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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农民企业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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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正东先是用准备好的匕首割腕，被他把匕首抢过去后又爬上了窗台，他紧拦慢拦，还是晚了一步……
杨悦晨不想推卸责任，出事后他一直在扪心自问，如果早一点解决好两个人这种拖泥带水的关系，而不是屈服于欲望一次次地跟对方妥协，那么现在这种局面是不是可以避免？
“杨哥，吃点东西。”递过去一盒盒饭，齐天帮忙把一次性筷子给掰开。
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胃口，杨悦晨强打精神：“你先回去吧，跟着忙了这么大半天了，回去睡会儿。”
“我没事，再陪你坐会儿。”在齐天这一直是哥们义气大过天的。
“回去吧，明天帮我找个可靠点的护工过来。”正东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嫁到澳大利亚，两人从小关系就不虞，父亲过世后基本就没走动了。所以照顾正东这事，他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而他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呆在这里，请护工就是必须的了。
“那也成，我回去帮你找人，你该吃饭还得吃饭啊！”嘱咐了一句，齐天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就准备先回去了。
刚上了他的小皮卡，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杨家嫂子打来的。犹豫了一下，齐天才接了起来。
嫂子那边语气挺冷的，就问杨悦晨现在跟他在一起么。齐天实话实说，讲自己正要回家，杨哥还在医院。结果嫂子让他到长途大巴车站接一下她们娘俩，说带着菁菁也来X市了。
齐天听着就觉得右眼皮直跳，甩上车门又冲回了病房，把嫂子要来的消息告诉了杨悦晨。
蹭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杨悦晨有些焦躁地踱了两圈，一支烟反复三次叼进嘴里，最后都没有点燃。
“兄弟，接了她们娘俩后，帮忙把菁菁带去你们家玩一会儿，我有些事情要单独跟你嫂子谈。”伸手搭上了齐天的肩头，杨悦晨心情沉重地拍了两下。
见了面菁菁喊着坐车坐饿了，齐天没带她回家，直接领着孩子去吃饭了。他带着菁菁去鲜鱼庄吃番茄鱼的时候，就在正东的单人病房里，杨悦晨被老婆甩了一耳光。
跟耳光一起丢过来的还有一个小纸箱，纸箱连同里面的东西都是杨家嫂子今天早上收到的快递，也是她带着女儿坐了四个多小时的大巴赶过来的原因。
箱子砸在杨悦晨身上后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除了不知正东何时偷拍的两个人亲热时的照片外，剩下的大都是他的私人物品。
他的领带夹，他的袖扣，他的打火机，他的袜子，还有他穿过的内裤……
说不出话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七年的婚姻，就是七年的欺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太苍白了。
看着老婆扔过来的离婚协议，看着上面要他净身出户的条款，杨悦晨只是苦笑了一下。知道老婆家不缺钱，更知道老婆这么做只是想要惩罚自己，不过在心底，他觉得这是自己罪有应得。对这样的条件他没意见，唯一的要求是希望可以每个星期天去看看菁菁，不过他得到的回答是他没资格，因为他不配当父亲。
签下字的那一刻他不是没有留恋，可也深知老婆的脾气，这件事情一旦被揭穿，他们夫妻的关系注定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七年的婚姻，两个小时就做了了结，看似草率，但却是完全没有回旋余地的注定结局，还是在正东的病床前上演的全过程。杨悦晨其实也很想知道，正东如果现在醒着，他会是什么表情？复仇成功？报复自己从不曾真正爱过他？
好像突然又有点释然了，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爱恨扯平两不相欠了……
齐天刚接到了杨家嫂子让他把菁菁送回来的电话，紧接着又接到了杨悦晨的电话。
“小天，电话给菁菁，我跟她说几句话。”想必以后再见女儿一面都会很难了，虽然诉诸法律的话，他不是没有这个权利，可出于愧疚，他想他永远不会跟老婆对峙公堂。
电话里，菁菁撒着娇问爸爸怎么这两天没有回家，都没有人给他当大马骑了。杨悦晨骗女儿说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会很久不能回家，要她听妈妈跟外公外婆的话。
虽然杨悦晨什么都没说，但从他的语气里，齐天还是隐隐听出了不祥。握了握手机，他把菁菁吃东西的样子拍个了小短片，中间还不停得讲笑话逗孩子笑，趁机把小丫头天真无忧的欢笑永远地记录了下来。
送完杨家嫂子母女后回到医院，齐天把那段视频传给了杨悦晨。
“谢谢。”难得露出了一点笑意，杨悦晨看着视频短片，发自真心地笑了一下。
“杨哥，你和嫂子……你这么就同意了？”
好像从昨晚到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件件都是那么突然，而且离婚这么严重的事情，齐天觉得他们两个决定的实在太快了。
“我没资格说不。”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杨悦晨转头看了眼病床上的正东。是他没处理好，才让正东绝望到去自杀，去快递那种东西，想把两个人都毁掉。
“哦，对了，我刚才给周婶打了电话，找到正式护工前，先让他们两口子来帮忙照顾几天病人，应该马上就到了。”周婶是他们农场帮工的老工人了，干活是一把好手，人也热情心细。
“谢了，医药费的钱我明天去趟S市，回来就能还你。”说了净身出户，他就不准备再动用属于夫妻财产的一分钱。酿酒公司因为当初不方便注册在他名下让别人知道他利用公司的资源人脉给自己的小公司服务，所以是注册在他乡下姐姐的名下的，是以公司是属于他的，明天他准备从那边的帐上划点钱过来。
“不急，我又没急用。”
“行啦，知道你够兄弟，但钱是你爸的，我还不知道你那仨瓜俩枣？”昨晚说好是江湖救急身上临时不方便才借钱的，他再没品也不会有钱不还。
两个人又闲聊了两句，张婶夫妻到了，杨悦晨就拍了拍齐天的肩膀，让他先回家休息，都跟着累了一天了。
“我送你下去，正好去抽根烟。”
两个人并肩下了楼，齐天知道杨悦晨这是强装没事，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呢，就陪他一起坐在医院大院的长椅上抽起了烟。
“其实没办手续之前总还有挽回余地的，要不我替你守着这边，你回去跟嫂子再好好解释解释？”
杨悦晨摇了摇头，又给自己点着了一根烟：“不说这个了兄弟。”自己老婆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了，爱情至上，当初两个人门不当户不对老婆娘家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可老婆还是毅然下嫁。如今知道了这么不堪的真相，完全毁了她眼中圣洁的东西，杨悦晨相信自己已经被她恶心到骨子里去了。
“好，不说了。”齐天站起来把杨悦晨也拉了起来：“走，你也跟我一起回家，洗个澡睡一觉，其他的明天再想。”
“我不去了，今晚在医院凑合一宿就成了。”他还惦记着正东的情况，走开也不放心。
“有周婶两口子呢，你也不是铁打的。”看着杨悦晨这副没精打采的沮丧样子，齐天还真有点担心自己走了没人开解他，他也想不开跳了楼。
最后到底死拖活拖把人给弄到自己家，杨悦晨拗不过他，被他打发去洗了澡。
农场扩建以后，又多盖了两排平房给工人住，齐天自己也分到了一间卧室，不用跟老爸睡一屋了。他爸跟齐叔这两天刚好去临省考察一种新品种葡萄的栽培技术不在家，齐天就准备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杨悦晨，他去睡老爸的房间。
其实哪间都差不多的乱，要不是杨悦晨现在心情不好也不会在意这些，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让人家住。
“杨哥，睡衣我放这了，干净内裤没有了，你先凑合一下挂空挡吧！明天我出去帮你买。”齐天一点没觉得他说“挂空挡”这种话有什么问题，他一直就是糙人，说话也糙习惯了，所以才使苗雨阳长期处于一种跟他沟通不适应的状态。“我去煮点面，晚上咱俩先对付着随便吃一口啊！”
对着没关门的浴室喊完，杨悦晨在浴帘后面含糊地应了一声。
准备去煮几包方便面，齐天刚推门出去，迎面就跟个一脸阴霾闯进来的人撞上了。
“雨阳哥？你怎么来了？”这真是稀奇了，这么多年除了当初帮忙买电脑，这是苗雨阳第二次登他们家的门，而且他明天就要回学校了，这么晚突然过来实在有些蹊跷。
两个人的进展
20、
自己房间里杨悦晨在洗澡，说话不方便，齐天就把苗雨阳带到了老爸的房间。
完全无视对方脸上的惊喜表情，苗雨阳有一肚子的不安想要跟齐天求证，进了门没等坐下就开了口：“昨天你跟雨曦出去了吧？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啊？”
“雨曦？”其实也不过就是昨晚才发生的事，不过鉴于这一夜加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相比起来，他对雨曦出柜的事倒成了不值一提的小意思，差点想不起来了。“哦！那个……那个其实也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她不可能哭成那样还问我那种问题。”斩钉截铁地下了判断，苗雨阳的口气是不容置疑地。
“我就是跟她说了我喜欢你。”吞吞吐吐不是齐天的作风，所以还是选择了坦白。
“你明知道她喜欢你，你还——”
“你不是也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还是拒绝我么？”打断苗雨阳，齐天说的理直气壮。
“可我已经在尝试……”接受你三个字没有说出来，这是在昨天坠楼事件发生时齐天冲下楼来那一个旁若无人的拥抱后，苗雨阳突然产生的想法。那个拥抱超越语言所表达出的某种在乎让他瞬间有所动容，心头突然暖暖的，但这种话他目前还无法宣之于口，所以急切之间又有些羞赧地红了一下脸。“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还不想让我家人知道我喜欢男生这件事。”
“我没有说你喜欢男生，我只是告诉雨曦我喜欢你。”齐天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他没当过哥哥，不能体会苗雨阳这个好大哥的心情，更加不明白对方突然被妹妹视为情敌的那种纠结。
“对，你是没有直说，可她今天突然问我为什么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仔细想一下，他二十多岁的人了，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本来就比较可疑了，再被知道有男生喜欢他，苗雨阳真的不知道自己性向的秘密还能跟家里人隐瞒多久。
“你怎么说的？”齐天关心的地方永远不是苗雨阳想要他注意的重点，这两个人的大脑回路差太多。
“我说我明天就去交一个。”这明显是胡说八道了，不过还真有人信以为真。
“不行！”齐天立刻脸红脖子粗地一声断喝。
怨怼地看了齐天一眼，苗雨阳无可奈何地叹气。雨曦泪眼婆娑地求他赶快好好交个女朋友，一则可以让齐天死了那个畸形的心，二则也可以让她这个做妹妹不必担心哥哥是个gay将惹爸妈伤心。
每当他对齐天的好感指数有一点点上扬的时候，保证就会发生一些突发状况让好感度变成负增长，其实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八字不合吧？预感得到，从今以后，他会被妹妹盯得很紧，除非他真的交一个女朋友。
“雨阳哥，你既然喜欢男人就千万别去招惹女人了，骗人这种事太作孽了，害人害己，闹不好要出人命的！”齐天进了一步，一招鹰爪手就钳住了苗雨阳的肩膀，把人给逼到墙壁上贴着去了。他没想这么激动，实在是让杨悦晨身上发生的事给刺激的有点神经过敏了。
“……”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成来受教育的了？当然苗雨阳并不清楚杨悦晨的事，所以不知道齐天的这通感慨从何而来：“你倒是不说谎，可也太坦白了，告诉雨曦你喜欢男生就好了，干什么非告诉她喜欢的人是我啊？”
“反正我们早晚会在一起，她迟早也要知道的，早点知道早点有心理准备，这有什么不好？”
苗雨阳觉得沟通无力，眼前这个嚣张的小子太盲目自信了吧？说得好像自己一定会跟他交往一样。不过，他就是能把这么霸道的话说得天经地义的那种人，偏那自信爆满的目光中还能带出诚恳的意思来，让人没法单纯因为这种说辞去讨厌他。
“我好像没有说过会跟你在一起吧？”
“那你可以现在说，我不嫌晚。”无意中就把人困在了自己身体跟墙壁之间，倒真是个方便的胁迫姿势。不过齐天完全没有任何胁迫的意思，他特恳切地望着苗雨阳等对方给他个“名分”。
“我嫌早……”要不是大家都讲中文，苗雨阳真怀疑自己跟齐天不是一国的。那个话换另外一个人说出来，他都会觉得是对方故意在调戏自己，可齐天就是能认认真真地把这种调戏的话说出诚意来。
“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说个具体日子，我等！”反正齐天是准备这辈子就跟他死磕到底了。
“至少要给我时间让我喜欢上你吧？”这个是最起码的吧？
“你先给我个名分，喜欢上我这事我不急，给你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喜欢。”
这究竟是种多强大的逻辑？！苗雨阳没法跟对方讨论他那本末倒置的思维模式了，只默默在心底把宽面条泪流成了黄果树瀑布。
“既然我喜欢你这事不重要，那你还要所谓的‘名分’干什么？”
“不是不重要，是不急，古代人结婚不都是拜堂前连面都没见过，等洞房以后才慢慢培养感情的吗？主要是我有了名分才比较好办事。”
“嗯？”这话很有歧义，不过鉴于苗雨阳已经数度领教了齐天的功力，悟出了把他的话想得不纯洁的那个人才是真正不纯洁的道理，所以只用了一个单音等对方自己来解释他的意思。
“那时候再有人随便亲你，我就可以冲上去揪着他的领子告诉他，我才是你男朋友，再敢亲就把他的牙掰了！”
齐天果然没让他失望，解释的内容也果然跟正常人想的不一样，苗雨阳很庆幸自己没有再次“自作多情”的以为人家对他的小身板有意思。
不过……那个随便亲是怎么回事？貌似上一次被亲，还被亲到他必须穿高领衫来遮羞的状况得追述回三四年前的那个茶楼午后了，而罪魁祸首正是眼前大言不惭要掰人牙齿的这位吧？
“如果是这个原因，你大可不用着急了，不是什么人都跟你一样，扑上来就‘随便亲’的。”说到亲字，苗雨阳飞速地别开脸去，不知道怎么想到那个午后的一幕，心头突然异样地一跳，让他瞬间有点不敢正视齐天。
“昨晚那个男人送你回来时我看见了，他追下车亲了你的脸……”齐天的语气有点受伤，他觉得苗雨阳故意对他说谎了，他一向讨厌骗人也讨厌被骗。
蹭地扭回头来，苗雨阳蹙眉：“你确定你看见的是我？”眼花了吧？他完全不记得有人亲过自己。
“当然是你，你化成灰我也认得！”齐天答的那叫一个肯定。
“……你需不需要这么恨我？”一排经过军事化训练的乌鸦整齐划一地由苗雨阳头上飞过，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经过多久才能适应这种齐天式的表达方式。
“嗯？”这次换齐天听不懂了。
摆了下手示意没关系，苗雨阳决定不为他的修辞纠结了，不然早晚被气出内伤的是自己。
“你肯定看错了，昨天送我回来的是我老同学，纯哥们关系。”
“但他确实亲你了。”齐天决定情景重现，遂探头在苗雨阳颊边贴近耳根的地方就亲了一口：“就是这样。”
乌鸦军团第二次全线压境，这次是冲锋，呼啦一下集体聒噪着飞过，留下了瞬间有点失语的苗雨阳。
怎么会有把豆腐吃得这么理直气壮还浑然不觉的人啊！更要命的是，为什么看他这种蠢呆呆的认真表情竟然还会觉得有点傻得可爱呢？
脸红了一下，又白了一下，再红了一下，然后那红晕染开去，由被亲的地方蔓延至了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
“没有的事儿，人家有女朋友的。”从身上掏出一个丝绒的小袋子，苗雨阳打开抽口的绑绳，倒出了里面的一个小东西放在掌心让齐天看：“他女朋友吊坠搭扣的地方坏了，他帮忙找人修好，拜托我带回B市交给他女友的。”
解释完后，苗雨阳自己先楞了一下。齐天误会他不是第一次了，可他愿意主动去解释却是第一次……这种心态上的变化，是怎么就潜移默化地发生了呢？
可惜本该也发现苗雨阳的这种变化并该欢欣雀跃的人却在关注着另外一件事：“那或许是我看错了，不过有女人的男人千万不要招惹啊，尤其结了婚的，事情会弄得很麻烦的。”
“今天从我一进门你就不大正常，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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