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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只鬼爱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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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有只鬼爱你
作者:言水
简介:

时隔十年俞壬回到家乡,却不想怪事接踵而来

接连收到死亡预告短信,要他偿命的鬼魅少年

鬼王族频繁现身…

俞壬,你到底因为什么回来?

鬼王族:以鬼怪为目标,专门暗杀和清除的鬼族

鬼神者,鬼王至尊,鬼与神合体,卸任时回归神位。

PS:攻宠受,忠犬攻,纠结受,一对一,HE

腐尸,鬼,怪,尸变,神,大包子…

都可以有。略口味重,不喜者勿入。


☆、回来了(一)

  因为母亲重病,我回到了阔别十年的家乡。
  
  很难想象一个热爱家乡和家人的人,十年内只打过几通电话,了解他们的近况。就算这期间父亲病逝、姐姐一家三口出车祸、哥哥失踪…独剩母亲一人,也没有回去过。
  
  这次母亲重病我原本也不打算回去,可后来改变了注意。
  
  我的家乡在崇山峻岭下,是个有几百年历史,常年迷雾缠绕的地方,当然,也有着古老小镇那些不寻常的东西…我曾想在那生活一辈子,可惜还是离开了,甚至没有想过再回去。对于十年后的这个决定,自己也有些意外,可我回来了。
  
  回去那天,下起了小雨。提着随身唯一的箱子从火车上下来,雨水打在脸上十分凉爽。天空有些灰暗,远处闪电闪烁,雷声低沉,是家乡的方向。
  
  以前通往镇子的汽车只有两班,现在每十五分钟一班,倒出乎我的意外。我赶上的那班,估摸到镇里已经入夜,便闭上眼休息。
  
  车到的时候太阳刚刚坠落,雨后晚霞,绚丽一片,却在踏上通往镇子那条路时,又完全暗淡。忽然发现眼前景物和我走时一模一样,随风乱摆的洋槐,宛如与山合体的石拱桥,常年奔流不息的小溪,远处一片青白交加的古老群屋,我的家就在其中。
  
  将行李放下,拉出拉杆拖着,轻松许多,步伐加快,我有点期盼母亲看见我的样子。
  
  在雾气笼罩时进了镇里,古风古朴的石板街道,两边老旧的房屋,灯光由大门和窗户射出,柔和一片。心里却开始炸毛,为什么走了这么久没有看见一个人?
  
  镇定,依然往家的方向走。
  
  天终于黑了下来,屋子与黑暗融成一片,灯光朦胧,只有自己的脚步声特别清楚。
  
  家门终于在眼前,我喜出望外,加快脚步,这时却发现门口有片黑影。
  
  ‘咯吱’
  
  又是这个让我梦魔缠绕的声音,抬腿想往回跑,可一想到家里的母亲…不过它能进来这里,母亲估计已无望。
  
  ‘咯吱’那片黑影动了动,现出一个人样的轮廓,头的部分蠕动起来。
  
  我的脚像被定在地上般,不能移动分毫。不行,必须跑,跑得远远的。
  
  “壬——”
  
  这声音……忽然周围迷雾散出,路灯柔和的灯光洒开,周围事物就像近视眼突然正常,清晰无比。
  
  背脊一凉,身后有人,一股令人反胃的味道在鼻尖蔓延。不能回头,不能回头,脑袋却像有生命般,自动往后转去。
  
  满脸鲜血,半边脑袋只挂着颗眼球,唯一完好的嘴唇往上翘起,“壬,你终于回来了…”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沾满鲜血的手指朝我伸来,“壬——”
  
  “啊——”
  
  “小壬,俞壬,喂喂!”
  
  模糊的视线内一只手在眼前晃来晃去。
  
  一激灵往后一缩。
  
  “没事吧?”
  
  原来是个梦。
  
  这才看清是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阳刚的眉目有些面熟。当看见他大大的耳垂,试探问:“弥勒佛?”
  
  男人失望地看着我,“十年不见,怎么只记得我的外号?”
  
  真是他。真好,回家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他叫王信,我最铁的发小。走的那天他将我送到路口,说常联系。
  
  摸了把汗湿的脸,我抱歉道:“刚才做了个噩梦,脑子不太灵光。”
  
  车子依然前行。马路已经重修,与以前烂兮兮的天差地别。
  
  “没事吧?”王信脸露担忧,“脸色怎么这么差?”
  
  摇摇头,问:“你怎么在车上?”
  
  “我去市里办点事,上一站上的车。”王信挨着我坐下,挪过大大的包,“这么多年你怎么没变化?”
  
  我笑,“什么变化?”
  
  王信突然脸色凝重,“你的脸和以前一模一样,所以我一下就认出你了。”
  
  “呵呵。”王信变了很多,相反,我第一眼没有认出。
  
  我道:“有的东西变了眼睛是看不出来的。”
  
  托着下巴看向窗外,车沿着蜿蜒却苍如白纸的柏油路前行。天空一片火红,让我想起了刚才的梦。
  
  王信赞同般道:“只要你回来就好。”突然又郑重起来,“下夕知道吗?”
  
  无奈,回来肯定会扯上这人,这还在车上就有人问了。我道:“应该不知道,我们也没有联系。”
  
  王信睁大眼,“真没看出来,你是铁了心的。”
  
  我只好笑笑。
  
  “这样也好。”王信家常般道:“他现在可是我们看一眼都奢望的人,身边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就连赵青那样的跟了他,都成了耀武扬威的主!”
  
  赵青?那个以前总跟我们屁股后面,有点害羞的小子?我记得模样长得不错。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有我呢!”王信继续唠叨:“不过你真不够哥们,走了十年,竟然连电话都不打个,回来也不吱唔声,要不是今天碰上,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
  
  继续赔笑,“我也是临时想起。”
  
  车子没入一片洋槐林,林子后面是地缝谷,我们的镇子便在谷边。
  
  地缝谷形如名,由于两边皆是重重高山,深不见底的峡谷透着神秘而又嚣张的黑暗。车子靠着悬崖峭壁而行,坐窗边往里挪的肯定是外地人。
  
  回头看王信,对方却伸着脖子看外面,一副看见大白菜的样子,“这现在成了一处旅游景点,每天多了去的人来,门票80呢!”
  
  什么,不敢置信的看向地缝谷,果然看见悬崖峭壁上有许多人工开凿的痕迹,甚至有石梯‘之’字往下。
  
  手在衣服口袋里握紧,“能到谷底?”
  
  “不能,探索队下去好几次,底下有激流,据说表面都是二氧化硅杂质,无法对外开放,所以只能到半腰。嘿!”王信突然兴奋道:“知道吗?那有个溶洞,据说里面……”
  
  身体整个僵硬,溶洞怎么会出现……
  
  脑中想起那黑压压的一片,我惊恐中捧着头,好痛,一下呼吸不上来,猛烈咳嗽。
  
  “没事吧?”大手拍着我的背。
  
  像被拉回现实,环绕在周身的黑暗散去,“咳咳…抱歉,好像被口水呛着了。”
  
  王信松了口气,同时无语,“真不像你!”
  
  车子已驶过地缝谷,他理理包,道:“准备下车吧!”
  
  天空仍然是一片红云,看来车子提前到达了。
  
  跟在王信后面下车,看他提着大小包,要帮忙,被拒绝了。
  
  不解问:“都是什么?”
  
  “体育用品,我现在是体育老师!”王信将东西抗在肩上。
  
  “不是吧!”我记得他小时体弱多病来着。
  
  王信指着前面让我看。
  
  抬头看了一眼,一下怔住。路两边是一片颇具规模的绿化带,后面硕大的两个字‘永城’,八车道的柏油马路箭般射了出去,再往后便是只露出头的现代化高楼群。
  
  “怎么样,和十年前比变化大吧!”王信得意的说。
  
  我不得不点头,清楚记得这是通往小镇的路口,转眼间已是现代化城市的一部分。
  
  王信招了辆出租,“我的车送修理厂了,改天带你转转。”
  
  看着焕然一新的都市,本该欢喜的心情沉闷起来。
  
  “这多亏了咱们周围这些山。这些年发现了好几个大矿,市里人都跟着富有起来。赵青现在是市长,市规划就是他弄的,短短几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我早就想叫你回来,可惜联系不上。”
  
  镇子的变化,是不是过去的一切都不会再发生?我终于能松一口气。照这样看,父母后面的日子应该不错,有点期待,我道:“我家现在在哪?”
  
  王信兴奋的表情突然僵住,很快他拍拍胸脯,掩饰刚才的异样,“我送你去。”
  
  我当没看见说好。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家一点没变。独立的二层小洋楼,被打理得井然有序的花园,周围一圈已经完全参天的树木…如果这些不是夹杂在高楼大厦脚下,我想我会笑得自然些。
  
  “阿姨一般都在家!”王信小心的推开厚实的大铁门。
  
  “为什么我家…没有拆迁?”这已经不止是钉子户这么简单。试想繁华的市中心内,座座现代化标新立异的建筑物下,一座九十年代的二层砖楼,就算粉刷一新,被打理得别有特色,也实在怪异。
  
  王信摇摇头,“那段时间我住学校,后来你父亲去世,才知道整个永城,就你们家没有被拆。”说着已到门口,王信站门边大喊:“阿姨,看看谁回来了。”
  
  不多时,门幽幽打开,夕阳余光洒进昏暗的室内。
  
  “谁?”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古怪声音,从门背后传来。
  
  没有母亲的影子,我道:“妈,是我!”
  
  “小…壬?”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佝偻着站在阴影里,脸色惨白惨白,青色的眼眶深深凹陷,一双眼呆滞地盯着我,“小…壬,你…终…于…回…来…了…”
  
  头皮发麻,好一会儿才适应。我点点头,提着箱子进屋。
  
  屋里差别不大,除了电器焕然一新,新添了些物事,家俱摆设什么都没变。
  
  王信的声音传来:“我就不进去了,一会儿来接你吃饭。”说完,昔日乐观的弥勒佛飞也似的跑了。
  
  嘭一声,屋内唯一的光线阻断,霎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手被枯柴般的手指抓住,犹如寒冰触碰,一激灵,手上行李被夺了去。母亲在黑暗的屋内行动自如,伴随着行李拖动的闷响声。
  
  “小…壬,回…来…还…走…吗?”
  
  我没有回答,问道:“你什么时候死?”





☆、回来了(二)

  母亲幽幽的声音传来:“…快…了!”半响,阴阳怪气的语调又响起,“回…家…待…多…久?”
  
  “三个月吧!”摸索着记忆中的开关,啪一声打开,瞬间炽白的灯光洒满屋内各个角落。
  
  瘦弱的母亲不适应般缩到家俱后面,哆嗦着用手挡着眼睛,“关…灯!”
  
  赶紧把灯关了。
  
  离家十年,原本有很多话要与母亲说,可这样的景象让我说不出一个字,只得拖过行李上楼。
  
  这样的家叫人怎么能待下去。
  
  我的屋子依旧,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音乐盒摆在写字台上,看了一半的书仍然翻着…放下行李,打开,拿出最下层一个精致小盒,里面躺着一枚小银锁。摸了摸,复又关上,放进抽屉里。
  
  换了身衣服下楼,客厅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勉强能照明。
  
  “小壬,一会儿买点吃的东西回来吧!”不知道母亲在何处,但是语气正常了些。
  
  我应了声好,出了门。
  
  天已经暗下来,寂静的小院内昏暗一片。
  
  坐在小院石梯上等王信。初夏,天气微微闷热,路灯亮了,照着小院内的花草青青柔柔。忽然有绿幽幽的东西晃来晃去,是萤火虫。
  
  很多年没有看见萤火虫了,曾经有个人给我抓过九百九十九只,不觉有些怀恋。伸出手,萤火虫飞了过来,停在指尖,淡淡幽绿的光忽明忽暗。
  
  “小壬!”车子戛然停在大门,王信打开车门朝我一晃脑袋。
  
  拍拍屁股走过去,瞅了眼他的车,“丫也混得不行,只能开夏利。”
  
  “这是我爸的车,我的可是刹不住。”
  
  车到山前必有路,丰田汽车刹不住,我们就这么叫丰田。
  
  “真不怕死。”钻进车里。
  
  王信瞟了眼我家大门,一打方向盘,车拐了出去。
  
  我们去了另一位发小——安子的店。安子的堂子不小,据说在永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
  
  大门弄得和故宫似的,进去里面也有种进皇宫的感觉,不愧名叫天宫。
  
  一进去,便有人朝王信打招呼,无疑中看了我一眼,脸露惊讶,然后与边上人交头接耳,又脸露不屑。
  
  “俞壬?”一声惊呼。说话者一‘聪明绝顶’的男人,挺着一油水肚子。
  
  我点点头。
  
  那人来回打量我,“哎哟我的妈,十年不见,还是这么水灵!”
  
  我看向王信,“这谁?”
  
  男人依然笑,“别问他,你再看看。”
  
  我摇头。
  
  “安子啊!”男人说。
  
  不是吧!这是打了激素还是填了脂肪?安子小时身体不太好,瘦得皮包骨,现在这样他妈肯定乐死。
  
  说来永城的孩子小时多多少少身体都不太好,我也是。
  
  安子把着我的肩膀,豪爽道:“今天我做东,楼上,满汉全席给老大你来一桌。”
  
  他都混好了还记得我这老大,有点感动,不过真有点饿了。
  
  我摇摇头:“现在肠胃不好,享受不起,来点清淡的两菜一汤就行。”
  
  安子咂咂嘴,“你的口味怎么变得这么清淡!”
  
  “他都转性了,口味算什么。”王信道。
  
  人经历了那么多不改变是假的。
  
  迎着周围视线,听着吵闹的声音,我笑,“也别包间了,就这吧!”我喜欢人多的地方。
  
  正说着,一身穿红白条纹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把着安子的肩膀问事。
  
  安子得意的挺起肚子介绍,“我老婆,漂亮不?”
  
  女人皮肤白皙,配有一头红棕长发,秀眉大眼,倒真是个美人。
  
  “谁是你老婆。别听他的,还没过门呢!”女人娇道。
  
  这时有人叫老板娘,美女施施然走了。
  
  王信哈哈大笑。
  
  安子也不郁闷,笑眯眯说:“正好你回来,下个月喝喜酒。”
  
  我能说什么?除了表现出羡慕,便是恭喜。
  
  由于到吃饭点,大堂挤满了人,安子给找张靠窗的桌子不容易。
  
  王信用眼神指着后边那堆人,“以前都跟你屁股后面,你走了,现在跟赵青,招呼也不来打个。”
  
  我从小就有个能力超凡的保镖,父母哥哥又宠我,所以有段时间挺无法无天。那时,好些小孩跟我屁股后面转,喊我老大。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说:“算了。”
  
  王信转回头看我,“不是吧!这可不像你。赵青现在是混得不错,可咱不能输了气势。”
  
  我笑,“时过境迁也就那么回事。”拿了块服务员送来的小点心吃起来。
  
  我的胃是真不好,吃东西都得慢慢来。
  
  天已经黑完,窗外人影憧憧。我将头转过来,漫不经心道:“有没有认识脖子上有胎记的小孩子?”
  
  王信一愣,“你现在恋童?”
  
  果然问了也白问,还是自己找吧!
  
  很快菜上了,安子地道,两菜一汤上加了两道大荤,可把弥勒佛给吃乐乎了。
  
  吃饭间,有人来到桌边,“壬老大,别来无恙啊!”语气听不出半点恭敬。
  
  抬头,是个打扮挺正式的男人,看脸,挺陌生,自然不认识。
  
  那人挺知趣,“我忘了壬老大贵人多忘事。”
  
  我笑,“那也得看当没当回事。”
  
  那人气得脸色铁青,愤愤道:“俞壬,没有阎下夕给你撑腰,看你在永城怎么混。”
  
  “滚!”王信抄起一边凳子作势朝那人砸去。
  
  那人吓得连滚带爬跑了,隔着几张桌子指着我们骂,“疯子,都他妈疯子。”
  
  “他谁?”我是真想不起来。
  
  王信放好凳子,“还记得跟赵青后面的野孩子吗?叫钱有,现在混了个煤矿老板,兜里有几个臭钱,跟大爷似的到处耀武扬威。”
  
  他名挺艺术,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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