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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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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明把硬物从被子下拿出来,是一部黑色的手机。
  他盯着手机看了一会,按亮屏幕,密码输入框如他所想地跳了出来,阻绝陌生人的窥探。
  未明的手指动了动。他没有乱翻别人私人物品的习惯,但现在他想证实一件事。
  有屁好犹豫的。他面无表情地想,该上就得上!
  于是顿住的手指再度开始了移动,那根手指上没了创口贴,但还有极浅的疤痕留着。
  那手指点上了输入框,又点上了下面跳出的输出界面,一点一顿地按下了一串字母:
  W、A、N、G、G、U、O。
  王国。
  他以为这两个字他早就忘了。
  严格来说,这不应该只有单纯得两个字,还应该有书名号,将“王国”两个字方整完美地框进去。
  那根手指点了“确定”。
  那是瞬间得事,密码通过,页面跳转,简洁的手机桌面出现在眼前。
  未明不知道自己该吸气还是叹气,于是他站在那里,不轻不重地呼吸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从起床到现在,他竟然没有吸烟的想法。
  ……
  ……妈的,一想起烟又想抽了。
  未明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他放下手机,顺手戳了戳男人的酒窝,走向书房。
  难得空气清新的书房在未明写完今天的《远路》的章节后,又变得烟雾缭绕。未明牙齿虚虚咬住烟,烟随着他牙齿的咬合一抖一抖,烟灰乱洒。
  发表了《远路》,照常检查了《神光》的存稿箱。未明关闭网页,表情严肃地打开企鹅,点开跳动着的渔猫头像。
  一大串昨天晚上的消息跳了出来。
  渔猫:我屮艸芔茻!
  渔猫:未明你给老子出来!
  渔猫:你有本事写文你怎么没本事出来告诉老子发生了什么?!!!
  ……
  未明的眼睛被蹦出来的一大段一号红色字体彻底洗礼了一遍。他捂着快瞎成狗的眼睛,痛苦地摸索着关闭聊天框,觉得双眼已再难清明。
  当他放下手,睁开眼睛后,发现右下角还有头像在跳动。
  他把鼠标移了过去,发现一大堆头像冒了出来,每个头像后都有红色的小框显示着超过3的消息数目。
  未明怔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妙。
  昭然向亡:明哥!渔猫妹子没事吧!
  昭然向亡:你在吗!
  昭然向亡:天啊明哥出事儿了!
  ……
  罗无:在?
  罗无:渔猫还好吧?
  罗无:多安慰她一下吧。
  ……
  白衣:卧槽那人是什么人啊!
  白衣:有没有点良心!
  白衣:简直气死了!
  ……
  ……
  “渔猫怎么了”、“渔猫没事吧”、“明哥出事了”、“啊啊啊啊啊啊”一大堆诸如此类的消息挤进未明眼里,像一枚出人意料的核弹引发的巨大爆炸。
  未明皱起眉,一手夹下嘴里的烟。
  他打开作者群,作者群中的消息以光速流动,未明匆匆瞥见了“网文”、“微博”、“读者”这几个词语。他调大了字号,发出消息。
  未明:发生了什么?
  青身众:明哥你终于上了!!出事了!!
  昭然向亡:明哥!明哥!明哥!
  未明眉皱得更紧。
  未明:出了什么事?
  罗无:你们别激动。
  罗无:我简单说一下。有读者发了长微博说渔猫应该去写耽美,嘲讽她是一个写网文的还装清高。骂的挺狠,妹子应该被打击到了,到现在一个人也没理。
  罗无:你跟她关系好,去安慰一下吧。
  罗无:'图片''图片''图片'。
  未明把图片点开。
  是微博的截图。
  他皱着眉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到最后渔猫回复的“呵呵”时,终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烟,低声骂了一句。
  未明点开渔猫的聊天框。
  未明:渔猫,怎么了?
  对面沉默着,久久没有响应。
  未明:有什么事给哥说,哥给你出气。
  对话框依然毫无反应,但已有“对方正在输入”的显示。
  又等了很久,依然没有消息传来,像对面的人有无数的话堆积在心中,郁塞不痛,难以表达。
  未明不断抽着烟,等她发消息过来。
  又过了五分钟,终于有了回应。
  渔猫:明哥,我太失望了。我从来不知道我的读者是这样想的。
  渔猫:但其实我早该想到。
  渔猫:什么叫做“还不如去坐耽美”、“别披着玄幻的皮写耽美骗读者了”、“一个写网文的就别那么磨磨唧唧了”、“呵呵,读者本来就该是作者的天,尤其是你这种网文作者。读者爱看耽美,不迎合读者口味,你还写个屁?”、“装什么清高,果然隔着网络想怎么装就怎么装吗,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大了,比得上名家了?还不是读者捧起来的”……
  渔猫:虽然只有她和她的几个朋友这么说,但我依然,太失望了。
  渔猫:我不知道读者原来这样的。认为我们写的只是垃圾,不值一提,偶尔心情好看一看。认为我写的东西上不得台面,只能像污水里的老鼠一样。
  渔猫:就那么轻描淡写地用“网文”两个字否定了所有的努力。
  渔猫:是的,古今中外数不清的优秀伟大的作者,他们写了那么多,从理想到现实,从理想国到思想国,从资本到共和,从革命到自由……他们呕心沥血用尽一生来写,自自珍贵,值得捧在手心里慢慢品味体会。那些作品多么伟大啊,它们凝聚了作者的血与肉,它们象征了时代与历史。
  渔猫:可我,我和无数写文的人,写出的小说就是随随便便不加思考地写出来的吗?
  渔猫:是,我知道我写的是网文。网文是什么?你随便拎一篇网文出来,百万字大作,注水、凑字数、拖剧情。你随便拎一个题材出来,千篇一律、跟风、抄袭。网文只是笑料而已,任何人都可以来踩一脚,随意贬低,无人反驳。
  渔猫:可难道写网文的就没有一个作者是认真在写吗?写网文就得把一切历经日夜写出来的文字拿出来供人践踏吗?贴上了网文这个标签一切就变得一无是处了吗?
  渔猫:我不认为我与那些作家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有独立的思想,都有写作的本能,没有谁尊谁卑。但我懦弱,明哥,我知道这些话说出去肯定会引起嘲笑谩骂,我没有力气在面对那些阴阳怪气的、令人恶心的言谈。所以我只敢说给你一个人听。
  渔猫:我也有与他们一样的悲愤,与他们一样的理想。我也想和这个世界谈谈,也曾梦想成为一个大英雄改变这个社会,改变这个世界。我也有崇高的信仰和无法阻断的激情,我也有爆发式的灵感。文字从我的心里日夜不断地蹦出来。他们就像火山一样爆发。我也曾夜不能寐捂着心口坐在电脑前,写下千万句想告知世界的话——
  我真希望有人能懂。
  渔猫:那些可笑的攻击和嘲笑,我不会听从,也不会屈服。哪怕所有人都来谴责我,说我写的差,只要我无愧于心,我就一直写。
  渔猫:老子这一辈子,只写老子想写的东西。爱看不看。
  “凡不可说的,应当沉默。”*1
  语言充满了局限性,如此的苍白而无力。然而总有一些人,哪怕忍了剜骨割心之痛也要将那些话——那些欲诉而不得,欲言而不能,欲交付于天下人的、沉积于火山底的话语——喷发出来。他们知道无法直接言明,他们便沉默着发声,用一个个故事,一个个岁月与流逝之梦,把滚烫岩浆置于大众面前。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2
  哪怕只有一个人,能触及那滚烫,一切的语言便不再有意义。人回到天地之初,人类无文字也无历史之时,只剩下彼此深深的凝望。
  ——那是作者永恒的荣光。
  未明轻轻按熄了烟。
  他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一时无法反应。
  仿佛一时间,世界被无限拉伸,四周的空间与时间被化为灰烬,只有一片漆黑笼罩着他。
  而面前的电脑屏幕,在黑暗中泛出光来。
作者有话要说:  *1:凡不可说的,应当沉默。——维特根斯坦
  *2:宁鸣而死,不默而生。——胡适

  ☆、第十一章

  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像瞬间置身于万尺深海,耳边除了海水寂静的涌动轰鸣声外再无躁动。四周因为从未受过阳光恩惠而冰冷漆黑。面前的一点光,是深海捕食者引诱猎物的诱饵。
  未明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嗡”地震动一下。
  未明拿过手机。
  短信:戴望回:何时有空?
  未明仰了仰头,回复:
  短信:未明:除开今天,一切配合你的时间。
  那边没了回应。
  未明捻起已熄的烟头,在烟灰缸里又捻了捻,喉咙忽然有点干涩。他手搭上键盘,在键盘上方虚虚地顿了顿。
  未明:渔猫啊,你当初为什么写小说呢?
  渔猫:啊,这个让我想一想。
  渔猫:从小到大我作文一直写的很好,老师都夸我的作文有灵气,“不套作也不呆板,再死硬的题目都能被你写出朵花儿来”。后来朋友让我去看了一篇短篇小说,叫做《守望者》。
  渔猫:是说一个在黑夜里出生成长的人,一直以为自己守护者月亮。但在他已老将死之时,他看见天亮了,于是拖着最后一口气去寻找月亮,最后死于太阳之下。
  渔猫:看完之后我就想,我一定要写点什么。我有那个能力,我非写不可。但真正开始写的时候,发现写小说和写作文是完全不一样的,中间哭过好多次,还是坚持到了现在。
  渔猫:非常快乐。
  渔猫:还有那篇小说,可能看我的介绍看不出多少震撼,我现在再去看也不一定会被震动。因为我记得那篇文文笔不成熟,文章结构七零八落,但文字却很有打动人的力量,就像一把插进胸膛的钝剑。
  渔猫:嘿嘿,说的文艺一点,我是因为《守望者》变成“守望者”的。明哥你呢?
  未明抽出一根烟,点燃。
  未明:因为痛苦,也是为了痛苦。
  渔猫:诶?
  未明:因为想抒发心里的痛苦去写作,发表之后看到评论,心里又是高兴到痛苦。
  “可你不是不看评论么?”
  渔猫打出这句话,又慢慢删去。
  未明:“老子这辈子只写老子想写的东西”,你说的没错。写作,看起来像是为了读者,其实说到底也是内心的冲动。你觉得“非写不可”,无法控制写作的冲动,但为了什么写,写什么,尽在你笔下。
  未明:至于他们说你“装清高”,别理。这除了暴露他们人品智商以外,还说明你道行不够。
  未明:一个作者,不清高?充其量叫码字的。
  渔猫:装逼装逼,装着装着就成了牛逼?
  未明:是“不以牛逼为目的的装逼,都是在耍流氓”^^对了,昨晚一晚没睡吧?快去睡觉。
  未明看着渔猫的头像暗了下去,电脑屏幕却依然亮着。
  捕食者的诱饵在黑暗中无声地发着光,引诱一切趋于光明的猎物。
  未明向后靠在椅子背上,感觉身体一寸寸地放松下来,像终于适应了巨大的水压,变得如鱼一般柔软光滑。
  然而鱼可以选择被光诱惑,或者转身游走。而他只能选择呆在这一片小小的方形海域,感知着面前的明亮,一动不能动。
  暮春之光,总是明亮过盛而热量不足,从窗外一束一束洒进来。未明侧着头看了一会手指间的烟雾飘渺环绕,又抬头望向窗外。
  无数尘埃纤毫毕现,在光束中飞舞盘旋,像看不见形体的光之精灵一般慢慢降落而下。
  即使不站在上帝视角俯视,未明也知道,有更多未被光束照见的尘埃,悄然落了他一身。
  ******
  这样奇妙之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一两分钟,也许一两小时,像个坚不可摧的屏障将未明与外界隔绝。
  直到一只手把他拉出来。
  一只手搭上了未明的肩膀,身后传来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像在加了冰块的醇酒里浸泡了个彻底,“……魏明?”
  未明垂了垂眼,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昨天晚上的事,能想起多少来?”
  身后沉默了一会儿,“你变了很多。”
  又补上一句,“是好事。”
  未明站起身来,“你像一点也没变。”他转身对上男人的眼睛,一笑,“这也是好事,尚清诚。”
  尚清诚的眼睛很黑,像冰潭之水深有千尺。这冰潭里显出一点犹豫和尴尬来,“昨天晚上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未明的笑容变得有点戏弄,他起床必有的流氓气息像被拖延至此时才散发出来,“不放在心上,放在心里?”
  尚清诚怔了一下,耳朵上浮上一点薄红,“不是这个意思。我喝醉了,胡言乱语。”
  “俗话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未明抬手在唇上的破皮处抹了抹,“我觉得你的话真的很。”
  尚清诚的视线落到未明唇上,他盯着唇看了一会,猛然间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刻别过脸。
  “不过,你喝醉了怎么会去‘后城’,被拐去的?”
  尚清诚的眉皱了起来,他冷冷地看了未明一眼——如果忽略他再度红了一层的耳朵,会更有气势和威慑力。未明向椅子靠了靠,也不再说话,脸上只挂着戏谑的笑意。
  “妈的……你有完没完?”尚清诚的眉终于完全皱了起来,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声。他一把按住未明,眼神像刀一样冰冷又锋利,“让你别记着你就别记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未明听了,下颔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慢慢敛了起来,像水面涟漪泛开,只剩下一方平静。他慢吞吞地开口道:“小伙子,你暗恋我几年了?”
  话音一落,尚清诚的表情空白了一下,接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在想些什……”
  他话说了一半便止住,也许是觉得未明此时得样子太欠揍,他毒蛇般眯了眯眼,一把拽住未明的衣领狠狠地吻了下去。
  未明享受地接受了这个生涩的吻。
  当唇上的热度传来时,他才感觉身体从海底离开,肌肉一点点恢复温暖和力度。捕食者的诱饵被黑暗取代。黑暗中,尚清诚唇舌的粗略轮廓在未明脑海中显了出来。
  少年顶着可以遮去眼睛的头发的阴郁身影在未明脑中蓦然一现,又风一样消失在炽热的吻里。
  看这吻技,对方显然鲜有接吻经验,没准还真是个小处男。
  在有些粗暴的吻下,未明的心却因为这个猜测柔软起来。
  昨夜因为太过震撼而吓跑的情绪,此时都乖乖地跑了回来,排好队举着大筒烟花棒,挨着挨着将烟花炸响在天空,火药味阵阵飘散。
  一时间花花绿绿五彩缤纷的火花窜满了心窝,未明忍不住伸出手按住对方后脑勺,不顾技巧地吻了回去。
  唇舌激烈相接时,交流也悄无声息地完成了。
  一吻终了。
  尚清诚压了压身子,手在未明腰背间僵硬地放着,像是想缩回去,像是想把这个人拥入怀中。
  最终拥抱的念头占了上风。他慢慢抱住未明,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慢慢地靠近,两人的热度慢慢地融合。
  沉默了一会,他低声问,“你怎么看?”
  未明装傻,“嗯?哦,这么久没见了,你就抱这么轻?用点力。”
  话音未落,尚清诚便拥紧了他,阻断他接下去的话。
  未明失笑,伸手狠狠回抱住尚清诚。
  然而这个拥抱不带什么情欲。
  之前硬也硬了,撸也撸了,亲也亲了,现在的拥抱却像久违重逢的兄弟一般,激动、亲密而磊落。
  “你想听什么?”未明放轻了声音,“‘我爱你’,那不可能。”
  他故意顿了顿,在察觉对方身体瞬间僵硬时却十分后悔,立刻补充道,“但‘我喜欢你’,还是能说上几万遍的。”
  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笑。
  尚清诚却沉默了一会,声音冷淡地笑了笑,“没事。”
  他也故意顿了顿,却因为手上紧紧拥抱得力量显得是真实的沉思,“我爱你。”
  两人抱完后,尚清诚立刻被扔进了浴室。
  等他把浑身过夜的酒气洗去后,披着未明的浴袍出了浴室。他和未明身材相仿,都是一米八几的个人,穿着也合适。
  出去后房里不见未明的踪迹,茶几上压了一张纸条。
  我去给你买衣服。
  ——魏明。
  尚清诚面色冷淡地看了一会,嘴角挑了挑。
  他的睫毛浓长得几近华丽,像遥远异邦古国的歌谣,飘渺地传来。
  那本该更适合呆在多情浪子的脸上,放在他这里却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让冷漠显得倨傲,让微笑变得温柔。
  未明没多久就拎着几包衣物回来了。
  他在进门前想起尚清诚和渔猫是认得的,但进门后什么也没说,只把衣物递给在房内乱转悠的大型生物。
  “我以为你会去其他地方工作,怎么留在了G城?”未明问。
  尚清诚一边拆包装一边回道,“我爸准备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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