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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秘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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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扇窗户的高塔。冬季的寒风从那扇窗户侵入，窗后的人儿日渐消瘦，不知道还能不能闻到春天的花香？
维莉公主的父亲是前任国王，现任国王的弟弟。两兄弟的父亲临死之前，哥哥因为醉心于歪魔邪道不务正业，而被老国王在一怒之下驱逐出境。弟弟当上新国王后才把哥哥接回来，劝说他走上正途，敦促他渐渐成为新王的臂膀和王国的支柱，这个国家从此迎来了最繁荣的时期。可惜好景不长，新王几年后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女儿，维莉。
传说维莉是一个狡诈而丝毫不懂得顾虑他人的巫女。她可以为了好玩，让庄稼连年欠收；为了好看，让雨雪降临狂风肆虐。还有更吓人的，尊贵的公主因为讨厌吃肉，就下了恶毒的诅咒，让全国的鸡鸭猪羊等等畜牲全部得病。
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整个国家渐渐衰弱，一年不如一年。人们将此归罪于任性公主和她那来自邻国瑞尼的已经死去的母妃。全国的魔法师都没有办法战胜那来自魔法之国的力量。她的大伯登基后却将她保护起来，藏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她的高塔里，告诉人们：“公主病了，她只是需要帮助。”
维莉公主现在仍是这个国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国王大伯之前三次婚姻带来的孩子全部夭折，第四位王后，也就是麦克米伦的姐姐，迟迟没有传来喜讯。所以维莉也是唯一的继承人。
总有一天，这个残忍的女巫将登上宝座，那是知情者全都不愿见到的情况。
***
麦克米伦却知道，维莉是天下最温柔善良的女孩了。
决不能让艾尔顿因为误会去伤害她，他打算偷偷带艾尔顿去见维莉。按照规矩，明天得到国王召见，获得准许之后才能去为公主治病，但麦克米伦才不是什么规矩人。他用从姐姐那里骗来的钥匙给自己配了一套复制的，偷偷进入高塔已经不下数十次了。起先是因为好奇和怜悯，后来就和维莉成为了好朋友。
麦克米伦见过姐姐后，便装模作样地端着可口的美食溜到客房。“艾尔顿？艾尔顿，开开门！〃
“来找我睡觉啊，麦卡？”
艾尔顿拉开木门，麦克米伦看到他只穿着衬衣和单裤，头发乱糟糟的，显然刚从被窝里爬出来。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早睡？房里还有别人吗？”麦克米伦猜想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不是要去夜袭公主吗，现在先睡正好。”
“现在就去！晚些回来睡……你怎么又知道了。”
“笨蛋都把心事写在脸上。天黑才去比较好吧，我会准备好绳索和撬锁工具。”
“我有钥匙！〃麦克米伦终于赢了一次，得意洋洋。“你才是笨蛋！〃
“我是笨蛋。”那个无赖套上靴子抱起外衣，抓了抓头发，说：“走吧！〃
9、第八章 。。。
塔楼钥匙一套七把。第一把用来开启楼底的橡木大门，麦克米伦在他们进入塔楼后马上回身锁好木门。还有六把用来开分布在螺旋楼梯上的各道铁门，麦克米伦同样小心地锁上第一道铁门，这样一来就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了。巡查的卫兵只有木门钥匙，大家都知道打开铁门的唯一一串钥匙被国王交由王后保管。
麦克米伦举着烛台带领艾尔顿急匆匆地爬上令人眩晕的楼梯，来到一间舒适简朴的小会客厅。从会客厅通往塔顶的楼梯末端，还有一扇木门。麦克米伦介绍说：“每天早上姐姐在这里留下食物和水。公主都把自己关在她的房间里，第八扇门没有锁，但是是从里面拴上的。”他走到红棕色的小门前，轻轻敲了两下，小声说：“维莉，你好吗？我带了一个朋友来见你。”
门开了，露出一张小脸蛋，带着真诚的笑容。“我很好。谢谢，麦卡。”
麦克米伦向维莉简单介绍艾尔顿：“这位是居住在遥远的独角兽森林里的艾尔顿。是个……稍稍有点了不起的人，他或许可以帮上什么忙。”
“愿意为您效劳，公主殿下。”艾尔顿难得彬彬有礼。
“独角兽森林里真的有独角兽吗？”公主大方伸出手，允许他弯腰亲吻她的指尖。“很荣幸能见到您，艾尔顿。或者说，盗走了《瑞尼纪年》的苏巴特洛李？”
“我从没有见过独角兽，不瞒您说。至于那个名字，和艾尔顿一样，都不是我的真名。呼唤那个名字，并不能使您具有使唤我的力量，更何况您并不是一位真正的魔法师。”
“但我的母亲是。从她留给我的书籍信件中，我可以了解很多事。比如，被圈禁于那片荒林的囚徒，只有苏巴特洛李一个。”
“我只是路人甲。”
“和那位被剥夺了姓名的诗人一样？”
“对，那是路人乙。”艾尔顿对答如流。“麦克米伦不也从那里活着回来了？那处密林的禁制三十年前就被打破了。”
“怎么会！麦卡你真的进去过？”维莉转向路人丙。
麦克米伦终于有机会加入谈话：“是的，如果我没搞错的话……那些都是真的吗，你说的话……不是你的幻想？”
“我没有疯。”小姑娘高高昂起头，“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没有人相信。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被关起来！〃
“愿闻其详。”艾尔顿在地毯上舒舒服服地盘腿坐好了。
“我用我的故事，交换大法师苏巴特洛李的故事。”维莉学着样子盘腿坐下。
麦克米伦从未见过有淑女以这样的姿态同人交谈，但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等他也照样坐好后，维莉开口了：
“我不是女巫。但这个国家的灾祸，的确是由一个巫师引起的。他曾和我的母亲、先二王子妃一同在瑞尼求学，这个人法术不高野心却极大，因为不能控制搜刮到手的各种魔法物件，而让周围陷入危险，最终导致这个国家被恶意的咒语缠绕。在瑞尼的魔法派系里，苏巴特洛李是有史以来最高强的魔法师。在这个时候想出向他求救的主意的那个人，才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陛下？！〃麦克米伦惊叫出声。
“麦卡，在所有人都不理睬我的时候，只有你和你的姐姐仍友好地对待我……”维莉含着泪说：“我是不会故意讲你们重要之人的坏话的。但是我父亲的死和我现在的不幸，都是那个人一手造成的！〃
麦克米伦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而艾尔顿则对她说：“至少他不会杀你。据我所知，前国王死于事故而非谋杀，造成事故的人，对于你怀着愧疚与害怕的心情。因为滥用法力，他不仅不会有后代活到成年，而且他本人也命不久矣。再过不久，他就不得不将权力归还与你。我希望当你走出这座塔的时候，便可以放下怨恨。我可以代你前往瑞尼国，查找挽救魔法失控的方法，不过统治一个国家，单单依靠复仇的力量恐怕是不够的。”
维莉咬着下唇点头应道：“谢谢，这正是我需要听到的。我并不愿意原谅他，可是在仇怨中煎熬实在是太让人喘不过气了。”
艾尔顿接着说：“轮到我了。苏巴特洛李本来是瑞尼魔法大学校的天才魔法学生。有一次因为好奇和自负，偷看了禁忌的魔法书并擅自尝试，害死了同学和老师，自己也受了重伤。他因此被裁决关１００年禁闭。可是三十多年前，一头垂死挣扎的龙闯入了古老的密林，虽然苏巴特洛李仍无法离开，不过森林的入口却被打开了。第一个来访者并不是诗人，而是当时骑在龙背上的我。苏巴特洛李救了生命垂危的我，并在临死前将他剩余的法力和魔法典籍全给了我。因为这些法力，我还要替他被关三十年。无名诗人是我的学生，但是我所教会他的只有初级的魔法入门，语言和音乐的魔法是他看书自学的，他后来的成就，我和苏巴特洛李都毫无功劳。”
麦克米伦认为，惊吓过头就什么也吓不倒了，正如饿过头了就感觉不到饿了。可是艾尔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又惊得一下从地板上跳起来。
只听艾尔顿说：“其实人家莱顿我啊，最喜欢的书是《爽歪歪·萌系小弟弟和你一起学魔法》。”
10、第九章 。。。
“为什么你一出现，事情就会莫名其妙地朝着猥琐的方向发展？！〃
麦克米伦从噩梦中醒来，惊魂未定。昨天聊到太晚，城堡内门已关，他不得不留在偏殿客房，再一次和艾尔顿挤一张床睡。
当知道了自己崇拜已久的骑士楷模的真面目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耻老头时，麦克米伦跳起来大嚷：“我不信！〃
“埃尔戴尔取第一个音节，莱顿取最末一个音节，拼起来不就是了吗？你很钝嘛。再说我弟弟就是个一头红毛的暴躁小子。现在你知道你的火爆脾气是从哪里来的啰。”艾尔顿也站起身来，爱怜地摸了摸麦克米伦的脑袋。
维莉怀着满满的同情之心看着麦克米伦，他正在渡过人生的第一次信仰崩溃……
自从遇上那个三十年前本就该牺牲了的英雄人物，麦克米伦就告别了良好的睡眠。他甚至梦到了以下可怖场景：
终于受封为骑士的自己，和屠龙英雄肩并着肩、背靠着背，铲奸除恶。
一战终了，自己开口道：“莱顿主人！〃
对方回眸一笑：“来亲热一下？”
“哇！——”麦克米伦大呼小叫，冷汗涔涔。“我不信！〃
“作春/梦了？”艾尔顿又一次被他吵醒，也不气恼，探过头伸手拉开被子，喃喃道：“让我瞧瞧，湿了吗？……”
“不许看！没有湿！〃麦克米伦忙用双手捂住被角。
“没湿你遮什么？梦到什么好事了？”
“没有！〃
“莫非是梦到我了？所以有了反应了？”
“……”只是因为紧张刺激而产生一般的早晨的正常生理反应罢了……与你无关！麦克米伦往床沿挪了挪。
“梦到我就一定是春/梦啦！我会负起责任的！〃艾尔顿紧紧粘上去。
“走开！走开！〃
“在长辈面前不用害羞，让你的梦中人来教你如何纾解欲/望……”
砰咚——麦克米伦不小心跌下床铺，裹着被子在地上抱成一团。
艾尔顿从高处注视着他，笑得畅快。“哈哈哈哈！〃
“我告诉你！就算我要在男性中挑一个做伴，也不会选你这样的！〃老头！屠龙骑士什么的，摆在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不羞罢了，麦克米伦涨红了脸。
“那什么样的才是你的菜？武斗派还是学院派？”艾尔顿表现出了家长的关心。还回味了一会儿，摸着下巴伸舌舔了舔上唇，才说：“强壮的战士不错，斯文的学者也好美味……”
“首先一定要有才华！其次要稳重谦逊、待人和善。最重要的，还要有一颗正直的心。……大概……那那那样的吧，我就随便说说你赶快给我忘掉！〃
“咦？……我恰好认识这样一个温文尔雅、心地高尚的小伙子……”
啊，那位诗人……不、不是！所以说，给我统统忘掉啊！
艾尔顿摩拳擦掌：“伯祖父去给你说媒！〃
“饶过我吧……”麦克米伦刚才无疑是自掘坟墓了。此刻羞愤得无地自容，把头都埋到被子里去了。
“他经历过风雨动乱，对你这样猴子一般充满活力的小美人儿，肯定招架不住！〃纯真、乐观、积极向上。在你的身边，连我们这种人都能感受得到阳光的温度。艾尔顿没有把这话讲出口，挑了句不怎么正经的接下去说：“只要往饭菜里掺上一剂我的私房秘药，好事就成哩！〃
“住口……伯祖父！莱顿主人！求您别说了……”用那种可以一剑砍断骨头的力度剖开他的心，逼他正视自己内心，太可怕了！我这里不才刚冒了片嫩芽吗，麦克米伦想……去他爷爷的哥哥的正人君子骑士典范！去他爷爷的哥哥的英雄传说！
***
这一天早上，他们获得了国王的召见。国王委婉暗示公主不宜见客，也拒绝提到自己的病情，但竭力恳请艾尔顿拯救自己的国家。在艾尔顿提出将前往瑞尼国寻找良方时，国王痛快答应，并马上准备通关证件和外交信函。
中午，他们受邀与王后共进午餐。艾尔顿相当满意侄孙女的贤良淑德和当地的可口美食，对于王后仕女们的热情劝酒却有些吃不消。麦克米伦一向被那些贵妇们当成小弟弟疼爱，艾尔顿却可以被大家众星拱月努力讨好。麦克米伦一脸不甘：“这老家伙还真是男性公敌！〃
晚上的宴会艾尔顿却没打算参加，说是要在出行前观测星象，并强调占星术是一门关系到生存还是死亡的重要科学。
“你就胡扯吧！〃麦克米伦不屑。
“是胡扯。”艾尔顿坦然承认。“要是我说‘今晚夜色正好，俺去你家后山挖两根野菜’，那么我俩的形象不就毁了？”
采药就采药，说不定还是采集来做什么不入流的“祖传秘药”，拿什么关乎生死存亡的“重要科学”作幌子！再说你的形象在我眼前已经粉粉碎铺满地了，我的形象又干你什么事！只是……离别在即，麦克米伦感到有一点伤感和不舍。虽然这个人并不是传说中那样正大光明的英雄豪杰，也显然不是什么法力无边的大天才魔法师，但是除开下流无耻坏心眼，还算得上是一个好人。
“你要多保重，路上小心。”麦克米伦最后说。
“那个，其实……我方向感和距离感都不是很好……”艾尔顿破天荒地红了脸。
“啊？”……咦？咦咦！
“所以我想我该向国王讨一个向导……”
“滚开！我根本不认识你！不许纠缠我！〃麦克米伦扭头就跑。“去他爷爷的哥哥的好人！〃
11、第十章 。。。
作者有话要说：——三年Z组的国文教材——
倮瓢坚拼（通假字注意）
“不要看不起从事风/俗行业的人啊！〃艾尔顿厉色道。
“对不起，我很抱歉。”对面的红发青年惭愧地低下头。
“这些人哪，可是拿出了比别人多一倍的勇气，在比别人差一倍的工作条件下，拿命在打拼啊！〃艾尔顿一手搂着坐在他膝上少年的腰，一手摸着正在倒酒的另一个男子的手。
“是我不好，真的十分抱歉！可是你明明说要出来看星星的，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呢！〃因为担心你迷路而跟出来的我真是太蠢了，麦克米伦想。要是少操点心就好了，现在也不用和三个倮男一起关在这个房间里头，进不得退不得，好可怕！
“今天月亮这么圆这么亮，怎么可能看得到星星啊！有空多读点书啊，臭小子！〃艾尔顿不依不饶。
一定是坏了他的兴致，真是糟糕。亲爱的姐姐啊，万能的神啊，我该怎么把他裹上衣服弄回去呢？从来没有人教过麦克米伦在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对付，相信皇家骑士团的行为手册上也不会写道：１、打晕，包好带走；２、拿剑架在他脖子上，胁迫他离开；３、用优厚条件进行交换……等等，这招似乎可行。既然打不过艾尔顿，也没带武器，麦克米伦说：“我们来谈判吧，你要怎么样才肯跟我回去？”
“１、不许跟我抢棉被；２、墙壁刷成什么颜色由我来定；３、以后我做饭你不许嫌难吃；４、不许你再和别人偷/情；５、……”
艾尔顿信口开河不打草稿，边上两人似乎都信了，他们以同情和惋惜的目光看看艾尔顿，又拿责备和嫉妒的目光看看麦克米伦。麦克米伦刚刚就注意到那个年长一些的男子身上的图案，那种画在雪白皮肤上的神秘纹身，是南方的少数民族特有的。此时那个男子正好奇地来回打量麦克米伦和艾尔顿。
麦克米伦破罐子破摔，顶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家庭纠纷啊！〃
那男子居然扑上来一把抱住麦克米伦，嚷了一句：“够辣，要这个！〃
麦克米伦才不管他辣不辣酸不酸，立刻和来人扭打起来。从房间搏斗到走廊，再从走廊厮杀到马路上。
艾尔顿慢悠悠地穿好衣服，安抚了受到惊吓的少年，又付了赏钱，才踱出来看戏。
两人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圈看热闹的市民。众所周知，街头打架和比武是一样的，两方实力相当才能打得又久又好看。麦克米伦被剥掉了一件短披风和外套，脸上、脖子上还被啃了几口。异族男子则被踢了好几脚，现在正被揪住了头发扇巴掌。
“麦克米伦！托兰，别打了。”艾尔顿欣赏够了，终于出声：“我们三个好好谈谈吧！〃
“现在不行！〃麦克米伦又朝那个托兰迷人的脸上补了一拳。“现在可以了！〃
衣衫不整的麦克米伦，鼻青眼肿的托兰，和一脸“是啊我就是艳福不浅”表情的艾尔顿，三人鱼贯而入。刚才的少年已经离开了，艾尔顿随手锁上门关上窗。麦克米伦和托兰大眼瞪着小眼，一双眼睛正诉说着：“变态，滚！〃另一双眼睛却在说：“迟早有一天要把你扒干净！〃
艾尔顿站在房间正中对麦克米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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