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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愿望作者:浮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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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转移了话题，“这个暑假…过得不太好吗？”
虚胖苦笑，“现在你不喜欢我了吧。”
谁知道王子熠揉揉他的头，“我说过了，我喜欢你，是真心的。不论你变成什麽样，你还是你。”
笑容还是那样的温暖，虚胖却觉得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
回到家，一个人也没吃饭的胃口。
虚胖重操旧业，想煎个蛋，可看著锅子，脑海里又浮现起察蝴下厨的模样。一走神，油就溅到手上，马上就起了水泡。怎麽拿凉水冲，起水泡的地方还是很痛，搞得心也跟著痛了起来。
只是煎个蛋都弄成这样，要练成察蝴那样高超的厨艺该有多天方夜谭啊。不过虚胖觉得，察蝴一定不像他那麽笨。
一打开抽屉，就看到住院期间察蝴帮忙记的厚厚一打笔记，虚胖又开始鼻子发酸。
虚胖觉得，一定是察蝴把自己照顾得太周全了，搞到他一离了察蝴就成了生活白痴。
从来没有想过察蝴会消失的问题，可是有一天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虚胖找了张桌子，像供奉神明一样将茶壶供在上面，周围摆了一圈各式各色口味丰富的果冻。
可是茶壶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察蝴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24。 第四个愿望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虚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著电视上跃动的人影，思绪飞回到了几个月前的某个晚上。
那个时候，沙发上还有另一个人。
虚胖靠在沙发後背上，那个人躺在他腿上。
──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一起生活下去，你说好不好？
虚胖使劲地回想，他记得那个时候，他明明点了头的啊。不是说要一起生活下去，怎麽现在就变卦了呢？虚胖蜷起了身体，把头埋在腿间。
他不知道心里为什麽会这麽难受，就算鼓起勇气的告白被王子熠当成玩笑的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麽难受。
“李磊…”
“李磊！”
虚胖突然回过神。看著坐在对面的王子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神了。”
明明坐在一起，他的心却不在，眼神一闪一闪的，倒也不像在发呆，只是不知道在想谁。王子熠苦笑了一下。
虚胖却什麽都没有发觉，从凳子上起了身，“要走了吗？”
这学期虚胖和王子熠的课差不多，中午下了课自然一起吃饭，吃完刚好一起去下一堂课。
“你最近瘦了很多，”王子熠看著虚胖把手里胡乱咬了几口的面包塞回书包里，“胃口不好吗？”
“有吗…”虚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材，他这麽一说，好像还真是，低下头都能直接看到脚丫子了。
视线里，忽然进入了另一双脚丫子，抬起头，便看到王子熠直勾勾的眼神，虚胖呆滞了一秒锺，王子熠却靠了过来。
一张脸越凑越近，好像要吻他似的。虚胖慌张地用手阻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说好了吗…”
王子熠果然没有再继续往前。
说好了只做朋友……看著眼前这个人，王子熠心里就酸涩作痛。从来就没有後悔过暑假前所作的告白，他以为对方只是不相信他的真心，但渐渐就明白了，这个人，似乎真的不再喜欢他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吗？”
对方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恍惚。他并没有否认。
果然是这样吗…
“我们还是朋友吧？”
看著对方茫然地点头，王子熠又不禁又露出了苦笑。
王子熠看虚胖脸色不太好，本来说要送他回家的，但虚胖拒绝了。
以不舒服的理由早退，其实虚胖倒不是真的身体有多不舒服，只是心里难受。
一开始还只是闷闷的一小块，可是那一小块地方却越绷越紧，然後炸了开来，便开始整颗心都痛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的一切都是曾经经过无数次的风景，但虚胖却觉得茫然。
总以为变回以前，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就可以把一切弄清楚不必再纠结，可是现在他才明白，那些都不重要，因为他发现，他最希望的，其实是察蝴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虚胖在屋子里翻找著，总觉得察蝴在这里生活了这麽长时间，一定会留下一些痕迹。
找出抽屉里的笔记，放在桌面上，明明那上面只是一些数学公式，看著看著都能掉眼泪。
泪水滴在纸张上，不一会儿就晕染了一小片墨迹，虚胖有点心疼的把笔记塞回抽屉里。
突然想到什麽，搜索便转移到了衣橱，很快就找出了那件曾经察蝴很爱穿的毛衣。当时虚胖就奇怪，一件普通的毛衣，自己穿旧了的毛衣，察蝴怎麽会那麽喜欢呢。
虚胖抱著毛衣倒在床上。
他终於想起来了，有人在自己耳边说喜欢，那不是梦。
平时虚胖真的不太爱哭的，这个时候只一会儿眼泪就把毛衣打湿了。
那个时候，自己怎麽也该从睡梦中醒来的，怎麽也该告诉他，自己也喜欢他。
察蝴，我喜欢你…
知道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但虚胖还是渐渐默念出声，好像这样就能被听到一样。
***
“所以，你们吵架了？”
由於察蝴实在是太久没有出现，连王子熠都开始问起，虚胖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察蝴的身份，这一切说出来王子熠大概也很难相信吧，情急之下只好编了一个他们闹矛盾察蝴生气转学了的故事。
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虚胖低下头不敢看王子熠，想著要赶紧说点其他什麽来转移话题。
感觉到对方动了动身体，准备开口似的，虚胖抬起头，只见王子熠似乎是又迟疑了一会儿才出声，“你喜欢的人，是察蝴吗？”
听到的一瞬间虚胖震惊地瞪大眼睛，感觉热度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子，渐渐地就又恢复了低著头的姿势，脑袋小幅度地点动了一下，却不敢看王子熠的表情。他到底是怎麽会知道的？
王子熠却了然了似的，“傻瓜，那也要吃饭啊，身体弄坏了怎麽办。”声音里带著无奈。
不知道怎麽了，以往最爱的食物现在摆在虚胖面前他也没什麽胃口，眼看著都要瘦回变身後的身材了。
“以後我每天带饭给你，我会看著你吃，不吃完不放你走哦。”
虚胖还想说什麽，对方只留下一句“就这麽决定了”之後扬长而去。
第二天王子熠果然如言帮虚胖带了便当。
虚胖打开盖子，里面装的竟然是三明治。
“我亲手做的哦。”王子熠笑笑地看著虚胖，谁知道他咬了一口三明治神色却在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王子熠紧张地问他怎麽了，是不是不好吃，虚胖摇摇头，表情却像要哭了似的，王子熠完全不明白他是怎麽了。
只有虚胖自己知道是怎麽回事。
口里的三明治口味也很好，却和记忆里的不一样。
因为那个人说他没有吃到三明治，所以回到家之後，他被逼著吃了很多顿的三明治餐，当时真是只要闻到都要吐了，可是现在，却无比怀念起那个味道来。
***
转眼就要迎来新的一年。
在这一年的最後一天，虚胖早早便坐在窗边等著天黑。
已经吃了一些东西填肚子，又一直坐著，并没有感觉到饿，脑子里想著事情，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一片寂静之中，“呯呯”两声，整个天际被敲响了。
大都市的夜晚其实并不黑暗，林立的高楼绚烂的霓光都让夜空不孤单，但虚胖还是觉得只有那渐渐覆满整个天空的烟花才真正将这黑夜照亮，让他在低冷的气温里也能感觉到温暖。
好想你…
不知不觉就讲出了声音。
虚胖看著广袤苍穹绽里放出的朵朵花火，在心里默默祈祷。
他知道这有点贪心，但是──
我想要察蝴回来。
25。 画中仙
对一直陪在身边的王子熠，虚胖真心地感激。
看他从书包里取出两个便当，笑著将其中一个移到自己的面前，似乎都变成了一种习惯，可承受著这样的好意实在令人心生愧疚。
虚胖忍不住，“不要对我这麽好。”
“我们是朋友啊，对朋友好是天经地义的吧！”
看虚胖不说话，王子熠过了一会儿又道，“好好吃饭，你也不想让他担心吧。”
“可是…”虚胖低下头。
“李磊…”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虚胖抬起头，“嗯？”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王子熠眼神清明，“我真的愿意陪你一起等。”
虚胖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谢谢，可是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看到对方眼里浮现的悲伤神色，虚胖也觉得自己很残忍，却还是不说清楚不行，“我真的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所以真心地希望你可以幸福……有一天，你交了女朋友，甚至…甚至是男朋友，我都会祝福你的！”
他不知道这样意思够不够明白，正因为觉得王子熠是个很好的人，才更应该狠下心拒绝，他不希望王子熠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与其说他是忘不了那个人，不如说，他总觉得那个人会回来的。
不知道为什麽，冥冥之中，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
一年一度的春游活动如期举行。
王子熠拉著虚胖去报名，负责接受报名的人见到有人前来，十分热情地招待他们，给他们倒了水，又搬了椅子让他们坐，不一会儿就拿了报名表过来。
王子熠签好名将表格递给虚胖，虚胖也签上自己的名字，顺便瞄了一眼……咦，人数好像不太多嘛？
王子熠和虚胖上了车，只见唯一的一辆车上还空出了许多座位，两个人很快找到位子坐下。还没回神呢校巴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车就听到周围抱怨连连哀声载道，“这叫什麽春游啊…”
只见眼前宏伟的建筑上几个漆金大字──T市市博物馆。
踏入博物馆大门的一瞬间，虚胖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从小到大也不是没参观过博物馆，可不知道为什麽，走进这间博物馆的时候，空调开得其实并不大，身上却起了鸡皮疙瘩。的确听说过某些地方拥有特殊的磁场，会使人类大脑电波受到干扰一类的，虚胖揉著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小心翼翼地观察著四周的景象。
身边的王子熠注意到了虚胖的异常，关心到，“没事吧？”
虚胖摇摇头，再看看王子熠，似乎他一点状况也没有啊。
也没人请个解说员讲解一下什麽的，大家都显得有点意兴阑珊，三三两两的在博物馆里瞎逛著，有的人倒确实是在认真查阅藏物介绍等等，而大部分人根本就已经闲聊起来。
虚胖和王子熠并排走著，王子熠突然被什麽东西吸引，“那是什麽？看起来很有趣啊…”说著走向那边。
虚胖并没有跟上去。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那种奇异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抬头环视四周，却在角落处发现了一个不甚明显的通道。
虚胖回头看了一眼，王子熠正十分专注地窝在另一个角落不知在研究什麽，而眼前那小小的通道好像有一种魔力，吸引著虚胖一步一步向它靠近。
穿过通道，又是另一片洞天。
挂在墙上的，放在地上的，玻璃橱窗内的，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展物，在小小的空间里，种类却鳞次栉比。
虚胖发现非常神奇的是，这间展览室除了他进来时那唯一的入口，竟再没有其他出口了。
正觉得有些眼花缭乱的时候，虚胖被一格橱窗里陈列的古时人们所用的茶具所吸引，可看著看著却有点悲伤起来。
他又想起那个人了。
抬起头，眼前的墙壁上挂了一幅画。
远方翠柳到垂在水面，头顶碧空一览无云，画中人凭湖而立，玉琢般的脸蛋，青丝随风起舞。画者笔触精妙，将那一飘逸的神态勾勒得惟妙惟肖，不是真人遥似仙人，叫人无法不为之沈醉。
虚胖看著画，准确的说是画中的人，怎麽看怎麽觉得面熟。
耳边传来了脚步声，虚胖想，可能是王子熠找过来了。
转头，是一男子高挑修长的身姿。
虚胖不知怎麽就屏紧了呼吸，那人抬起头，一张白玉般的脸庞，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的。
虚胖差点抑制不住激动叫出声来，转眼便看到一旁立牌上面“请勿喧哗”几个鲜红的大字，惟有硬生生把嘴闭上。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仙人朝这边走来。虚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
转眼他已经来到面前。“您好…”他眨了一下眼，长睫毛便在眼眶下括出一小片阴影。
“…请问，我们认识吗？”
虚胖惊呆了……头皮一阵阵发麻，不是没有想象过两人再次相遇的情形，可怎麽也没想到眼前这种。
咦，但这情节怎麽这麽有种莫名的熟悉？
只见那人一副充满疑问的样子，明明是熟悉的面容，神情却是陌生的。虚胖想，被雷劈到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两个人面对面站著，虚胖鼻子发酸，渐渐眼眶就红了。
“不许哭！”
闻言虚胖惊讶地抬头，不期然地，在那双眼睛里竟又看到了熟悉的神色。
大脑一片空白，虚胖这下彻底懵了，只知道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人。
错愕之间，突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下一秒，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想你。”
一瞬间的转变令人迷惑，好一会儿，虚胖都回不了神。心想著就算是做梦也要做久一点，把头深深埋进对方的胸膛，使劲呼吸著他的气息，默默抬起双手，回抱住身前的人，“我也是…”
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两人才从怀抱中分开。虚胖看看周围，都忘了这里是公共场合，还好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就没别人了。
察蝴拉著虚胖的手，“有事要和你说，先回家吧。”
虚胖“哦”了一声，还有点发愣。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不代表等人不会有人进来，不过走之前总得先跟人打个招呼，“我去跟王子熠说一声…”
刚跨开步子，却被人揪住衣领，“王子熠在外面？”
“嗯，你等我一下哦…”
却又被人揪住，“不许去！”
虚胖看看察蝴，又看看出口的方向，再看回察蝴，“可我们还是得从那边出去。”
“不用。”
虚胖正疑惑，突然被抓住胳膊。
只知道一阵晕眩，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家里。
早知道察蝴不是人类，但第一次亲身体验他的法力，还是过分震撼了……
“因为听见了你的第四个愿望，所以我回来了。”
第四个愿望，他听到了……那八成也听到，自己说喜欢了……虚胖突然有点扭捏起来，避重就轻地问到，“可是，不是只有三个愿望的吗？”
“所以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虚胖顿时瞠目结舌。
“你现在有什麽话要说的吗？”察蝴看著他。
“我、我…”生怕眼前的人会在下一秒消失，可一急反而什麽也说不出来，眼泪一不争气就滑了下来。
“你要就这样哭过去什麽重点也不说，我现在就走了。”
“不要走！”虚胖扑过去抱住察蝴的腰。
26。 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H）
“好了别哭了。”察蝴有点心疼地揉著怀里的人的头。
虚胖扯著他的衣服，“你就不能不走嘛！”简直就是在耍赖了。
察蝴的视线却突然变得凝重。
虚胖有点担心地看向他，“怎麽了？”
“是有一个办法，可是…”
虚胖急切地，“什麽？”
“这个办法非常严重…”察蝴蹙著眉头。
虚胖抓著察蝴的肩膀，“快告诉我！”
察蝴缓缓转过头来，一脸的严肃，“你要和我定下契约，让我变成只属於你的，咳咳茶壶精灵，而你，也只能有我一个。”
虚胖似乎想也没想，马上点头，答应得十分干脆。
察蝴有点惊讶地看著他，这家夥，是真的明白自己的意思吗？
只见他看似十分认真地望著自己，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恨不能立刻钻进这人的大脑，好确定他究竟是怎麽想的，“你确定吗？一旦契约达成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就连问出口的音量都小心翼翼著。
被紧紧地握著双手，怕自己会逃走似的力度让虚胖觉得有些发疼，却望著眼前的人更用力地点头。
狂喜的血液往大脑的方向冲去，“小胖…”察蝴忍不住叫他，却好像说什麽都不足以表达此刻的喜悦。
心里一下子被某种情绪充满了，整个胸腔都被烧得温热。
听到他叫自己的声音，不知怎麽地就觉得眼睛发酸，想回应，可刚张口，却被人掳擭了双唇。强势地压在自己的唇上，却温柔地掠夺，唇舌相交的时候连腿都隐隐发软。好像什麽都不用说也可以明白，不管还有多少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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