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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复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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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什么资格向者廉请求呢?他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非但不能保护爱人,还将他害得遍体鳞伤,还在伤害过后,不知廉耻地贪图鲜活的美丽身体。直到者廉呼唤出别人的名字,才发觉他已经无法挽回。
因为者廉在受刑极痛、和情动极乐的时候,叫出的是同一个音节。
桑。
走廊中,军靴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刺耳声响,打破了医院贵宾室的静谧空气,门随之被粗鲁地推开,短短数秒内多位全副武装的军人涌入宽敞的病房,目光凝聚在坐在病床边、军服挺括的英俊男人。
端木唯将吻印在病人的手背上,最后看了徐者廉一眼。他依旧睡得沉静,大半面容被呼吸罩挡住,很近,却远得可怕。
“克莱默,帮我好好照顾他,无论我出了什么事,都让他继续治疗。”端木唯站起来,向为首的好友说道。
“你为什么不逃?”早在昨晚,克莱默便收到了拘捕的密令,他私下告知了端木,特意延后了行动时间。但他明白,以端木的性格,绝不会临阵脱逃。
端木唯云淡风轻地一笑,一连串的厄运背后有只推波助澜的无形之手,逐步将他逼到绝路——如果畏罪潜逃,迎接他的只有一败涂地的噩梦;如果留下,或许还有一丝机会挽回败局……找回者廉。
“走吧。”端木唯昂首挺胸,始终保持着高贵而骄傲的姿态,在士兵的包围下大踏步走出病房,克莱默禁不住叹息一声,紧随其后离开了充斥着药水味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几几磨刀霍霍,准备先向端木开刀!小桑你干毛把情敌逼得这么紧呢?
不过,桑和者廉还有一段甜蜜的时光,啊哈甜蜜。反攻神马的小猫们放心,即使有,也不会描写的…而且,者廉在知道真相之前,应该得到些奖励的说!
每一个看到这一章的孩纸,别的不说,几几爱死你们啦!(^^)尤其是留评的亲~
偶以后一定写个不一样风格的文文,记实苦情的,或者比较随意轻松抽风的?这个好累啊…
☆、C31 执子之手
与女王会面过后,桑连日来不安的心境终于踏实下来,隐隐冒出不可抑制的喜悦——端木唯这回栽定了,他的势力一倒便不再可惧,大可以暗中地将他处理掉。
洛雅自杀得正是时机,她的死不但将徐者廉对端木唯的余念斩断,而通过她寄来的铁证,可以轻而易举地扳倒端木唯,自己最大的隐患威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倒便宜了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的桑。
徐者廉刚一开门,就看到桑顺着扶梯缓缓而下,单手松开束缚着脖颈的领带,墨黑制服微微敞开,露出一截过分皙透的颈子,向来肃穆严谨的俊秀面容绽开美极的笑靥。
他不由地怔了怔,竟是看呆了,连忙红着脸将目光撇到一旁。桑见状,飞快地走到徐者廉近前,二话不说地深深地吻上了恋慕已久的唇,辗转了很长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徐者廉返身进屋弯腰沏茶,男人跟随其后,从身后搂着他的腰,轻笑间呼吸打在耳边。他一回头,恰好与桑澄澈的银眸四目相对:“什么事这么高兴?”
“和我回冥星。”桑的目光灼灼,仿佛能直直刺入心中,“水星与冥星的星际通道每五年打开一次,趁此机会,我们离开这个勾心斗角、污浊不堪的地方,换个宁静祥和的环境。”
徐者廉的手一抖,茶水溅出茶杯染湿了洁白的桌布。
他们所在的水星,被称作光与暗的星球。由于能源不足,灿烂的光芒只能赋予豪华奢侈的富人区,而广阔的贫民窟则被昏暗笼罩,往往浓雾弥漫、天色灰黑,肮脏而卑贱。徐者廉自小从阴暗的角落长大,却渴望着铺满手掌和心口的光明。
而冥星只存在寥寥几字中,据说那里只有光明,没有一丝一毫的阴暗,冥星上的人们有着超高的智商和疏离的感情,宛如严密精准的人造机器。桑和他们不同,外冷内热,那样深深的,无条件的爱他,令他从心底感动而感激。
“我的确想离开赛尔。但是,冥星好远……皮皮……”徐者廉不安地盯着上下翻动的茶叶,竭尽全力地搜寻着遗落在赛尔的瑰宝——除了小孩儿之外,他似乎把重要的东西丢下了,舍不得离开。
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呢。
他本来就是复制体,本来不该和徐者廉的旧事扯上关系。
“我只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走,抛下所有顾虑牵绊,把你交给我。其他的一切由我安排妥当。”桑的低语犹如夜风带来的魔咒,每一次流畅优美的音符跳动,都蛊惑着他的魂魄。渴望得到的爱人,渴望得到的光与希望,都握在手里,虚幻得恍如梦境。
“大概什么时候?”
“十一月。”
徐者廉说:“太突然了,容我我考虑一下,行吗?”
桑宽和地笑:“可以。其实我很早就有回去的打算,不过当初和女王立下约定,在五年内完成能源项目,如今工厂基本建成,女王便准许我安全地返回冥星。我没想到她答应地如此迅速,一时高兴就告诉你了。没关系,你可以用接下来的四个月好好考虑,我愿意等。”
到达赛尔后,徐者廉将玩够的皮皮送到了寄宿学校,和桑一起回到了阔别数月的“家”,科学院附近的住处低调而隐蔽,院中种着修剪整齐的树木花草。他先前的大部分时间一般都呆在楼上,几乎没有光明正大地进出过这座建筑,好奇地四处转了一圈,他在大簇大簇的鸢尾花前停了下来。明明是冬天开放的花卉,居然在盛夏也如此鲜活清灵。
桑弯下腰,仔细地嗅了嗅深紫的花心,蝶翼似的眼睫随着悦然的花香颤动,扬起的嘴角划出醉人的曲线:“特意为你种的。可惜它的花香有毒,吸入过多会产生迷幻作用,对身体不好。”
“偏偏喜欢上它,远远瞧上一眼也觉得满足。”徐者廉平静地扫了眼遍地的烟紫,忆起了那个冰冷疏离、似爱而非的少年。
“想到了谁?”桑问道。
他闭上眼睛,敛去了曾经漫上的遗憾和悔恨:“想到了徐者廉错过的爱情。”
“端木唯么。”桑的声音渐冷。
徐者廉连忙解释:“不,是你……徐者廉先爱上的人明明是你,早在七年前,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桑盯着徐者廉,眸中闪烁着某种令人看不懂的东西,“但那已经也不再重要。我只要你现在全心全意的爱情。”
“对不起,我又想多了。最近总是想到你从前的样子,很奇怪,好像我又要和你分开似的……”徐者廉话音未落,嘴唇便被封住,桑低下头轻轻地吻他,瞬间交融的气息如此缤纷而甜美,隐约含着鸢尾的香味。
桑果然信守承诺,第二天就让闲的发霉的徐者廉陪他去科学院的中心大楼。因为桑即将离任,需要处理各项交接工作,从早到晚地泡在顶层处理数据,而徐者廉则被分配到了偌大的资料室,帮助米拉收拾档案。
面对成排的架子,繁琐冗长的编号,齐全规整的档案记录,徐者廉说:“我还以为科学院已经淘汰纸版记录了,难道是几十年前的数据?”
米拉从远处的架子间钻了出来,特殷勤地答:“对啊!听说您要来,院长特意让我陪您呢!其实根本没什么事要做。诶,那个,你要和他一块去冥星吗?”
他检查着架子上的编码,随便翻看着资料,觉得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是的。”
“哦……”米拉溜到他近前,偷偷瞄了一眼,又一眼,脸色转为绯红,她咳嗽了一声说:“您这么英俊出众,怪不得向来冷淡无感的科学怪人会动心啦。”尤其是披着白色制服、一本正经的漂亮模样,简直制服诱惑嘛,好想扑倒!
徐者廉尴尬地笑笑,他并不习惯和别人谈论自己的感情生活,继续核查档案。
米拉环顾四周,资料室里只有她他两人,顿时心里像长了草一般,说不出的慌乱难耐,胸中按捺不住的小鹿蹦了几下,终于撞出了身体,她脱口而出:“我……可不可以讲个故事给你听?”
她怎么这么闲……徐者廉礼貌地停下手中的工作,微微侧过脸,作洗耳恭听状。
得到了对方的鼓励,米拉放轻了声音,开始神秘兮兮地讲故事:“从前,有个漂亮的姑娘,遇到了来自外地的陌生青年,在他充满爱意的追求下,两人相恋了,男人表示要将她带回他的家乡。女孩兴奋地告诉了家人,不料遭到了母亲反对,她既伤心又气愤,拼命地抗争,铁了心要嫁给男人。晚上,母亲对她说:“我说不动你,那就看上天的旨意好了。你把一张饼放在外面,如果第二天饼干透了,你便不能和他走。”
她依照母亲的话烙好一张饼放在房子外面,晚上却无论如何睡不着觉,跑出来一趟,发现夜才过一半,饼就干了。出于对他的爱,她私自在饼上添了三次水。第二天母亲查看时,饼的表面仍是湿的。如此一来,女孩终于得到了家人的准许,和心爱之人远走高飞。”
米拉喝了口水,见他的神色平静如常,继续道:“她充满信赖地跟着男人,走了数天,发觉到了人迹罕至的草原,远远望去,不见任何村落人烟。她疑惑地回头,却惊吓得几乎跌倒在地——站在身旁的不是男人,而是一头狮子。她想逃跑呼救,但再也逃不出野兽的手掌心,只能一辈子做它的妻子。”
“你想说什么?”徐者廉皱眉。
米拉蓦地拉住了他的手,攥在温暖的手心里:“如果我是您的亲人,我绝不会让您和索恩走,知人知面不知心,他……”
“够了!如果你也想说他的坏话,那我不想听。”徐者廉甩开了她的手,脸色严厉起来,“你们都不了解他。他确实占有欲强,有时候也许会做出过激的事,但我不能抛下他,一刻也不行。”
米拉不服气地辩解道:“你当真了解吗?他从小就可以眼睛不眨地杀人,他喜欢什么,就把它做成标本,保存在陈列室里……总之,他很可怕,整个科学院,甚至整个赛尔没有人敢招惹他。如果你去了冥星,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不再出声,徐者廉也保持着无言状态,心不在焉地整理数据。静谧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叮咚一声,模拟影像接通,仿佛凭空钻出了活生生的桑。
他一身白衣,脸色苍白,但眼睛充满着希望的和煦光芒,微笑的眼睛正盯着徐者廉瞧,似乎想把后者深深地印在眼底。
“者廉。”音调温柔如水,“累了吗?”
徐者廉走过去,怔忪地看了桑几秒钟,脑中飞快地闪过几个月的情景,从相认到相爱。无论别人如何议论,桑依旧是桑,温柔的,救赎的,美丽的诱惑之神,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假如桑是摄取灵魂的恶魔,他早已深深沦陷,堕落到了地狱底层,无法自拔。
心结解开,灿烂的笑靥瞬间绽放:“不累。喂,不要连续工作,中间要休息一下,多少吃点饭。”徐者廉记得桑说过,他往往从早到晚地工作,从来不吃中饭,只喝掺了营养剂的提神饮料。
“好啊,晚上见。”桑笑了笑,影像消失。
米拉几步跳出了隐蔽的架子,一副下巴快掉下来的表情:“索恩……他,他,他他,完全转性了啊!自然的微笑,温柔的态度,梦中情人般的体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米拉憋了一口气,鞠了个躬:“对不起!刚才我不该说那些,都乃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索恩不是杀人魔,呃,您千千万万别往心里去!差一点我就拆了一对儿璧人,你们在一起的样子真是美好又引人遐想……祝福你们!”
徐者廉忍不住摸了摸她竖在头顶的呆毛,觉得她二得蛮坦率可爱:“谢谢你为我考虑。”
米拉感动地抽了抽鼻子,感觉到一道暖流从鼻腔处淌了下来,连忙捂住鼻子转身,狼狈地喊道:“抱歉去趟洗手间!您歇着,对对,坐在椅子里,所有的活都让我来干吧!”
作者有话要说:偶是大只的胖头鱼懒洋洋地游过……
者廉者廉,你快知道真相了~
☆、C32 天翻地覆
当徐者廉得知端木唯被解职羁押之时,他正蹲□为皮皮整理散乱的头发,贵族学校门口人来人往,忙着接自家的宝贝儿女。
站在旁边的克莱默,瞧他浑身凝滞半天没有动作,于是咳嗽了一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要在曼迪特呆一段时间,等到女王下次大赦,应该可以回普灵思……”
曼迪特是位于赛尔边境的孤岛,许多重罪的高层人物多秘密关押在那儿,只有一小部分能回来。大部分人都在大赦之前,被当地恶劣的生存条件活活折磨死了。
徐者廉放皮皮去和小伙伴们一起玩闹,带引克莱默走到树荫掩映的角落处,急切地问道:“曼迪特?不可能,以端木家的势力,怎么能落到这种地步?”
“自从你走后,端木就和菲洛小姐离婚了。菲洛将军虽然不至于落井下石,但军部不得不弃车保帅,将罪责都推到端木身上。其实,这次调查的正是一年前埃德温·徐的旧案。船舰在陷入包围后,曾向附近的端木手下的援军发出求救讯号,可是它却按兵不动,导致徐的舰船全军覆灭。”
“端木不是那种人,他没有理由害自己的爱人。”徐者廉深吸了一口气。
“外人看来并非如此。而且,端木因为你的事,曾和联邦的恩肖秘密交涉,私自前往第五空间站搬运埃德温的尸体。陷害同僚、通敌叛国,这两条罪名不是一两句辩言就能洗清的。临走之前,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徐者廉扫了眼广场,小孩儿正把好不容易打理好的领带夹子等小玩意儿扯下来,四处乱扔。垂下眼,脚旁的树影婀娜婆娑。如果说拖垮端木家的确是洛雅的遗愿,他有什么立场阻止呢?
换言之,即使桑要对端木唯拔剑,他……也只能站在一边,不好插手。
这些通通属于徐者廉的纠葛。不是他的。
“他要见的并不是我。”
“不知道索恩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让你对他死心塌地。”克莱默嘲讽地笑笑,“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抱歉。我该走了。”左右摇摆的后果只能是同时伤害两人,他宁愿对端木狠下心,不想不听,自然不会痛苦。他竖起衣领,一步步地走出浓厚的树荫。
“等一下!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克莱默蓦然开口阻止。
徐者廉步履一停。傍晚的微风拂过挺拔的身体,夏日的和风却阴冷入骨。
最近一段时间,尽管一切如常,变的只有越来越柔情的桑和越来越忧虑的自己。米拉躲躲闪闪的语言,根本撼动不了桑在心中的地位,但某个梦回惊起,他吃惊地望着身旁同眠共枕的俊秀男人,忽然觉得无比的陌生与遥远——他是谁?我又在哪儿?
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和桑离开赛尔,去一个遥远遥远的地方,五年开放一次的星际航道,寻不回归来的路。说到底,他爱极了桑,却不敢百分百地相信对方。名为桑的潭水太深,让人看不透。
思绪纷乱的同时,低沉的男声无情地切入耳畔:“上个月,我们抓住了一个联邦间谍,他说了很多,包括埃德温·徐当初其实没有死,子弹擦过头部但并未致命,恩肖检查后就将他交给了一个赛尔人。这个人,据人证回忆,有着一头银色偏灰的头发。端木早就知道了,他之所以瞒着你,就是怕你一时冲动惹怒了索恩。没想到索恩出手够快,在我们收网之前联合女王陷害端木。”
荒唐。恩肖怎么会将高官阶的俘虏送给桑,还极力造成他已死的假相,对他有何好处?另外,桑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绝不。
“仅凭发色,你就定了他的罪?”徐者廉怒极反笑。
“如果你想要真凭实据的话,可以向索恩那个伪君子寻求答案。端木这个家伙,他宁愿你活在甜蜜的谎言里,也害怕你受一丝半点的伤害,不过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找到保护自己的方法。”克莱默叹了口气,望了眼逐渐昏暗的天幕,“端木现在的处境很艰难,我有预感,索恩不可能令他活着离开普灵思。”
徐者廉周身一颤,攥紧拳头,大步走到广场捞起疯跑的小孩儿,钻进了等候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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