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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若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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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毅惊讶的档口，莫华的手上多了一个银色的小手枪，他的手指勾着手枪熟练地转了几个圈，一看那动作就相当熟练。
“我的射击成绩可是在九环以上，你不用担心我了。”
楚毅跟莫华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始终没有看透过这个人，他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
“阿华。”楚毅搂住他的肩膀：“不管你是不是有枪，是不是会功夫，可是那些人可是专业的杀手，我不能承受你有一丁点的损失。”
“嗯。”莫华低声的应了声。这个男人很在乎他，他知道，不管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很傻，可是这份坚持和守候怎么能让他不动容？
在他的面前这个男人的心是那样火热的跳动着的，完全为他敞开的。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拥着，华灯初上，从落地窗看下去，这个城市是一片光和影交织的繁华和辉煌，可是那些都和他们无关，这一刻在那寂静中，他们能感受到的只有彼此的心跳。
楚毅伸出手臂环着莫华的脖子亲吻他的嘴唇。
半晌莫华尴尬地偏过了头脸颊绯红地说：“这里是办公室！”
第二十三章，替身
楚毅的爷爷已经九十多岁了，却依然健在，楚家老太爷的名字叫楚仁，曾经是一个闻名遐迩的风云人物，楚仁在几十年前就已经退出江湖了，可是现在江湖上还在流传着他曾经的风云事迹。
楚仁这样的人是一个传奇。
楚家并不是一开始就在K市的，他们之前家族的势力在上海，七十多年前还正是国家危难，列强践踏之时。有人说楚仁用一个定时炸弹干掉了小日本的一个特务连长，也有人说楚仁从红头发的法国鬼子手里救出来几个爱国志士，楚仁手下有很多拔尖的杀手，而他这个人虽然是混黑帮的，却很爱国，做了不少轰轰烈烈的大事。
而同样为人津津乐道的是解放战争之后楚仁带着楚家人从大陆来到这个海岛之上，将原来这里的霸主白鲨帮和红狼帮打得落花流水一下子成了K市的第一大帮派。从此以后在K市的黑势力独占鳌头，再没有谁能撼动楚家的地位。
楚仁在三十年前将黑焰盟交到他儿子楚耀手上之后，就不再过问帮派的事务，老爷子没有住在太平山的楚家老宅，而是独自住在大屿山的一处院落里，楚老爷子清修的宅子就离宝莲寺不远，宝莲寺的大德高僧是楚老爷子的朋友，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黑道枭雄到了老之后每天研读佛经，过着隐士清修的生活。
楚毅一直觉得他爷爷虽然很少去楚家宅子里，每次他去大屿山看爷爷的时候却总是给他很和蔼的感觉，很多时候当他低沉的时候都会开导他。
虽然他跟他爹的关系闹崩了，他爹不让他进家门，可是他还是隔几个月时间就会去大屿山看看他爷爷，那天他正陪着他爷爷说话的时候，老太爷问起了这事。
“听说你喜欢上了个男人？”老太爷问起。
楚毅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有想到爷爷会问起这事。
“阿华人挺好的，真的，爷爷。”楚毅的语气有些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垂着头。
“我并不是反对你喜欢男人。”楚太爷叹了口气：“人海茫茫，我们这一辈子要遇到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是多不容易，既然喜欢了，就别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好好地在一起过。”
楚毅呆住了，他看着爷爷，没有想到父亲都那样暴怒，而年近古稀的爷爷却思想如此开放，不但不说他，还鼓励他大胆地去爱。
爱一个人不容易，得到家人的支持就更不容易，虽然只有爷爷一个人是支持他的，可是他还是觉得欣慰。
*
楚毅这段时间整天跟着莫华守得很是紧，不过龙彬之前虽然撂下话说要回头找莫华，等了一两个月了，也没有见带人过来。据说龙彬那小子最近忙得都脱不开身，不知道都在忙啥。
楚毅和莫华两个人继续这么过他们的小日子，这会儿楚毅都把耀华科技给搬到鼎盛大厦来了，下班回家直接上电梯直达八十六层都不要一分钟，就是下午买点菜啥的也都是在下面的SHOPPING MALL，连开车都省了，那天楚毅还跟莫华笑着说这还正赶上当下的低碳时尚潮流。
到这会儿楚毅才明显感觉到这栋大厦设计得多巧妙，顶楼有公寓和空中花园，一楼有超市有SHOPPING MALL，奢侈品店，CLUB一应俱全。莫华还真是心思细腻会享受的人。
只有周末的时候他们才开车去观澜湖或者是碧海湾，有时候也爬爬山，打打高尔夫球，在游艇上钓个鱼啥的。楚毅一直觉得莫华完美得不似真人似的。总是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而且他还发现了鼎盛大厦的公寓里有一个密室，那个密室他从来都没有进去过。
从他们的卧室到空中花园中间有二十多米的间隔，那里显然是有些门道的，他们从卧室到空中花园都是从一条细长的走廊过去。那么中间这么百来平米的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的呢？而且楚毅不论从卧室，走廊还是空中花园这么一圈看下来都找不到这个密室的门，莫非还是有机关的不成？
有几次晚上的时候楚毅半夜醒来都看不到莫华的人，也不在客厅，也不在空中花园，找遍了也没有见人影，可是打了电话给他莫华会在一分钟内出现，他怀疑这个时候莫华大约就是钻进密室了。
有一天晚上楚毅和莫华两个人好好的睡着，半夜他起来想喝点水的时候，打开壁灯看到莫华的脸上全是泪水，眉头攒着，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看他这个样子大概是做噩梦了，楚毅侧过身低下头想要摇醒他，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莫华在喃喃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烨儿……烨儿……”
听那语气情深意切分明是呼唤自己的情人。
楚毅这会儿觉得自己浑身都像掉在冰窟窿里面一样冷，心口里哇凉哇凉的。
莫华口中的烨儿会是什么人？如果不是深爱的人怎么会在夜里梦中也不能释怀？如此凄凄切切地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
他觉得莫华是自己命定的情人，为了他不惜跟家里人翻脸，把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可是在莫华的心里，他不过是那个人的替身！
楚毅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睡衣走到阳台上，摸出打火机点了根烟。入冬了，这夜里的风这么冷。
他心里一直在为莫华口中喃喃念着的那个人揪着，可就是知道自己只是那个人的替身他又能怎么样？他能放手吗？他不能！他已经深陷其中了，一想到要跟莫华分开他的心就痛如刀割。
他之前也一直觉得莫华对他态度的转变似乎有些太大了，从一开始的避而不见，到他从空中跳下到这里的那天的完全接纳。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了，他肯定在某些程度上像莫华口中的那个‘烨儿’。
替身就替身吧！
楚毅猛吸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看着它消散在风里。
即使知道自己只是莫华心中那个人的替身他也要跟莫华在一起。
他那么爱他，总有一天莫华会被他打动的！
第二十四章，密室
楚毅掐灭了烟头，转身回到了卧室里，这时候的莫华仍然在梦魇之中，他的脸上泪水纵横，嘤嘤地低泣着念着那个人的名字，楚毅看着心都揪着了。他不忍莫华如此，轻轻地在他背上拍打着对他说：“阿华，别怕，有我在呢。”
莫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那秋水的明眸里仍然带着泪水。刚一开始莫华看着周围的摆设还有些不适应的样子，慢慢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才安定了下来。
“你刚刚怎么了？做噩梦了？”楚毅问他。
“都是一些前尘往事。”莫华的胸膛起伏着。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还是在一千年前的御花园里，赵烨搂着他的时候看到御园里的牡丹花开得正好，走过去要为他折一支，可是他的面前突然间地面就那么裂开了，赵烨一步踩下去，就那样跌进了万丈深渊，莫华追过去的时候看见下面深渊漆黑的一片，不停地呼喊他，却再没见赵烨的踪影。
他常常做这样的梦，年复一年，在梦里他总是在千年之前的深宫里，在梦里他的赵烨永远是那样年少俊俏的样子。可是梦醒之后却总是格外萧瑟，新潮难以平复。也许他永远带着那样的遗憾，也许他就是这样念旧的一个人。
楚毅看到莫华不愿多讲的样子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你精神不好，待会我给你炖点天麻猪脑汤养养神。”
楚毅对他说，楚毅这段时间的厨艺提高不小，刚开始他也不是怎么会做菜的一个人，都是莫华在弄，不过他也不舍得啥活儿都让莫华一个人做，就跟莫华学着做饭炒菜啥的，而且他发现莫华做饭还不是一般地别人怎么做他怎么做，他有自己的一套独门的做饭，而且照他这个做法做出来的菜和饭都特别好吃。不仅如此莫华这里还有不少闻所未闻外面买都买不到的秘制香料，做汤的时候撒那么一点点都清香无比。这么几个月下来楚毅自己都快成厨房高手了。
“嗯。”莫华低低地应了一声蜷缩在杯子里。
楚毅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他紧绷的脊背，没一会儿莫华就睡着了，这次他没再做噩梦，好眠到天亮。
周末的时候两个人就那么腻在一起，还去看了个3D电影逛了逛街。周一一早他们两个都要上班，都收拾齐整到了办公室，楚毅说要开会就去了五十六楼，不过他在五十六楼也就转了圈又上了电梯回到了八十六楼。
那么秘密就如同一条线一样牵着他，让他坐立难安，他想要想办法走进那个密室，说不定那里还藏着一个人什么的。
楚毅回到了卧室，他去仔细地查看卧室里那面对着空中花园的墙，墙上挂着一面苏绣的写意山水画，他将这幅苏绣撩起来果然看到下面有一个旋钮一样的东西，用力一转，苏绣后面的一扇和式门慢慢地打开了，露出一个一人宽的空隙。
还真有机关！
楚毅拿着手电筒走进了那个密室，刚进去就看见左边的墙上有一个开关，他摁了一下，密室里的灯开了，一下子亮堂堂的。
这里面并不像他之前想象的藏着一个人什么的。而是就这么一间装修得古香古色的房间，红的墙，明黄色的床榻上锦被绣着龙纹。房间的柱子上也雕着九龙纹。连垂下的灯也都是做成八角宫灯的式样，重练叠嶂的，就跟进了电视里宫廷戏的拍摄现场一样。
楚毅心里寻思着莫华不会也像那些当下的小姑娘似的也是幻想穿越族吧，就为了这么个宫廷戏似的地方还弄了个密室来？
不过当他的手把玩着那些八仙桌上摆着的器物的时候，就觉出了其中的不同，就是拍宫廷戏一般也不会用真古董，那些都是新定制的，而这个密室里的器皿摆设竟然都是古董。而且有一些还带着土沁，似乎是从陵墓里挖出来的。
楚毅仔细地看了看案上摆着的香炉，银色的底子上有鎏金的九龙纹，在古代这些器皿能刻什么纹是十分讲究的，不像现在想刻个龙就刻个龙，那得是皇家才能用龙纹的物件。这么看来这些古董竟然是皇陵里挖出来的不成？
如今古董正式热潮，楚毅也去过几次拍卖会，多少懂得一点。
他将密室里的器物一件件仔细查看的时候，就发现这些器物大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而且是从墓里挖出来的，不仅如此，这些器物大都带着龙纹。
明黄锦缎的床榻前面摆着一个檀木的桌子，上面的茶杯里还有些茶叶，显然莫华前一天在这里喝过茶的样子，可是让楚毅心里发毛的是，那个九龙纹的茶杯带着土沁，约莫是陵墓里挖出来的样子，莫华竟然用这个喝茶。
他见过人喜欢收藏古墓里的器物的，却还没有见过有人喜欢用古墓挖出的东西喝水喝茶的。
莫华这样的喜好还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很快楚毅就被墙上的那几幅画吸引了去。那画上的人看起来跟莫华十分相似。
那是画在锦缎上的工笔人物画。这些画显然被精心地保护，保存得非常好，可是饶是如此，依然能够看到那些缎面泛着黄色，显然是有些年代的古董。
第一幅画中，一个红衣人骑在马上神采飞扬地被众人簇拥着，下面提着几个字：“御阶簪花。”
在古代，御阶簪花一般指的是殿试里高中的状元在御阶上簪花于耳畔并且穿着大红衣裳在街上游行。而在这幅画里穿着红衣骑在马上的人容貌显然是跟莫华一样的，虽然楚毅没见莫华穿过红衣，看他可以想象齿白唇红的莫华穿着红衣如何地荣光。
他一幅一幅地这么看了过去，就见有的画里，那人在潇洒练剑，有的在征战沙场，有的是朝堂上鹤立鸡群，还有一幅上面竟然穿着女装十分俏丽的样子，看那凤冠霞帔似乎是在婚礼上，而他旁边一个男人穿着婚礼的大红礼服牵着他的手，那穿女装之人看起来很像莫华，而旁边的新郎官看起来跟楚毅他自己竟然有九成九的相似。
楚毅看得不禁心里猛地一揪。
在第六幅画里，似乎是在一个繁花盛开的花园里两个容貌俊美的少年相拥在一起，其中一个跟莫华的容貌一样，而另一个跟他自己的容貌一样，下面提着字：“莫负韶华。”
楚毅记得第一次见到莫华的时候，他介绍自己的时候后面还加了几个字，那就是莫负韶华，想来这四个字就是他名字的由来。
这个跟莫华如此相似的人到底是谁？他旁边那个跟自己如此相似的又是谁？
这难道就是莫华梦中念着的那个‘烨儿’？
他看向了最后一幅，眸若秋水的少年靠在那个穿着明黄锦缎九龙纹的男人的怀里正在饮酒，神情陶醉。下面提着一行字‘醉在君王怀’。
君王……！
那个人究竟是谁？！
第二十五章，秘密基地
莫华开完会的时候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是下班的是时候了，当他拿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之后发现楚毅已经回到家了。
楚毅正坐在沙发里抽烟，这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他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电视，就那样坐在黑暗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隐约能看到地上的烟头已经堆成山了，烟头燃烧的星点火光在黑暗中时暗时亮。
莫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毅，在他印象中楚毅一直都是热情活力四射又不失治理的一个人，他还没有见到过他这样颓然苍郁的样子。即使那时候楚毅跟家里人闹崩的时候也都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积极向上的一个人，以至于让莫华觉得这样脆弱的样子不像是他。
莫华打开了灯，屋里的烟雾很浓，呛得很，他连忙打开了窗户。
莫华是很重视身体保养的人，他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所以不论做什么都很克制。他不抽烟，也不能闻烟味。
所以楚毅跟他在一起之后就没有怎么抽烟了。
“你怎么了？阿毅。”莫华走过去问他。
楚毅楞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到莫华才将叼在嘴里的半支烟熄灭了。
“是不是生意上有啥问题？还是资金周转不好？”莫华在他身边坐下问他。
“没啥的。”楚毅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其实很想问莫华他梦里的那个烨儿究竟是什么人，可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他怕一开口，现在这样看起来和美的生活就如同烟雾一样被风吹散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莫华也没有再问下去。他将烟头打扫了，然后去煮饭。
楚毅跟在他的身后，就靠在门上看他做菜的样子。
“你很会做菜啊？之前学过的吗？”楚毅问他。
“我之前还开过酒楼呢，叫紫心楼，来我的酒楼吃饭的人都要排队呢。”莫华笑了笑说。
莫华在煮鱼汤的时候往里面加了一些紫色的调料，这种调料楚毅从来没有在市场上看到过，大约是一些秘制的调料，而且这些调料加入汤中有一种特别的清香，让人食欲大增。
“这些是什么？”
“这个呀，就是紫芯草的粉末，能够清肝明目，让人精神焕发，还能够去除沉疴呢。”
“你从哪里买来的呢？我怎么没有见过。”
“这些不是买的，是我去西藏念青大雪山上自己采来的。我去西藏的时候在山上采了些紫心草还有些雪莲子都晒成干，平常我用来煲银耳糖水的时候都会在里面放雪莲子。”
怪不知道楚毅总觉得莫华煮的银耳莲子汤比专业糖水店里买来的那些都好喝，这个可是传说中的雪莲子！楚毅在心里想，莫华究竟有多少过往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你要回K市过年吗？”吃完饭之后莫华问他。
“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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