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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的故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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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离在大街上找到了张皇无措的元流火,他俩在街上的客栈住下,当天晚上,房间里摆了一桌子好吃的饭菜,这是子离专门从城中最好的饭店里叫来的。
“吃完了这顿香喷喷的饭,再洗一个热水澡,穿上干净的小衣睡上一觉,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子离绘声绘色地安慰他,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些高兴的。他不能够拆散林、元二人,但如果两人能闹决裂,与他而言却是天大的好事情。
元流火神情木木的,手里抓着筷子,挑了一个青菜看了看,忽然把筷子放下,想定了决心似的,直直地看着子离:“有剑吗?”
子离下意识地按住腰间,疑惑道:“干嘛”
元流火愤然起身,拽走了他的佩剑,咬牙切齿地说:“我去杀了那一对奸夫淫夫。”一脚踹开了凳子,转身就走。
子离忙抱住他,将他拖回来,心急火燎地劝他:“流火,杀人是要被判刑的。”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元流火直着脖子吼道:“他当初还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做出了这种勾当,我看他拿什么脸来见我?”
子离夺了他手里的剑,远远地扔开,然后并不怎么诚恳地劝他道:“唉,凡间男子的话,他说十分,你信五分就够了。何况咱们都离开一年多了,他再找个新宠填补寂寞也很正常,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呢,更何况这位林公子又是品貌一流的人物。”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元流火的脸色,低声说:“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大家彼此都不是很干净的,何必计较这些呢?”
元流火听了这番话,宛如胸口戳进一把刀子,又灌进了一腔热油似的,他朝子离当胸踹了一脚,怒道:“你骂我不干净?!”他气得捂住了胸口,扶着桌面站定,浑身瑟瑟发抖,却是半晌说不出什么话。
子离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一时竟呆住了。见元流火一言不发,子离心里很懊悔刚才拿语言激怒他,正要上前安慰时,元流火却冷静地说话了。
“他若是病得快死了,急等着那个小蹄子跟他上床救命,或者被人绑了手脚强…暴,喝醉了被迷…奸,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子离听得呆呆的,虽然没明白迷…奸是怎么回事,但是前头那几句肯定是说自己了。子离没有想到在元流火的心里,自己是这样一个“不得已”的存在,他忽然觉得心寒了,转过身走到角落里,捡起了那把剑扔给元流火,他冷淡地说:“你去找他吧,杀了他,或者跟他重修旧好,我是管不着了。”
元流火这会儿一腔怒火渐渐平息,头脑也冷静下来。他抓起长剑,朝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自语道:“他家的大门关那么严,我进不去,也杀不了他。”他把剑放回了桌子上,呆呆地坐下,魔怔了似的,半晌才轻声说:“他现在过得快快乐乐的,这就很好了。我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家伙,怎么配和他在一起?”又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龃龉,若是被林惠然知道了,大概也不能原谅自己吧。
子离一直坐在他身边,见他终于平静下来,就叫店中伙计进来收拾残局,然后吩咐他们准备洗澡水。
子离极力做出轻松温和的表情:“你什么也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出去玩。”他说完了这番话,自然得不到回应。子离也不在意,起身出去了,反手关闭房门时,只见元流火呆呆地坐在烛光下,脸上没什么血色,一滴很大的泪水划过脸颊,瞬间消失不见了。
子离抿紧了嘴唇,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转过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身养性
林惠然回到家里时,父亲已经病入膏肓针石无效了。他心中悲痛,衣不解带地伺候在父亲身边,如此过了半个月,林老爷子就归西了。阖家老小悲戚戚地准备丧事,好在林老爷子病了许久,大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纵然伤心,也没失了分寸。这场丧事由林家的几个男子办理,十分奢华铺张,倒是和他家的门第很相匹配。
林老爷子膝下儿子众多,大多都成家立业,或者经商或者做官都活得很体面。唯独林惠然不怎么成气候,整日游荡写一些无聊的野史外传。林老爷生前怜小儿子不争气,遂将自己偌大的家产分了一大半给林惠然。
大家族里是非多,丧期一过,府里就闹翻了天,先是林家的几个兄长吵嚷着父亲偏心小弟,毕竟林家世代经商,家产累计起来是不可想象的,谁见了难免都要动心。林惠然生性寡淡不看重名利,但是他并不懦弱,且是贵公子出身,亦知道金钱的好处。任凭族中的人吵闹,他只坐拥金山,岿然不动。然后他的母亲和姨娘又开始闹了起来。老夫人并不算老,姨娘也是如花似月,两个女人虽然死了同一个丈夫,但是深宅大院里寂寞无趣,两人闲下来就又掐上了。
林公子是读书人,最喜欢清净,眼见家中整天鸡飞狗跳的,他索性带着几个伶俐的仆役搬了出来。
他搬入的这个新宅子,是前几年林氏夫妇亲自勘验风水挑选地基,找来王府家的泥瓦工人来建造的。本意是为了给小儿子和儿媳准备。后来得知林公子跟一个乡下地主的儿子纠缠不清,就气得把这事儿撂一边了。
父母不管,林公子却是挺上心,他亲自监督这宅子的建造进度。直到去年上半年才竣工。这处新宅子不如林府那样富丽堂皇,然而幽静清雅,房屋精致漂亮,后院里还带一个小花园,院子里有流水有假山,倒像是王孙公子的行宫别院。
新宅子一直由一个年迈的门房看管,前几日门房得病死掉,就由他的孙子继续留在院子里。林惠然搬进来后,忙着收拾东西,采买物品,倒是一直没来得及跟宅子里的佣人们训话。
新宅子分为好几个庭院,林惠然自然住在最大最华丽的院子里,他喜欢写字看书,卧室里就单独开辟了一个书架围城的小书桌,方便他深夜读书。当然,卧室隔壁还有一个大书房,房内空旷,许多东西未来得及安置。
林惠然对这个地方满意极了。整个宅子里的花木地板栏杆,都是根据他的喜好来挑选的,但是房间里的地板窗帘和床柜桌椅,却都合了元流火的喜好。这个地方,原本就是林惠然打算与元流火共同居住的爱巢。
只可惜父亲才过世,林惠然纵然再胡闹,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背井离乡寻找小爱人。幸好子离会偶尔寄一两封报平安的信。信是拴在野鸟的腿上,纸张很小,上面只潦草地写着一切安好,并不提别的。林惠然心想元流火是不惹事的人,子离又本事大,想必两人只是在外面贪玩,不会出大问题。
这一天上午,外面街市上有庙会,家中仆人都很贪玩,跟林公子告了假跑出去了。林惠然在房间里写文章,半日后端起茶杯,杯里却是空的。林惠然有些不耐烦,起身端起茶壶,里面更是一滴水都没有。
他迈步出去,一路穿花拂柳地来到了自家的厨房。厨房是腌臜的地方,他平常是不会来的,如今为了一口茶就也顾不得了。
厨房门口的小火炉上面,放着一个铜皮大茶壶,壶里的水早已经沸腾,顶的盖子唧唧叫。林惠然四处看了看,从晾衣绳上拿起一块抹布,垫在手上去提茶壶。
“少爷,我来。”从厨房深处走来一个身形偏瘦的男人,快步走出来,直接提上了茶壶手柄,道:“是现在就泡茶吗?”
林惠然颇有兴趣地打量了这人一眼。他就是这个毛病,对于一切不同寻常的人或事物,总是抱有超常的好奇心。
这个男人穿着油渍麻花的粗布衣服,头发乱蓬蓬的,用木钗随意挽起。发鬓垂下来,盖住了半张脸,另外的半张脸又被炭灰给涂得乱七八糟。但是他的身材却很瘦,削肩膀水蛇腰,双腿细而笔直。林惠然以前也是在欢场中流连的人,很容易就看出这个男人年纪大概十七八,也许还是个美人胚子。
但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并不动心。下巴随意扬起,林惠然说:“拿到前院去,给我泡一壶新茶。”
美人胚子拎着茶壶,低眉顺眼地往前走了。
而林惠然则负着手,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
男人把茶壶放在门口的地上,迈步进了屋子里。林惠然的屋子干净芬芳,漂亮又宽敞。各色珍宝字画摆放在格子上,桌子上的自鸣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男人又退出了屋子,站在门外,显然也察觉到自己身上太脏了,不该进这个漂亮金贵的屋子。
林惠然浑不在意,自己往白净的瓷茶壶里添加茶叶,注入沸水,静置在桌子上。他闲闲地坐在太师椅上,对着门外那人说:“你也是我的佣人吗?”
那人点点头,神态并不拘谨,也不谄媚,单只是回答问题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死掉的那个老门房的孙子。”男人冷静地回答。
林惠然身体微微前倾,试图从男人的脸上看出一丝情绪变化,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静静地抬起头,乱蓬蓬的头发被吹开,露出一双亮晶晶如水银一样的眼睛,他嘴角翘起,似乎是带着一丝嘲讽,又似乎并没有什么表情,他轻声说:“我叫昌仆。”
林惠然的表情僵住,身体则是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要不是这个男人神情是淡漠疏远的,他几乎以为眼前站着的,就是元流火了。
昌仆安安静静地站着,周身既冷且静,安心等待林惠然发落。
林惠然虽然震惊,但到底没有失态,很莫名地,他想起了曾经冒充元流火卧病在床的那个妖怪,但是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毕竟那个妖怪已经被收服了。
他上前几步,以一种审慎的姿态打量昌仆。
两个人到底还是有不同的。元流火身子弱,又没什么脾气,眉毛是淡淡的褐色,鼻子翘翘的,嘴唇是淡淡的粉色,嘴角印着一个很浅的酒窝,说话也是软绵绵的,带一点撒娇的意味。但是这个昌仆却是冷峻浓黑的秀眉,锋利单薄的嘴唇,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林惠然爱元流火,但却不至于对一个跟他相貌相同的人产生爱意。转身走回了书桌,他对昌仆说:“你下去吧。”
当天晚上,他跟管家说,叫后院厨房里的小子洗个澡,换一个干净的衣服,到我身边伺候。管家熟知少爷好男风的脾气,于是兴冲冲地去办这个香…艳的差事。他把昌仆洗的香喷喷的,又穿上了裁量适当的衣服,像端一盘菜似的,把昌仆呈到了林公子的面前。
林惠然正坐在窗前,一个人下棋,他头也不抬地说:“往后别在厨房当差了,在我身边做个书童,再过几年你年纪大了,就放你出去,置办些田产,成家立业。”
昌仆双手抱臂,在微微黯淡的烛光下,蹙紧了眉头打量林惠然。
他是抱有目的来接近林惠然的,但如今两人待在一起,他又忽然茫然了,有点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
他被子离打伤以后,依旧回到了这个地方疗伤。他把老门房家的孙子吃了之后,冒充那人的相貌生活,身上的伤被老门房照看的差不多,他就又把老门房杀了。
老门房筋骨老了,根本不值得吃,也没有杀掉的必要,甚至于,他还是昌仆的恩人。昌仆也知道自己应该感激他。但是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好像是他夜里没关窗户,老门房嘟囔了几句。老门房一向爱唠叨,昌仆早就听腻了,这一次格外生气,就挺身而起打了他一拳,老门房胸骨粉碎,内脏出血,趴在地上呼救了一夜才咽气。
昌仆活得年龄太久了,也孤独得太久了,他的大脑常常会陷入大片大片的空白,这种空白让他变得更加呆滞,对七情六欲的反应也慢了下来。
他偶然兴起了要见林惠然的的念头,就心甘情愿地呆在厨房里等待。如今两人终于共处一室了,他忽然忘记了自己所为何来。
他以食肉妖怪独有的贪婪目光盯着林惠然,这是一具年轻而健壮的男人躯体,心脏有力,血脉充盈,似乎很值得一吃。昌仆默默思索了一会儿,他这会儿并不饿,而且潜意识里,他并不愿意吃掉林惠然。
昌仆坐在对面的榻上,执起了白棋,稳稳按在棋盘上,“啪”地发出响声。
林惠然正在入迷,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摇头笑:“自投罗网。”
昌仆不答,又下了几招,竟把林惠然的黑棋围得死死的。
“这叫做以退为进。”昌仆声音很平静,但是尾调上扬,显然也是有些得意的。
林惠然抿紧了嘴唇,修长的食指和拇指捏着棋子,半晌表情一松,把棋子扔回坛里,拱手笑道:“我输了。昌仆真是深藏不露。”
昌仆一愣,没想到他会直呼自己的名字。
林惠然早就看出来这人不是做惯了小厮的,如今露了这一手,更加对他刮目相看。也不再叫他当仆人,直接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当客人一样招待。昌仆倒也不跟他客气,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两人闲时下棋弹琴喝酒,竟也聊得挺好。
昌仆活了几千年,极少有机会和别人这样安安静静地说话聊天,他心中暗暗纳罕,又很珍惜这样的生活。其实昌仆不知道的是林惠然有外交家一样的技能和手腕,他愿意结交谁,也不用做太多,几个眼神几个动作就能让那人如沐春风倾心以对。
当初他在学堂的时候就勾搭了不少美貌的同学,后来又无意间勾搭上了元流火,然后才收敛了花花肠子,认真地修身养性了。
昌仆跟林惠然相处久了,极羡慕他的涵养和好脾气。林惠然是贵族,讲究的是雍容的气度和悠闲的神态,再说平素里也没有人敢惹他生气的。昌仆脾气最是诡谲暴戾,动不动就想杀人,于是跟他讨教了些修养身心的法子,过了几日,果然性子收敛了许多。
这天傍晚,昌仆自外面回来,带了一些新鲜的茶叶给林惠然,两人在一起喝茶下棋,又聊起了街上时兴的曲目和娱乐,聊得很是投机。
一个平素伺候昌仆的小厮走上来端茶,又轻声感叹:“这茶好香。”
林惠然笑了笑:“这是你主子从外面带回来的,味道很好,你倒一杯尝尝。”
那小厮知道林公子的脾气,果然笑嘻嘻地倒了一杯,吐着舌头说:“闻着香,尝起来却淡淡的,不好喝。”
屋里的人大笑了一场,也就罢了。
当天夜里,昌仆回自己房里休息,他坐在床前,头发披散下来,眼皮低垂,叫来了那个品茶的小厮,吩咐道:“给我倒一杯茶。”
那小厮答应了一声,飞快地去了,然后给他端上来一杯温热的茶。
昌仆用手指碰了杯壁,摇头说:“要滚烫的。”
不多时,小厮又用茶盘端上来一杯,昌仆点点头,从床上站起来,端起那杯开水迎头泼到了小厮的脸上。
那小厮惨叫了一声,捂着脸跑出去。此时夜深人静,他不敢声张,只得含泪躲到别处去了。
昌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才略微舒坦了一些。
这天上午,林惠然和昌仆去山上游历一番,回来时林惠然精神头挺好,昌仆顶着那副孱弱的肉体,却已经累得够呛了。到了家门口,林惠然笑着搀扶他进屋,又打趣他比姑娘还娇弱。
昌仆别转过脸,看了看林惠然那张英俊漂亮的侧脸,竟是一丁点也不生气。
两人回到屋子里洗漱换衣,然后闲闲地弹了一个曲子解乏。彼时暮色四合,林惠然心不在焉地望着天幕,一张小纸片被风吹过来,飘飘荡荡地落在了琴弦上。林惠然捻起来细看,那是用上好的宣纸剪成的一匹马,纸张破损发黄,仿佛经历了一番跋涉。林惠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又丢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子离的心意
几场秋雨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起来。本地有在秋季祭祀谷神欢庆丰收的习俗,因为本年雨水充足,所以这次的祭祀也格外的隆重。
当天夜里,所有的街道都张灯结彩,家家户户走出来逛街游玩,这里的人习惯在今日戴上用油彩涂成的面具,因此就有年轻的未婚男女趁这个机会出来私会,也算是不成文的习俗。
子离爱玩,天刚擦黑的时候,他见到满街都挂着红灯笼,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后来见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又听见客栈的老板讲了本地的风俗,登时欢喜得不能自已,兴致勃勃地冲进人群里。
元流火吃了晚饭,又喝了一点中药,躺在床上睡了。他的房间门窗都关得严严的,但是依然能听见外面的说笑吵嚷声音。
元流火生长于此地,对这种节日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加上身上还在发烧,就更加地不想出去了。他自从上次在林惠然家门口吹了凉风,又生了气,就小病了一场,虽然不怎么严重,但是却在客栈里滞留了半月有余。
正在神思恍惚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炸雷般的脚步声,子离连说带笑地冲进来,高声道:“流火,快跟我一块出去,外面可热闹了。”说完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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