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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治各种不服[末世]by墨千榕(83)-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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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能有家人变得特别难能可贵，卫旭的心情随着离征信大厅越来越近有些激动起来，父亲是行业内专业能力很优秀的科学家，又在首都工作，只要他熬过了最初的进化，一定会活得有保障。
征信大厅里巨大的电子屏上面一刻不停地滚动播放信息，附近的许多通道都排着不短的队伍，不过因为城内的人员已经存档，搜索速度很快，队伍前进的也很快。
卫旭挑了靠墙的一队站在后面，一面跟着队伍前进一面东张西望，墙壁上还有很多小型的公用电子查询设备，以供有需要的人查询一些公众信息。
此时公众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一则信息，大致内容是【首都基地科研中心，因研究需要，招募异能者志愿者和普通人志愿者参与异能开发研究。】
卫旭的眉毛皱起来，实在是一路上在孟绍卿的带领下，他见识了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的脑回路异常的科学家。
就他们路上所见所闻，以及岳君泽这个天才少年的分析，给普通人开发异能什么的，目前为止纯属天方夜谭，有部分人对异能者的研究方向也是错的。
外面还有几十亿丧尸在游荡，变异动物比比皆是，竟然有心思研究能力是怎么来的，难道不应该是研究怎么把这些能力增幅变强吗？
不过听周围人看到这则消息的讨论，他身前身后排队的许多人普通人都挺感兴趣，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丧尸越来越强，根本不是对手。
异能者的能力一直都在提升，如果没办法获得能力，以后连出城寻找食物都会受限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如今许多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早死晚死都一样，不如一搏，参加这个项目，只要获得了异能从此就过上好日子，没成功不过早死一阵子。
滚动的信息播放了几分钟之后，接着翻篇开始介绍整个项目团队的学科带头人，第一位就是【彭新】，里头把他的学历背景目前取得的成果都介绍了一遍。
“很厉害啊，这里说这个彭博士已经成功让一个人的力量和速度提高五倍了。”
“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切，怕个鬼的副作用，没有这个能力，也不见得会比有副作用活得好。”
“你看首都基地这些设施，国家应该挺靠谱的，我觉得可信。”
……
周围的普通人的嗡嗡议论声越来越大，卫旭的眉毛已经皱的能夹死苍蝇，基地的上层不知道彭新已经死了。
姐夫果然不是一般人，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某一派的学科带头人弄出去干掉的？
卫旭握了握拳头，实际上他也参与了杀人，不过鉴于厉乾海之前讲过的彭新的事迹，还有一路上看到的那些科学狂人，被洗脑日久的他是丝毫没有负罪感的。
这会儿得知了这个项目的主导人就是个疯子，可见整个团队也不怎么样，唔，回去问问大家有没有闲心替天行道。
彭新介绍完毕之后，滚动屏幕接着播放项目组的其他科学家，卫旭前面已经只有四五个人在排队，闲的无聊，也就继续看看这个坑爹的脑残项目组到底都有什么人。
第六个科学家，卫睿……
卫旭眼睛蓦然睁大，瞳孔都放大了，此时已经查询窗口已经轮到他，坐在电脑后面的工作人员敲了敲眼前的玻璃隔断，“喂，外面的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喂？”
后面的人推了他一把，“到你了，快问啊，不要耽误大家时间。”
“唔、呃，对不起对不起，”卫旭回过神来，有些浑浑噩噩地转过身从队伍里头走出来，倒退着走了几步，用力晃了晃脑袋，拔脚就跑。
孟绍卿他们在另外一边也刚排队到办事员眼前，岳君泽收了所有人的身份卡，让工作人员一个一个对上卡和人，就让大家散了。
孟绍卿跟他一起坐在旁边填写队伍人员信息，岳君泽拿着卡一个一个核对，一边随口问，“卫哥呢？”
“去征信大厅那边问有没有他父母信息了。”孟绍卿一边一笔一划登记信息，也是态度随意地回答。
“哦，”岳君泽就抬起头来问办事员，“问一下，我们还有个伙伴在后面，一会儿再带过来补充信息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办事员多数了一个队伍身份识别卡递给他，“你们可以提前帮他填好，到时候拿着这个卡到自助终端机上指纹绑定一下即可，不用再排队了。”
孟绍卿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对话，笔尖顿了顿，抬起头，“不用了吧，卫旭家也是首都的，回到家里他可能就去找父母了，没必要继续呆在我们队伍里。”
岳君泽一怔，“回家也可以在队伍里啊，这年头又不能继续之前的工作，戚少磊和莉雪还不是跟我们一起登记了。”
“总之我说就……”孟绍卿的声音戛然而止。
卫旭有些气喘地站在他们眼前，“呼，还好我赶上了，队伍那么长重排一次太可怕了。”
岳君泽看了看孟绍卿的脸色，再看看卫旭，闭上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卫哥你身份卡给我一下。”停了停，没忍住好奇心，“卫哥找到家人了？还挺快的嘛。”
“唔，”卫旭烦恼地皱皱眉毛，“这事儿回去跟你们说。”
“呃，回去？”岳君泽再瞅瞅孟绍卿已经皱起来的眉毛，确定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原谅他拥有一颗怪老头的心且披着中二少年的皮，那么可以随心所欲一点吧，“卫哥找到家人了还跟我们去姐姐那里吗？要不要回家住？”
卫旭噎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末世之前他也很多年没跟那个人生活在一个房子里了。
说到回家这个词儿，现在只能想到跟孟绍卿这些人在一起。
最终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在岳君泽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哥又不是小毛孩子，早不跟父母住一起了，还是跟朋友在一起自在。”
“哦哦，现在世界不一样了，可能你父母很希望你回去住呢。”岳君泽坏心地又补了一句，不再继续找话题，安安静静跟孟绍卿一个一个核对身份卡。
很快办理完了整个团队的身份识别卡，厉乾海带着大家往默海战队的驻扎地去。
因为末世一开始，孟云默就跟自己的弟弟有联系，她坚信孟绍卿可以安全回来，后来又通信知道了他有了许多新朋友，所以当初分配驻地的时候，硬是跟负责分配的人在海玉首都大学东校区内占了一栋楼。
如今孟绍卿带的人住进去，也不嫌拥挤，分配下来的房间里日用品和卧具一应俱全，楼里面温暖如春。
大家一进去在楼下大厅就舒服的不想动了，孟云默把首都这边战队里面的人和新来的伙伴们一一做了介绍。
孟妈妈早给大家炖了汤，一人一大碗，又暖胃又暖心。
孟绍卿给自己妈妈一个大大的长长的拥抱，末了松开手，跟妈妈轻轻撞了一下额头，“我姐挺能干的，没把你养瘦。”
孟妈妈抹了抹眼睛，看看眼前的热闹场景，在儿子背上拍了一下，“你俩都挺能干的，安全就好，晚上咱们再说话。”
“晚上我跟妈挤一个床，说一夜。”孟绍卿再次把脸埋到妈妈肩头蹭了蹭，深吸一口气，觉得从心底到指尖都安定了。
“日子还长着呢，想说多少话都行。”孟妈妈性格坚毅，见儿子这样，微微笑起来，“行了，去照顾朋友们吧。”
卫旭有些沉默地看着大家打成一片，犹豫了半天，凑到孟绍卿眼前，“绍卿，离晚饭还有一会儿时间，我有点儿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
孟绍卿吐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跟我一个人商量吗？”
“我想先告诉你，”卫旭犹豫了下，“算了，迟早大家要知道，叫上姐夫一起吧，两边有主意的都一起。”
孟绍卿招呼一声岳君泽和洛西城，把孟云默叫过来，“姐，有方便说话的房间吗？叫上姐夫还有你们队里的主力。”
孟云默瞅一眼他身后的卫旭，“跟我来吧。”
几个人跟着孟云默到了顶楼的一间会客室，孟绍卿跟着大家一起坐下，“卫旭，你有什么事情要跟大家说。”
卫旭握了下拳头，“我今天看到了一些关于昨天那个彭新的项目信息，姐夫昨天说的不太详细，我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第73章 定论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杀彭新？”厉乾海嘴里嚼着一块儿口香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脸上的仍旧瘫着表情，“主要是个人恩怨。”
厉乾海手下一个年纪很轻的男孩一脸愤然地站出来，“你们要是因为听了那个狗屁的异能者开发计划；觉得我们杀了利国利民的功臣，尽管告发去。”
孟云默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坐下，“你冷静一下；这里没有不明事理的人；”她对整件事情都很清楚；末世半年多以来，她的性格谈起这些事情已经可以很淡定；“先不管卫旭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咱们以后是一家人了，但是目前互相之间还算很生疏，建立一个好团队首先要互相信任，既然有了分歧疑问，就不要耽误，坐下来沟通明白，都有意见吗？”
大家都点头表示没意见。
“那么，大家花几分钟时间把自己想说的事情组织整理一下，控制住情绪。”孟云默打开门叫楼下的伙伴给上面送了两壶茶水上来，给每个人倒一杯，坐好，“目前我跟绍卿对大家最熟悉，我们两个也对彼此的思维方式最了解，所以我们来负责沟通，有意见吗？”
当然没意见，孟绍卿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老姐，呃，以前还是个有些优柔寡断偶尔感情用事的普通女人，半年不见必须刮目相看了。
“没意见我先来说明彭新的事情，”孟云默喝一口茶水，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慢慢解释首都基地这边的情况。
“别的基地的情况我们知道的不多，首都基地精英云集，在末世之后一星期多就发现了异能，并且掌握了一些简单的规律。那时候，国家就建立了相关的专项研究课题组。所有的异能者一是相应国家号召，二是想了解自己身体的新变化，都很主动的去参加这些课题组的测试配合研究。”
“彭新末世之前就是国家科学院的博士生导师，在人类基因图谱解读方面颇有建树，有传言在末世之前，他就参与过国家顶级的科研项目，都是关于比较特殊的返祖现象，基因变异疾病，甚至极少数的超能力者研究。”
“所以末世相关科研机构一建立，作为科学院内仍旧活着的科学家，理所当然的成为学科带头人。”
“我们队伍里曾经有一对儿情侣成浩和时音，时音是水系异能，成浩是普通人，末世之后不离不弃，但是因为能力原因，成浩觉得自己没办法帮女朋友遮风挡雨，一直比较低落，在一次清理工作中他为救队友被丧尸抓伤牺牲。时雨后来就狠热衷于参与异能研发，在彭新博士建立个人实验室之后，她还主动跟过去参与升级实验。”
“接着队伍里的人发现了她的异常，脸色惨白眼窝青黑是普通的，后来身上还经常有各种针孔，甚至有一天被取走了部分血肉组织，据她的室友说她还接受过微创手术被取出过部分内脏。到了这一步，队伍里的大多数人都认为这简直是凌迟，即便是想开发异能也不应该这样。”
“她是自愿的吧？”孟绍卿吐出一口气，末世里也不乏这样本身有点儿悲天悯人情怀，只要有一个诱因，再被某些人说服洗脑一下，就觉得考自己肝脑涂地可以拯救人类的人。
“没错，”孟云默吐一口气，这里面有些事情，连队伍内部的人也不知道，去干掉彭新的也只有几个核心成员，“她被彭新的理论所征服，认为可以通过少数异能者的牺牲换来全人类的进化，一开始她有这样苗头的时候，队伍里的人并不介意，这样的世道，人们管着着急尚且不易，他人寻死，除了几个最亲密的亲友劝一劝，又能做什么呢？”
“结果有一天，她诱导队伍里的一个小姑娘去彭新的实验室了，这个女孩的能力比较特别，可以催发植物，彭新认为这个能力能帮助普通人细胞再生以便扛过进化获得能力。”
“最后这个姑娘被绑在实验台上耗空能力，气竭而死。时雨是很善良的姑娘，出了人命她有些慌了，但是彭新说服她这是拯救人类必须的牺牲。”
在座的人都忍不住握紧了茶杯，那个姑娘应该不是第一个牺牲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时雨同意了彭新的想法，但她毕竟稚嫩的很，回来队伍宿舍的时候被大家发现情绪异常，乾海几句话就把她诈出了实话。”
“我认为这些实验完全违反人类伦理道德，”厉乾海接过话头，后头的事情是他参与主导的，有些事情实在不想回想第二次，所以他只做了简单总结，“所以我带着人摸进了彭新的个人实验室，里头的事情，我不想重复一遍了，总之，我们所有人一致认为，这人的行为够枪毙一百次。而他现在是科学院相关项目组的一把手，留着他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祸害，所以我们一激动，就替天行道了。”
“这边的事情就是这样，”孟云默看向表情平静的岳君泽等人，“小卫，想跟大家说的是什么？”
卫旭纠结地在自己脑袋上使劲儿拍了几下，深吸一口气，“姐夫说的这种丧心病狂的科学家，我们以前在锦城以及过来的路上也见过，对于你们的想法和是非观，我也挺认可，但是我今天发现了一件事情。”
孟绍卿一瞬不瞬地盯着卫旭，等他说下面的话，他实在很意外卫旭会主动跟大家说这件事，而没有第一时间去见他的父亲确认问题，这是不是说明，卫旭对队伍里的人的信任，超过了他的父亲。
上辈子一来到首都，没有人知道彭新的事情，一路上挣扎求存，哪有时间操心这些闲事儿，因此大家对这些科学家还是很敬畏的。
发现卫旭的父亲是异能研究中心的学者，大家是很高兴的，认为能从他的父亲这里获得很多比较新的信息，还能帮助队伍里的人异能开发。
大家热切的，跟许多异能者和普通人一起，主动帮这个项目做了很多配合实验和数据收集工作。
正因为如此，后来这些科学家以及和他们持有共同观点的普通人忽然转身举起屠刀的时候，相当一部分异能者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悄无声息地干掉。
在孟绍卿回忆这些事情的时候，卫旭有些艰涩地讲述了今天他在征信大厅见到的情况，“有特别多的人对这些项目是十分信任的，而且他们的价值观，其实并没有很大的错误。我在这个项目的科学家课题组里发现了我的父亲。”
厉乾海几个人面面相觑，这算什么事儿，“你父亲是卫睿？”
卫旭联想到在锦城实验室里看到的东西，以及彭新的事情在座诸人连说都不想说的情况，指尖都有些颤抖，他实在没办法想象，如果父亲也参与了这些事情的话，自己该怎么面对，
孟云默快要咽下去的茶水也呛了出来，咳嗽了几声才平缓下气息，“你冷静一下。”
岳君泽挑起眉毛，据星际时代的小桑说，他们逃离的时候，卫旭没有跟上大部队，而是被自己的父亲叫走了。但是秦桑当时在队伍里几乎不管事儿，对一些内情并不清楚，看起来，卫旭的父亲那里要特别注意一下。
“除了彭新，其他人都还在科学院的中心研究所工作，那里是公开的，”厉乾海指尖一下一下扣在茶几上，“抽血、取样这些实验，早就开始做了，异能者基本都是自愿的。”
卫旭的呼吸均匀了些，那么可能还有救。
“许多人在一起工作，互相监督，应该有人有过对人体试验的更疯狂的想法，”孟云默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但是末世毕竟才半年，一些科学家应该还有职业操守。你可以跟自己的父亲谈谈。”
“他不会同意远离自己的课题和研究。”末世之前他可以几年不见家人泡在实验室里，末世之后就更别想了，卫旭捋了一把脑门上的头发。
科学家可能是世界上最开明的人，因为只要给他们客观无可辩驳的事实，他们就会相信。
同时他们也是最固执的人，一旦他们认为路径应该怎样，失败一万次他们也会去尝试第一万零一次。
同时执政者也会权衡取舍，杀一千人换取十万，任何一个人只要事不关己都会选择杀一千。
至于被舍弃的那一千如何想，谁会关心呢？毕竟历史由幸存者书写。
“算了，你愁也没用，想想办法好了，总不能杀你爹或者眼看着你爹变杀人犯。”厉乾海条件反射地摸了一把裤兜，里头已经没有烟了，自嘲地笑了笑，“我干掉彭新都得悄悄的，要是被人发现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恨不得我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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