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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的故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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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扯了一会儿,一个人就倒下了。”元流火支起下巴,思索道:“我猜他是死了的。”
林惠然起身下床,找船工要了几块烧火的木炭,又铺开宣纸,闭目思索片刻,在纸上分别绘制了那三名客人的身影,拿给元流火辨认。
元流火凑上去一看,见纸上有三个以黑炭绘成的人物剪影,轮廓分明、毫发毕现,不由得赞叹:“这是什么绘画技法,我从来没有见过。”
林惠然催他辨认,他指着其中一个道:“应该是这个,他的肩膀、体型、额头宽度都很像,只是为什么眼睛以下的轮廓没有画出来?”
林惠然不语,随手撕了那张纸,自语道:“这人的身份地位应该很高,干嘛亲自杀一个男妓?”
元流火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躺下睡觉。
林惠然想了一会儿,伏在床边道:“流火,明日你随我去见几个人,把你刚才那番话讲给他们听,好不好?”
元流火吓得坐直了身体:“不可以,我不能见人的。”
“我知道你只是魂体,”林惠然柔声说:“你放心,你只需按我的话去做。我会保护你的。”他见元流火脸色煞白,又劝慰道:“那位被杀死的孩子,我曾和他说过几句话,他和你年纪差不多,不过身世很可怜哪,现在他被坏人杀死了,我们不应该给他报仇吗?”
“我知道,”元流火低头捏着被角,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是……”他羞于告诉林惠然,自己就是那只被骑了一个多月的小毛驴,而且自己天亮之前就会恢复成兽身,帮不了林惠然的。
“我口渴了,出去倒杯水。”元流火一边说,一面往外面走。
林惠然何等机灵,就知道他要逃跑,一个箭步冲上去,攥住他的手腕,沉声道:“元公子……”
元流火身体灵动,肌肤柔滑,轻易地挣开了林惠然的束缚,小鸟似的跑出去了。
林惠然急匆匆地冲出去,大叫道:“元流火。”他往外面一瞧,甲板上空无一人,寂静无声,唯有月光散落下来。
林惠然无可奈何,只得返回船舱,心里思索着明日的应对策略。
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醒来,岸上的差役撤得干干净净,旁边的花船上,只有几个男妓蹲在甲板上,用铜盘洗脸,又将残水倒进江水中,顺便朝林惠然抛了几个媚眼。
那老鸨训斥了他们几句,又清点了一些甲板上的行李,遂教船工开船,离开此地,临走时对着岸上连骂了几句“晦气”。
林惠然大奇,询问旁边的船工:“昨天的事情解决了?”
船工挠挠脑袋,道:“这事大家都摸不着头脑,前半夜那些公差还来回巡逻呢,后半夜忽然来了一道命令,他们瞬间就撤的干干净净。咱们是去是留,他们也不管了。”
旁边又有人说道:“想来是找到凶手,就收兵了吧。”
林惠然冷笑了一声,返身回了船舱。
又过了半盏茶工夫,即将开船时,却有一个穿着布衣的男人乘着快马飞奔而来,嘴里喊着慢行,翻身下马,跳到船上,声称要见林公子。
林惠然走出船舱,认得这人是白天所见的知县旁边的文书,就问他有何贵干。
文书一脸沮丧,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林惠然,轻声道:“我家老爷说,昨日那案子,他是有心无力,公子聪慧高义,可暂收了这物,或者有一日,可为那孩子伸冤。”
林惠然有些诧异,这玉佩正是来自那死去的男孩,他想,我一个游历江湖的书生,能为他做什么?虽然这样想,还是收下了。
此事算是过去了。小船在江上又行走了几日,就来到了江南。此时江南繁花似锦,歌舞升平。林惠然心情大悦,牵着小毛驴下船,找了城中最好的客栈住下,打算在此地多玩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小说,大部分时间都在讲一些离奇的故事,主角们只能抽空培养一下感情也是蛮郁闷的。
☆、两个妻子
林惠然所居的城市是金陵,算得上南方最繁华的地区,此地云集了各路达官显贵、花花公子、娼妓名伶,是富人们游乐的天堂。
林惠然在本地玩了几日,很快就和一个唱曲儿的男孩子勾搭上了。男孩取名叠翠,生的宛如美玉雕琢香粉捏成,十分精致。他才十六岁,在妓馆里挂牌唱歌陪酒,并不卖身。老鸨还指着把他的第一次卖个好价钱。
这天夜里,林惠然喝得微醉,与叠翠在床上掷骰子玩,彼时屋内流光溢彩,香气盈盈。叠翠将手里的筹码全输光,气的挥手把骰子扔到地上,嘟嘴道:“不玩啦,不玩啦,我总是输。”
林惠然靠着枕头,轻笑道:“你这孩子,牌技不行,牌品更烂。”
叠翠哼了一声,跳下床,趟着翠色绣花鞋,走到火炉边,提起茶壶,往水杯里倒了一杯热茶,自己抿了一口试水温,然后才递到林惠然嘴里,又歪着脑袋笑:“林公子就喜欢说笑,你自己才多大,就说我是孩子。”
林惠然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热茶,俊眉微挑,坏笑道:“挺大的,要看吗?”
叠翠一愣,红着脸站起身,往地上啐了一口,薄怒道:“你这人,瞧着斯文体面,说话就这么不正经。”
林惠然轻笑,从怀里取出一个核桃大的金表,看了一眼时间,遂起身道:“我要回去了,把我外套取来。”
叠翠答应了一声,步子却迈得很慢,走到衣架边拿起衣服,犹豫了一会儿,才看向林惠然:“林公子,你妻子管的很严吗?”
“不是,我没娶亲。”
叠翠松了一口气,笑吟吟地走到床边,凝视着林惠然:“那就不要走啦,你一走,我的床就空了。”
林惠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全无笑意,只是抬腿下床,自己拿起衣服,站在梳妆台前的镜子前整理腰带。
叠翠低着头,停了一会儿用袖子慢慢地擦拭眼睛。林惠然从镜子里瞧见,微微叹气,走到他面前,柔声说了几句劝慰的话,又把手上的白玉扳指塞到他手里,轻声说:“你偷偷收着,别让你娘瞧见。”
叠翠见到扳指,才慢慢收了眼泪,抬头看了林惠然一眼,凄然道:“做我们这一行,总是要伺候别人的,我情愿服侍公子。”
林惠然歉然道:“我虽然爱玩,可也有个限度。你以后若短了衣食,受了欺负,尽可以来找我。”
叠翠低头细想,这林公子找他来也无非是喝酒吃饭、逛街游乐,和少年玩伴一样,并没有太过亲昵猥|亵的举动,他心里有些失落,沮丧道:“知道啦,我去给您叫马车。”
林惠然微笑,从腰玉带上解下了几个金银玉佩,想一并送给叠翠。他把那些玉佩递到叠翠手里时,才发现其中一个是那日被杀死的男孩身上佩戴的,忙收了回来,塞到袖子里,道:“抱歉,这个是故人遗物。”心里又暗暗责怪自己糊涂,怎么把这个带在身上。
叠翠见了那玉佩,目光都直了,他盯着林惠然道:“林公子,可否把那玉佩借给我看看。”
“额……”林惠然有些犹豫。
叠翠不发一言,转身走到自己床头,打开一个陈年木箱,翻腾了几下,掏出一块玉佩,递到林惠然手里,竟然和那名男孩的玉佩一模一样。
玉佩身上的纹路繁复新巧,若非同一个模子所出,断不会如此巧合。
林惠然吃惊道:“这玉你是从哪里来的。”
叠翠目光炯炯地盯着林惠然,开口道:“这是我父亲留给我母亲的。我父亲很早就抛弃了我母亲和我。我母亲过世时把玉佩交给我,说让我凭这个去找他。”叠翠惊喜地握着林惠然的手:“你为什么有这个,莫非、莫非……”
林惠然忙摇头:“这是前几日某位故人赠给我的。想必他和你有些牵扯,但跟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你那位故人在哪里?”
“他死了。”
叠翠满脸沮丧,低头哭了一会儿,强打精神送林惠然出去。
看来这个叠翠和那天被人杀死的男孩,身世都和这玉佩有关。只是不知道着玉佩出自哪里,又是何人所赐。
林惠然在马车里想了一路,回到客栈,他推开房门,见自己房间灯光通明,地板上淋淋漓漓的全是水和皂角泡沫,屏风后面的浴桶湿漉漉的,桌子上堆放着吃过的糕点和饭菜。
林惠然一肚子火,冲到床边,掀起床帐。
元流火抱着枕头,安安静静地睡在床里侧。他身体瘦小,圆润精致的肩膀从棉被里露出来,乌黑柔软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他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憋得脸颊有些通红,饶是如此,依旧睡得很香甜。
林惠然瞪了他一会儿,无可奈何地松开床帐,自己拿了扫帚和墩布,把地板收拾干净,又把桌子上的饭菜清理出去。他用浴桶里剩下的水洗了头脸,关了灯躺回床上。
元流火察觉到身边有人,身体就像小虫子似的,拱到林惠然身边,嘴里哼哼唧唧道:“妈妈,我冷。”
林惠然气的伸手在他脸颊上拍了一下:“叫爸爸。”
元流火吃痛,扁嘴哼唧了一声,背转过身不理他了。
林惠然盯着他的后背,两人同盖一张棉被,因为距离有些远,就把元流火那白皙纤瘦的后背给显露出来了。
林惠然咽了一下口水,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心想:他怎么就缠上我了呢?
林惠然想起叠翠对自己说过求爱的话,他自认为没有龙阳之好,只是见着聪慧可爱的少年,想去亲近一下罢了。但是难保那些少年不会对自己心生爱慕,毕竟自己又帅又有钱性格又温柔呀。
林小少爷如此自恋地想着。
想到元流火的魂魄不惜跋涉千里来寻找自己,同那位寻找丈夫的虞氏一样坚贞痴情。林惠然对元流火多了一份怜悯,虽然他觉得他不会喜欢元流火的,但是看在流火如此痴情的份上,就对他好一点吧。
林惠然把棉被多分他了一些,还忍不住伸出手臂,轻轻地环住了他的小腰。
过了几日,林惠然接到家中来信,父亲知他到了金陵,遂嘱咐他一定要去拜望他的叔叔——金陵知府,林惠然十分苦恼,他知道叔叔和父亲都是古板严厉之人,见了他难免被训斥一番,但是父命难违。他只好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穿上规规矩矩的衣服,递了帖子,去拜望林知府。
林知府得知自己侄儿来看望自己,喜出望外,忙叫家丁去请进来,自己领着儿子和女婿,站在院子的台阶上迎接。双方见了面,免不了寒暄一番,诉说离别之苦,又依次与那些亲戚们见礼,当天晚上吃饭,旁人都散去,只剩下林知府与林夫人时,他夫妇二人就开始规劝林惠然了:你这孩子来金陵有何打算?
林惠然支吾道:“四处游历,见识一些风土人情。
林知府拂须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惠儿很有志向,只是人情世事也是一门大学问,不可不学呀。”
林惠然诺诺称是。
“你既然来到金陵,就在我这边多住几日,跟着我认识些官场上的人,再学学如何管理州府事务,见识一下众生百态,这些可比自然山水要有趣得多。”
林惠然听他说的有理,只得同意了。
此后他就和小毛驴一起搬到了林府居住,每天随着林知府去衙门里当值,他其实无意做官,只是在公府待了几日,也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眼下的这一桩案子,金陵宋氏一家,宋大乃是个二十多岁的壮丁,一年前娶了一房媳妇,夫妻俩相处一个月有余,某一日吵架,妻子金氏一怒之下回家,却在回去的路人被人拐跑。从此音信渺茫。金家人不依,一面状告宋大,一面托人辗转打听金氏下落。
可巧最近总算给找到,金氏已经堕入了青楼,如今被赎回来,夫妻两个安稳度日,十分和睦。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近日,又有一个与金氏相貌一样的女人,冲上了府衙,状告丈夫停妻再娶,又告那金氏假冒自己身份。
这个案子原本不大,可是被几个涉案人闹的鸡飞狗跳,连林知府也很头疼。
这天下午,林知府在后堂宣几方当事人到堂,继续审理此案,又叫林惠然在旁边做记录,临到开审时,那师爷悄悄地嘱咐林惠然道:“那个女人有点疯魔,她要是朝你扑过来,你可得赶紧躲着。”
林惠然很惊奇:“这女人好大胆子,连公差都打吗?”
师爷苦笑,指着自己脸上的疤道:“这就是被她挠的,咱们县衙里的官差,脸上多半都有这印子。那个女人是个泼皮破落户,刁蛮的很,比寻常男人都厉害些。”
林惠然道:“她再厉害,到底是一介平民,难道还能抗得过差役的板子?”
师爷摇头:“如今圣上贤明,金陵又是京淄要地,咱们老爷是个清正廉明的人,怎会无故对女人使板子,这是其一。其二,那女人见差役要打她,就扯了自己的衣服抹胸,光着身子往差役的怀里撞,说人家要强|暴她,引得外面的泼皮无赖起哄。这叫咱们还怎么下得了板子,连老爷都被她气得没脾气。”
林惠然失笑:“这倒真是个难缠的货。”眼见从外面走进来三个穿着百姓服装的男女,林惠然道:“你说的女人是哪个?”
“你只仔细瞧就是了。”
林知府拍了拍惊堂木,宣布升堂。然后叫跪在地上的三人分别通报姓名。
跪在一起的男女,男的体格微瘦,相貌普通,像是读过一些书,自称叫宋大,他身边的女人略施粉黛,身上衣服蓝色粗布,简朴而干净,她相貌和顺,柔柔作答说自己是金氏。
在另一边跪坐着的女人忽然直起身,朝那女人劈脸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狐狸精,你敢腆着脸再说一遍!”这女人穿着一身金色衣服,相貌和蓝衣金氏差不多,不过眉毛略重一些,瞧着有些狠相,头发有些蓬乱,脚上的绣花鞋松了带子,有些邋遢。
林知府拍拍惊堂木,喝令肃静。他大概是见识了黄衣金氏的利害,所以只询问宋大和蓝衣金氏,问两人的生活起居,日常饮食,乃至田间粮食产量,家中财物多少,亲戚朋友往来,蓝衣金氏从容作答,并无一丝遗漏。
旁边的黄衣金氏只将矛头对准了他夫妻两个,骂的滔滔不绝,那夫妻二人只顾回答堂上的问题,不理会她。
林知府见黄衣金氏闹的没完,只好再询问她,你说你是金氏,你那日离开夫家后,去了哪里。为什么当时不回来,一年后才回?
黄衣金氏大哭,抽抽搭搭地说自己当日乘船回家,在半路却被舟子拐到别的镇上,卖给了一个老婆子。那老婆子劝她给当地的富绅做外室。她当时举目无亲,只好同意了。
如此过了半年多,那富绅的大老婆得知此事,将她暴打了一顿,这黄衣金氏也不是省油的灯,与富绅大闹了一场,得了一笔安家费,才辗转回来,回来时才知自己大房的位置也被人占据了。
这和蓝衣金氏的口供差不多,她也自称自己被船家拐卖,只不过卖入了青楼。后来幸亏遇到了兄长,才被解救出来。
询问过后,林知府宣布退堂,屏退了众人,与侄子商议案情。林惠然没敢贸然评论,只是说不如去找来黄衣金氏口中所说的富绅和婆子,以及蓝衣金氏口中所说的青楼中人,两相对质,应能分辨真假。
林知府道:“你说的何尝不是?我早已经找人去调查了。其实这案子早有结论,只是我迟迟不能下判。”他问林惠然:“你猜是为什么?”
林惠然想了一会儿,道:“蓝衣金氏是假冒的,黄衣金氏才是真的?”
林知府喟然点头:“蓝衣金氏自小身在青楼,因为相貌与金氏相似,偶然被金氏的兄长遇到,以为是自己妹妹,就带回了家中,叫她与宋大团聚。这都是有人证物证的。但是最奇怪的是,无论是宋大还是金氏的娘家人,都一致把蓝衣金氏认作真人,把黄衣金氏当做冒牌的。”
“这也不奇怪,那金氏脾气乖戾霸道,与宋大相处时间短,大概没什么夫妻感情,定然不及那青楼女子妩媚温柔。只是她的娘家人为何也不认她?”
“我查了一下,她是府中老爷与侍婢所生,地位很低,也不怎么受重视。”林知府叹气道:“这才是案子最难办的地方。金氏的至亲之人都不认她,没有他们的指认,才难以确定身份。”
“没办法指认金氏,不如找人来拆穿那假冒的青楼女子,赶走了那假的,这位真的,就由不得宋大不认了。”林惠然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一起回家。林知府打算带着自己侄儿去拜访金陵的达官显贵,林惠然有些不开心,心说我不愿意见那些人。林知府又哄他说,那些同僚们家中的小姐公子模样都很可爱,性情又好,又很爱玩,跟你脾气很合得来。
林惠然这才勉勉强强地跟着去了。
没过几日,林知府果然请来了蓝衣金氏所在青楼的老鸨并几个娼妓,先是厉声讲了欺瞒官府的严重性,然后叫他们与蓝衣金氏对质。那几个人被吓得够呛,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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