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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十字观察站no.2-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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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他是人,不是种马,不要用这种目光来审视他。


  S02E08

  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浑身脏乱,小歪一蹦一蹦喜滋滋的晃进休闲酒吧,一天之中,他最喜爱的就是这一刻,不需要任何理由或藉口,就能够正大光明的挨在阿卡莎身旁,南弓号因为成员少的关系,所以他们习惯了在晚餐时刻,全员到齐的在休闲酒吧里吃吃喝喝、闲话家常,现在虽然加入了狻猊号的船员,这个好习惯似乎还没被打破,时间一到,阿卡莎一声呼喝,就连德安、蜜雅等几名十字星联的高阶军官,全被邀请到休闲酒吧里。
  「你们怎么啦?气氛怎么有点怪?」并不介意压缩食材的味道,相反的,小歪还挺喜欢这类简便的东西,随意的扔进还原炉中,不一会儿就成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他就挺不明白,为什么阿卡莎会这么反感,照理说,分子重组后跟天然的食材一模一样,即使是阿卡莎的味蕾也分辨不出来。
  「怪?哪里怪?」扯了扯嘴角,阿卡莎努力佯装成没事人般拉把椅子坐下。她才刚挑捡好位置,德安、蜜雅科学官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与她相对的位置,跟着就是南达及马努伊尔,自然而然的形成对垒模式,小歪站在桌旁搔了搔头,他虽然跟那名总工程师混熟了,有大把、大把的话想找他聊,不过他终旧还是属于南弓号的成员,摸摸鼻子的走向己方阵营。
  「咦?你们都已经到了?」最后跨入休闲酒吧的则是林森、巫纳一行人,才刚走近,狻猊号的船员们纷纷站起、行礼,惹得林森十分尴尬,而阿卡莎等人则是一阵狐疑,他们全都知道那个年轻人是什么身份,偏偏狻猊号那些高阶军官像鬼迷心窍般一口咬定他是罗立安公爵,愈说愈觉得背后有鬼。
  「公爵。」非常自然的拉开正中的位置,德安用眼神示意,不容林森反驳的将人逼进座位里。
  「我说了我不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林森望了巫纳一眼,那名俊美的金发男子,则被安排在与他遥遥相对的另一头,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的身份变得如此重要?如此特殊了?
  微笑的望着林森,蜜雅科学官很喜欢这个年轻人,虽然觉得这样赶鸭子上架有些对不起他,但她相信,以林森的本质,他确实可以扛得起这份责任,而他略显青涩的个性,正巧有培养、成长的空间,他会成为一名优秀且出色的公爵。
  「你们这些人在搞什么?这小鬼说他不是公爵就不是,为什么硬逼着他承认?积非成是啊!你们说多了,别人会相信的!」莫名其妙的正义感爆发,阿卡莎十分看不惯蜜雅科学官他们的作为,虽然她跟林森也谈不上什么深厚交情,但好歹也相处过一段日子,更何况还救过她性命,阿卡莎自然而然将这名小老弟视作自己人,非常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方式『诬赖』他,尤其林森那种百口莫辩的委屈模样,更是看得她一肚子火气。
  「最高议会不会拿这个开玩笑的。」平静的微微笑,目光回到阿卡莎身上结束话题,蜜雅科学官的态度意外强硬,她一口咬定林森『公爵』的身份,这名无辜的年轻人不管跳到哪条河都洗不清了。
  「你……。」想说些什么,偏偏面对蜜雅科学官,林森发觉自己的口才十分糟糕,事实上,他突然对着巫纳感到自在外,跟其他人相处都有种莫名压力,他解释不了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努力的克服及适应。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应该互相正式的介绍一番吧?顺便分派未来的工作职务,我们将有好长一阵时间会被绑在一起,互相合作才是最有利的。」不给林森机会反驳,德安不卑不亢的望着阿卡莎,嘴上虽然谈着『合作』,可是眼神却敌意十足的打量着对方,对狻猊号的船员而言,全盘接手这艘战舰,其实是最有利的选项,跟阿卡莎等人合作,不过就是缓兵之计。
  「从以前开始,南弓号就我们几个人,一样运行的很好,不必分派什么工作了,你们就安心当个乘客就行了……。」摆了摆手,阿卡莎一点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她从没想过交出南弓号的控制权。
  气氛突然一僵,长桌的两头各怀诡胎的打量着彼此,接下来的言谈间虽然风花雪月的没有太大意义,但是语气间总是那么不对劲,一餐饭吃得是风起云涌、尔虞我诈,最不相干的林森及巫纳两人,无奈的被夹在当中,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十分识相的完全不参与,尽快的解决掉这顿饭,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喂……你觉不觉得他们……怪怪的?」扯了扯林森衣袖,巫纳在离开休闲酒吧前,下意识的再望向长桌一眼,他总觉得再多待一秒,那两方人马会掏出枪械来自相残杀。阿卡莎挑衅、德安嚣张,谁也不服谁,他们一定会为了『舰长』这个位置争得你死我活,巫纳非常不希望看见这一幕发生。
  「不怪啊!很正常。」耸了耸肩,紧捉着巫纳的手不放,林森片刻不停的将人带离暴风圈,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南弓号,虽然跟阿卡莎他们相处的很不错,搭乘战舰在星际间穿梭、冒险是他的梦想,但是被强扣上一个身份,而且还是个举足轻重的身份却超乎他的预期,林森决定了在最近的中型行星下船,带着巫纳离开,至于南弓号跟狻猊号的船员打算怎么谋反、怎么谍血全都不关他的事,他只想远离这一切。

  一连数日看似风平浪静的轮值,虽然那天并没有协商出结果,可是他们自然而然的完成工作分派。同属于领航员的南达及德安,非常有默契的开始轮值,几名较为新手的领航员最后也加入值班表,减轻了南达以往的负担,此外,马努伊尔的工程小组正式进驻,虽然万分宝贝自己亲手改造的引擎,小歪还是加入了马努伊尔亲自率领的小组,开始南弓号上大大小小的维修工作,一向天马行空惯的小歪,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不得不承认,按照总工程师中规中矩的安排,确实能让南弓号发挥出最大效态。
  嘶的一声,驾驶舱的舱门打开,南达刻意的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里头负责轮的年轻领航员立即退了出来,经过南达身旁时,礼貌的点了点头快步跑开,对这些十字星联训练出的年轻军官而言,对南达的感觉又敬又畏,一个走私舰的领航员,竟然有着比他们的德安代理舰长更高明的技术,再加上那种不苟言笑的冷硬气质,他们几个领航员私底下都在猜测着南达的来历,究竟是哪个种族能有这么高明的手眼协调及反射能力。
  熟练的滑进座椅里,南达例行公事般的按下几个键,开始诊断南弓号上所有系列,以他的个性,没有办法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即使同在一艘战舰上、有着相同的目的,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多疑的性格。
  『南达,……有颗中型行星。』通讯器中传出一则加密的讯息,十九没日没夜的监控着南弓号的里里外外,终于让他探测出一颗有生命反应的行星。
  「放大。」微拧了拧眉,南达盯着全像画面,那颗行星距离他们还有好一段距离,不用涡流跳跃,单纯利用高速推进的方式,初步估算大约还要再七十个小时,从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无法做更精细的探测、扫描,只能知道有生命反应,至于是不是高等生命,则不得而知。
  『舰长不是说要把他们放在中型行星上?』
  「舰长知道了吗?」
  『不知道,我先通知你。』
  在十九的心目中,阿卡莎的排名自然不如南达靠前,基本上南弓号上有什么风吹草动 ,他第一个通知的始终是南达,这种莫名的信任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十九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不过他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相反的,非常享受这种可以依赖的感觉。
  「你怎么看?」轻敲着键盘,南达还希望多得到些资料,在情况未明前,他不想冒然的靠近那个中型行星,如果上头已经有高等生命,而且不喜欢外来者接近,南弓号这样无预警的出现,也许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要将他们扔到那颗行星上,动作就要快……。』
  「什么意思?你察觉到什么?」
  『不!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可是在彼此接触时,我发觉他们会不自然的眨动眼睛……。』
  像是要佐证自己的说法,观景窗突然一变,投射出南弓号通道的监视画面,就看见两名狻猊号的船员擦肩而过,四目相交时,眼睛果然不怎么自然的眨动起来,因为速度太快、动作太微小,如果不是十九这种喜爱观察的人,任谁都会忽略这种细小的变化。
  「暗号?」
  『应该是,但我需要时间才解译的出来,我已经捕捉到一百七十六次的交会片刻,时间再久一些、样本数再多一点,我就能对照十字星联的教学习性,分析出暗号的组成方式……。』
  「没时间做这种事了!……十九,看牢武器室,如果有人接近,立即封锁他!」
  『……舰长自己接近算吗?』
  听见十九的回答,南达脸色立变,将驾驶南弓号的责任移交给十九负责,片刻不停的冲了出去,阿卡莎这个没耐性又火爆的女人,终于沉不住气了。

  陪着林森留在医疗室里帮忙,巫纳好奇不已的东张西望,虽然狻猊号跟过来一队医疗小组,可是那些资深军官,在林森这个第一科学院的新生面前意外拘谨,毕恭毕敬的态度,就连事不关己的巫纳都感到不自在,更何况是那个当事人,好几次林森就会忍受不住的想咆哮,最后再接收到那些人崇敬的目光后,不由自主的败下阵来。
  「他们……似乎不知道你的身份,真的把你当成罗立安公爵了?」扯了扯林森衣袖,巫纳低声的询问,不是狻猊号的人紧跟着,就是波瓦尔斯人盯哨,他跟林森反而没有独处的时间,愈是如此,他愈想打发掉这些闲杂人等,偶而不经易的与林森眼神相对,就能撩拨起心底那种期待、雀跃,他曾跟十九讨论过,这种感觉似乎叫『恋爱』?
  「真搞不懂这些人在做什么?」一边小声的抱怨,一边整理着急治器具,林森有意无意的望了望医疗室的其余人,心知肚明那些人正在窃窃私语、偷偷打量他们,林森很想大吼一句『他不是罗立安十九世』,偏偏对上那些人的目光后,他又缺乏勇气的将到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
  「事实上,你跟公爵在外貌上真的无从分辨,……你确定,你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森,连最细微之处都不放过,巫纳可以很肯定,林森跟罗立安公爵在身高、体重方面绝对一模一样,就连骨架、肌理也分毫不差,除了复制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独立的两个生命体如此高度的一致。
  「没有关系!我有自己的父母,他们在第四殖民星,如果不是误打误撞的上了南弓号,意外的到深红十字观察站,我也不会遇上罗立安公爵,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下意识的握了握巫纳的手,无可奈何的再次解释,林森发觉自己喜欢这种摸摸手、搂搂腰的肢体接触,会让他感到莫名安心。
  「你不觉得应该好好的调查一番?」
  「那也得等到我们回到第四殖民星才有机会。」
  压根不把这件事摆在心上,林森只想在到达最近的中型行星后带着巫纳离舰,至于他跟罗立安公爵有没有关系,随那些无聊的人去猜测。
  话才说了一半,林森发觉医疗室里的其余人,全都面色凝重的退了出去,不由自主的皱起俊眉,拉了巫纳连忙跟上,同时不断的传送加密讯息,希望从十九那里打听到最新状况。
  「十九!不需要你的时候意见一堆,需要你的时候又闷不吭声,你是故意的吗?」等了半晌没有回应,林森终于忍不住的低喝一声,巫纳眼神微亮的望了望那名年轻人,平日里也许有些青涩、温和,可是在紧要关头,林森总会不经易的流露出领导者的语气,这个年轻人,绝对不如他自己想像的平凡。
  『武器室!他们都在武器室!』

  三步并两步的冲向武器室,巫纳有所感应似的往侧边扑去,惊险万分的拽倒林森,避过一柄不长眼睛的短斧。
  「阿卡莎!你在做什么?」吓的心跳差点停止,林森搂着巫纳的腰际在地上翻了一圈,再次避开四处弹跳的子弹。阿卡莎与狻猊号的船员们就在武器室前发生激烈交火,在人数上绝对劣势的阿卡莎,因为武器、因为凶狠,一时半刻间竟然稳站上风。
  「这些人在武器室前鬼鬼祟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嘛?」冷笑数声,阿卡莎抄出一柄长枪,压根不管是不是会在南弓号上轰出个大洞,瞄向狻猊号的船员后就打算开枪。
  「阿卡莎住手!」一见苗头不对,林森想也不想的冲了出来拦阻,他不知道自己在阿卡莎心中的份量有多重,说不定她一点也不在意的连他也轰杀了,只是林森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了。
  「让开!」扣下扳机前及时住手,阿卡莎面色铁青的咆哮,这样一拖延,赶来的狻猊号船员愈来愈多,如果武器室让他们占领,那南弓号就准备沦陷了。
  「舰长!你如果开枪,南弓号的舱壁会破裂!」急忙赶来的还有南达,嗖的一声跃过众人,动作迅速的抢下阿卡莎手中的长枪,这女人真的太没神经了,就算想在自己的战舰上大开杀戒,她好歹也挑件不会损害舰身的武器啊!
  「阿卡莎舰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伤害我的船员?」另一波赶来助阵的则是德安及蜜雅科学官,后者帮着林森等人的忙,将那些受伤的船员拖到角落医治,而德安及阿卡莎站在正中,靠得极近、互不相让的瞪视着彼此。
  「我倒想问,你是什么意思?派人到武器室想做什么?」
  「他们只是经过?」
  「经过?……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经过六次?」
  剑拔弩张的对峙着,巫纳这瞧瞧、那看看,不管是阿卡莎还是德安,都不肯先退让,眼看着又将重燃战火那一刹,一名高瘦的身影闪出,横隔在两人中央,俊脸绷紧、面色铁青的各厉了一眼。
  「你……你……,跟我来!其余人全部回自己舱房等待!南达回去领航,十九负责监控,谁敢轻举妄动,锁定他!你们两个,跟我来!」气势惊人的吼了一句,林森头也不回的离开。


  S02E09

  「呃……你们请坐!」嘶的一声,小会议室的舱门打开,当冷空气迎面扑来那一刹,林森先前的气势一扫而空,有些害羞、有些拘谨的望了望阿卡莎及德安,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在众人面前吼了他们俩,脑中刹时间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想说些什么,在那当下,他只想阻止他们继续自相残杀而已。
  扬了扬细眉,阿卡莎身形俐落的轻轻一翻,越过林森跃进座位里,德安神情严肃的望了她一眼,与她保持一段距离的坐下,林森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十分自觉的捡了分隔两人的位置。
  「好吧……,我开门见山。大家同坐一条船,有什么话全都摊开来说,不要私底下猜忌来、猜忌去,即使没有这样的心思,闲言闲语传久了也会成真……。」小会议室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林森深深的吸了口气,牙一咬的由他打破僵局,虽然心脏一直碰碰、碰碰的激烈跳动,可是愈说他愈平静,最后呼吸恢复平顺,十分自在的侃侃而谈。
  「你怎么知道他没这样的心思?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会夺下南弓号的控制权,在人数的优势不利用怎么行?」挑衅的扬了扬细眉,阿卡莎浑身上下充满好战因子,她才不玩尔虞我诈这一套,最好一次就分出胜负,时间一拖长她的耐性就全消磨光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狻猊号的船员图谋不诡?」危险的眯起眼睛,德安怒极反笑的瞪着阿卡莎,他一点也不指望林森有魄力能调停,会妥协似的跟来会议室,主要是想看准时间擒下这个女人,他相信阿卡莎也有这个打算,他们都不想牺牲自己的船员,有什么麻烦由他们自行解决。
  「证据?你要证据?好!十九那里有大把、大把的监视画面,我就把证据拿来让你心服口服!」不知是太生气还是说话永远不经过脑子,阿卡莎蹦的一声跳得老高,急忙就想去按长桌上的控制键,林森反应灵敏的按下她,十九必需『不存在』,阿卡莎这样一搞,不是曝露了南弓号上有个疑似人工智慧的生命体?
  「十九?……就是你那个有着粉色瞳孔的船员?说也奇怪,自从我们登舰后,就一直没见到他了。」似笑非笑的盯着阿卡莎,德安虽然不负责谈判、协议,可是他从蜜雅科学官那里听说了,南弓号上有个俊美得不可思议,拥有粉色瞳孔的年轻男子,外貌看起来像是人类,但行为、气质却又不那么像个人类,他对蜜雅科学官的记忆和分析十分信任,她如果猜不透十九的真实身份,那这名年轻人就是个值得留意的谜。
  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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