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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夜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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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的阳光非常好,应闲睡醒的时候,就看见地上铺满一层金色的光,竹叶的投影摇曳着,随风沙沙作响。
  胡归从外面进来,见他醒了将自己还湿着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要不要吃点东西?”
  应闲有点诧异,胡归坐到桌边等他漱口。
  厨房相当整洁,应闲四下看了看,大概是胡归整理过了,没有什么异样。他出去顺应胡归的意思坐到餐桌旁边,看了看桌上的碗盆,里面盛着汤,还能见着几片野菜的绿色,以及一些内脏。
  应闲不想深思这些食物的来源,回头叫醒了姚远。“你的耳朵怎么了?”
  胡归听他问起,抬手在耳垂上摸了摸,“我也没注意,可能早上进林子的时候让什么东西给刮到了。”事实上,他的耳朵是昨夜被针给戳个对穿的,那针年代久远,铁锈斑驳,因此约莫是有点发炎,又红又肿,洞口还有血痕。
  “你怎么不叫醒我们,一个人进的林子,要是出什么意外怎么办?”应闲接过胡归给他装的小碗,端起来喝下去,连肉也是囫囵吞下的,“难道是和龙炎他们在一起?”
  胡归脸上带笑,低着头没说话。
  姚远此时也坐了下来,“他们人呢?”
  胡归这才道,“叶飞我不知道,龙炎在外面。”
  前几日弄死了钱药,几个人饿得慌,又有人几乎送命,吃的时候压根没想过省着点,这会胡归还能弄出肉来,应闲和姚远已经有所怀疑。听他如此说,直觉就是他和龙炎一起把叶飞给作了。
  应闲吃的并不多,减少了些饥饿感,他就站起来朝门口走。
  当打开门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凝固住了。
  阳光刺眼,院子里不知何时支起了两个用竹子做成的三脚架,中间横着一根竹秆,这通常是农村人用来晾衣服的,不过现在,那竹竿上穿串着肉块,配上几条残肢断臂,可以知道这是属于人身上的。
  应闲怔在那里,从一侧皮表上的纹身使他能认出来这是属于龙炎的。
  他甚至想过如果继续被困在这里,以后该怎么搞定龙炎,但龙炎现在已经被肢解了挂在那里,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很意外?”胡归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如果我不先下手,过几天…或者今天,或者明天,他就会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
  应闲因他突然在耳边出声吓了一跳,但他掩饰得很好,“我有想过…但是,你为什么……”他示意院中的情况,没将话问完,不过胡归已经明白了。
  “如果一两顿就吃完了,以后怎么办,要是想剩,这天气又容易坏,不如风干了。可惜没有盐,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太阳这么大,应该能脱水。”胡归看着应闲笑问,“你以前吃过腊肉吗?”
  不管有没有吃过,应闲都不想和胡归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四下看了看道,“大概没有吧,我对吃的向来不怎么上心。叶飞呢?”
  这话题转得生硬,胡归看着他笑,“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关心他?”
  应闲看向他的眼睛,“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如果可以出去,我真的不希望最后只剩我们几个。”
  胡归望向他处,脸上的笑容渐消,突尔又笑了声,“你真乐观,还想出去?”
  应闲被他一噎,走进院子,避开晾晒物往下坡的小道走去。
  姚远一直默不作声,仿佛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听见门口二人的对话,看着胡归的背影若有所思。
  应闲以为叶飞也失踪了,就像张景枫一样,但他十分意外的在村子里大会堂的门口就看见了叶飞。“叶飞?”
  听到他的叫声,叶飞却像受了惊吓,一下子跑进大会堂里面,满是泥污的双手扒拉着破旧的大门,探出半个脑袋窥视着应闲。
  应闲皱眉道,“你怎么了?”
  他说着又向叶飞走近,可叶飞却啊啊的意味不明的叫着,身形很快的窜出门后,朝岔口跑了。
  “叶飞?叶飞!”应闲跟着他追了段路,看他疯疯癫癫的样子,有点想不明白。
  叶飞跑得很快,应闲一下子很难追上,最后视线里失去了他的身影。
  应闲只得往他所去的方向大致猜测着,然后他发现这条路是通向乱石岗的。
  待他走出了那路口,没有建筑阻挡视线,眼前一下就开阔了。
  叶飞在那乱石堆里走来走去,手里不知道抱着什么。应闲走近了才看清楚,叶飞双手捧着庄青青的头颅,她仍然是那天看见的扭曲的表情,只是半边的脸已经见骨。
  叶飞在喃喃自语,让人听不明白。
  他抱着那头颅玩了一会,凑到已经见骨的那边脸咬了一口,扯拉着已经发臭的生肉下来进嘴里嚼咽。
  好在应闲经过这么久的适应,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堪比小强。他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他想叶飞大概是受什么刺激疯了。
  应闲伸手抹了把脸,转身离开此处。
  胡归仍然窝在沙发上玩儿着手机游戏,见他回来,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直到屏幕上显示next level,他才对应闲道,“你去找叶飞了?”
  应闲嗯了声,胡归挪了挪位置坐到他身边,“找到了吗?”
  应闲道,“找到了。”
  胡归嬉笑了声,靠到应闲肩膀上,“那怎么没带他回来,我还以为你会跟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似的。”
  应闲低头看他,“你早知道了?”
  胡归道,“他昨晚梦游,我跟他出去了。”说到这,胡归顿了下,像是回想起什么画面,脸色有点难看,“都快把我吓死了,又不敢叫醒他。”
  应闲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下,站起来道,“姚远,和我去找找食物。”
  姚远点头,收拾了些用具。
  胡归坐着目送他们走出去,脸上表情有点不可置信,“哈,完全无视我了?”他笑了会,神色渐阴沉,一脚将前头木制矮桌给踹开。桌子没有翻倒,只是移了位,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好像很喜欢你,是不是察觉不对,所以态度变冷了?”
  胡归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怎么能这样,太过份了!”
  “我明明对他那么好。”
  姚远手里拿着一株野菜,回头没见应闲,慌得直叫他名字,应闲好一会才应他,其实不过几步距离,只是雾太大,让他们看不见。
  姚远循声找了过去,“你怎么了?别走散了。”
  应闲两手空空,看着姚远手里的野菜,“那不是有毒的吗,你摘来干什么?”
  姚远一怔,举起手里的植物细看,想起几天前他们也是来寻吃的,结果那天也出了很多意外。
  那时候胡归刚自残没多久,庄青青也还有行走的力气,几个人一起入林子寻野食,以他们微薄的植物认知,刚见到类似野菜的植物,庄青青就迫不及待生吃,结果直接舌头麻痹,后来头晕脑胀了一整天。
  


☆、二十五

  那时候胡归刚自残没多久,庄青青也还有行走的力气,几个人一起入林子寻野食,以他们微薄的植物认知,刚见到类似野菜的植物,庄青青就迫不及待生吃,结果直接舌头麻痹,后来头晕脑胀了一整天。
  就算摘些别的,其实也都差不多是无法食用的,所以当时他们几个人多少都中了招,好在吃得少,只出现轻微的幻觉,有龙炎和应闲沉着应对,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后来他们很少进林中深处,只在村子的边缘地带,以防再有什么意外。说不疑神疑鬼是假的,如果真有其他办法,龙炎也不会动手杀掉钱药。他们也想学学古人,饥荒时吃树叶,树皮,树根,可下了肚,却始终消化不了,最后抠着喉咙吐出来的全是泥土。
  庄青青当时又哭又闹,不肯再吃东西,她说这是被鬼迷了,小时候听过一些鬼故事,有个人走夜路回家,碰见一个老朋友,请他去又吃又喝。第二天一早,别人在路边发现了他,嘴鼻七窍里全是泥沙,要不是抢救急时,就死定了。
  想起这些,姚远懊恼的将植物扔掉,干脆席地就坐,“应闲,怎么办啊,我们出不去了。”
  在来的路上,应闲已经将叶飞的情况告诉了他,“来的时候九个,现在只有我们四个人了,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算了,回去吧。”应闲没多说,等姚远站起来,就朝来时的方向走去。林中雾浓,他们压根认不到路,只能靠着方向感,之前备有指南针,但到了这边也是感应失灵。
  应闲离开那屋子不久其实就有点后悔,这种时候,他不该留胡归一个人,但那样的胡归实在令他感到陌生。
  这次是唯一一次顺心意的,他们顺利的出了树林回村中,以前进了林子,就算想回村也非让他们绕上大半天不可。
  姚远看他这一路老是走神,猜测道,“你是因为胡归才出来?”
  见应闲没应答,姚远继续道,“我倒觉得他这样不错,自少让人省心,只要他不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来。”
  “我原以为他是状态好了点,性子才会变得强硬起来,但是现在我觉得……”应闲抬头看向那半山腰的屋子,“这村子里不干净,你说,他会不会是鬼附身了?”
  姚远脚步一顿,看向应闲,“你这么说也有可能。那我们可得防着他点,这个疯子。”
  应闲回头道,“如果真是鬼附身,我们怎么防?”然后他又回头,继续朝上坡的道上走。
  “你这人……”明明是他先提起的,现在又有被反煽一巴掌的感觉。姚远举起自己的手在眼前翻转,又在空中比划了几道,低语道,“驱鬼?”
  应闲推开门,没看见胡归,他四处看了看,想着刚才在回村的路上也没见着他的身影,不禁担心起来,“胡归,胡归?”
  胡归在二楼的房间里,他似乎听到了应闲的叫声,却没办法回答他,只能发出轻微的哽咽。他还记得那天自己跟着魔似的,一时冲动想着死,可当疼痛传来后悔的时候,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如今也正是如此,他的双手不受自己控制,剥离着他身上的硬痂,略略长出手指头的指甲里此刻全是血皮。有的小伤在硬痂被剥落后也只见粉嫩一层新肉,但有的大伤就不一样了,血丝从内皮层渗出来,然后越来越多。
  但他的双手不肯放过他,指甲掐在伤口,使劲的按进去,再往边上撕扯。
  胡归感觉有人和他并肩坐着,并且贴着他的脸。那个人没有温度,浑身冰冷。
  胡归嘴巴微微张着,上下唇瓣翕合不止,却没能发出多大声响。他用眼角的余光见到那个人乌黑的发,然后逐渐的,那个人歪着头正面对向了他。
  出现在他眼前的情况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恐怖,那是一个长相俊秀的青年,只是脸色有些过份的苍白。
  他的眼睛很黑,头发很长,胡归正对着他的眼睛,想移开视线,却无法做到。
  青年伸出他白得有些透明的手,抚上胡归的脸,“把所有人都杀掉,好不好?”
  胡归努力的摇着头,但他所能做的动作却十分微小,不过却足够那个青年看明白了。
  “不好?你信不信再过几天,应闲和姚远就会吃掉你。”
  胡归十指微蜷着,手指在身体上游移,抠到了伤口的凹陷处,又掐进去再往外拉扯,他小指头的指甲上还卡着一条暗色的肉痂。而那青年这么说着,在他耳边轻轻的笑,“你舍不得应闲?他人是不错……”
  房间的门被突然撞开,胡归眼前的青年在那瞬间就不见了。
  姚远因房里的情形就那样愣在门口。
  “你在搞什么?!”应闲急步进去,一把扣住胡归的双手腕。
  胡归的双手有着一股蛮力和他僵持着,但眼神惶恐的看着应闲,嘴巴张合,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应闲初时恼他自伤,但过了会,他渐听明白了胡归的意思,却原来是在不断的重复‘救我’两个字。
  应闲心中一窒,将胡归抱起来转身下楼。姚远这时也没说什么,走在前头率先下去,先行找出了伤药和绷带。
  胡归缩在沙发上任应闲给他处理伤口,一双眼睛却张得老大,眼珠子一刻也不停留的时时环顾四周,姚远也被他弄得紧张起来,老觉得这屋子还有别的什么人。
  他们带的医药用品也没那么多,绷带这次没再有剩余,应闲速度比上次要快了些,他收手示意姚远把染血的衣物拿去放好,见胡归还是很不安稳,小心将他搂入怀中,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让胡归枕在自己肩膀,“没事了,别怕。”
  胡归浑身僵硬的维持着这个动作,只是身躯不再颤抖,应闲以为他是安静了下来,手臂环得更紧了些。
  在楼上的时候,胡归只见到了那张脸,而现在,他看到了青年的整个身体。
  那时候不是他的错觉,青年的头发确实很长,他穿着一身唐装,就像那天自己穿的一样。青年扶着楼梯从二楼走下来,一路对着他笑,然后站到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
  姚远将衣服拿进厨房浸到装了水的木桶里,衣服他是洗不来,不过学样他还是会的,一脸嫌弃的伸手搅了几下,就转身离开厨房。
  姚远刚轻声带上门,抬头就看见客厅中间相拥的两个人,他牵动下唇角,没有走过去,坐在屏风这一边的餐桌旁趴着休息。
  那青年没有继续再往前走,他很随性的走到沙发边沿坐下,伸手拂了拂遮眼睛的头发,将它别到耳后。青年的眼睛其实很漂亮,只是眼珠子黑得十分纯粹,被他盯着就有一股子寒气直从背后冒上来。
  胡归的视线随着他移动而转移,他看着青年将几乎到腰下的黑发扎了起来,然后又重新对上胡归的视线。
  “你猜他愿意替你去死吗?”
  “其实我可以放你们离开这个地方,不过有个条件。”
  “把你的身体让给我怎么样?”
  青年也不管胡归有没有回应,他低下头,指腹抚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经意间翘起了个兰花指。
  他的模样不像胡归那么阴柔,眉目间较之更为英气,即便偶尔间有些小家子气的举止,竟也不让人感觉奇怪,由他做出来,徒生一层优雅之感,再配上他的衣着,仿佛这人就是个古代的贵族人士。
  当然,此时的胡归看着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恐惧。几乎震慑了他灵魂的恐惧。
  应闲一直搂着胡归,但时间一久就觉得他不太对劲,“胡归,你怎么了?”
  胡归被应闲扶正,视线里占据的全是应闲,他的瞳孔猛的收缩一下,眼睛这才眨动。
  应闲见他唇色泛白,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又握着他的手,“怎么这么冰?你哪不舒服,啊?”
  


☆、二十六

  胡归发不出声,四肢酸软无力,看着像直愣愣的盯着应闲,可事实上又完全没有焦点。
  “是不是伤口疼?”之前胡归用刀的时候,伤口基本在前面,应闲就换了个姿势,他让胡归的后背靠在他怀里。
  应闲从胡归的视线离开,那个青年的身影又出现了,他刚才也没有出声,见胡归又能看见他,他才冲着胡归笑了下。但他并不急着说话,只是把双手放到腿根处,然后架起了二郎腿。
  “很难受的话你就睡一会好吗?睡着就不疼了。”应闲的话像极了哄孩子,但他也别无他法,他不是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做,这里也没有止痛的药物,能想到的就是用睡眠来消耗时间。
  他等了一会,侧过头看,胡归还是干瞪着眼睛。
  应闲捕捉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他又抬头看外面,外头天色还有没黑,他一只手摸摸胡归的发顶,低声问,“要不要吃颗安眠药?”
  也许是知道胡归不会回答,他叫来姚远,请他帮忙倒了杯水,又从胡归包里翻找出药,喂胡归吃了下去。
  上次应闲带胡归从二楼下来后,胡归的用品也已经带到了一楼。
  姚远此时伸手在胡归面前晃了晃,应闲责怪的看他一眼,姚远耸肩,一副您请继续的表情,继续窝回屏风后。
  可是胡归吃了安眠,似乎也没有什么效用,仍然是睁着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应闲抬起一只手,掌心慢慢的覆上他的眼睛,“睡吧,什么也没有。我在这里,没事的。”
  应闲大概的想起在二楼的那一晚,听见的奇怪声音,以及那个模糊的身影。他记得他也是这样替胡归盖住了眼睛。
  那个青年好像做着一个安份的观众,静静的在看着一场戏。
  直到此时,他才又笑出声。他的声音很清冽,听得出来那是一副好嗓子。“你是来找阮浩景的吧。我记得村口的张家寡妇那时说,她出生到现在,在这村子里见过的都是蛮牛汉子,村子何曾来过这样的俊俏书生。两人啊,算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在荒坟地滚了一夜,结果这好事不小心让李大铁给撞破了。你不知道,那张家寡妇和大铁一直都暗中勾搭着,这醋劲可不就上来了。”
  “别看张家寡妇是个妇道人家,其实看事情可通透了。这外来的毕竟是外来的,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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