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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也没送张浩，他前脚走，小天后脚就去劈材把灶坑点着。感觉今天没啥胃口吃饭，等炕烧热了就上去到炕头铺被。
　　一切都忙活完了，小天才想起来这还没给陈森打电话！又看看都这么晚了。还是算了吧。
　　灭了灯小天穿着衬衣衬裤打嘚瑟的爬进被窝儿，感觉可累了。啥也没力气想。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宿小天爬起来往灶坑里添好几回柴火，还是这炕太凉，自己才老被冻醒的。
　　头天晚上吹了风，再加上半夜又起来折腾好些趟。小天第二天起来就感觉自己有些鼻塞，感冒的症状。
　　不到下午，额头就烫的不行。
　　跟陈森犟，说什么吃点药就挺过去了，死活不去挂输液。
　　好么，这还不到晚上呢，小天嘴上就硬生生烧掉了一层薄皮儿。
作者有话要说：　　这城市小的应该叫镇。

　　☆、第　14　章

　　
　　病终于有了转好的迹象，小天也坚持了一个多星期的屁针儿。
　　天头到了最冷的时候，持续几天都在零下二十左右度，听天气预报过几天还有要下滑的趋势。
　　陈森前几天到西门去送餐给潘桃买了一个猪猪的睡衣，包全身儿，后面还带个连体帽儿。粉嘟嘟的把小桃包在里面儿。
　　戴上帽子更是耷拉下了俩耳朵，配着潘桃睡眼惺忪的小模样儿简直要人命。
　　潘桃几天都待在楼上不下去，就穿着猪猪睡衣可劲儿的在床上打滚儿。
　　时时玩会儿跳八格，再么就是一会儿一叫陈森上来陪他玩儿。玩儿不好了还跟陈森来劲儿。这几天潘桃搁窗户口观望，天天的撇嘴。
　　秦包子家门口时常杵着三个长羽绒服裹身的抱膀儿男人。小桃还真挺佩戴他们的毅力。自己这不出门他们就搁门口守着。
　　还能坚持三年，真不知道老头子给他们开多少钱让他们愿意来遭这罪受。
　　外头的麻辣烫，炒面什么的吃得腻歪。今天陈森给潘桃切几块儿窝瓜给上锅蒸。再撒上一层糖末末，小桃就跟吃西瓜似的，一口咬掉上头的尖儿，又放回盘子里留着给陈森吃。
　　从俩人离回老家陈森在车站生气的时候到现在已经也有两个月了。后来小桃的态度改变，陈森隐约的感觉得到。
　　潘桃愿意让陈森抱着睡了，以前看陈森一眼都是冷冷的现在大眼儿也跟会说话似的。
　　倒也还是经常打他，却明显不是像之前那么抵触。陈森晚上睡觉都笑醒了好几回。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盼出头儿了。
　　接下来就想多多挣钱，然后给小桃买个大洋房住进去。
　　私下里张浩又来找过小天几次，棉服，新被的什么都没少给。小天推脱不得，也都尽数用条新被单包进了立柜里。
　　小天不敢穿，怕是穿店儿里让潘桃知道了又要去找张浩的麻烦。更是舍不得。他从来也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以前家里没出事儿的时候也没穿过。料子可滑了，看着薄薄的一层穿在身上却暖得不可思议。张浩送来什么东西小天就宝贝似的藏起来。
　　二人相处的倒也和睦。小天觉得张浩这就是当他是朋友了把？自己这且得好好的珍惜着。渐渐的张浩就习惯了天天去等小天，然后再绕城几圈儿送小天回家。
　　有时候也进去坐坐，小天慢慢才知道张浩家都是干什么的，张浩也还在上学，只是寒暑假才会回来陪他爷爷几天。
　　他们家都是大当官儿的呢。本来生出来的一些亲近又因为他们两个人差距的悬殊，小天又缩进了自己的龟壳儿。
　　进年岁以后气温升高了不少，前些天连着的几场大雪后终于是稳定了下来。每天太阳都是当头照。
　　在窝儿里冬眠了这么久的潘桃终于才是耐不住寂寞的又溜出去玩儿了。冬天去儿童乐园的人不多，没人抢，小桃就撒着欢儿的从滚筒滚到气垫儿上。
　　陈森一天就得去看潘桃两次，送饭再加上看看自己小孩儿受了欺负没有。
　　晚上潘桃回家灰溜溜的一身陈森就给洗。
　　看着老板跟小桃天天这么要好，小天也是打心眼儿里替老板高兴。可再回顾回顾自己，小天就又发愁了。
　　昨晚上张浩送自己回家以后说的话让小天烦恼了一天。本来是他的朋友聚会，小天想想那天在冷面店的一群人小天就不想去。
　　自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况且，况且，小天干况也且不出什么。
　　一天就愁着一张小黑脸儿找晚上拒绝张浩的理由。不想去吗？好像太直接了！
　　可自己真也是不想去，哪又找得出什么理由。
　　晚上店关门的时候石榴红照旧是沉着一张脸走的，上一刻还和老板亲亲腻腻的潘桃看石榴红走了立马虎下了小脸儿。
　　对陈森又打又掐的撒泼。
　　小天看着他俩笑了笑才捂紧自己的棉袄出了门。远远看见张浩等在那里的大越野，心里扑通扑通的紧张。
　　张浩靠在车身上吸烟。瞅见小天出来了，扔掉手里已经烫手的烟头儿笑。小天慢腾腾的磨蹭过去，通红着脸。
　　“上车啊，傻呵儿的。”张浩把小天往车上拽。
　　“三哥，这谁啊？”
　　小天歪头往车里细看了看，本来是这条街太暗。这仔细的看小天才发现这车里还有三个人呢。都是男的，吊儿郎当还都叼着烟卷儿。
　　这会儿问着张浩，却满是打量的看着小天。眼里的惊讶和鄙视让小天难说出口的拒绝突然就不觉得难了。
　　小天不想要去，去了也是给张浩丢脸。
　　“我铁子。”张浩笑嘻嘻的给小天整整衣领子。却被小天马上退了一步躲开。
　　“干啥？”张浩不高兴，把躲开自己的人拽过来夹到胳肢窝就是一顿扑棱他头发。
　　小天使劲挣扎，逃出来的小黑脸儿更红了：“张浩，那，我能不能不去。”
　　沉脸皱眉的，咬着牙冷声问小天：“你他妈又变的哪门子卦？你他妈的一天别扭成这样儿你不嫌累啊？”
　　“我就是不想去。”小天支吾着也不去抬头看张浩，心里也是烦自己的。但是你瞧，小天动动自己脚上穿的没有了色儿的绵鞋。
　　张浩逼近小天，后头哥们的笑声儿，幽幽的调侃张浩还要逼良为娼怎的？
　　“听话，别给我丢脸。”拽着小天往副驾驶带。小天就不明白了，自己去的话那不是给他丢脸吗？但还是在后座那三个人调笑的眼色中跟张浩上了车。
　　小天一路无话，也没人跟他说话。
　　张浩跟后面儿的人一句又一句的辩嘴。打打闹闹的把车内都蒸腾出了小天进不去的关系。那种感觉是一群吃喝不愁的富家子弟相互间似真似假的相处关系。
　　而小天进不去，死活都进不去。
　　因为他不知道他们说的iG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只表要好几千块，难道就是他们叫它G…SHOCK还有TT又是什么？
　　小天努力把自己在副驾驶上缩的小一点儿，再小点儿。
　　“咋的，诶，你小铁子咋不说话呢？是不吓着了哈。”
　　“滚你妈了个逼的。”
　　一车回荡的笑，听的小天头疼欲裂，直想拉开车门跳出去。
　　城南的一家大型KTV被张浩一伙人包了两个包厢。平日冷清，今天却是异常火爆。长厅里人扶人，醉酒的，晃步儿的，呕吐的……
　　左了也到地方了，就算张浩不箍着，小天也得跟着走进去。
　　包厢里已经群魔乱舞起来，见张浩来了大家暂停舞曲：“生日快乐啊三哥。”
　　包厢里足足有三十几号人，一人一句的往张浩身边儿挤。张浩身后的三个人也跟着往前挤，直挤的小天一晃儿一晃儿的，前胸和肩膀子不知道被多少人撞了多少下。
　　反正生疼，小天站在门口看着被群妖精围住的张浩发呆。想着自己就这么悄鸟儿的走吧，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儿才算不丢张浩的脸。
　　他生日。小天摸摸自己的棉袄兜儿，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但是想想他也不知道有钱又能给张浩买什么？
　　终于有人发现了立在门口无措的小天：“呦，三哥那，那小黑子谁，咋的，带来的咋啊？”小胖子已经喝的红头胀脸了，话都说不利索。指着门口的小天像见着什么笑话般。
　　那天跟张浩一起的七八个人也都掺杂在这群人里：“操，三哥不是你吧？”
　　“是我你几把还想咋地！”张浩笑着骂：“都几把该嘎哈嘎哈去。”挥挥手，张浩一把把小天拽进自己怀里带到一角的沙发上。
　　周围呦……呦声儿中夹杂着一两句这穿的捡破烂似的怎么三哥还认识。
　　桌儿上能吃的东西很多，水果拼盘，好像小天认识的水果都在上头了，还有两样儿他不认识的。瓜子，杏仁儿，榛子，爆米花。还有一瓶瓶小天不认识的洋酒。
　　虽然都被张浩挪到他眼巴前儿，但小天身边还坐着两个皮衣皮裤的男孩儿，若无旁人，像是看不到自己还在似的接着吻。
　　小天根本不敢动。
　　音响哐哐的闹腾，宽敞的大包里穿着豹纹包臀小裙儿的女孩儿们在舞台上疯狂的扭动身子。小天抬头瞄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她们不冷么？
　　男孩儿们大都都围着张浩灌酒。
　　大盒小盒成山的礼物堆在皮沙发上，小天被缭绕的白烟儿呛的难受。咳咳咳的摸进了大包隔壁的卫生间里。
　　“小孩儿，小孩儿……”
　　被张浩提溜出来小天直接被压沙发，这会儿人都喝差不多了。扭的扭累了，喝的也都喝的滋哇烂吐。
　　张浩都还算这伙儿里好的，还有些意识。
　　直在小天耳朵边儿吹气儿：“小孩儿，小孩儿……”
　　凉凉的薄唇擦着小天的耳坠子。迷离着眼贴近着，兴味的看小天胀得通红的小黑脸儿：“小孩儿，你。咋的。小脸儿怎么这凉呢？”张浩喝的有些大舌头，用自己热烫的脸去磨蹭小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张浩……”小天苍白的小动静，推拒往自己身上压的张浩：“你别这样儿。”
　　“嗯？我哪样？”噗噗的热气儿，小天手脚都热了，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张浩扒开小天的衣领子往里亲，热烫的舌一寸一寸就小天的脖子往下啃。
　　诡异的灯光在头上闪，小天腾的烧成了个大红脸儿。手无措的扶着张浩收紧的手臂，推也不是，就这样儿更是不妥。
　　“张……呵呵……张…张浩。”被抵在沙发靠背，张浩翻身整个人都压住了小天，两手捧着小天的下颚啃他的耳坠子。细细的用牙啃咬。吞噬。
　　跪着把小天圈在身下，张浩宽肩窄臀的身材贴上小天，毫不掩饰他起来的反应。
　　小天被张浩板着脸歪向一边，大眼儿眨啊眨啊，鼻子呼吸不过来就大口的喘气。手无力的挂在张浩胳膊上，即使不上力，也不知该不该使力。
　　“张浩……”小天碰碰张浩埋进自己衣服里的脸，张浩听了抬头看小天，眼带桃花的迷离：“嗯？”啄吻上小天咬得发白的嘴。一下，又是一下。
　　“走吧。”张浩见小天呆愣愣的像是失魂儿了似的，抓着小天一手划拉自己的外套。张浩贴身的丝绸衫只扣着三个扣子，露出了大片锁骨。
　　一手勾着小天往出打晃儿，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胯骨上，还有衬衫儿上翻露出张浩腰间的皮肤。
　　没什么人注意到张浩出去，来来回回出去的人太多，屋里的人也都喝醉了趴在沙发上哼哼儿难受。
　　小天出了包厢门还回头瞧了瞧了，想问张浩那些礼物不要了吗？
　　还是没问出口。万一要是说出来显着小家子气丢张浩脸呢……
　　小天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张浩努力拖出KTV。天儿又飘雪了。好不容易才转暖了些，看来明天还是一个冷天。
　　外头冷风吹，张浩外套的前系带也就松垮的系着，不严实，嗖嗖往里灌冷风。
　　打个冷颤儿，张浩酒醒了不少。伸进外兜儿掏烟点上一根儿，张浩也不说话，就使劲的拐着小天的脖子往前走。
　　车也不能开了，虽说这小城也没个交警，没证儿驾车被抓了还好，这要酒后驾车那可真是往自己老子脸上抹黑呢。
　　张浩家离这也不远。吹吹冷风先醒醒酒，省着到家老头子还墨迹自己。
　　小天也不知道张浩要带自己去哪，估摸着这会儿也得十二点多了，小天可想回家了。但是张浩。被张浩带进KTV再东走二里多地的一个小区。
　　这小区是这个城市开发最大的，前门是十四棟高层儿区，后面一片二层儿小楼的别墅区。
　　张浩家就在这片别墅区的把头第一家。
　　踢里哐啷一阵响，张浩才把大门打开。屋里一片黑。张浩关门马上扣住小天到墙上，头碰头的小声儿：“嘘……我爷爷睡了，嘘……乖。”然后自个儿沉声笑。
　　小天忙扶住又打晃儿的张浩：“我，那什么我送你回屋吧。张浩，我真得回去了。”
　　“别回了，今个儿在这住。”打了个酒嗝，张浩勾着小天往楼上上。
　　小天忙着往后挣脱：“不，不打扰了，我明天还得上、”说完又想起来以前张浩笑话自己的工作。忙就顿在这。
　　“小孩儿，别惹我生气。”大手攥的小天后脖颈子疼：“别。”小天带着哭的放低声音求张浩：“张浩，张浩，我想回家。明天我真的还要起好早呢，打扰你睡觉。”
　　“我他妈告诉你了别他妈惹火我！”张浩大力掐住小天的下巴颏儿。心里对小天的别扭感到有火。这死孩子真他妈别扭！
　　“小浩？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威严十足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小天瞬间感到自己的下巴颏儿被松开。厅堂大亮。
　　小天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老人站在楼下，花白的发，带着花镜。依旧挺拔的身板让人一打眼看过去就是知识分子。有身份的人。
　　“行了，爷你赶紧去睡觉把，我没事儿，这我朋友，今天在这过夜。”张浩拉着小天要往楼上走。
　　“你爸和你妈妈今天来电话了，说你手机打不通。”似乎叹息：“你也不要不接电话啊。”
　　张浩驻在楼梯栏杆上催：“您别管，回屋睡觉把。行了，做个美梦啊。”顺着楼梯下楼张浩把老爷子往卧室里带。
　　“诶，我说你，你老撵我干什么这是？我跟你的小朋友说说话。”
　　张浩拍大腿又望天的：“您可得了吧啊您，也不瞅瞅都这点儿了。”
　　张浩爷爷抬头冲小天招招手，小天也礼貌的回：“爷爷。”
　　带小天上了楼，张浩就进去浴室洗澡。小天一个人被张浩按着坐到床上，可等张浩一进了浴室小天又火烧屁股似的弹跳了起来。
　　环顾下四周，这才慢慢的渡到门边儿后背靠着滑下去坐在地板上。
　　这屋子太干净了，吓人，好像只有自己是埋汰的。小天细听浴室哗哗的水流。空调都吹着暖风，小天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的热。
　　但身上的厚棉袄还是倔犟得不肯脱，勉强把围巾摘下来抱怀里。脚上自己缝了好几次的袜子和纯白拖鞋是云泥之别。
　　小天又默默的脱下来，推到一边儿摆好。好在还是地热，小天就算光着脚也不觉得凉。热乎乎的，这屋儿把自己都温暖的热乎乎了。
　　张浩出来就围了条毛巾在腰上，看着靠在门边儿上打瞌睡的小天，摇摇头，张浩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挺难受的。
　　可也有气。张浩不知道怎么小天老就要逆着他来，不就是住一宿么，搁哪不是住。他怎么就这么爱回他那个破家！！
　　提溜起小天，小天从来都是晚上九十点钟就睡，能挺到这会儿已经实属不易，蔫头蔫脑的这会儿困的都睁不开眼睛。
　　还以为是张浩要送他回家。谁知张浩把他放在床上就扒小天的衣服：“去洗澡。”
　　小天马上精神了，摇摇头挣扎着起来，双手攥紧了自己的衣服。张浩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全然无情绪：“或者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你今天就别想着回家了。”
　　见小天没有反应，张浩就上手去扒。
　　小天又忙挣扎：“我自己来，自己来。”瑟缩的像只小兽。
　　张浩真的挺受伤的，是不是这小孩儿烦他啊？但是烦他怎么还跟他回家？说来说去就是这孩子别扭，他妈的真不知道大眼睛轱辘轱辘的都想啥呢。
　　无奈的松了手张浩去推小天：“你说说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她们可都比你乖多了。”想了想，张浩又加了一句。
　　浴室的设备小天会用，只是琉璃台上的瓶瓶罐罐小天就不认得了。中文的还能认出来，刮胡泡，洗头的。就这俩。
　　剩的一些全是英文，小天哪个也不认得，怕给碰坏了，也不敢拿在手里。就凑近闻闻，都能嗅到透出瓶子外的香。
　　还有刮胡刀，小天没有，算这次也就看过几次，还挺新鲜的。
　　琉璃台下的抽屉里还有气球，小天拿在手里一个安全套摆弄摆弄，嘴凑近对着口吹吹，再吐出来就跟吃了一口香油似的。
　　嘴里油，还有点儿香。小天忙给重新放里头，觉得这东西吹不起来，那就应该不是气球的吧！
　　啥也不敢用，小天洗洗头，再用搓澡巾给自己上下都擦擦，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