦笑一声,向天翻了个大白眼,心道这是什麽世道,吃个饭都不安生,唉!慢悠悠走过去,顺手拨开几名恶仆,笑嘻嘻地来到红袍人面前,随便拱了拱手:“凌知府请了。”
红袍者本想摆摆威风,不妨又冒出一个人来,难免多打量了几眼。但见此人面目英俊,一脸和气,更要紧的是身穿四品官服,想是颇有来头。
他也知道这是在京中,即使自己的靠山强硬,但目前形势紧迫,太子与瑛王斗得难分难解,那靠山一再叮嘱他不要惹祸,怎知他本是个火爆的性子,做了知府後,这几年愈发得意,惯得脾气越来越大,行事越来越毒辣,一时半会儿哪能立刻收敛,趁著今日被撞,自是更加得理不饶人。
但他毕竟在官场上摸打滚爬了约十年之久,撒过泼後渐渐冷静下来,心里清楚京都府尹未必听他的话将人羁押,这会儿又冒出个四品官员,这场互撞的官司闹大了似乎对自己也没有什麽好处,狠狠瞪了凌文湖一眼,冲苏清岚略一拱手:“这位大人有礼!”
苏榜眼微微含笑:“有礼有礼,不知在下兄弟怎生得罪了大人?劳大人替在下费心教导。”
红袍人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两名布衣简饰的年轻人竟是面前这位四品大员的兄弟,一时颇有些踯躇。
他不认识苏清岚,也不知其在朝中位居何职,既怕惹怒了人家对自己不利,又觉得对方那哥哥模样的秀士恁地无礼,实是令人恼火。
第十章
第十章
苏清岚见他蹙著眉头不吱声,故意拿话挤兑:“在下与两个弟弟出门游玩,本想到前头品香楼用膳,谁知二位弟弟步程稍慢,在下走得太快,回头便见弟弟们被人围住,尚不知发生何事,还望凌知府一述前情。”顿了顿,不等红袍人答话,又道:“若果真是舍弟之过,在下定让他们向凌知府陪礼道歉。”
红袍人听著心里著实有气,本想指责苏清岚教弟不严,纵弟行凶,在大街上随便撞人。转眼又见青衣秀士怀中那位与他对撞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比他小了将将十岁,堂堂知府与个小孩子斤斤计较,不免有失身份。况且碰撞後他并未摔倒,反倒是对方跌了个四脚朝天,若说是这少年故意撞他,似乎也不太可信。罢了罢了,就当吃个哑巴亏,回头问过梁大哥,弄清这四品官的底细,再来算帐不迟。
又是狠狠一眼瞪向凌文湖,红袍人一语未发,冲苏清岚再一拱手,转身便走。那帮打手见主人甩手离开,纷纷追上前去。
苏清岚望著那位凌知府的背影,微微摇头:“这人的脾气可真是够坏的,若非容貌出众,梁殊怎会看得上他?”回身走到凌文湖主仆身边:“你曾说过,那兄弟俩容貌十分相象,原来你的公子就是长的这副模样啊!”
凌文湖横了他一眼:“公子何等风华,怎是这种面目可憎之人能比得的。”说完,搂著小晏气乎乎地往前走。
苏清岚摸摸鼻子,心知自己一语失当,又摸著了老虎屁股,无奈地追上前去,翻来覆去说尽好话,直说得凌文湖展颜微笑,方才松了口气,暗道这世上谁有我这麽辛苦的?吃个饭还要先收拾别人惹下的烂摊子。
三人用过晚膳,苏清岚提议趁著酒兴往碧影湖一游,凌文湖喝得有些高了,欣然同意。小晏本是个没主意的孩子,公子高兴他便没了话,三人兴冲冲往碧影湖而去。
碧影湖乃京都护城湖,因湖水清澈见底,两岸种植数千株垂杨柳,每至三春,杨柳抽丝吐绿,倒映在湖中嫋娜多姿而得其名。碧影湖的主干位於城南,岸边亭台楼阁不计其数,商铺林立,栉比鳞次,夜间更有那画舫轻摇,波光映月,绿烟红雾,歌吟为风,罗纨之盛,豔冶刺目。久而久之,文人骚客莫不争相游玩赏美,倒也自成京城一景。
苏清岚是个会享受的人,当即拉著凌文湖包下一条画舫,舫中配了一名歌女,两名端茶倒水的小厮。画舫轻摇,耳闻清音,难得浮生偷闲,凌文湖微微眯起眼,颇有些心醉神迷之感。
要说碧影湖确实与其它烟花风月场所大相径庭,虽然私底下也做那等见不得光的人肉交易,但表面上堂堂皇皇,清雅脱俗,单听歌女所唱便知非同一般,唱的是一阙望海潮:“梅英疏淡,冰澌溶泄,东风暗换年华。金谷俊游,铜驼巷陌,新晴细履平沙。长忆误随车,正絮翻蝶舞,芳思交加,柳下桃蹊,乱分春色到人家……”
凌文湖摇头晃脑地随著节奏打拍子,恍惚间,似乎想起了当年与公子同游碧影湖,公子拉著他的手柔声细语:“你看,你的眼睛便如这湖水般清澈明亮,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姓什麽,那就随我姓吧!我本姓凌,双名文清,你便叫文湖,凌文湖,好不好?”
文湖文湖,公子啊,我的眼睛早被这世俗污浊了,再不似这盈盈湖水……
一念未了,前头画舫忽起一阵骚乱,凌文湖正想得入神,思绪骤然被打断心下著实不快,耳边偏偏又传来一人破锣似的大喊声:“不好了,瑜王殿下落水了,快来人啊!”
凌文湖脸色突变,外袍都没来得及脱,翻身而起,冲出船舱,“!”地跳入水中。小晏尖叫一声:“公子!”便也要往下跳,苏清岚一时怔愣,没赶得上抓住凌文湖,只得退而求其次抓住小晏:“放心,你家公子水性很好。”心道这就叫巧了,怎麽萧怀瑜今晚也跑到这儿来了?
凌文湖的水性确实不错,京城外有一座百米高的小山,山名虽为横翠,偏偏山上寸草不生,只有嶙峋的山石参差耸立。山脚下有一条绕山一周的大河,取山名,为横翠河。此河乃碧影湖源头所在,虽不算宽广,然下深数米,甚至十数米。河畔零星几棵矮草灌木,却有一座孤坟,坟旁植了一株梨花,苏清岚知道,此坟乃凌文湖前主人的衣冠冢,而那人的身躯早已化成千坯细灰,洒进横翠河中。凌文湖的水下功夫便是在横翠河中练就的,苏清岚曾亲眼见他躺在河下的怪石上闭著眼睛呆了约摸半柱香的功夫,拉上来时人还是活的。
可水性再不错,要在夜里於水下救人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凌文湖一路摸索著向前游,却始终找不著那人,他心中焦急万分,探头深深吸了口气,一个猛子又扎将下去,这一次下得更深,几乎摸到了湖底淤泥,可惜仍旧没有找到要找的那个人。
脸上全是水,似乎眼睛里也溢出了水珠,凌文湖突然觉得一阵心悸,仿佛冥冥中有谁在悄悄告诉他,今晚若找不著,以後便再也看不见那人了。他咬紧牙关,双脚一蹬,探出水面,四下里瞧了瞧,还是不见那熟悉的人影。
他一向害怕见到那个人,可这会儿却又恨不得那人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恍然间,心脏一阵阵疼得抽搐,凌文湖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入水。
突然,有人在水底下抱住了他的一条腿,凌文湖心中一喜,是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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