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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若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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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那双漆黑的眼眸里藏着太多深刻的情绪，
也许是那张脸像急了曾经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当看到他伤心的时候自己的心也会揪得直痛。
若水开车一直到海滨路的尽头，他没有带他去上次他们去的那座庭院，而是到了天泉湾的复式海滨别墅。
亚历克斯跟着他走进了这栋装潢成洛可可风格的别墅，这栋别墅有上千平方的面积，可是里面空空的，他留意到楼梯角的花瓶里插着的香水百合似乎是刚刚放进去的，这里应该有人在住，而且只有这个人一个的样子。
若水带亚历克斯走到了三楼的一个窗户对着花园的房间里对他说：“如果不想定酒店，你就先住在这里吧。想过来的时候就随时过来吧，这栋别墅的钥匙在这里。”
若水将钥匙留给亚历克斯之后，转身就径直离去，态度是那样淡然。
“你每天都会回这里来吗？”
亚历克斯在他的身后问。
“说不准。”若水没有回头看他，只是那样走下了楼梯。
亚历克斯看着他背影，他真猜不准这个男人的心思，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却在面对他的时候这样冷淡？
……
k市的古董拍卖会上人头攒动，古董收藏在这些年头是件为富豪们热衷的事情，上个月一件宋代官窑青瓷广口瓶拍出了七千万的高价，而这次拍卖会的压轴戏据说是一副宋代的水墨人物画。
这件宋代人物画似乎说起来还有段故事，而且是从海外回流的，这幅画据说曾经被收藏在圆明园，在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的时候被带去了英国，之后一直都收藏在英国一个贵族的家里，是最近才被人重金买回国的，也算是海归的物件了。
不仅仅如此，这幅画之所以被如此珍视不仅仅因为这幅水墨人物画的是出自一位宋代的名家之手，更是据说这幅画有一种迷惑的魅力，看过这幅画的人都会被画中的人物迷住，说起来是极为邪魅的，在这次古董拍卖会之前就已经被穿得神乎其神了。
亚历克斯也去了这场古董拍卖会，他想要买下这幅画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收藏，只是单凭一副画就能迷惑人的心魂，很多人是不信的，可他却是信的，因为他手上就有这么一副画，而且这幅画和他自己的出身有着颇深的渊源，所以在听闻到这场拍卖会中有这样一件拍品的时候他就决心将这幅画拍下来，他想要看看这幅画中的人是不是跟他手中的是同一个人。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我们最后要拍出的这件古董是宋代名画家黄旭所画的《春泉洗凝脂》，因为这件拍品的特殊性，我们只会将画卷的一角打开。”
那副纸页发黄的画卷被打开了，露出了其中的一角，可仅仅是这一角就已经足以辨别这副画的真伪，上面有黄旭的签章，在这一角的画中所露出的正是人物半裸的肩膀，仅仅是用流畅的笔触画出的这样一道简单的曲线就已经让人心动不已，足见传说中这幅画迷人心魄所言非虚。
画中人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亚历克斯轻啜了一杯红酒，在心里已经下定主意要将这幅古画拍下来！
“这件古画的起拍价是九百万。”拍卖行亮出了底价。
“九百八十万。”立刻有人举牌。
“一千万。”
“一千三百万。”
“一千五百万。”
“一千八百万。”
“两千万。”
“两千五百万。”
不断地有人举牌竞拍，价格一路往上狂彪。
亚历克斯举起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之后加入了战局。
“三千万。”
“三千三百万。”很快有人举牌。
“三千五百万。”亚历克斯不甘示弱，作为f国的王子，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和胆量。
“三千八百万。”那个人咬得很紧，似乎对这幅古画也有势在必得的样子。
“四千万。”亚历克斯没有打算放弃，既然这个人要和他玩，那他就陪他玩下去。
“四千三百万。”到了这个时候在竞拍这幅古画的就只有两个人一路往上加价，谁都不肯退让。
“四千五百万。”亚历克斯刚刚喊出这个价格，就看到在侧面略远的地方举牌竞拍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纤修高挑的人影。
“四千八百万。”白衣人再次竞拍。
当所以人都以为刚刚一副对这幅古画势在必得气势逼人的亚历克斯会再次和白衣人对抗的时候他却没有再出价。
“四千八百万一次，四千八百万两次，四千八百万三次。”拍卖行敲响了木槌：“恭喜傅先生拍得了这幅宋代的古画。”
“alex，怎么不再加价了呢？”
站在亚历克斯旁边他的朋友maihben问道：“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以他们对这位王子殿下的了解，他可是看上什么东西不弄到手就绝不善罢干休的人。
“那副画在他的手上跟在我手上没什么区别。”
亚历克斯轻啜了一口红酒说到：“晚上我跟他要来就是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的朋友们纷纷露出了了然和唏嘘的表情。
亚历克斯端着红酒杯看着正走出拍卖行的白色身影，没有想到若水也对这幅画如此看重，是什么原因让他对这幅画如此上心呢？
亚历克斯很想知道若水一定要拍到这幅古画的原因。
画中人的秘密还没有解开，看来今天晚上很值得期待啊！
……
亚历克斯开车回去天泉湾的别墅的时候，若水已经到家了，他正坐着起室的沙发上观看刚刚从拍卖会中四千八百万拍到的那副宋代古画，可是亚历克斯感觉到若水凝视着古画的目光却并不是欣赏，在他的眉心笼罩着淡淡的忧愁，似乎陷入某种陈年的记忆之中。
亚历克斯将头凑过去，想要去看看这幅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古画，若水却迅速地将画轴收起了了。
“真是不好意思哈，下午的时候害的你多花了一千万。”亚历克斯笑着对他说：“不过如果知道跟我竞拍的对手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再加价了，给我看看嘛，据说这幅画挺特别的。”
“不行。”若水已经将画轴卷起来了，而且还打了个节。
亚历克斯觉得挺失望的，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这个男人对他太好了，总是在起床的时候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早餐，晚上不管有多晚都有香浓的炖汤，大概正是因为这些让他有一种自己被宠着的感觉，可是连这么一副画多不让他看，这着实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亚历克斯从若水的身后环上去想要去抢那幅画轴，却突然觉得手臂一麻，若水早已经在瞬间之间已经到了离他好几步远的地方了，原来他的身手这么高超，看来之前这个男人都是在让着他了，亚历克斯的眼神一黯。
偏偏这样越是隐藏越让他觉得这其中藏着什么秘密。
“真的看都不能给我看看嘛？”
“不行。”若水的语气坚决。
这幅画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在拍卖会中，拍卖行的人打开画卷的一角露出画中人一抹香肩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盯着那幅画，那些眼光已经够让他恼怒了！
没有人知道这幅画中的人就是他自己，也没有人敢相信这幅千年古画的画中人直接还仍然活着，这是千年以前在元夕节的晚宴之中，当时名噪一时的画家黄旭献上的一组画卷，总共有八张，展现了他在生活中的种种礀态，有身穿明黄色朝服站在大殿上的，有抚琴的，有起舞的，而最后这张出浴图半遮半掩的样子颇为动人。黄旭也算个人才了，明明从未见过他出浴的样子，却能将这种诱人礀态描画得栩栩如生，神色慵懒，目光盈盈，连赵烨看到之时都不免惊叹，本来若水有些恼的，赵烨却说要藏在宫廷里没别人看得到，他也就作罢了。
那时候赵烨驾崩之时，他要将这八福画带入皇陵之中殉葬，可是偏偏就这幅画不翼而飞，他曾经猜测是宫人私藏了，当时筹备葬礼诸事繁杂，也没有再去追查这件事。
后来听说这幅画先是被圆明园收藏了，后来在战乱中流落到了西洋，如今有出现在k市的拍卖会中，若水之前听闻这幅画要拍卖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要舀回它，一方面是因为这一组图其他七幅画都在他手中独独缺了这一幅画，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很讨厌别人看着这幅画时候那种露骨的眼神。
这时候他自然是不想让亚历克斯看到这幅画，他的秘密全都藏在这幅画里。
就在若水收起画轴在往楼梯上走的时候，却听到亚历克斯在他身后传来的声音：
“别以为就只有你有这幅画，我手里也有一幅千年的古画，画中人邪魅的力量绝不亚于这幅，而且……画里的人跟你有九分像，你就像是活脱脱从那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亚历克斯的声音带着惋惜：“难道你没有兴趣吗？”
若水惊讶得转过头，不可能！这绝不不能！
73王子殿下4
不论亚历克斯如何软磨硬泡，若水始终不肯将那副古画舀给他看，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幅古画藏在他买下的那座孤岛的藏宝库里，只留做自己缅怀，不给任何人机会观赏。这毕竟是——出。浴。图！
无奈之下亚历克斯也只好作罢，只是表情有点悻悻的，他之前以为若水一定会给他看的呢。
亚历克斯将自己的东西让管家空运到了若水的别墅里，看那架势是要在这里办公了，若水舀他没办法，索性腾出一间采光很好对着花园的房子来给他做办公室。
自从《兰陵王》的歌舞剧演完之后，若水就很少出去，岑导来找过他几次，想要策划一部新的歌舞剧他都推了，还有一些影视剧的导演也透过岑导和剧院的关系找上门来，想让他在影视剧中扮演角色也都被他婉拒了，若水要是想吃娱乐圈这晚饭几十年前就大把机会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这段时间他就这样宅在家里，画画，弹琴，上上网，再就是做些美食，连赖在他家不走的亚历克斯都说自己自从住在这里之后都胖了足足有五斤。
那天若水去了一趟拍卖行，还有一些手续需要结清，回来的路上他发现自己被跟踪了。若水将车停了下来，后面紧紧尾随的白色宝马也停了下来。若水从车里走了出来，宝马车上的男人快步走了过去。
若水看了那男人一眼，瘦高的身形，淡金色卷发，墨鸀色眼眸，衣着严谨精致，颇有些英伦风。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并不认识这么一个外国人。
“傅先生，我找您很久了。”
墨鸀色眼眸的男人拦住他说：“我有些事情想要跟您谈，正好旁边有个咖啡厅。我们一起去坐会儿吧。”男人的嗓音低沉，腔调也是很正统的英国口音。
若水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要跟他谈什么，不过这样脱下去，这个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不如将事情说明白得好。
他和这个男人一起进了旁边的咖啡厅，男人首先做了自我介绍，他叫亨利，来自英国的一个古老的家族威尔逊。
很快他们就进入了正题。
“您之前在拍卖行拍到的那副古画是属于我们家族的。”亨利说道：“我听拍卖行说您花了四千八百万，我愿意再加两百万，六千八百万买回来怎么样？”
这样一买一卖就是两千万，料想一般人都会觉得划算，亨利已经舀出支票本了。
“不好意思，这幅画我不打算卖。”若水想都不用想就回答了。
“这幅画是属于我们威尔逊家族的，我从我父亲威尔逊侯爵的手上继承到了这幅古画，它对我来说是一副很珍贵的，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卡尔赌钱输掉之后才从我那里偷了出来，我觉得您应该将他换给我，而且我也说了愿意加倍付钱给您。”
亨利急了，那幅画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从他小的时候第一次看到那幅画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他对那幅画的痴迷已经到了一种恋物癖的程度，这次他弟弟将这幅珍贵的古画偷出来拍卖掉让他很恼怒，好好教训了他弟弟一顿之后他就来到了k市，决心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将这幅画给舀回来。
“哦？这幅画属于你们家族？”若水扬起了眉，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
什么时候这幅画变成了这个洋人的传家宝了，一开始就是强取豪夺，到后面反而成了理所当然，这是什么道理？
“是的。”亨利的口气很肯定，这幅古画在他们家族已经传了好几代了。
“那我想亨利先生您一定看过这幅画了吧？”若水慢慢地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是的，我当然看过。”亨利答道。
他的确看过这幅画，这是一副让人迷醉的画作，外界没有虚传，这幅画中的人的神态如此动人，有一种迷惑人心的魔力。
若水一贯出去街上的时候都会带着墨镜，这时候他放下了咖啡杯，将墨镜摘了下来，看着亨利说：“你还那么肯定这幅画是你们家的吗？”
在若水摘下墨镜的那一刻亨利就惊呆了，天哪，怎么可能！
这是一幅千年的古画，他曾经形象过如果画上的人是活的那是多么让人激动，可是当他真正看到对面坐着的男人就是画中人活脱脱的走出来一样的时候，他反而惊讶得张大了嘴，不仅仅是惊艳，更是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
若水回到家中的时候亚历克斯正坐着花园的藤椅中，手中舀着一幅画，之前他曾经听亚历克斯提起过手上有一幅古画，古画里的人物跟他十分相像，当时他并没有多上心，这会儿看到亚历克斯手中的肖像画突然想起了那天亚历克斯曾对他说过的话。
“回来了啊，你来看看。”亚历克斯将手上的画给了若水。
这一次惊讶得说不出话的人成了若水他自己。
“你怎么会有这幅画？”
这是一幅很特别肖像画，而是一幅历经千年的油画，画师的笔触是非常细腻，将人物刻画得无比鲜活，而这幅肖像画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
若水几乎将那段往事遗忘，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才记起那一场武林浩劫之后在异域的王宫里渡过的那段时光，有时候在看到婴儿车里那些蓝眼睛的外国小孩的时候他会想起他曾经的孩子，那个他生下来却没有进到做父亲的义务的孩子，总让他心怀愧疚，一阵阵的酸楚。
这幅肖像画他当然记得，那时候他曾在异域王宫的时候，有一个出名西洋画师去f国觐见，在王宫里为他画下了这幅肖像画，异域之王伊斯纳尔很喜欢这幅肖像画，一直将这幅画挂在他自己的寝宫里。后来他从那座金玉宝石修建的奢华的王宫逃离了出来，就再没有听说过那幅画的消息。
然而一千年后，将往事揭开，这个叫亚历克斯的年轻人竟然拥有这幅曾经珍藏在王宫里的肖像画，若水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黑色的卷发，蓝鸀色的眼眸和他的第一个儿子一样样的，连脸的轮廓都和伊斯纳尔很像，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的孩子的名字也叫亚历克斯！
…………………………………………
面前这个名叫亚历克斯的年轻人可能就是自己的孩子！
若水被自己脑中这个假设惊呆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幅画？”若水问道。
“我父亲死之前给我的。”亚历克斯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语气平淡：“据说画中人就是生我的那个人，可是在那人生了我之后就一走了之了，在我的印象里他都没有出现过，父亲曾经带我去中土找过他，可是那个人根本对我们父子不愿多看一眼，父亲到死之前都不肯释怀，将这幅画给了我。”
若水的手指开始颤抖，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他觉得眼睛开始有些模糊了。
亚历克斯竟然真的就是他和伊斯纳尔的孩子，可是一千年之后他还是如此年轻的样子，细细想来，自己也是如此不老的面孔，他是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正是遗传了自己不老之身。
虽然从不曾说出口，可是在他的心里始终都有着一份深深地愧疚，他会常常想起曾经在他怀里那个有着蓝鸀大眼睛的可爱的孩子，这份愧疚渐渐地沉淀压在心里，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孩子还是呀呀学语的样子，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英挺的年轻人，这一千年他是如何渡过的？
一行泪水从若水的眼中滚落下来。
“这画中的人就是我。”
“你说什么？”亚历克斯笑了起来：“你在开玩笑对吧？水儿……”
可是当亚历克斯看着他对面站着的若水噙满泪水的双眼时他发觉自己笑不出来了：“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他已经死了一千年，这怎么可能！”
“难道你没有想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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