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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语作者:眉如黛[出书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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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一半,往四周张望了一阵,小声问:「谁在说话?」
  魏晴岚用腹语叫了他一声:「常洪嘉……」
  「谷主,谁在说话?」常洪嘉茫然站著,似乎不明白为何身侧无人,却有声音传入脑中,眼看那和尚站在不远处,不由问了句:「大师,我是不是,中了什麽邪,怎麽动不了了……」
  魏晴岚往常洪嘉脚下一看,登时寒意入骨,数不清的黑气恍如人手一般,牢牢握著那人的脚踝。和尚脸上亦有难色,许久才将实情告知:「施主被魅虚附体了。这妖物极擅操纵人心,好取人内丹、修为,是敝寺除妖不力,连累了施主。」
  常洪嘉怔怔的,笑了一笑才道:「我又没有内丹。」
  和尚闻言,看了魏晴岚一眼,低声道:「蛇妖把他的内丹给了你了。」
  常洪嘉一时之间,竟是没听明白,脚下黑雾更盛,直把他膝盖以下都罩在妖气之中。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才低声问:「何时的事情?难道那次死而复生……是因为得了谷主的内丹?」
  魏晴岚脸色阴鸷,恨不得化作原形,将四面山壁撞缺一个角,好消他心头块垒,听这人一句一句认真追问,简直比面对魅虚还要坐立难安:「说这些有什麽用,你顾好你自己。」
  常洪嘉听惯了他这样毫无温情可言的语气,渐渐能从这语气之中,猜出那人几分真心:「原来是真的?谷主真把内丹给了我?难怪那时……会现出妖相……」
  他默然站了一会,费力地将和尚的话理了一遍,内丹、迦叶寺大乱、魅虚、操纵人心。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魏晴岚还在烦闷不已,想不通为何眼前这人听到被魅虚附体,口口声声问的仍是他的事,即便多少知道这人把自己看得极重,但从未想到生死关头会变本加厉。眼见常洪嘉黑气缠身,神智昏聩,只勉强维持住最後一线清明,视线却不曾有片刻从他身上移开,渐渐有些拙於应对。有什麽东西,搅得心海生波。
  那妖怪好不容易将种种郁郁焦躁强自按捺住,就看到常洪嘉如释重负地笑了一笑:「谷主,洪嘉知道破解之法了。」
  魏晴岚愣愣看著他,似乎并没有听清。
  常洪嘉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默默站在原处,将思绪重头理了一遍。
  黑蛇果然没有料错,这场持续多年的僵局,缺的正是一点变数。多了一个人入梦,僵局便多了一些转机。
  谷主先前说过,大师那几位师弟发现他是妖怪,说不定会起些冲突,晚一步去,反倒是好事,也是印证了这一点。
  因为自己拖延时间,於是原本会发生在迦叶寺中的冲突,险险错了开来。
  因为自己有生死之忧,所以谷主为了救他,让出了内丹。
  因为有自己入梦,魅虚才会附在自己身上。
  如果以此来倒推,这场梦里没有他常洪嘉,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谷主被和尚困在竹林,内丹还好好地养在体内,直到迦叶寺陡然生变,和尚匆匆赶回寺中,谷主和他同行,却不巧撞见了那几位师弟,惹出一场口舌之争。
  常洪嘉想到这一路上,谷主被人撞破是妖时,反反覆覆提想做人,辩解自己从未为害,种种恍惚失落,都与这猜想不谋而合。如果真被那些人刁难过,还让谷主数千年不能释怀,当年是何种打击可想而知。
  怀揣内丹、情绪波荡的谷主,与窃人内丹、蛊惑人心的魅虚……
  常洪嘉犹豫许久,终究把心里想的问了出来,声音断断续续:「我原以为当年迦叶寺大乱,是实力相差悬殊、力有不敌,可如今看来,几位大师只是稍露疲惫之色,出手犹有馀地……想来那妖物虽然难缠,却不是诸位的对手。」
  说到此处,身形一晃,好不容易才站稳了。「既然如此,三千年前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才让这场大祸变得无法收拾……该不会是……是谷主像我一样,被魅虚附了身……」
  从得知内丹在自己身上的那刻起,这个念头便挥之不去。既然是食人内丹的魅虚,如果自己未曾入梦,会取谁的内丹、乱谁的心神?
  魏晴岚闻言脸色煞白,想说些什麽,骂他胡说八道,呼吸却莫名一窒,彷佛真有其事似的、彷佛真受过如此大劫。胸口一阵钝痛,良久才回过神,猛一拂袖:「荒唐至极!」
  常洪嘉观他神情,原本的三分猜测,竟成了七分笃定。
  和尚说迦叶寺有难,谷主那时野性刚褪,还是第一次为助人而奔波,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一番,想必分外难受。如果真被魅虚附体,搅出大乱,清醒後看见诸多祸事都是自己做的,依照谷主的性情,只怕会郁结一生……
  想到这里,这呆子低低笑了一声,把原先的话又说了一遍:「谷主,洪嘉知道破解之法了,请放宽心。」
  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是自己被魅虚附身,和尚不至於下不了手收妖平乱,谷主更不至於数千年耿耿於怀,自己是无关紧要的人,被魅虚附身,只要束手就擒,被镇被诛,和魅虚一道烟消云散,谷主不就能就此改命了?
  魏晴岚脸色越发难看,用腹语说:「你说了什麽,我一句也听不懂。先顾著自己,凝神静气……」
  常洪嘉恍若未闻,双眼渐渐泛起红光,显是又被魅虚占了上风。因那魅虚窥测人心之能,常洪嘉虽被压制著,不能说只言片语,眼睛却能看见魅虚窥测到的一草一木。
  那魅虚一面低笑,一面看进魏晴岚的记忆深处,在那片雾蒙蒙的世界里,有两个人并肩步入佛殿,一人著僧袍,一人著绿衫。殿中战火刚熄,僧袍的就独自去善後,把绿衫的留在原地。转眼之间,又有几个著袈裟的僧人进殿,撞见绿衫人,便怒斥他是妖,周遭数十僧侣,竞相以禅杖驱逐。
  常洪嘉昏沉之中,仍一眼认出那是多年以前的谷主,眉目极年轻,郁郁生气遮也遮不住,彷佛刚从青青碧碧的草木间幻化成人||那谷主并未修闭口禅,一面用手去挡禅杖,一面反反覆覆地辩解:「和尚说迦叶寺有难,我只是想帮忙。」
  未等常洪嘉细品,就看见景色一变,谷主被僧人打伤数处,仓皇逃遁。失魂落魄之际,有魅虚朝他附耳低言:「众人都忌惮你是妖,连那和尚也不例外。」
  谷主虽在驳斥,声音里却尽是惴惴不安,周身破绽之下被魅虚附体。
  常洪嘉顺著魅虚的视线把一切往事都看了个分明,几番想要出言提点,唇舌却受人所制,眼睁睁看谷主被魅虚骗走内丹,不由自主地现了原形,化作巨蛇在石阶上穿行,每走一阶便压断一阶石板,把见者吓得哭嚎退避,还浑然不觉地向上游去。
  直游到佛殿前,见到那和尚,用头去蹭他的胸口,问他是否忌惮自己是妖,身後却有无数禅杖击落。
  和尚见禅杖击落,把他护在身後,自己僧袍染血。
  常洪嘉忽然明白过来,为何谷主念念不忘数千年之久。怎麽忘得了?即便是在幻象之中,和尚犹一如当年,看不惯他顽劣,所以微蹙起眉头,目光那样柔和。

  这头魏晴岚见常洪嘉又被魅虚支配,眼角开裂,鲜血直流,正心急如焚,忽然听见魅虚讥嘲的声音:「魏谷主,你还记得那和尚是怎麽死的吗?」
  魏晴岚只觉耳边轰的一声,未等细品便眼眶一热,想要死死地捂住双耳,与胸口突如其来的钝痛相抗,视线却对上魅虚赤红的妖瞳。刹那间,无数记忆从脑海中骤然浮现。
  怎麽忘得了?日日夜夜,都能忆起佛堂上传来的木鱼声、诵经声。珊珊宝幡,焰焰明灯,衬得金身泥塑宝相庄严。他躲在和尚身後,仍被嫌恶的视线洞穿,恨不能把身上鳞片一一剜净,将血肉重铸,好去做一个人。什麽迦叶寺大乱,什麽本领通天,那般无用,轻而易举地就现出原形。
  和尚究竟是怎麽死的?依稀记得是替他挡了禅杖,却转身拭去嘴角血迹,笑著说无妨。
  他不能化人,和尚便为他渡入法力,在额间留下佛印;他浑身疲乏,和尚便一遍一遍告诉他无事,当真无事,他这才安心昏睡过去。三日三夜之後再醒,得到的便是和尚闭关、再不见人的消息。
  一次一次在石洞前大喊大叫,却被阵法推回,在门口枯坐苦等,大雨瓢泼,也无人来问,数年之後蜕皮化形,那般剥皮断骨之痛,洞中人只置之不理,雷劫之下,皮肉焦裂,仅剩最後一口气,茫然四顾,犹是孑然一身。
  心灰意冷後,自己化为巨蛇,在那人闭关的石洞外掘洞冬眠。再现人世时,洞已塌。而後数千年间,才恍恍惚惚明白,和尚挨了那几杖,恐怕早已圆寂了,只是怕他内疚,最後一程才假称闭关,孤身掩上洞门。
  是他害死了和尚,是他搅出大乱,等重新想起这刻意遗忘的一切,巨恸之际,眼前竟是模糊一片,半天才看清那和尚还好端端站著,离他不过咫尺之远。那妖怪骤然悲极生乐,和尚还活著,方才脑海中接连浮现的不过是那人蛊惑人心的幻术||刚这样暗自宽慰了一句,就看见几名对魅虚恨之入骨的护寺武僧,将常洪嘉包围在阵法当中。
  和尚竖起右掌,与护法众僧一样摆了个起式,口中道:「蛇妖,你退下。」
  常洪嘉被人围著,反倒渐渐恢复了神智,看著魏晴岚笑了一笑:「谷主,我甘愿的……这等下场,都是洪嘉心甘情愿的……」
  随著这句话,彷佛有一阵妖风刮过,风里尽是刺鼻的血腥味。只听得常洪嘉颤声笑道:「要是洪嘉能早生三千年就好了,让那妖怪附在我身上,不要动谷主……」
  魏晴岚本待继续喝斥,听到这里,竟是怔住了。寥寥数句话,满满的神伤,许多常洪嘉以前因口讷、未曾说出的话,如今一一说了出来。
  这人跟和尚一样,真是对自己很好。当初在火中来去,将芸芸香客一一救出,那麽多人都未结缘,只有这人,还一直记得。
  魏晴岚站著不动,似乎在重新省视眼前究竟是真是幻,良久才把手抬起来,用腹语说:「常呆子,你过来。」
  常洪嘉怔了一怔,像是猜出魏晴岚要说什麽,目光下意识地躲闪著。於这刹那之间,魏晴岚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模糊的暖意,人向前一步,身影一花,骤然出现在离常洪嘉只有半尺之遥的地方。十馀名护寺武僧众目睽睽之下竟未看出那妖怪怎麽进来的,一时间只静得落针可闻,半晌才有人怒喝起来。
  魏晴岚站在这人身前,默默拿手背拭去常洪嘉眼角的血迹。原本两人相交,各自拘谨,真正肌肤相贴、呼吸可闻的时刻,五个指头便数得过来。
  彷佛是因为青年的太过消瘦、双颊凹陷,那妖怪顿了片刻才回过神,用腹语一字一字笑著说:「呆子,这是我的心魔。」
  常洪嘉嘴唇微微发颤,眼睛里血色未褪,红得水光滟滟。
  那妖怪郑重其事地重复著:「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一个人的心魔。」
  常洪嘉听他说得毫无回旋的馀地,竟是愣住了,还未从彻骨的寒意中稍缓过来,就听见魏晴岚用腹语极轻地笑道:「原本孤身一人,在辛夷树下得道,不知父母、兄弟、同族是谁,不知与人说话是何滋味,遇上他,却深恩负尽……是我当年心性不定,累人累己,铸下大错。」
  常洪嘉何曾想过此时会听到他剖心之语,一席笑语中,字字却如萧瑟秋风,以最镇静之态说最悲伤之事,反差之大,几令听者寒颤。常洪嘉下意识地知道有些不妥,仓促间挤出笑来:「谷主与我有救命之恩,怎会……无关……」
  此话出口,魏晴岚恍若未闻,用腹语低声道:「身处魔障之中,於我而言,并非痛苦之事。与他相识,被他所困,因他修闭口禅,悲也罢,喜也罢,都弥足珍贵……除了未曾见到最後一面,确是有些耿耿於怀。」
  常洪嘉只觉浑身冰凉,一腔热血都给生生冻住,一则是为魏晴岚话中的婉拒之意,奔波数日,罔顾生死,到头来却是一头热;二则是为谷主的这番话,谷主对和尚,和尚对谷主,谁人取代得了。
  一片木然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谷主是否……对大师……动了情?」他话说出口,自己便觉有些亵渎,只是身不由己,那麽多直欲决堤的爱憎,竟是止不住了。
  魏晴岚闻言,不由回过头去,望了那和尚一眼。从魏晴岚剖析心声起,四周景象都有些模糊,人声也隐隐绰绰的。
  「和尚对我也好,我对和尚也好,彼此之间以诚论交,毫无邪狎之念,从未想过情字,」那妖怪没说过半句假话,然而这句出口,却让人难以信服,直到他顿了顿,把话慢慢说完:「世间感情并非只有情爱一种,若用情爱来衡量,岂非太轻了。」
  常洪嘉直到此时,方有些明白为何那和尚说魏晴岚有佛缘,一个心怀无上佛法,抛却门户之见,一个心如赤子,贪恋著这来自人间的温情,两人论交,轻乎生死,却不是为了情爱……情字太轻了?
  他一生为情庸庸碌碌,舍生忘死,以为此字最重,在那人眼中,情字却太轻了。那句疑问千种答法,没有一种比这句还让那呆子失魂落魄,然而与此同时,心中这太轻了的情字,又开始作祟。
  谷主当真很好,碌碌红尘中,只有谷主当真很好,面上虽冷冷淡淡,心里却全然不是那回事。
  等常洪嘉回过神来,想要再劝说几句,魏晴岚突然伸手,将常洪嘉双眼覆上,不到片刻,便有一道红光顺著手上的经脉传到那妖怪身上,与此同时,常洪嘉眼角的伤口渐渐愈合,只留下一道浅红色的伤疤,再过十馀日,恐怕连伤疤都会渐渐淡去。
  那呆子原本只是觉得双眼处微微发痒,等到想起魏晴岚挂在嘴边的那一句「这是我的心魔」,才陡然反应过来,浑身巨震,用力拉开魏晴岚的手。
  眼前谷主还是那个谷主,神情淡然,举止从容,至陌生,至熟悉,双眼血红,眼角斜斜上挑,与他默默对视了一阵,用腹语道了声:「你走吧。」然後转过身,走向和尚早已模糊不清的幻影。
  常洪嘉对上魏晴岚魅虚入体後的赤红双目,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才颤声叫了一句:「谷主……」话到嘴边,渐渐不成人声:「谷主||!谷主!」平日里再如何驽钝,心里也下意识地明白,若是晚追上一步,只怕再也见不著面了。
  可才追出四五步,前方的地面竟裂开三丈宽的缝隙,两侧山崩云断,如风吹沙一般开始崩塌,春色芳菲之外,渐渐露出鹤返谷白雪皑皑的景象。
  那妖怪一直走到和尚的幻影旁方止步,负著双手,无数碎裂的幻象化为飞沙,一层一层地垒在他身後,渐渐将常洪嘉拦在这场梦外,再过半炷香的光景,恐怕连望也望不见了。
  常洪嘉看著无数幻象中的事物被卷进飓风,带著断枝、碎石从身边毫不留情地刮过,在撞上的一瞬间纷纷散作沙粒,正以手遮面时,一样东西忽然落入怀中。
  那呆子费力地睁开眼睛,见是一把有些残破的白伞,不由握紧伞柄,想著稍稍遮挡风沙,就在这个时候,脑海中倏地记起什麽,双目圆睁,大喊起来:「谷主!」
  魏晴岚似乎顿了一下:「此地要塌了,快走。」
  常洪嘉几乎要被卷入狂风之中,发髻凌乱,被风沙吹得摇晃不止,声音却陡然间高了起来:「谷主!还记得五佛顶吗……」嘴唇翕张之间,有无数飞沙涌入喉中,他恍若未觉,直道,「大师曾经说过的,释家把白伞奉为五佛顶,能……遮蔽魔障,庇佑佛法……」
  魏晴岚默然不语,虽然有些印象,却猜不透常洪嘉言下之意,微微一愣间,便听见常洪嘉艰难续道:「大师当年说过……望谷主得佛祖庇佑,远离魔障……」
  常洪嘉见魏晴岚转过身来,颤声笑著,唯恐声音不能传到那人耳中:「大师当年说过的,不愿谷主被魔障遮蔽||」
  既然自己无关紧要,那便不提自己,单说那人。
  当初在浓翠欲滴的竹林下,和尚撑著白伞,催谷主去诵白伞盖佛咒,想他得免诸难诸病,不惧刀兵水火,远离一切心魔……
  眼看著幻象越塌越快,狂风卷过时,景色摧枯拉朽地剥落下来,常洪嘉站在那里,眼睛却只望著他,所有的惶恐之色,也只为他。魏晴岚终究变了脸色,身形一掠,落在那呆子身旁,嘴里道:「我送你出去。」
  刚要拉了常洪嘉从四处纷飞的碎片中脱身,就看见头顶一片赤色,日月同出,川流倒挂,随著一声巨响,那片天幕轰然砸落。那妖怪下意识把还有些抗拒的常洪嘉往自己身後推了一步,想为他遮挡时,忽然看见有道道白光,从常洪嘉手中一道道飞出。
  常洪嘉浑浑噩噩地握著发出白光的旧伞,彷佛未看到这天地异象:「什麽身处魔障之中,并非痛苦之事……谷主想一想,大师说的话……」
  他幼时身处迦叶寺,也曾背过诸多经文,此时唯恐魏晴岚印象不深,竟断断续续地把白伞盖佛咒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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