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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流光(上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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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冉看着眼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困惑的,“她什么人啊,不是SH创伤外科护士长吗?人家又不会往咖啡里下毒,怎么了?”

    “哼,没她那个男人,创外那么多护士,能让她上?她这个人不简单,每走一步都煞费苦心,每做一件事都有她的目的在,她会白白给你好处?还有,你别眼皮浅,什么小恩小惠都往这家里扒。下不为例!”

    瞧他那副官腔,徐冉心里一阵腻歪。并且余江中的话恰巧触痛徐冉身体某处纤细的神经。

    黄秋燕是什么人?靠男人上位的人。别人这么说她,徐冉觉得是八卦。连身边有个他的院长都这么说黄护士长,徐冉顿时觉得心里像凭空多长出一根刺出来。

    其实,除了护士白色帽檐上多一条蓝色横杠,劳务费比普通护士多一两千块以外,徐冉还真看不出黄秋燕这个护士长当得有多值当。

    还有他,当个MB的话,一个月随便被人多睡几次,手头上赚的钱都比余江中施舍的这个工作多,还不用巴巴的讨好他,自暴自弃想到这儿,徐冉眼睛都气红了。

    懒的跟面前这个官僚主义解释,忍着心里的火气听他数落下去,余江中却识时务收口了。

    “电话记着二十四小时开着,免得我打电话找不到你,心里着急。”

    哼,敢情我成白板听用了。还真把老子当MB了吧。

    忽然,余江中看见沙发上一团鲜红的血迹。

    “这是什么?”他有些慌张,抓住徐冉肩膀摇晃几下。

    “没事。”徐冉轻轻推了余江中一把,余江中脸色“唰”一下白了,抓住蜿蜒着一道血迹的徐冉左手腕,“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

    “真没事。”徐冉看见余江中紧张的那样,心里的别扭也烟消云散,罢罢罢。他也不是故意说刚才那话,再说,他这还是第一次从余江中眼睛里看到清清楚楚的心疼。

    这也是徐冉第一次从别人眼里找到痛惜他的情愫,父母好生生的时候,他太小,很多记忆都模糊了。

    “让我看看。”徐冉还在挣扎,余江中拽着他的手,不由分说就解徐冉缠在手上的纱布,看到伤口时,他开始暴跳如雷。

    “你是外科医生,靠这手吃饭你懂不懂?伤成这样,故意让我去美国也不安心是吧?”余江中也是气急败坏,说的话简直未经大脑,徐冉禁不住冷笑起来。

    “呵呵,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都说给你听了,我和黄秋燕都是一丘之貉,每走一步都煞费苦心,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目的在,不然,随随便便的,怎么能栓住我们伟大的SH院长的心啊!”

    “你!”余江中僵在原地。一群乌鸦在他头上呱呱乱飞。

    手机夺命连环地催,离上飞机的时间越来越近,徐冉的手却这样,人还和他闹着别扭,他觉得心都快被臭小子给狠狠碾碎了。

    这种感觉他很少体验到。越是操心,越是放不下,越是放不下,就越是在乎。

    四十六岁的老男人不知所措站在徐冉不远处傻呆呆看着他。

    “快去医院处理一下。”

    “不必费心,我伤我的,我疼我的,关你屁事。”

    “好,不关我的事,我走,以后你的事我索性都撩开,不理就是。”余江中恨得牙齿痒痒的。居然鬼附身一样又补了一句。

    他扭头就走,走到玄关处,一屁股坐在鞋柜旁边的矮凳上,手指微微发抖着埋头穿鞋。徐冉追上来,余江中已经穿好鞋,正扬手准备摔门而去,徐冉却对着鞋柜上头扬起流血的手狠狠地剁起来。

    余江中彻底崩溃掉。

    这么任性又倔强的徐冉让他瞬间有种有苦难言的后悔,可说什么都晚了。

    他拽住徐冉的手。

    “别,别这样行吗?徐冉,算我求你。算我错了,我错了,只要你能消气,我怎么样都成。”

    最后导致徐冉终于停止自虐行为的原因并不是余江中的哀求,而是,这个即将奔五老男人的眼泪。

    当看见两颗大大的泪滴从他那浅浅鱼尾纹的眼角慢慢渗出时候,徐冉呆呆看着那染着浅浅灰色的男人鬓角,他的眼泪。

    突然之间,徐冉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心“突突”跳着,那一刻身体里泛起的悲伤却远远大过喜悦。

    

    第 48 章

    

    于是,余江中就那么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走了。

    其实论分别,有时候他们两个一连一个星期不见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不同,院长去的是地球的另一端,那种距离和在同一个城市之间彼此不见面的距离迥然不同……………一下子,徐冉的心变得没着没落起来,无趣得很。

    他趴在床上胡思乱想一会儿。

    手上的伤还疼着,满脑子都是余江中充满怜惜和痛苦的眼神,他不想这么彻夜折腾下去,翻身起来吃安定片。

    仰脖咽下小小白色药片。重新平静躺下去,单单等睡意渐渐袭来。可临睡熟之前,脑子里还映出一张带着风尘的男人脸和那眼角徐徐沁出的两滴泪,迷迷糊糊之际,竟又是一阵心惊。

    早晨起来,手仍是痛的,且头大如斗,起初徐冉以为是服安眠药的副反应而已。直到飘着步子到了科室,找夜班护士要了一支体温表,只是放在腋下测量一下试试看,拿出体温表对光一看,水银末端的刻度居然过了三十九度。

    徐冉倒是甩着体温表的水银柱,被明明生就粗贱的命,偏生却长在这样一副娇贵身子里的自己给气乐了。

    他坐在骨外小治疗室里给自己的手消毒包扎时候,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听那大刀阔斧的动静,他知道是李阳老师。

    “嗨,怎么这么早?”经过昨天那番客客气气的谈话之后,李阳回家琢磨了一下,记得余院长对他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论是他和徐冉不对路也好,缘分尚浅也好,好歹也要好说好散。见徐冉坐在治疗室圆凳上孤零零鼓捣着什么,忍不住过去打了声招呼。

    “嗯。老师早。”徐冉转头,一脸灿烂的笑容。

    他温度三十七度左右脑子清明不犯糊涂时候,即使笑,一般也会保持矜持而从容的笑容。不会像现在这么桃花灿烂。

    因为人在正常状态下神经元起码能控制大脑冲动行为,可现在徐冉不行。

    “怎么,受伤了?”李阳勾过头,看了徐冉手一下。

    “嗯。”

    “瞧你缠的,严重丢我这个师傅的脸,过来,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徐冉不客气把手上纱布解开了。李阳看见徐冉伤口,脸上肌肉抽搐一下。

    “啊,什么时候弄的,这么深?”

    “昨天,下午和老师那台手术,不小心被无菌剪刀戳到。也怪我自己不小心。”

    李阳手还端着徐冉的手,脑子里想起徐冉急匆匆从台上跑下去的情景。还有他到医生休息室找他,他慌慌张张往裤兜藏手的一幕。

    恍然大悟,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问道,“你昨天怎么也不说?”

    “呵呵,怕老师担心罢了。”

    李阳一时之间无话可说,低着头把徐冉的手重新包扎好,徐冉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朝他弯弯腰,李阳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又飞快问一句,“昨天不早说,那今天为什么又说了呢?”

    他有些疑惑,也有些气徐冉,昨天解释清楚的话,也许,也许,他那些到嘴边绝情话或许就不会那么快就忍心说出口罢。

    “今天,今天又不一样了啊。”

    “……”李阳瞪着眼睛,更是不懂。

    “昨天我还是老师的弟子,会害怕老师因为担心我影响手术质量,会害怕老师因为担心我而责备我不小心伤了自己。今天我不是老师什么人,自然也会有别的层次的担心,害怕老师会忘了我这个人,害怕老师从此以后眼里心里不再有我,所以,说出来,让老师知道,徐冉也不是老师之前想的那个没心没肺,没血没肉的一个人,大概也是好的吧。”

    李阳是一届莽夫。若徐冉一直憋着不说出来的话,他哪里会体会到徐冉心思的微妙变化呢。

    老实话讲,他好像真不大喜欢徐冉,不喜欢的原因可能就是刚才徐冉说的没心没肺没血没肉,还有他时时见到的徐冉表面上的轻浮痞气。

    “这个,这个,也许我对你也有误会,不过没关系,我们还在同一个科室。你有什么难处,有什么话,尽管记着找我就对了。”

    把徐冉塞走时候他觉得豁然轻松一截,现在再说这些场面上的废话,连李阳都觉得自己实在是虚伪之极。

    他和顾教授是同一个科室同一个专业组的两个人,却代表着老死不相往来分庭抗礼的两股强大势力的存在,既生瑜何生亮?虽然从外表上看来两人也不至于到了非拼个你死我活的境地,但也关系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他那句让徐冉回归顾教授那片的话一经出口,就意味着他和徐冉已经走上背道而驰的道路。

    听李老师说完漂亮话,徐冉脸上露出凄凉的笑容,“我倒是希望,可是不可能。我会顾忌顾教授的想法,以后即使心里还想着向老师求助,也是绝不可能了。老师,不过,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上中学时,同桌有一块很漂亮的进口手表,我很喜欢,求他让我下课时戴了一会儿。没想到那个同学的表居然不见了。全班同学,连老师都认定是我拿的,我说不是我,没人相信,老师让我站在教室外头站了三节课,后来还罚我一个人做全班清洁一星期。全校同学都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小偷。那块表就那么莫名其妙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再以后,我害怕极了,只要班上有谁再丢了东西,我就紧张的不行,结果成了恶性循环,后来想想,那次的事情对我来说未必是坏事,从那以后我拼命读书,本来成绩很差的我成了全年级第一的学生。我想,只有好成绩才能帮我洗涮我的耻辱。但是那次事情对我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因为从那以后,谁也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无论在我身上发生什么,我都会摆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即使我心里再喜欢什么别人从我脸上也不会看出来。于是,我就成老师见到这样了,没法子。”徐冉脸颊绯红,眼睛亮晶晶的傻笑。

    李阳彻彻底底怔住。

    徐冉从来没对别人掏过心窝说这么多大实话,对余江中都没有。也许他今天真是发烧脑子烧糊涂了,也许是一直以来他都把心思藏着掖着,掖太深,快沤烂了,终于有一天也想让那些陈年烂谷子的破事见见阳光。

    他说完一席话,摇摇晃晃走了,单单留个整个人都紊乱掉的李阳站在小治疗室发呆很久。

    午间休息,李阳拿着儿子脑电图结果去找本院儿科他的同班同学帮他看一下,经过儿科一病区血液病房拐角,无意间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衣蓝色仔裤身形清瘦的年轻人双手抱胸,背靠着角落的墙壁,眼睛正往透明玻璃窗里面的病房里瞧。

    当李阳认出这瘦瘦的年轻人就是徐冉时,瞬间反应过来他是来瞧小白雪来着。

    白雪最近病情发展势头不大好,徐冉真怕哪天去小丫头病房,看见那张床空了,或是忽然间换了另一个陌生孩子躺在床那边。悬着一颗心,每天都过去陪陪可爱的小丫头,这天他发烧,怕把身上的病毒传染给小白雪,于是只敢躲在病房外头没人注意的角落安安静静呆了老半天。

    李阳躲在血液病房开水房门口好大一会儿,才心堵堵的,蹑手蹑脚从原路折了回去。

    

    第 49 章

    

    看李阳听他说话时候目瞪口呆那样,徐冉知道老师心里准不会好受。

    别看徐冉现在体温高过三十九摄氏度,整个人像踩在白乎乎软绵绵一团棉花上,但心还算是明白。其实他对老师说的也只是半真半假,被学校误认为是小偷,然后奋发进取这事确是真的;但导致他养成现在脾气的绝非那一件事而已。

    那事,在他人生里真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充其量只是诸多影响他个性因素的很小很小一桩罢了。

    之所以把这事捡起来说,是因为这事相对起来比较干净,不至于吓坏老师。而且他也知道对老师说出来,老师会如何反应,若当时换了顾教授,那些话,就是梦呓发神经,打死他他都不会说的。

    顾教授,额,徐冉扶额,以后得跟顾大教授混,怎么着也得学巧卖乖看着顾教授的眼色行事。

    居然比伺候SH院长还要难上一千倍不止!他这时才分分秒秒记起院长大人好处,尤其是手受伤时候,仔裤没人洗,想吃包泡面都成问题。这才醒悟或许一直都是院长大人忍受他而不是他在忍受院长大人。

    这天下午是顾教授上门诊看专家号时间。徐冉手成了半残废,也不好呆在病房鬼魂一样飘来飘去,顾教授正好名正言顺的,把徐冉提溜到门诊大楼十楼外科。

    徐冉个子高,瘦,身材挺拔,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比好多明星穿制服都有味道,尤其是前来医院就诊的患者中有不少隐形的白大褂控,况且人家徐冉长的又是那么好看,于是顾教授的房间外头立马多了相干不相干的人过来鬼鬼祟祟偷窥,兼之眉飞色舞口水四溅的议论。

    徐冉体温还在三十八到三十九摄氏度徘徊。人也还是虚弱无力,好整无暇的一只手撑着头,发热的脸颊红彤彤仿佛抹了一层胭脂,反而让他添了病态的娇艳美,少了些他原本身上褪不尽的痞气。

    乍一看,徐冉倒更不像是来给人诊病的医生了o(╯□╰)o。

    专家们下午二点半钟开始坐诊,五点半下班,六十个号,还不包括人情号,加塞号,正教授级别的号价值为十一块五毛钱。抛去医院抽成,这样算下来,一下午辛辛苦苦看下来教授兜里也不过就多添四百来块钱。

    其实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收入,徐冉知道一经顾老头大笔一挥,患者门诊病历上新增添的歪歪扭扭的鬼画符就又让教授腰间荷包丰盈不少。

    平均计算下来,每个患者被顾教授打发掉需要耗时五分钟,就这屈指可数的五分钟,顾教授都可以变出许多花样。

    一个患者坐到教授面前,他老人家不动声色问,“干什么的?”凡是社会上每个人身份都有高低不同,职业都有贵贱区别。于是徐冉在枯燥的工作中渐渐找到了乐趣。

    而这个乐趣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顾教授。

    徐冉从来不曾想到,不过是搬个板凳煞有介事给患者看个病,顾老头面皮也能变成那么多表情。

    每逢遇到年轻貌美的女患者,顾老头会喜笑颜开握着人家香喷喷的小手手,从人家起居生活一直问到兴趣爱好。然后依依不舍目送女患者袅袅婷婷离开他的专家诊室。徐冉偷偷察看他手上的腕表,发现这色老头为方才那美女患者诊断问询加开药足足用去一刻钟还要多的时间。

    若遇到国家高级干部,那老头马上摆出谄媚嘴脸,一副拉家常随和的模样,这种情况耗时一般不会少于十分钟;若遇到工作差点的,家境再次点的,顾教授的脸部颜色便淡下去,再淡下去,遇到这种患者,教授大人通常一分钟到两分钟可以搞定。

    再遇到各项硬指标软指标都不错的年轻小伙子,他还和颜悦色套小伙子话,小伙子有女朋友没?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边问边警惕偷瞄坐在对面徐冉一眼。徐冉装着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继续埋头奋笔疾书。

    徐冉头昏昏然想,这顾教授也真是滴水不漏,就这功夫还给女儿留着这心呐。可怜天下父母心。

    看到第四十号患者,进门的这位,一看打扮就知道是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大伯,教授就从患者脚趾头方向起,淡淡往上方一瞥,眼睛也不正对患者面部,“什么症状?”

    没听患者说两句,眉头一皱,手中笔不耐烦往桌上一磕,“给我看下伤的部位?”

    患者撩起裤腿,顾教授了了草草看一下,朝坐在他正对面的徐冉挥挥手。报了五,六种西药的药名,徐冉便心领神会的接过就诊患者的病历哗啦哗啦写起来,写完了,翻页,在光白纸上签上自己大名,递给顾教授,正忙于看下一位患者的顾教授眼睛瞟也不瞟的在徐冉签名上龙飞凤舞的贯签。

    老实巴交的农民伯伯一脸不相信坐在徐冉旁边,嘴里不住念叨,“医生你这么年轻,能看病吗?教授说的你都会开吗?没弄错吧,我听家里人说,大医院也有看死人的。再说,俺来城里看一趟病可不容易啊,坐火车来,昨天晚上就睡在售票处的地上睡了一晚上,你可不能胡乱对付俺啊。”

    徐冉当然知道农民大伯来这里看病的艰辛,顾教授报的那几种药,吃倒吃不死人却贵得死人。他也是心疼这位大伯的不易,刚刚压根就没理会顾教授的医嘱,专捡又便宜又实惠又管用的药给他开了。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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