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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银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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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绒地毯软绵绵的,如同踩踏着天上轻柔的云雾。儿子房间的一切摆设都没有变,十年前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好像儿子随时就会回家一样。照片依旧纹丝不动的摆放在床头边的小柜子上,相框里的儿子笑得那样骄傲不羁,白千秋凝视着照片,慢慢的笑了。好半天,他才拿起相框,略带哽咽的问:“宝宝,你有没有想爸爸?”摸着照片里的人,好像上面的人是活生生的一样,白千秋笑着宠溺道:“宝宝,乖——”
喉间的酸涩感上升的很明显,直到今天,白千秋也不知道儿子当年为何要选择自杀。自打儿子死后,他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阳光了。
很久后,等喉间的酸涩感正常的消散后,白千秋弯腰,准备将相框放回去。可他刚弯下腰,相框就从他手中掉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白千秋的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左胸辐射性的刺痛,他感到呼吸困难。在他栽倒下去的同时,桌子上的花瓶也被他失去控制的身子带倒到地上,摔碎了。
白千秋走后,北川一直趴在地上,哭泣了很久,这辈子他还没这样哭过。以前不管生活多艰辛,不管想白千秋想得多厉害,他都没掉过一滴泪,最多就是拼命的喝酒吸烟。
白千秋忘记了带走自己的手枪,留在了椅子边的玻璃茶几上。北川吃力的爬了过去,将枪握在了手里。这大概是白千秋留在这里的唯一一件东西,虽然是冰冷的手枪,可白千秋摸过,它就好像有了温度。北川握着手枪,将自己的脸贪恋似的贴在了手枪上。
他不是没机会越狱逃跑,他可以在手下的帮助下跑出银河系,然后再次隐姓埋名,一辈子都不回来,也不会有人抓得到他。可他受不了,受不了远走他乡,受不了一辈子再也无法见到白千秋,那还不如杀了他。
无数次,他差点暴露,差点喊白千秋爸爸。可他还是忍住了,一想到十年前白千秋选择不救他,甚至还派人杀他的那件事,他就忍住了,想到自己满身的伤疤,想到自己这十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就觉得自己恨的对。自己受苦受难时,自己濒死时喊着的爸爸非但没有为他的死而难过,反而在十年里步步高升,以儿子的命铸就了自己高升的台阶。他日日夜夜,想着的、念着的爸爸,他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的爸爸,竟然在他回来后完全认不出他了。想到这里,北川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75、七四
几天下来,倾城终于逐渐接受了爸爸愿意重新接受他这个令他不敢相信事实,不过虽然相信了,可倾城还是觉得晕晕乎乎,总感觉自己沉浸在一个巨大而虚幻的漩涡里,越卷越深,身子下沉,睁不开眼睛。
虽然鹰取烈承认了他,但也许是出于十几年来的惯性,面对鹰取烈突然给他的疼爱和温柔,他还是会感到不真实,时常怀疑自己的状态是清醒着还是在梦中,并且诚惶诚恐。
由于情绪激动加上受了刺激,倾城得了暂时失语症,无法发声。心急如焚的鹰取烈吩咐医生医治倾城,倾城的一切待遇都恢复到了王子级别。
这天,鹰取烈来看倾城,并吩咐厨房做好沙冰奶给倾城送来,鹰取烈难以相信这么多年后的今天,自己竟然还记得倾城喜欢吃什么。也许从一开自己就没有真的憎恨这个孩子,只是出于某些无法自控的原因和情绪压抑下了本该有的感情,如今,鹰取烈越发明白了这一点。
看见鹰取烈进来,倾城赶忙跪到地上迎接鹰取烈。
眼看倾城迅速跪在了地上,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鹰取烈一脸无奈。看不惯倾城这副奴隶样,鹰取烈沉声说:“你要是再这样,就做一辈子奴隶好了!我不要你这样的儿子。”
鹰取烈一时气愤,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他就不明白了,到了这会儿,倾城怎么还是这副样子,到底要怎么做倾城才能以一个儿子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倾城不是一向最听他的话么,怎么这次就这么难教。
鹰取烈的一句气话对倾城来说却是一道晴天霹雳。他的耳边嗡的一响,大脑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一片空白。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丧失了,哪里还能听出鹰取烈说的是气话。
这场梦这么快就要醒了么。他知道自己丧失了说话能力,可能被鹰取烈嫌弃,所以加倍对鹰取烈顺从恭敬,唯恐哪里做得不好,鹰取烈一气之下会收回允许他做他儿子的资格。他真的害怕这场美梦随时会醒来,醒来后发现一切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大帝,求您原谅倾城。
倾城跪得虔诚,这会儿竟突然对鹰取烈磕起了头。
大帝,求您原谅倾城,倾城知道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孝顺,经常惹您生气。是倾城奢望了、痴心妄想了。哪怕您给的只是残羹剩饭的施舍,倾城也由衷感恩戴德。倾城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从来不敢奢望可以得到只有弟弟才配拥有的那份父爱,从来不敢奢望您的爱,倾城只希望您原谅倾城,不要气坏了身子。
见倾城一个劲儿的对自己磕头,鹰取烈也傻眼了,他不明白这个最孝顺最贴心的儿子怎么会如此折磨他。知道倾城一定是又把自己的气话当了真,鹰取烈的心像针扎般疼,自己怎么可能会再次不要他呢。
将倾城拎起来扔到床上,鹰取烈扒下倾城的裤子,用力拍打倾城的屁股。可看到那上面纵横交叠的伤疤,鹰取烈又突然没力气了。
感到倾城的身子在抽搐,鹰取烈扶起了倾城的肩。倾城双眼通红,眼中却没有泪。
求您别生气,怎么罚倾城都行,请您别不要倾城。倾城愿意在您身边做一辈子奴隶,只要能在您身边就好。
如果倾城可以说话,这句话一定会脱口而出。其实他也想求鹰取烈宠一宠他,爱一爱他,可宠爱的字眼注定是与他无缘的,他连想也不敢想,更不要说说出来了。如果连做爸爸身边奴隶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倾城真的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鹰取烈软下了声音:“委屈了?打疼了?”倾城的眼神十分特别,眼底流淌着的孺慕之情让鹰取烈既窝心又难过,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疼得发麻。
倾城摇头。他怎么敢委屈,爸爸给的所有都是恩赐,哪怕是鞭打虐待,也是另一种疼爱。只有爱,没有疼。
哪里还敢趴在鹰取烈身上,倾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回地板上,跪着去取鞭子。他在鞭柄上缠了厚厚的布,就是怕鹰取烈用鞭子打他时握久了会将自己的手磨红。看到鹰取烈受一点伤,倾城比自己的血流干还难受。
见倾城奉上了鞭子,一副甘心受罚赎罪的模样,鹰取烈知道倾城是什么意思。
“你就非得这样折磨爸爸么?”
倾城的手一抖,眼睛瞪得大大的。
鹰取烈眼中有泪。
“请您原谅倾城,怎么打骂倾城都行,求您原谅倾城!倾城愿意以死谢罪。”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将爸爸气得流泪。
以死谢罪!四个字重重敲在鹰取烈心尖上。自己到底是有多残忍,是魔鬼么?会让儿子决意以死谢罪获得原谅。
突然,身上所有血液在那一瞬凝固,鹰取烈眼中的泪滑下,挂在脸颊。他的焰儿可以说话了?
就在倾城张皇无措不停道歉请罪的时候,鹰取烈一把将倾城搂进了怀里,往自己怀里紧紧扣着。他的焰儿可以说话了。
“焰儿,焰儿……”鹰取烈低语轻喃,一脸柔情,哪里还是人前那个冷酷无情的帝国皇帝,抱着倾城,鹰取烈高兴得快要手舞足蹈。
“焰儿,喊爸爸,喊爸爸好么?”
浸泡在鹰取烈请求的声音中,倾城的身子慢慢僵住,从皮肤到组织,再到肌肉骨骼,最后到血管和神经,一节节、一寸寸的逐一僵住,无法动弹。
“您愿意原谅倾城了?”倾城哽咽,他真的害怕这只是一场水中月。梦醒之后,是更蚀骨的痛,那种痛不是他能承受的。
“焰儿,爸不怪你,爸早就原谅你了。焰儿……相信爸爸好不好?”鹰取烈的声音几近哀求。
见鹰取烈流下眼泪,倾城的心像是被无数丝线紧紧勒住般绞痛,鹰取烈的眼泪滑下,丝线越勒越紧,直到扣入心肌,血肉模糊。
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珍宝,在得到的那一瞬间反而不敢去触碰。倾城想帮鹰取烈擦去脸上的泪,却不敢去碰鹰取烈的脸,碰一下都是极大的不尊重。可是他真的心疼。
鹰取烈一脸期待,眼中的泪水宛如镜面,映出倾城的眉眼、鼻子和嘴巴。倾城的嘴渐渐张开,鹰取烈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
“啊……”
“爸……爸……”
倾城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真的可以再喊出这两个字。音节落下的瞬间,倾城的脸被泪水洗礼。
“焰儿,再喊一遍,爸爸还想听,还想听。”鹰取烈抱着倾城,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让倾城喊了多少遍,直到觉得倾城的声音变得沙哑,鹰取烈才心疼的让倾城停下。捏着倾城红透了的脸颊,鹰取烈破涕为笑,轻声问:“刚刚拍的地方还疼么?”
倾城用力摇头,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脸颊红得跟眼眶一个颜色,倾城的头无比羞涩的低垂着,几乎要贴到鹰取烈的肩膀上。
鹰取烈用手掌抚着倾城的背,慢慢的帮他顺气,掌心的温暖透过衣服,从毛孔渗入体内,渐渐扩散到全身,随着血流溶入心间。那只掌控整个银河系的手,此刻搂住的是他生命里的另一个最最珍贵的世界。
“是不是不好吃?”
鹰取烈不明白倾城吃沙冰奶怎么也能哭出来,难道是做得不合口味。
倾城轻轻摇摇头,幸福得连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将鹰取烈喂给他的沙冰和着眼泪一起咽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甜,似乎他的爸爸将银河系里所有的糖都放了进去,好甜。
行刑前,北川请求再见白千秋一面。可最终得到的回复却是:白千秋因心脏病突发逝世。
76、结局
北川在黑暗中坐了一夜。一夜过后,北川请求提前接受死刑。
当天下午,北川被押出牢房。阳光刺眼,青白色的脸在日光下更显得死气沉沉,北川的一举一动宛若死人,木然的迈步,眼中没有半点生气。
就在北川即将被押上车时,一伙人突然出现,开枪打死押解北川的人,以迅雷之势劫走北川。
……
拉尔法拖着被执事打得不成样子的身子,提着箱子从洛文城堡的大门走了出去。最后看了一眼洛文启天的书房,拉尔法流下两行眼泪,转过头,彻底离开了。
当洛文启天告诉他,他只是天河和俊的影子时,拉尔法终于尝到了心碎的滋味。知道再留下来只是多余,拉尔法自行去刑房领了一场重刑,最后从刑房爬出来时,他只看到了俊,根本没看到洛文启天的半个影子,他知道教父对他真的失望了,教父的爱再也不会给他,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得到那份爱。
最后开车去帝国监狱看看拉维,他决定飞出银河系,去流浪。
……
天河在被抢救的过程中,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洛文启天承认了他,认他当儿子了。虽然他用了很久的时间才逐渐接受这个事实,但洛文启天确实允许他喊他爸爸了。
周末的时候,听说洛文启天四处找他,他赶紧开车从军队出来加足马力往家里赶。回到家时,他听说洛文启天在房中午睡。
天河脱下西服,按照以往的规矩,给洛文启天泡了一杯红茶,轻手轻脚走进洛文启天的房间后,他将红茶放在手边,在他属于他的那个角落跪了下去,等洛文启天睡醒。
因为不知道洛文启天什么时候才会睡醒,所以只要茶水过了适口的温度,天河就会去重新泡一杯。大概泡到第十杯时,洛文启天醒了。天河不敢说话,他知道自己回家晚了,父亲肯定会生气,所以就低头跪在那里,自行请罪。其实洛文启天睡着的时候,他偷偷看了洛文启天好久,睡梦中的洛文启天神态温柔安详,与他以前所熟悉的那个凌厉万分的家主大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能喊洛文启天一声父亲,对天河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他从没奢望过可以得到像俊和拉尔法才能享有的那种父爱,只要可以经常看到洛文启天,可以时刻跪在洛文启天脚边伺候他,天河就觉得人生已经很圆满了。
洛文启天醒来后好半天才看见跪在角落里的天河,刚想问天河跪在那里干什么,天河就端着正合口的茶膝行了过来。
“父亲,您醒了?请用茶。”
洛文启天接过茶,沉声道:“军队里有那么忙么,周末也回不了家?”
虽是饱含怒意的质问,但天河听来却如同天籁,至少说明,父亲是想让他回家的。
可军队确实很忙,最近尤其是,天河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实话。
“父亲……这……”自打和洛文启天相认后,天河的嘴巴就变得很笨,尤其是在洛文启天面前,经常红着脸,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为此,洛文启天没少着急。
“父亲什么父亲!不许喊。”洛文启天怒道。
“父亲?”天河突然慌了,脸色瞬间苍白,手足无措。洛文启天的这句话把他吓坏了,难道父亲要收回他喊父亲的资格……这对天河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等天河说话,洛文启天就走出了房间,只留天河一个人跪在偌大的房间中。
吃晚饭时,洛文启天才发现天河没在饭桌上,一问下人,他才知道天河正在刑堂受罚。大步流星的走到刑堂外,洛文启天听到里面传出执事的声音“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
一脚踹开门,洛文启天看见天河正抓着刑架跪在地上受鞭刑。鞭子居然还是缠着铁丝和荆棘丝的特制鞭子。洛文启天大怒,一脚踹倒刑架,夺过鞭子,愤怒的甩了执事几鞭子。
“父、父亲……请您别生气……”天河微扬起头,虚弱的请求道。抬起满是血汗的手,像个讨饶的孩子般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洛文启天的衣角。
洛文启天转过身,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的对天河吼道:“你要他们打你多少下?”
“二百……”
“胡闹!简直是胡来!”洛文启天一把挥开天河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怒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语气中是浓浓的悔意。
天河睁大眼睛,睫毛上滚动着的汗珠落进眼睛里,刺得天河眼眶通红。父亲后悔认我了,父亲,求求您原谅我。
“父、父亲……求求您别生气,求求您……”天河颤抖着说,他最怕洛文启天生气,气坏身子他会心疼死的。“父亲,都是我不好,是我不争气,我不配做您儿子……是我不好。您别生气……”
“你不怕疼么,就这么喜欢挨打!”洛文启天气得胳膊直哆嗦。
见自己把父亲气得直哆嗦,天河惊慌无比。吃力的撑起身子,勉强在洛文启天脚边跪稳。看着洛文启天的手,他吓得犯傻,磕磕巴巴的说:“求您别生气……求求您别生气……求求您……”
洛文启天受不了天河这样哀求的语气,他只是心疼天河才会和天河吼,是因为疼惜才会生气,并不是不爱天河了,事实上,时至今天,没有人比他更爱天河了。天河是他洛文启天的儿子,是帝国最高贵的人之一,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被打,随随便便就下跪呢,洛文启天气得是这一点。
见洛文启天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天河攥紧拳头,恨不得打死自己,惊慌的自责道:“打死我吧,打死儿子好不好?如果您不能消气,就打死儿子吧……求您别这样,别再生气了,求求您……”天河快受不了了。
“天河!”洛文启天心痛的喊了一声。他只是因为心疼才生气,怎么舍得让儿子死呢。他不明白在天河眼里,自己这个父亲为何是这样残忍的一个人。
“是!属下在这。”
听到“属下”二字,洛文启天怔住了。
良久之后,洛文启天才青着脸问天河:“当我儿子就这么委屈你么……”
天河被洛文启天的脸色吓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把父亲气成这样,如果现在手边有枪,他一定会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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