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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完结+番外)作者:鬼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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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不知道这是哪路的?
他最近似乎没得罪这些道上的人啊?
这种时候,还是逃命要紧,苏北在树林里深一脚浅一脚的逃跑,周围的树枝刮擦在他身上、脸上,划出一道道的血口子,身上的衣服也被挂破了好几个地方。
山道就够难走了,何况是山林里。
幸好苏北的体力还不错,一直往山下跑,过了几分钟也没被追上。
但是情况还是有点不妙了,那七八个男人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
苏北看到窜到了他前面的男人,二话不说,一拳一肘一腿,连串的动作全使了上去。
才交手了两个回合,苏北发现这些男人基本上没什么身手,全都是靠着身高和体重压过来,胡乱的抵挡和进攻,苏北轻轻松松就把这个人打趴下了。
他一脚踩在那个人的背上,“说,谁让你们来的?”
这个男人硬扛着不吭声。
苏北冷笑了一声,脚上一用力,这个男人立刻鬼哭狼嚎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个街头上的小流氓,做点“小买卖”拿点钱而已,本来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几个人上去肯定是手到擒来,哪里想到遇上个硬茬。
“啊啊啊,我说,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昨天‘斧头’给我们每人八百让我们来堵人,啊啊啊啊,好痛,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出的这钱,啊啊,你要是想知道,就去找‘斧头’,他知道,真的,我们真不知道啊,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这个男人一叠声地说。
在他说话的时候,苏北脚踩在他背上,同时反扣住他的手,时不时用点力,让他不敢撒谎。
苏北冷哼了一声,放开了他的手,脚还是踩在他背上。
“说,‘斧头’一般在哪一块活动?”苏北轻声问。
“我说,我说,他一般在北城梧桐街那一块,很容易找的……”那个男人赶紧说。
北城,那不是周匪石兄弟的地盘吗?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苏北扔下一句“这只手就先寄放在你这,要是让我知道你撒谎……”就匆匆离开了。
50、忘记了
苏北发现自己被盯上了。在他周围,有些不明人物出没。
他们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在他身边徘徊。
苏北对这些人并没有很重的危机感——相比较变态带来的强大压迫感,这些人实在不怎么样,苏北轻易就识破了他们的伪装和行踪。
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苏北第一个想到的是周磐石。
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周磐石的手段不至于这么浮浅。
这些嗡嗡叫的小虫子引不起很大的骚动。
在躲过了好几次偷袭之后,苏北决定还是要尽早解决这个问题。
他的生活作息都被这些人打乱了,再这样下去,未免有些顾此失彼,还不如直捣黄龙,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苏北戴着耳机,正在玩着CS。
他面无表情,动作快速敏捷的操纵着手下的人物。
坐在身边的沈锦泽,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指。
他像条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对他爱理不理的苏北。
寝室里的其他两个室友,已经远远坐开。
最开始的时候见到一个大男生露出这副表情,他们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现在早已经被锻炼出来,见怪不怪了。
沈锦泽乖乖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他伸出手,圈住苏北的肩膀,“小北北,我们出去玩吧。老玩游戏有什么意思。”
苏北肩膀一动,把他的手摔下来,“不去,还有不要叫我叫的这么恶心。”
沈锦泽不把他冷漠的态度放在眼里,继续再接再厉,死缠烂打,“去吧去吧,市中心开了家新酒吧,听说有从日本请来的A|V女|优现场表演——”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表情又暧昧又淫|荡。
苏北还是不为所动,倒是另外两个室友眼睛一亮。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就算吃不到,过过眼瘾总不是犯罪。
苏北看着自己操纵的人物被人一枪爆了头。
正打算再战江湖的时候,突然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一黑。
沈锦泽那根白皙纤细的中指正按在电源键上。
“你想死吗?”苏北一脸阴恻恻的扭过脸看着沈锦泽。
他真是受够了,别以为他不明白,这沈锦泽根本就不是真喜欢他,这样死缠着他不放只是想给他添堵寻他的晦气报复他勾搭上吴绍。
苏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沈锦泽这货就是欠虐。
他双手握拳,一根一根地掰响自己的手指,目光阴沉地看着沈锦泽。
还是打一场吧,不然他迟早会憋得内伤。
苏北正打算出手的时候,那两个室友阻止了他。
像这样三天两头上演的全武行,两个室友也已经习惯了——习惯去拉架。
不快点把这两只红了眼的人扯开,一旦打起来,他们又要集体挨训。
苏北看了眼室友,再看了眼沈锦泽,最后恹恹地收回了手。
架是打不成了,他还是出门找那些人的麻烦算了。
苏北收拾了一下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被沈锦泽拦住。
沈锦泽伸出一条腿,抵住门框,“去哪?我也去。”
苏北嘴角一抽,“去见吴绍,你去不去?”
沈锦泽脸一黑,哼哼了一声,“这几天有人在找你,你小心点。”
苏北一脚把他踹开,“用不着你操心。”
把沈锦泽气得脸色涨得通红之后,苏北心情大好的扬长而去。
他打了个的,直奔北城梧桐街。
苏北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繁华街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周匪石还躺在医院里,苏北敛下眼睫,有种空虚和内疚涌上了心头。
那个变态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周匪石被切断的手指被接了回去,神智却受到了一定的损害。
他失去了所有与苏北有关的记忆,这一点,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至少他身边的人,除了他自己,对此都是乐观其成的。
而苏北自从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自动自觉的再也没在周匪石面前出现过。
忘了就忘了吧……忘了也好,反正他不可能回应他。
很多的时候,苏北还是会想起周匪石。
那个喜欢和自己拌嘴,总是一脸轻嘲的少年,他那种全然投入的爱意不止一次的温暖过他,打动过他,对这样突兀出现在你苍白人生中的过客,他留下的痕迹印在心口上,无法抹灭。
苏北觉得自己很矛盾。
对于他人的喜欢和关切,他无疑是享受的。
一旦这种享受需要他作出回应或其他反应的时候,他就退却了。
退却了之后,又怅然的叹息,似乎是遗憾,又似乎是挽留。
人性之矛盾和复杂,可见一斑。
有时候,苏北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想要的又是什么?
车子在北城梧桐街停了下来。
苏北下了车,在梧桐街来回走了一遍。
这地方已经快接近城乡结合部,人员混杂,街上时不时可以看到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衣服穿得奇形怪状,这些人大概都是些出来“混的”。
苏北看了一会儿,跟在了一个小流氓身后。
在到了一条窄巷中后,苏北几个箭步冲了上去,扣住那个小流氓的肩膀,把他的身体顺势转过来,屈膝击中了他的腹部,接着把在连续攻击下已经瘫软的小流氓反扣住,牢牢地抵在旁边的墙上。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在五秒之内完成。
“嗨,嗨,哥们儿,有话好好说,这是干嘛这是干嘛!”小流氓龇牙咧嘴地倒抽着气大声嚷嚷。
“说,‘斧头’在哪?”苏北轻声问。
“斧头哥……啊啊,您轻点,轻点,斧头哥在桌球室那儿。”小流氓说。
“带我去。”苏北扭着他的手臂,推了他一把。
“这……这……”小流氓哭丧着脸。
最后,他还是在苏北的“淫威”下不情不愿在前面带路了。
那个桌球室开在一条小巷子里。
几张桌球台放在了房间中央,旁边零零散散地站了将近十个年轻男人。
带路的小流氓带到了门口,转身就跑了。
既然地方已经找到了,苏北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当他走进桌球室的时候,立刻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
苏北的气质就是典型的好好书生型,和这个房间里那些散发着粗鄙和下流气息的年轻男人大相径庭,就正如一群鸭子里突然走进来一只鹅,醒目而又刺眼。
本来吵吵嚷嚷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苏北倒是不以为意,他环视了房间一眼,很快就找到了这些年轻男人的头儿。
那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留着点胡渣以示男子气概却显得整个人更脏的男人,只有块头大这一点比较特别,苏北走到了他面前,“你就是‘斧头’?”他问。
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苏北一眼,“你他妈又是谁?”
苏北也学着他的样,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就是你在找我?”
那个男人呸的一声吐了口口水在地上,“我找的人多了,知道你是谁?”
苏北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苏北。”他侧过头,在那个男人耳朵边轻声说,“你要我给沈老爷子打个电话还是找个地方我们谈谈?”
“斧头”面皮轻轻扯动了一下。
很显然,沈老爷子的大名就算是底下的小流氓们也如雷贯耳。
他怀疑地瞪着苏北。
苏北脸色平静地回视。
僵持了一会儿之后,“斧头”又吐了口口水在地上,骂骂咧咧地往桌球室里面的房间走。
苏北跟在他身后,里面的房间是一个休息室,几张散发着异味的破沙发,还有不成套的桌椅凌乱的放着。
“斧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苏北看了那些沙发和椅子一眼,还是继续站着了。
两个人坐定,苏北开门见山地问,“是谁在让你找我?”
“斧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他,“沈老爷子和你什么关系?”
苏北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回答不好,他今天只怕是走不出这个大门了。
“沈老爷子的儿子沈锦泽是我大学的室友,我和沈老爷子也就见过几次面,吃过几次饭,他老人家说了我有什么事就找他。”苏北淡淡地说。
这种半真半假的话最是难以分辨真假。
对于打着沈老爷子的旗号这种事,苏北做起来毫无压力。
就当做沈锦泽每天骚扰他的精神赔偿好了。
“斧头”听了苏北的话,面皮扭曲了一下。
他拿出一根烟,抽了几口,满室的烟味,驱之不散。
苏北也不急,他就站在一旁,拿出手机,拨通了沈老爷子的电话,“沈叔叔,我是小北。”
“没事……没事……沈锦泽最近都没去上课……嗯,嗯,我会看着他的……您放心……那再见……”
苏北把电话挂了,抬起头看着“斧头”。
“斧头”终于坐不住了。
他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一踩,“是以前认识的一个小兄弟。”
“叫什么名字?”苏北一扬眉。
“罗同。”“斧头”这次倒是说的很干脆。
苏北一愣,他没想到会是罗同,这么一个消失在他生活中许久的人,又冒了出来,而且还不怀好意。
“他现在人在哪?”苏北皱紧了眉头问。
“不知道。”“斧头”回答,“他就是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教训你一顿。”
苏北想了想,也从包里拿出了钱包,数了二十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接着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了一张纸上,一并递给了“斧头”。
“要是他再联系你,就把他的行踪套出来告诉我,这钱算一半,等找到人了,再给两千。”
51、陷阱
自从罗同进了医院之后,苏北就再也没有关注过他的消息。
即使班上组织一起去医院看望罗同的时候,苏北也冷漠的拒绝了。
这种冰冷而绝决的态度,一度让班上一些抱持着某种无聊正义感的同学明里暗里的对他冷嘲热讽。
毕竟,至少在表面上,苏北这样一个沉默内向的人,唯有罗同主动搭理他。
也唯有罗同称得上是他的朋友。
苏北对此一概不予理会。霏1凡l論i壇
变态对罗同做的事,他既不同情,也没有内疚。
他不是那种心怀仁慈,把什么都背负到自己身上的类型。
万事有因有果,罗同失去了一只手,也是因为他自己所做下的错事导致的。
*
至于变态所做的事……他也是受害者。
如果一定要追究责任的话,就算把所有涉及这件事的人全追究遍了,也轮不到他身上。
苏北是这样想的。
也是这样做的。
对于利用他、背叛他的人,不进行报复已经是他底线了。
苏北没有想到罗同会找他,而且看上去还不怀好意。
如果他还是以前的苏北,面对这种情况,大概早就被那些小流氓揍得连自己妈都不认识了,也许连命都会丢掉。
苏北想到这,眼神冷漠地盯着手里的手机。
罗同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义。
那个“斧头”靠不住,苏北那样做也只做做样子,稳住他,也许还有他背后的罗同。
苏北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还是最后一次见到周匪石的时候,他告诉的。
道上有一些人消息特别灵通,专门靠出卖消息谋生,这些人行踪都相当隐蔽,有相当固定的客户标准和客户群,不是熟人引荐根本联系不上,而周匪石说的这个人,就是道上很有名的“疯子”。
这个“疯子”出名的地方在于:第一,他的消息非常准确,效率也高;第二,他的收费也与之相称的昂贵。
而且他另外一个雷打不动的规矩是——先收钱后办事。
光是费用这一点,就足以让苏北打退堂鼓了。
一文钱都可以憋死一个英雄汉,更何况这还是一大笔钱。
幸好,苏北最近有了一笔钱进账,他妈找了一个新男人,打了个电话给他让他去见一见自己的后爸。这个后爸身价不菲,人也相当识趣,为了给他一个好印象,大手一挥,见面礼就直接给了一辆小车。苏北转头就卖了出去,到手八十万的现金。
而苏北故意把这件事说给他爸听了。
他爸一听,这还得了,于是,也大手一挥,给了苏北一张信用卡的副卡。
苏北拿着那张副卡,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郁。
苏北相信周匪石,连带着也相信了周匪石介绍的这个消息贩子。
他把钱打入“疯子”指定的账号,再接到“疯子”的电话,要他耐心等待。
这么一来一回间,二十万的现金已经不易而飞。
只要能知道罗同的现状和行踪,这些钱,苏北出的心甘情愿。
至于知道了这些情况之后到底该怎么做,这反而成了苏北的心病。
报警,是没什么用的。
罗同如果打定主意要报复他,那么报警只会激怒他让他狗急跳墙之下做出更过激的事。
再说,警方办事,讲究的是证据,必须的是程序。
等把证据和程序都走完了,他和罗同之间的较量大概也早就落下帷幕了。
那么用道上的方式解决,这倒是可以一试。渄汎沦坛
问题在于,苏北并不是道上的,他既没有势力,也没有认识的人——唯一认识的一个,现在已经不认识他了。
至于沈锦泽……这个二世祖,在某一个瞬间闪入苏北的大脑。
沈老爷子过于高深莫测,苏北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太敢接近。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想要得到点什么,你或迟或早都得为此付出代价。
至于那个更加高深莫测的变态……苏北宁可自己与罗同短兵相接,也绝对不会寻求他的帮助。
这样下来,能够选择的范围就很狭窄了。
不过,苏北看着自己的信用卡,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也能达到相同的目的。
钱在某些地方和某些时候,总是万能的。
在过了两个平静的白天之后,苏北终于接到了“疯子”发来的邮件。
邮件上条理清楚的把罗同最近几个月的行踪全部列在了上面。
苏北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几页word文档,就花了他二十万,信息社会果然是信息最贵。
在罗同见过的人里,苏北还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个名字的突兀出现,让他心里一紧,不由得冒出一句“不会吧”。
看完了之后,苏北就联系了一个私人保安公司。这种公司挂着保安的壳子,下面却接各种各样的生意,其实也包括跟踪、窃听等等违法或擦边球的事情。苏北付了钱,让他们二十四小时监视着罗同的一举一动。
这些事情一一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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