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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毕竟不是真正的艳鬼，死不了的，甘书年纪还年轻，很快便恢复过来了，下次做的时候不要选在工作忙的日子便好，呵呵。又或是反过来试试？亏你昨晚忍得住。”青年露骨的说法让张凡感到的不是厌恶，而是恐惧。
　　
　　“你……昨晚一直都在？”
　　
　　青年的眼睛又成了一条线，张凡觉得这种神情是故意的，这样就不能从这个人的眼中读出任何讯息。“甘书一直以来没有弱点，他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只喜欢与鬼怪为伍，我一直无法让他为我做更多事情，直至有一天，他竟然跟在特定对象的身旁，还暗中耍了小手段，甚至愿意接受以往一直拒绝的职位与责任……”
　　
　　张凡一边听一边承受青年审视的眼光，那目光，也如猫捕雀前的眼神，张凡已经猜得到青年到底是何方人物。
　　
　　“张凡，你很聪明，灵魂也比很多鬼魂都要完整，这样的你我应该收在身边为我做事，但是把你绑在甘书身边成为他的弱点，显现也是难得的机会，所以我还是允许你们在一起。不过，如果你会危害到甘书的话，我还是会把你抹杀的。”
　　
　　青年此时蹲下来，与张凡平视，放松了表情，露出真正的微笑：“我一直留意你，你没有逾越，也做好辅助的本份，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比我所想的更珍惜甘书，甘书也对你死心塌地，我的试探也就到此为止了。”
　　
　　青年再次站起来，抚上张凡的脸道：“温度退了下来呢。”刚才压迫的气氛荡然无存，“你就继续替我照顾好甘书吧，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张凡觉得这番叮嘱的话是真心的，应该说眼前这青年始终没有假话，里头也隐含一份来自家人的关爱，张凡暗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他这个鬼可以探究的，便道：“那你下次不要再搅得像个偷窥狂似的，甘书知道的话又要卷被子躲起来了，到时要把他哄出来很花时间的。”
　　
　　青年闻言一顿，很快就把嘴裂到耳边：“呵呵，哈哈哈哈，小凡你真有意思，我很喜欢，哈哈哈，对了，我叫洪唯，甘书真的是我干儿子啊，给我护着点。”
　　
　　洪唯张开了鬼道离开，离去后的几秒，还能听到他的笑声。
　　
　　张凡终于能真正放松肩膀，长呼一口气，他看着甘书的脸，似乎还没有转醒的迹象，他吻了他的额、他的眼脸、他的鼻尖、他的唇，温柔而怜爱。
　　
　　“吻不醒啊～？童话故事也有性别歧视的。”张凡拨弄着甘书的头发，“甘书啊，你爹都同意了呢。”
　　
　　张凡索性伏在甘书身上，让自己跟爱人更亲蜜一点，用手指描绘对方性感的唇，又不时轻啄一番，抚上了他的脸，微温的。
　　
　　“甘书啊……我爱你。”
　　
　　张凡向沉睡的爱人第一次说出那三个字，轻声的，宠溺的。




21

21、信件（上）　。。。　
　
　
　　甘书醒来的时候，天色仍未亮，身体的感觉却告诉他已睡了很久，让他感到困惑，也有一段时空混乱的感觉，张凡正把他搂入怀中，感到他已醒来便先抱紧他一下再放开，甘书伸手把床头灯打亮，看到爱人精致的脸，竟像是多了一份惊心动魄的美，让他心脏急跳了好几下，脑子渐转清明，也同时唤起了夜里跟爱人的缠绵回忆，甘书觉得整个脸都在发烫，不知把双手放到哪里才好。
　　
　　张凡发现自己颇喜欢看主人手足无措的模样，就让对方苦恼了一阵子，才主动环抱着他的腰背，甘书渐渐放松下来，也把手放搭在爱人的肩背上，带着勉腆的微笑跟张凡对视了一眼，良久，两人都只是这样，静静地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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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凡看到小邮包上寄件人的名字，又看一看在旁正在用笔记本的甘书，还是继续拆封的动作，把一份信件及一些零碎物件摊了出来。张凡花了点时间把那长信读完，然后身体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双眼，长长呼了一口气。
　　
　　甘书虽然是对着显示屏，眼睛其实时不时瞥向自己的使鬼大人，他看信时的神情，让甘书体会到他们之间确是存在年龄的差距。
　　
　　“甘书，看电邮还是看我，选定一个比较好吧。”
　　
　　甘书假咳了一声，盖上了笔记本靠了过去∶“怎么了吗？”
　　
　　两人的大腿贴在一起，张凡拿过甘书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右手上，让手指扣在一起，他真的很喜欢这种动作，触觉最敏锐的地方互相包裹，亲蜜的感觉不比拥抱小，也让他有捉紧爱情的感觉。
　　
　　“……以前的一个朋友搬家，把东西物归原主，几经转折了才到这里，应该没想到我已经死了吧。”张凡注视着甘书，要看他的反应，稍等了一会，甘书轻吸了一口气说∶“是以前的……女朋友吗？”
　　
　　“正确来说呢，是以前的朋友跟以前的女朋友，他们已经结婚了。”张凡一副无所谓的语气道。
　　
　　甘书垂下眼睛，眉头扭动，最后定格在八字型，嘴抿了一抿，又向一边牵动，最后还是在抿嘴，张凡看不透，甘书就自首了∶“这后面好像有些故事，肯定不是愉快的，我不喜欢看到你难过的样子，但是听到你以前的女朋友结婚了之后，心底又有些高兴的感觉，”甘书抓起前额的浏海，“这个时候应该摆什么表情才对啊？……凡？”
　　
　　张凡突然把甘书扑倒在沙发上说∶“你能不能不这么可爱啊！？这会让我很想要了你的。”然后把人压在身下狂啵。
　　
　　甘书失去了反抗能力，脑海里只有谢绯说过的那句‘凶猛’啊‘凶猛’。
　　
　　换上一轮绵绵轻吻后，张凡感触道∶“以前任我再埋首工作，或是去交别的女朋友，心中还是缺了一片似的，现在跟你在一起，才好像真的放开了去。你是不是还下了什么术法啊？嗯？”说完就把甘书拉起来，推回房间换衣服去。
　　
　　“没有啊，真下了的话你就不可能是这样子了。”甘书认真地回答。
　　
　　“还真是有那样的术法啊……”张凡也没有上心，正替自家主人整理衣衫，今晚跟谢绯他们会面，也是内部会议，衣装也不好太随便。张凡喜欢看甘书穿衣服时的动作，不做作、俐落，他的个子高连带腿也修长，随意摆动时也觉得赏心悦目，张凡抓抓头，疑惑自己就是被这双腿掰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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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过来接人的谢绯及程小棠看到张凡，感到对方的改变，程小棠憋不住心中的疑惑道：“上次我说不上来，现在我懂得了，虽然用在男人身上不太恰当，，但你真的是……真的是……”
　　
　　“有种韵致。小美人的容貌没变，但是气质变了，又不可说是变…是什么更上一层楼的感觉……”谢绯摸着下巴，以审视的眼光看着张凡。
　　
　　“对、对了，以前的话，你是让人想一看再看，现在的话，就是一看就不想移开眼睛的感觉……啊！我只是依招魂师的感觉说，甘书你别瞪我。”
　　
　　“哎呀呀，你也别瞪我，都说人家不会跟你抢了，我苦啊我，老婆被公司急召了回去不在身边，强大的使鬼又争不过就连看也不让啊？”
　　
　　张凡拉一拉甘书的衣角，在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甘书假咳了一声，这个话题就没有再谈论下去便进到车里，留下两位术士面面相觑，谢绯耸耸肩，发动车子出发。
　　
　　甘书在车内把从电邮中所收到的协会通知告之老拍档。程小棠作为招魂师，要借调出去，所有见习生并不是正式编入队制，所以除了小黄年纪太小外，也是全部被抽走，甘书这小组得要接手一些因别组的部署而顾不来的锁碎任务。
　　
　　“把人抽走了却又要接更多工作，虽然难度不高，但也是花时间的，我们这组人收本就够少了，就算我们是没有那些派系的人在绊手绊脚的，也够让人疲于奔命的。”程小棠语气克制地诉说不满。
　　
　　“蓝初是有跟我提过，他作为唯一的符术师又并不属于小组编制的，也被牵连到，不过待遇也不会太坏，但是程小棠你得要小心了。”事情显现不简单，谢绯也没有以惯用的轻挑语气回应。
　　
　　“我相信他应付得来，等会我请罗秘书帮忙协调的工作，大家的能力与工作模式他都清楚。”
　　
　　“哈，他才丢低这个担子没多久，这也好，甘书你这次想躲懒也不易了。”
　　
　　这个罗秘书张凡知道，在应付蕉妖的时候，在自己答应成为使鬼的时候，印象中总是一身西装戴着金属框眼镜的他，都以一副严肃的表情说着关心的话，后来张凡才得知，在甘书还没有升到现在的位置时，这一组并没有职位上的头儿，那时就是罗秘书以监察人的身份同时协调他们组的工作，这是老板的决定，而罗秘书是直属大老板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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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书他们到达会议室时，罗秘书已站在门外等待，手里拿着一堆文件。
　　
　　“哎呀呀，这么快就要动手工作了？有急到要罗秘书亲自站在这里等我们去做？”
　　
　　罗秘书不苟言笑，看到张凡时轻轻皱了眉，让他看起来更严肃一点，张凡却感觉不到恶意，反而是有种淡淡的忧愁，张凡想到自己的身份并不适合出现在会议之中，就问甘书他可以去哪里转转，不料罗秘书把他们截住，他开口就是一副公事的口吻道∶“我站在这里是为了先转告老板的安排，因为知道这段期间甘书这组的人手会很紧张，老板希望张凡也能在会议中列席。”
　　
　　几人都是一副意外的表情，张凡想起洪唯那行事风格，估计这就是要他把甘书’护着点’的讯息，也就没有推辞，跟甘书的身后进入会议室。
　　
　　罗秘书很快便把手上的工作清单分发，众人或是拍额或是按太阳穴或是发小牢骚，没有谁是一副安安乐乐样子，就连甘书也在微不可察的扁嘴，张凡虽然就座，也知道不好逾越，整个会议都只听不说。在他看来，这组人很和睦，几乎没有勾心斗角的互动，表达意见的方式也算直率，真不简单。
　　
　　张凡取过甘书手上的工作清单，拿笔在上头写写画画，在旁在谢绯瞄了瞄，露出了欣赏的表情，张凡正在把清单上的工作分类，也分出了先后次序，而且还能配合甘书的体力作出安排。到会议差不多完结时，甘书拿了清单来看，几乎要搂过张凡来亲，但考虑到自己的使鬼大人似乎不喜欢在人前表演，就只在台底下握紧对方的手。
　　
　　“首先是那个关于信件的案子吗？”罗秘书不知何时走到两人的身后，拿起那张清单，推了推眼镜如此道，对两主仆相扣的手视若无睹，“老板让你列席，果然是对的。”说罢便把文件放回台上，道了一声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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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后，谢绯跟程小棠先去取车子，甘书和张凡后一步离开时，遇到一堆人，看气势，张凡估计他们是属于领头的人，可能是几个大队一同开会议吧。
　　
　　“甘书，你们组也是今天开会？”
　　
　　“嗯。”甘书又跟面前的一堆人点一点头，没有说其他话便继续开步走。
　　
　　忽然，有一阵风吹过，刚才跟甘书说话的人拿在手上的文件吹散开来，几人连忙俯身收拾，张凡把滚在脚边的笔检起来，交给掉东西的人。
　　
　　“谢谢了。”白青松接过东西道谢，又同时接过其他人帮忙收拾的文件。
　　
　　“希望没跌坏，这墨水笔应该是限量生产的吧。”物归原主的张凡说完后微笑点头，然后快步追上甘书往大门方向离开。
　　
　　“他…是谁？”白青松旁边的何如山看着张凡离去的背影问。
　　
　　“刚才那个啊，是甘书的使鬼吧，破例配给他的那个。”白青松看看甘书他们离去的方向，又把注意力放回把墨水笔上。
　　
　　“他叫什么？”
　　
　　“你……”白青松觉得这问题不对劲，停了手上的动作，再望向何如山的眼神觉得更不对劲。
　　
　　“他生前的名字叫张凡，可是甘书的宝贝呢。”白青松看着原本走在后边的閰戈走上来解说，心中有一份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张…凡……张凡…张凡……”何如山念着张凡的名字，手有点震颤地按在自己胸口。
　　
　　白青松看着阎戈浅浅勾起来的嘴角，想起刚才那阵不应该在室内吹起的风，心底生出一份寒意，
　　
　　那种感觉，比鬼的吹息，还要来得冷。　

作者有话要说：坏人出现了啊。




22

22、信件（中）　。。。　
　
　
　　
　　“怎么现在才到啊？都几个星期了？”李老太拿着刚到手的信件，半份好奇半份抱怨的质疑。
　　
　　“李老太你有所不知了，投递局里出了怪事儿，很多邮件都莫名失踪，过了一段时间又忽然出现，像变戏法似的，这批信件一回来，我们就立刻派送了。”
　　
　　“这么邪门？鬼遮眼吗？”
　　
　　“局里几十人，信也不见了好几批，数量也不少，鬼遮眼也不是这个遮法吧？搅得好像最近很火红的那个灵异小说似的。局里好像也找了专门的人来查，好像说之前在别的分局也曾经遭难过，怎样都好，快点处理好，我们接投诉都接都怕了。”
　　
　　李老太送走了赶着到下一户的邮递员，只挑挑眉，仰起头对着空气道∶“这年头怪事真不少呢，臭老头，对吧？”然后摇摇头便开始拆看儿女寄给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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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书，这里是……邮局？你已经进来了？”张凡发现自已身处陌生的地方，看四周的物件摆设，便想到甘书今天的工作内容。
　　
　　“嗯，这边的人一直催，就在下午过来了，这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你来帮我看看他现在躲在哪里？”甘书又打了个呵欠，明显没睡饱，语气也不怎么积极，看得张凡真想直接拖他回家睡去。
　　
　　张凡集中注意力在工作上，用心地‘看看’，发现四处都是有被鬼触摸过都痕迹，几乎都是同一只鬼所为，有些痕迹较旧，正逐渐褪去，张凡仔细分辨，好一会儿功夫才判断出较密集及新近的痕迹。张凡牵着甘书，由估计是起点的地方沿着气息开始走。
　　
　　“把东西拖这么远？似乎不是恶作剧呢？我最初还以为真是有小精灵把东西藏起来呢。”张凡跟甘书走了一小段路，说出感想。
　　
　　“小精灵？”甘书对张凡眨眨眼，用这种略带稚气的举动毫不掩饰他的好奇，张凡觉得甘书今天接二连三作出让他心动的动作，心里连喊几声救命，想到现在是工作中，便忍住了去啵一口的冲动。
　　
　　“你有没有试过，明明东西刚才就在手边或是刚放好，转头就不见了？这种事有在西方的精灵传说提及，我忘了是什么名字了，就是喜欢把人的东西藏起来恶作剧，在你不再寻找时又会放回去的。”
　　
　　“这种事啊？在这边的话，有的就是那些小顽皮鬼作怪，干扰了人的记忆及视觉，有时挺让人苦脑的，但没有什么恶意就是了。其实更大的比例是人自己不够注意，那些小顽皮鬼不知受了多多少冤枉。”
　　
　　两主仆此时已经走上了几个楼层，走到一扇门前，看门前有一张破旧的纸上标示‘档案室’这几个人手写的字，有一种残旧的感觉，墙角里的蜘蛛网也告示两人这里已久久没有拜访。“那些委托人根本没仔细找嘛。”张凡说出结论，本就要推门而入，又停住了动作，望向甘书。
　　
　　甘书显现已打起精神来，看着门放轻声量道∶“小声得差点听不到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仔细聆听由里头传出来的声音∶“……这封也不是呢……唉…但这个儿子也太辛苦吧，一看就知道过得不好但又不想让家人担心……唉……这封用字也够肉麻了，不过这年头还有人写情书也真是不得了呢，唷，还是求婚的来着？那位小燕小姐应该会幸褔吧……唉……这种事现在很难得了……”
　　
　　张凡见甘书在轻拍下唇，知道又有些主意，便静候他的指示，又见他轻轻摇头说∶“算了，也不是恶鬼，还是简单一点，直接来过人赃并获吧。”说着便把手放在门把上，两主仆对视一眼，一起点头，下一刻，门被大力推开，里头的那位没来得及作反应，便已被张凡扣着，甘书则是同时使了个囚魂锁，那位的手便被绑起来，手上的信件同时掉落在地上。
　　
　　“干什么！？”
　　
　　张凡没感到手下反抗的力量有多大，又听到那种惊惶失措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