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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绝尘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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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婆婆笑眯眯地准备了两个水煮蛋,道:“两位昨天真辛苦啊,吃点补补吧。”
  夏绝衣戳了戳已经剥好皮的蛋,问:“是糖心么?”
  婆婆笑眯眯地点头。
  夏绝衣还是一脸面瘫相,不过苏袂可以看出他其实是有些高兴的。只见夏绝衣抱起一个白嫩嫩的蛋啃起来,苏袂见他吃得很幸福便把另一个蛋也让给他。
  两个人完全没有伸手党的自觉,也完全不准备理解什么叫做“两位昨天真辛苦”。
  这两个人其实是知道婆婆的祝福与诅咒的,但是,他们默契地谁都没有求取姻缘。真心想说这其实是两个傲娇的故事。
  总之就是他们带着遗憾离开了村子,夏绝衣认为这里的糖心蛋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了,苏袂认为这里的葡萄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了。
  等他们一路磨磨蹭蹭来到苏州,已经入秋了。
  江浙一带湿气很厉害的,秋天的时候,天气会很阴寒,那冷就像刀子似的会刺进皮肤里。像夏绝衣这种风湿病人,那种阴寒是会刺进骨头里的。
  夏绝衣不说,苏袂也知道他难受。所以他们行路从来不露宿,早早就找了客栈投宿。
  到了客栈,苏袂会吩咐店家准备一大桶热水。两人洗澡过后,苏袂会很体贴地给夏绝衣泡脚,细致地按摩他的腿,通常没多久他们就滚床单去了。
  但是今天,夏绝衣的脸色格外沉,其实还是一副面瘫相,但是苏袂同他相处久了,很是体察入微。所以苏袂默默无语地替他按摩。
  过了一会,夏绝衣说:“你起来罢。”说着
  一手将苏袂拉起来,同时却又向前倾,吐出一口血来。
  苏袂被地上那摊血整得有些懵,夏绝衣不在意地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低沉地咳了几声。
  苏袂心跳快得吓人,他急急忙忙去关窗户,内心怨愤那个店小二粗心。走向床的时候被夏绝衣一把扯在怀里,扑向床铺。
  苏袂心里着急夏绝衣的身体,想要挣脱夏绝衣的怀抱。
  “别动。”声音有气无力的,令苏袂听着都觉得肝疼。
  “时候不多了,让我好好抱抱你。”苏袂一听这话几乎是想立刻胖揍夏绝衣一顿,回首却意外地发现夏绝衣已经睡着了,就这么静静看着,几乎以为就能地老天荒。
  暗嘲自己的天真,苏袂轻轻挣出来,替夏绝衣除衣除冠。三千青丝铺陈开来,从梢抚摸到头,一寸一寸地。一、寸、相、思、一、寸、灰。
  握住夏绝衣的指尖,又是一寸一寸地拭去上面的血迹。苏袂怔怔的看着自己握住的手指,移不开目光。
  这是一双杀过人的手。他知道。
  


    ☆、开虐了

  第十一章开虐了= =还有我科普贴看多了… =
  苏袂斜斜靠在床柱上,淡淡地说:“喂,你挡着我了。”
  老先生颤巍巍地挪开身子,继续诊脉。老人家就是有这个好处,什么都看开了,对小辈的轻慢也不会在意。对于老大夫来说,一切都是病人为先。他抓起身旁的手帕擦擦手,对苏袂道:“不要紧,他是肝火太旺了。”
  “哈?”苏袂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老先生,眼神分明是十二分的不信任。
  老先生为苏袂指出病征,然后坐下慢慢悠悠开方子,边写边说:“他这个吐血症实在是很一般,纯是肝火犯胃。你们这些搅基的总喜欢一惊一乍,老夫我给你科普一下,人若是吐血,一般就是胃里的毛病,看着凶险,其实并不严重。”
  说着,老大夫就对着夏绝衣的脸伸手,苏袂一把握住他的手,冷冷问:“做什么。”
  老大夫一脸无辜地说:“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毛病啊。”苏袂放开手,老大夫亲自去翻夏绝衣的眼睑,突然看见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珠冷冷盯着自己。老先生一脸吓出翔的表情,喉咙发干出不了声,只觉自己是被一条蛇看中的猎物。
  苏袂轻声问:“怎么了?”夏绝衣便转而去盯出声的苏袂,苏袂记得这眼神,他统共被夏绝衣这么看过三回。
  第一回是夏绝衣正睡着,自己过去惊扰了他,然后前者就用这么又冷又硬的目光盯着自己。
  第二回是他们在屋顶喝酒,夏绝衣盯着自己看,他说;“是你要说与我抵死缠绵。为了爱我,你连恨都抛弃了……”一字一句自己记得是这样清楚。
  第三回便是这一次。
  苏袂再次出声问:“你怎么了?”声音十分轻,生怕惊到那只又冷又硬的灵魂。苏袂十分有耐心,他静静与夏绝衣对视,直到那人的神色恢复如常。
  老大夫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似是僵住了,现在终于恢复行动力,立马向后退去,边退边说:“我、我将方子递给小二去。”一点老人家的风范也没有了。
  苏袂抬手制止大夫,伸手抽出那张药方,对夏绝衣道:“我去煎药,你在这里乖乖等着。”
  夏绝衣乖乖地点头,坐起来,窝在被子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苏袂离去。那大夫讨好地对夏绝衣笑笑,只听夏面瘫平平淡淡地说:“眉毛掉了。”
  咦?大夫心里一惊,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捋着胡子只当没听见。
  夏绝衣转头对他道:“烧水去。”
  大夫果然听话地去烧水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乖顺,当成没听见多好。
  当苏袂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进门时,夏绝衣正泡在澡桶里,额发给水汽打湿贴在脸颊上,又有几丝掉落在锁骨上,神情慵懒,十足爱爱之后餍足的猫咪。
  苏
  袂一阵口干舌燥,将药放在几上,转头道:“别洗了,快趁热喝。”
  夏绝衣将下巴搁在桶沿上,嗓音有些低沉:“喂。”沉沉的尾音撩拨着苏袂,让后者僵了一会便真的端药去喂夏绝衣。
  这次,是夏绝衣接过苏袂手里的碗,一饮而尽。
  在苏袂有些发愣的当口,夏绝衣又道:“苦。”
  苏袂立马抓过几上的水晶蜜枣来,喂给夏绝衣一颗。夏绝衣嚼着枣子,仍是喊苦。
  洗澡期间,苏袂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夏绝衣看,等夏绝衣浴毕,亲自给他擦干,给他着衣。此时的苏袂真的就像是一个服侍丈夫的妻子,也像是一个照顾孩子的母亲。他怜爱地为他的丈夫、他的孩子系上衣结,就听见面前那个人轻声道:“我要去看桃花。”
  苏袂轻嗤一声,略带宠溺地说:“都秋天了,哪里来的什么桃花。”
  夏绝衣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继续道:“海棠呢?总有吧。”
  半晌,“嗯,这时节,海棠果都结了呢。”苏袂淡淡道。
  碧天如洗,万里无云。
  清晨的街道有些凄冷,苏袂和夏绝衣两人肩并肩走在青石路上,后无尽头前无尽头。似乎这是条忘川途,值得两人一起走下去,他们一直走着,一点也没有不耐。
  江南的巷道总是深沉的,像个暮年的老人又像是风韵十足的寡妇,所以这深沉里一定带点香。这香须是勾人的,妖娆之余却要端庄。
  有个水灵灵的姑娘,眼睫弯翘,蹦蹦跳跳到两个男子跟前,问:“买花么?”
  清灵灵的各式秋花都放在一只精巧的篮子里,还有几只海棠果调皮地藏在花底。
  苏袂推开那只高举的篮子,没有理会姑娘,对夏绝衣说:“我们去喝酒吧。”
  正好他们身处一个酒肆前面,夏绝衣抬眼一看,太白楼。
  苏州,太白楼。
  清晨的酒肆有些冷清,有三三两两的剑客,也有摇头晃脑的书生,还有饮茶吃菜的老翁。有说话声传来,但是并不嘈杂,相反给这清冷的环境衬着还有几分悦耳的味道。
  苏袂要了三两竹叶青,自己就着酒杯喝着,却只给夏绝衣倒了那么少少的一盅。
  夏绝衣也只饮了那么少少的一盅,喝完还评价道:“好辣。”
  突然那悦耳的说话声不见了,变成许多窃窃私语。
  夏绝衣还是那样一副面瘫脸,苏袂却知道他是在笑,是那种勾人的微笑,这笑里一定还有轻蔑的味道。
  两人临窗坐着,一个单手支着下颌,面如静水又百无聊赖,另一个摆弄着桌上的酒杯,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桌子突然就碎了,一柄重剑反射着冷光,持剑的人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夏魔!”
  桌碎的同时,夏绝衣已然拉着苏袂飘飞出窗,轻盈盈落在窗外了。
  那汉子目瞪口呆,被身后的人一拍才反应过来,也追出窗去了。
  凄冷少人的街道似乎突然多了许多人,他们或近或远地站着,目光炯炯地盯着中间的两人。
  街上的人都没有动,只有夏绝衣轻声问苏袂:“方才没受伤吧。”
  苏袂摇摇头,目光冷冷地看着包围他们的人。
  他们都没有自报家门,但是他们又彼此清楚对方是谁,自曝什么的实在太多余了。
  卖花的姑娘却似乎没有察觉这剑拔弩张的局势,她蹦着跳着走到夏绝衣面前,甜甜地问:“多漂亮的花,你要不要。”
  夏绝衣居然真的就取了一支花,同时也丢了一个铜板进篮,淡淡道:“唐门的花,自然是要买的。”
  小姑娘脸色突变,手也不示弱,射出五枚夺魂钉,同时自己也向后退去。
  苏袂只来及喊一句小心,那五枚钉子却硬生生停在夏绝衣面前。
  众人脸色古怪地看着那五枚夺魂钉悬浮在空中,突然一枚钉子居然就一上一下浮动起来,夏绝衣还有闲心问苏袂,“你看,好玩么。”说着,五枚钉子一起跳起舞来。
  这下那群围着他们的人不约而同后退一步,心头齐齐寒风凛冽,脑子同时念叨着一句话:怎么会这样,这厮怎么还是如此厉害?!
  饶是苏袂也是目瞪口呆,夏绝衣嗅了嗅那朵花,终于眼睛眯了眯,一字一句道:“在、下、心、情、很、不、好。”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有数个人瘫倒在地上。在这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在场武林人俱都胆寒,动作犹疑不定,不知是该先逃走还是该硬着头皮强上。
  所幸不知是谁忽然发出一句呼喊:“夏魔已是强弩之末,这是他的障眼法。你们瞧,地上的都没死!!”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那些躺在地上的果然只是被点了穴道,眼睛大张,胸口起伏,确实没死。于是,他们便拾起信心,劈剑而上。
  夏绝衣穿梭在人群里,所过之处再无站者。
  “住手!!夏魔,你回头来看看!!”一抹轻佻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夏绝衣却捏爆了一段脖颈。
  血红洒了满天,血滴溅在夏绝衣的白衣上。对他来说,这确实是失手了,因为他本不欲再造杀孽。周围有人一哄而上,夏绝衣白衣无风自动,瞬间令人后退一丈。
  只见夏魔缓缓回头,唇角还沾着血,看得苏袂心头一阵疼痛。但是苏袂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现在正给人挟持。
  夏绝衣张口吐了一口血,微微一笑,唇色煞白,脸色惨白,直衬得唇角的血更加刺目。他的白衣溅了许多血滴,此时正慢慢洇开。这样一个夏绝衣,直教人不敢直视,美得令人心惊肉跳。
  众人都有一个恍惚,这个恍惚是不属于这个人间的,是属红尘之外教人挂念的。
  兴许,他们永生难忘这个时刻。而此刻,他们同时理解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女子,为博夏绝衣一笑而甘心送死的女子。
  这个恍惚被夏绝衣一句话打破了,只听他道:“记住,是你欠我的。”
  众人都很奇怪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在场的人,包括挟持住苏袂的人都觉得一头雾水。
  不得不说,那位挟持苏袂的公子也是一身白衣,身姿也很挺拔,脸蛋也很俊俏,人中龙凤莫过于此。只是,遗憾的是他也穿了一身白衣,白衣对白衣,人们难免要比较。
  那公子身上的白衣正衬他的气质,华韵吐雪,雪松一样的人物,眼角嘴角还有似笑非笑风流轻佻,端的是位令人倾心的风流公子。
  百晓生评夏绝衣是:衣难堪人。连无事不知无人不晓的百晓生都说他是绝衣公子了,夏绝衣无匹的风华,世间又有谁能出其右呢?
  果然,人不能拿来比的。
  不知为何,那白衣公子突然后退数尺,张口吐出血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夏绝衣。
  夏绝衣就这么慢慢悠悠走过去,周围的人难近他一步。苏袂站在原地,一脸迷茫与震惊,他的手有些抖。
  夏绝衣旁若无人地吻上苏袂冰冷的唇,直到苏袂觉得那满口血腥气都要破开自己的心了,夏绝衣才放过他。
  然后夏绝衣将苏袂护在身后,嘴里振振有词,不过声音很轻,连离他最近的苏袂都听不清楚。夏绝衣轻轻一抬手,那半弓着身子的公子便立马直起身来,口角还留着血。
  那公子的目光里有忿恨,夏绝衣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似要将自己钉穿,既有妒色又有得色。夏绝衣无谓一笑,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带血的手就掐上那公子的脖子。
  只要稍一用力,便立时封喉。只是此时,夏绝衣觉得自己很疲累,胸腔里涌动着鲜血鼓噪着要冲破咽喉,他硬生生咽下这口血,也硬生生受了身后那人一掌。他失控地松手,单膝跪地,吐出一大滩血来,肺部疼痛,身子都弓下去了。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夏绝衣轻笑,自言自语道我连你什么时候出掌都知道。但是苏袂听不见,因为夏绝衣的声音太小了。
  站在夏绝衣身前的苏袂,冷冰冰的,但是他的眼里也有愤怒,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其实早早就被看穿了。但是,这又怎么样呢?最后赢的人还是我。苏袂残忍地笑出来,他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好过,而他的骨头也从来没有这样疼过。入骨相思知不知?知不知?
  他就这样慢慢扶起连城绝,微笑着同手里人说:“嗯,我也很想你。”
  


    ☆、你、你们不要吐艳苏袂… =

  第十二章你、你们不要吐艳苏袂… =
  所谓:魔道税多,正道会多。
  江南的正道大虾们最喜欢在水上开会,这样显得他们这群武夫很有品味很是风雅,最重要的是他们是大虾啊!
  苏袂神色冷清,天然一段身姿,十分挺拔,临窗而站。水上江南尽收眼底,而这片江南只占据了他的心那小小的一角。他是个男人,虽然曾经在青楼卖过笑。他是只苍鹰,虽然翅膀曾经折断过,但是,他有了更加强大的翅膀。
  是的,他姓苏,他的父亲是曾是武林四大名剑客之一,他们苏家曾是赫赫有名的四大世家之一。
  现在,他的父亲死了,苏家没落了,但是,他成为武林盟主了。
  活捉夏绝衣,首功一件。令正道损兵折将无数的夏魔,是借他的计策捉住的,而夏魔是他亲手打伤的。这件功勋只是使他成为武林盟第一谋臣,他要做武林盟主,就要有上乘的武功。想到这,苏袂握了握拳,他的武功确实世间少有敌手,而这其中也有夏绝衣的襄助。要做武林第一人,仅仅成为武林盟主是不够的,他需要世家的支持。
  苏袂眯起眼来,遥遥一笑,连城绝放心地对他做口型:等我。苏袂点点头。连城世家,是现在的四大世家之一,而他和连城绝,自然是竹马竹马、勾搭成奸的关系。
  要谋略有谋略,要功绩有功绩,要武功有武功,要容貌有容貌,那么他自信自己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远了。哦,对了,他的怀里还有一丸醉心,也算是要灵药有灵药了吧。
  苏袂冷冷一笑,心里突然空荡荡起来。他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得到,怎么就空荡荡了?因为他似乎想一个人想得发疯。
  这个把月,武林正道忙着论功行赏,倒是冷淡了夏绝衣。而苏袂是刻意不去见那个人。
  他苏袂不是铁石心肠,他知道自己是个“鸢飞戾天者”,但是他不能确定夏绝衣是不是那道可以令他“望峰息心”的峰。倘若是,那实在有碍他的大业。若不是,那还有见的必要么?
  不晓得他在牢里有没有受委屈?苏袂自嘲一笑,委屈?夏绝衣杀过的人何其多,那些被杀者的家人岂不是要委屈滔天了?
  风……湿……苏袂怔怔地想到这一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窒息。
  只是,那片刻的窒息又被苏袂自己挥走了。他有爱情,但爱情并非人生的全部。红尘只是人间的浮土罢了。
  作为承诺过夏绝衣的苏袂,确实是苏袂欠夏绝衣良多。作为承诺过苏袂的苏袂,心狠手辣如苏袂做的实在正确,他实在不知道他会欠灭门仇人什么。
  等等,那天,夏绝衣说:“记住,是你欠我的。”这么说,夏绝衣确实知道?
  一时间,苏袂有些心乱如麻。
  “苏、苏公子。”一道腼腆
  的声音打破苏袂的遐想,苏袂冷冷抬头看,语气冷冷地说:“原来是楚荛,有何事?”
  这个楚荛其实年长于苏袂,论礼,苏袂当叫他一声大哥。只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楚家十分不待见这个孩子,并且楚家主母十分厌恶这个孩子,便将之早早就送到寺院里带发修行,就再也不管了。这其中的原因么,当然是因为一些说不口的腌臜原因。楚世家,豪门,自然有许多秘辛。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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