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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银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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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卡加费蒙只听到那边传来微弱的,含糊不清的声音,那种混沌的声音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兑出来的。
“司令大人?”
“他死了……真的死了?”
卡加费蒙见洛文启天听到了自己刚刚的汇报,松了一口气,握着电话,习惯性的微微鞠躬,道:“是真的,属下不敢骗您。”再说这种事有什么好骗的,死就是死了。
腰弯下去还没直起来的短暂片刻,卡加费蒙就听见电话里传出嘟嘟嘟嘟的声音,显然洛文启天已经挂断了电话。
电话从洛文启天垂下的手中逐渐脱离,一点点滑出,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抬手,按住眉心,洛文启天的身子变得很僵硬,怎么会死呢,明明从来都不会痛,怎么打都不会死的人为什么突然就死了呢……他还是不相信。
几分钟后,洛文启天直接穿着睡袍来到书房,他以为自己会跑起来,实际上走路的速度却比平时还慢了许多。
总部外的各处都安装了摄像头,命令手下将那天的影像传递过来,洛文启天开始回放,他不相信天河会死,还是不信。
回放、慢播、拉近视角。他这才清楚的看到当日天河被扔出后去是怎样吃力的一点点爬到草地上最后再也不动弹。他惊讶于草地上那一滩骇人的血迹和天河闭着眼睛趴卧在那里时安静的样子。镜头里夕阳的余晖竟也可以这样清楚,这个世界从来没那么安静过。
洛文启天啪的一声将屏幕关上。
沉重无比的身子一点点陷入椅子中,他开始回忆那天的场景。
刑室中的血迹,地板上的灌水机,还有被满是血的皮带紧紧勒着的已经被水胀充起的肚子,被血画花的白衬衣和白西装,还有两条拖在身体后面的软绵绵的腿……那些本该司空见惯的景象这会儿在头脑中再现怎么会突然这么骇人,洛文启天突然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
仆人闻声赶来,却被他阴沉的面色和房中静得出奇的恐怖气氛吓退了出去。
书房的灯一直亮着,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书房的灯也没关。仆人敲门进来时,看到的还是昨晚的景象,洛文启天竟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了一整晚。
吃早餐的时候,洛文启天的目光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神色时而茫然,时而若有所思,好像想着什么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接连几天,洛文启天都保持这种状态,没睡醒似的。厉害的时候,看上去就像在梦游。
某天半夜,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对值夜的下人说,他要洗脚。下人觉得很奇怪,但不能忤逆主人,所以只得给他打水伺候他洗脚。可他刚把脚放进水里,下人刚开始撩水准备为他按摩时,他就突然把脚拿了出来,神态倦怠的说:“我是让天河过来给我洗。快点去把他给我喊来。”
下人以为洛文启天睡迷糊了,就没敢说什么。
片刻后,洛文启天低声自言自语道:“对,他已经死了……我忘了,他死了……”然后也不等下人给他把脚上的水擦干,他就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次日,他听说鹰取烈醒来后,便去了鹰取之城。坐在鹰取烈身边,听着病得迷糊的鹰取烈说起倾城的种种,他自动将倾城的名字在心里替换成了天河,同时鹰取烈痛苦懊悔的神态在他的脸上得到了原原本本的复制,彼此的神色如出一辙,简直一模一样。后来鹰取烈说到懊悔处时竟又晕了过去,洛文启天突然清醒了一下,看着鹰取烈迅速褪去血色的脸,洛文启天终于清醒的意识到天河已经死了,自己把天河打死了,是自己亲自动的手,亲眼看着手下打断了他的腿,亲眼看着他口吐血水的被人抬出去,后来又亲眼通过录像看到了余晖照射下的那张毫无人色的脸和那滩骇人的血。
是自己误会了那个无比忠诚的,深深爱着自己的孩子,是自己亲手打死了他,打死了自己的儿子。他终于意识到,天河也是血肉之躯,也会痛,也会血流不止,也会死……
从鹰取之城回城堡的途中,洛文启天一直处于“梦游状态”。
几天之后,俊得到洛文启天病了的消息急忙从实验室赶回城堡。坐在洛文启天的床边,俊握着洛文启天冰冷的手,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知道洛文启天已经昏迷了几天时,俊将洛文启天的私人医生喊来,焦急的问医生自己的爸爸到底得了什么病。可医生只顾着擦汗,欲言又止,半天才说自己也检查不出明确的病因。最后,医生只能和俊说,司令大人是忧思成疾。
53、五二
一连几日,洛文启天都卧床不起,水米难进,只能靠输液来维持正常的机体状况。
拉尔法刚到银河边缘,还没做工作交接,就听说了洛文启天生病的消息,扔下银河戍边区的任务,拉尔法驾着自己的战机日夜不停的往回赶,在洛文启天生病的第三天就回到了首都星。
俊临时接到通知,从家里赶去了实验室,所以拉尔法到达城堡时,俊并没陪在洛文启天身边。
拉尔法简单的换洗了一下,找医生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就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洛文启天的房间。房间的窗户关着,厚重而华丽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一缕光线都照射不进来。
拉尔法松开了衬衣最上面的几颗扣子,用手指夹住窗帘的金边,将窗帘拉开了一小道缝隙,借着那道缝隙漏进来了的光,他才看清昏睡中的洛文启天的脸。
脸色出奇的难看,就是那次受伤躺在医疗间里时,洛文启天的脸色也比现在要好看。拉尔法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他被洛文启天憔悴的神色吓得不轻,不知道将手放在哪里好,显然是心慌意乱了。
拉尔法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好像把骤然的心疼和难过都汇聚到了紧拧的眉头间,解不开,化不掉。坐在床边放着的精致黄铜椅上,拉尔法柔和而痛楚的目光紧紧罩住洛文启天的脸,片刻也不肯离开。
就算房间再怎么昏暗,拉尔法也能看到洛文启天乌黑的头发中夹杂着的那几根银丝。那些银丝极好的混在了乌黑的发色中,毫不猖獗,并没有让洛文启天看上去显得苍老,反而削去了洛文启天几分无可置疑的强大,平添了一些动人的温和。在拉尔法眼中,教父的一切都是完美的,连这几根银丝都是如此的让人着迷。
忧思成疾,这是拉尔法向医生问来的病因,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导致他强大的,无坚不摧的教父缠绵病榻?拉尔法想不通。
夜幕降临后,房间彻底黑了下来,拉尔法伸出手,用指尖按下床头小灯的按钮,将灯的光线调到最暗。黄色的灯光一点也不刺眼,反而愈发让人镇定。
这时,拉尔法发现洛文启天的表情有了变化,扶着床沿站起来,拉尔法俯身去看,靠得很近。他发现洛文启天的眉头渐渐拧紧了,神色很痛苦,好像正做着什么噩梦。
拉尔法不知道要不要喊醒洛文启天,用手臂撑住俯下去的身子,就那么站了一会儿。发现洛文启天的神色愈发痛苦后,拉尔法突然弯下腰,抱住了昏睡中的洛文启天,几乎是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了洛文启天的身上。
闭上眼睛,拉尔法的心跳得很厉害。这些日子,他实在太想念他的父了。
拉尔法不想看到洛文启天痛苦,一点都不想,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缓解洛文启天现在的痛苦。啦抱着洛文启天,好像不是为了帮洛文启天缓解痛苦,而是借此缓解看到洛文启天痛苦时自己心里的痛苦,但他不敢抱得太用力,只能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射到肌肉上,将身子绷得紧紧的,几乎是连带着空气一起拥入到怀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这样渴望独占这个人全部的爱,是父爱,是什么爱都好,拉尔法抑制不住想独自占有这种爱的欲望。
洛文启天在半睡半醒中,迷糊的感觉到有人抱着他。
“天河呢,我想见他……”洛文启天喃喃说道,声音竟十分悲切。
拉尔法愣了愣,见洛文启天似乎醒了,赶紧直起腰,将自己的身子和洛文启天的身子分开,“父,您醒了?”
洛文启天只是喊着天河两个字,并没有醒来的征兆,拉尔法仔细的看着洛文启天,声音很是轻柔:“父,是我……您醒了么?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么?”
洛文启天的一只手上插着针头,不能动,另一只手放在了胸口上,手指微微颤动。
见洛文启天面色悲哀,拉尔法这才发现洛文启天放在胸口处微弱蜷曲的手掌已经伸开,正按紧住胸口。慌张的将手放在洛文启天的手上,拉尔法将焦急的脸扭转到冲门的方向,急切的喊了声:“来人,喊医生,快点!”
洛文启天睡得并不沉,这会儿被拉尔法的声音惊扰,慢慢醒了过来。
“拉尔法?”沙哑的声音没有往日里那么摄人,虚弱了很多。
“父?”拉尔法见洛文启天醒了,惊喜的说:“您醒了?好些了么?您哪里不舒服,好点没?”
洛文启天强颜微笑,声音很微弱:“我很好,别担心。”说着,洛文启天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胸口,拉尔法的手还覆在自己的手上。
顺着洛文启天的目光跟到自己的手上,拉尔法的脸突然红了,仓皇的低下头,拉尔法跪在地上,将烧得难受的脸藏在碎发后,道:“对不起,司令大人,是属下僭越了。”
几天没吃东西,洛文启天浑身无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想扶拉尔法起来,他记得拉尔法腿上还有伤,不能随便下跪。
“拉尔法,起来……”
见洛文启天要坐起来,拉尔法赶紧站起来,托着洛文启天的肩,往他身后放了一个靠垫。可不等洛文启天坐着靠过去,拉尔法就从正面紧紧抱住了洛文启天。
“父……我好想您。”
拉尔法的举动过于突然,洛文启天猝然一愣。几天来心中的难受在这一刻得到了短暂的缓解,拍着拉尔法的背,他笑得很艰难:“我也很想你。”
“一定没有我想您那样想我。”
“真的这么想我?”
“嗯……”
“不怪我了?”
拉尔法将洛文启天抱得更紧了,声音带着浓重的水汽:“从来没怪过您,怎么会怪您呢。”
“那就别再走了,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我现在很难受……”
“父……”
洛文启天的语气低沉幽微,语气中重重的沮丧和绝望感让拉尔法心疼不已,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洛文启天也会说出“我难受”这样脆弱的话。
“父,我留下,我再也不走了。”拉尔法将脸埋在洛文启天的肩膀,声音黏黏的:“我离不开您,片刻也离不开。”
洛文启天笑了笑,疼爱的抚着拉尔法的头。
好半天,拉尔法才肯将洛文启天从自己怀里放开,看着洛文启天苍白的脸,拉尔法一脸心疼,眼睛里波光闪闪。
“拉尔法,谢谢你回来看我……”
“父,我离不开您。请您快点好起来,算我求您了。”
看着拉尔法可怜的样子,洛文启天不自觉的想到了天河,天河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孩子,是最可怜的。想到这,洛文启天就觉得心疼口,攥紧的拳头磕在胸口处,洛文启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父,您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去喊……”
洛文启天拽住拉尔法的手腕,不让他去喊医生。
“拉尔法,天河死了……被我,打死了……”
拉尔法定定看着哀恸绝望的洛文启天,慢慢坐在洛文启天的身边。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拉尔法说:“不会啊,我来的时候在城堡外看见他了。他坐在车子里,见我来了就开车走了。我本来还想和他说话的……我以为您派他去做什么事,所以没敢喊住他……”
洛文启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拉尔法。他曾亲自打电话给当时抢救天河的那家医院,确认过天河确实死了,可是看拉尔法的样子又全然不像是在说谎。
拉尔法没想到洛文启天为了天河才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意识到洛文启天生病的原因和天河的“死”有关,拉尔法的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你说的是真的?在城堡外看见他了?”洛文启天这就要站起来。
“是,我保证!”拉尔法确实看到了天河,他当时很疑惑天河为什么一直坐在车子望着城堡却不进去。他正想过去和天河说话,天河就看见了他,慌忙的驱车走了。
“带我去见他!”洛文启天一把将手背上的针头拔下来,激烈的举动着实吓到了拉尔法。
“父!”
洛文启天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不理睬拉尔法的劝阻。
“父,您现在这样要去哪里,我去找他,您想见他我去找他然后带他来,您躺下好好休息。”拉尔法焦急的说。
除了鹰取烈,向来都是别人来拜见洛文启天,这大概是洛文启天第一次决定亲自去找一个人,拉尔法为之震惊。
见洛文启天还往外走,拉尔法大步奔过去,猝然跪在洛文启天身前,恳求道:“我去找他,一定带他来见您,求您好好养病,求您!”
似乎是被拉尔法的恳切和孝心打动,洛文启天停住了脚步,一脸期待的问:“他真的没死?”
拉尔法重重的点点头,“没死,我亲眼看见了他。”
洛文启天似乎是很高兴,抬起手又放下,搓了搓手掌,站在原地,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笑了。见拉尔法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洛文启天扶起拉尔法,对拉尔法温柔的说:“快去找他,我想见他。”
“是。”
走出洛文城堡后,拉尔法坐在车里,开始头疼。遇见天河是上午的事情,现在能去哪找呢,拉尔法毫无头绪。他一直很欣赏天河,在军队时更是千方百计的在那些贵族面前护着天河,可现在,想到洛文启天刚刚念叨天河时的神色和知道天河还活着后的反应,拉尔法的心里竟莫名涌起一股压抑不下的酸涩和烦躁感,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这种情绪叫嫉妒。
54、五三
鹰取烈感到有人正用手指轻轻按揉他的眉心,力度很熟悉也很舒适。
满脑子都是倾城已经死了的事实,鹰取烈闭着眼,清晰的感到自己眼皮下的泪水正在激烈的涌动着。他以为给他按揉眉心是的洛文启天,他记得之前他和洛文启天聊着倾城时,突然胸口一痛然后眼前就一片黑暗,然后就没了知觉。此刻陪着他的除了洛文启天肯定没有别人了。
“启……”鹰取烈用一如平常的口气喊着洛文启天,没睁开眼睛,无力的抬起手,按住了按揉自己眉心的手。
那双手很凉,却不是洛文启天的手。
鹰取烈突然睁开眼睛,透过窗帘的光线依然刺眼,恍惚了鹰取烈的视线。
终于,在眼睛适应了突然的强光后,鹰取烈看清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男人。一个身穿火红色唐装的男人,唐装上飞腾着一条火龙,面目狰狞。男人的发鬓灰白,看上去却很年轻,说他是鹰取烈的哥哥,一定也有人相信。
看着男人的脸,鹰取烈怔住了,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男人早料到鹰取烈会有这种反应,如同两把刀一般刚毅的眉毛不引人注意的动了动,冰雕般的脸没什么表情。
“我的小鹰长大了……”男人口气沉肃,丝毫不见岁月的沧桑。抬起手覆住鹰取烈震惊的眼睛,用铁一般有力的手掌遮住鹰取烈那摄人而错愕的目光,男人的声音很是冰冷,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烈儿在梦中因何垂泪?难道是想爸爸了?”男人就是鹰取烈的爸爸鹰取风。
鹰取烈反手扣住鹰取风的手腕,想将他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拽开。
可鹰取风的力气也很大,鹰取烈卧病多日,竟一时拗不过鹰取风的力气。
鹰取风凛冽的眉锋在皱眉的力道的推进下,渐渐凑近了:“烈儿,你当日用枪指着爸爸,爸爸也没怪你。如今爸爸只是遮住你的眼睛,怎么,这样都不行?”说着,鹰取风主动移开了自己的手,鹰取烈跟着悻悻松了手。
两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摄人心魄的目光彼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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