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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陌冷笑：“你知道那些小倌是怎么死的吗？你看过他们死时的模样吗？”

　　　　柳二摇摇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和老头做了交易之后，他就能够得到心爱的人。名知道对方讨厌自己，可以还是用交易得到了他。他不顾后果，他顾不了，心中的那团欲火不断的扩大，突然间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任何人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

　　　　紫陌伸手抓住柳二的胳膊，借力缓缓的站了起来，不顾自己脚还没有穿上鞋袜，便走在冰冷的地板上。

　　　　柳二忙将他抱回床上，拿出袜子和鞋子替他穿好，才扶着他来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的意思是说，这三位小倌的死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吗？”

　　　　紫陌白了他一眼：“他们和别人无冤无仇的，谁会安排……”紫陌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想起来，他们三个最后一次接客好像都是被安排好的。可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没有自由可言。很多事情都必须听爹爹的安排，这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妥。

　　　　紫陌闭上眼睛，秀眉紧皱。努力在脑海中思索重要的信息。

　　　　（紫陌所关心的事情太少，这样根本找不出我所要的信息，看来只能用眼前这个蠢蛋了。）紫陌体内的子墨看了柳二一眼。

　　　　而一旁的柳二并不知道紫陌已经被妖狐附身，看到他秀眉紧皱还以为他身子不舒服：“紫陌，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柳二慌乱的转身，差点磕到窗边的小桌上。

　　　　刚走一步，发现衣摆被人抓住了，他回头一看。紫陌睁开了眼睛，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眉头没有皱的如刚才那般紧了。

　　　　“不需要请大夫，我没事，只是刚才在想一些事情而已。”紫陌松开了手，抓了抓衣领，做出一副我很冷的模样。

　　　　柳二见状将窗户关了，把紫陌抱到房间里的矮凳上，把火盆翻了翻。转身去整理床铺，而他身后的紫陌则一直看着他。

　　　　“柳二……”紫陌轻声呼唤着他。

　　　　柳二转身看着紫陌，用眼神询问他。可是他却被紫陌此时的模样迷失了心智，苍白的小脸在煤火的映衬下显的红润的些许，粉红的唇有点肿，那是他的杰作。一双凤眼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似是有千言万语要对他倾诉。再配上刚才那甜腻的声音，柳二的骨头都要酥了。

　　　　紫陌看着柳二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顿时心泛恶心：“柳二”紫陌的声音变的严厉的些许，可是柳二听着却觉得是紫陌害羞了。

　　　　直到紫陌开始瞪他，他才收敛了表情，黑乎乎的脸也有些红了。但是他脸太黑，也不怎么看的出来。“怎……怎么了”柳二走到紫陌面前，却不敢看着他的脸。

　　　　紫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柳二坐过来。

　　　　柳二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可是眼神却一直到处瞟，就是不敢看紫陌。

　　　　紫陌伸出手抱着双腿，下巴放在膝盖上，两只手不停的搅着，眼角的余光撇着他身旁的柳二，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玉手伸出，拿起火盆上的细铁棍。长时间放在火堆中，铁棍柄也是热热的。

　　　　紫陌毫无章法的在火盆里乱戳一气，顿时灰尘四起，紫陌用衣袖掩着嘴巴，剧烈的咳了起来。

　　　　柳二预起身为紫陌倒水，衣摆却被紫陌拽住。紫陌的眼里闪着泪花，他一边用力的咳嗽一边晃晃悠悠的咱起来，手用力的抓着柳二的衣服。

　　　　“帮我……咳咳咳咳……帮我……一个忙。”紫陌抬头看着柳二的眼角，同时泪珠从他眼中滑落。

　　　　柳二愣了楞，伸手抹去他脸上因为被灰尘呛着、而流出的眼泪。“你说……我一定会帮你的。”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帮助你。

　　　　紫陌捂住嘴巴，又咳了几声。柳二忙倒了杯水给紫陌，又将窗户打开让火盆中里飞出的烟尘散开。

　　　　紫陌喝了一口茶水，走到窗边，许久才开口说道：“帮我打听一件事情。”

　　　　柳二站在紫陌身后，看着他单薄的肩膀：“什么事情？”

　　　　“我想知道死去的那三个人，最后都接了什么客人。分别是在什么时间。”紫陌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呼出一口气。白色的气在空气中翻滚了几个小圈，仿佛天空的白云般。但是却没有云得持久力，热气很快便消失不见。

　　　　“这……恐怕很难！出了这种事情，大家都会选择闭口不谈的，而且……有人下了封口令了。”柳二有些为难的说道。

　　　　紫陌转过身：“我知道，这种事情很让你为难，可是你也不希望我死吧？我现在的身价已经不如从前了，昨天已经有人点我的牌子，我非完璧之身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紫陌向前跨了一步抓着柳二的衣袖：“被你……所破身，我无法选择，但是我不想在伺候其他人，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如水的双瞬紧紧的盯着柳二的眼睛。

　　　　柳二却低下了头，他喜欢他可是他却没有能力保护他。

　　　　“现在有爹爹替我挡着，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找我麻烦，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总有爹爹挡不住的一刻，所以我要摸清楚这些人，哪些是可以接触的，哪些是不可以接触的。我不要和他们三个落得一样的下场。”紫陌的手，轻轻的松开。顺着柳二的手臂开始下滑，他转身看向窗外，雪又下了起来。这个冬天，似乎特别的漫长，特别的冷。　






第二十章　　查

柳二抱住紫陌：“我帮你，我会帮你的，你等着我的消息。”他鼻尖徘徊着属于紫陌的香味，哪怕为了这片刻的“永恒”他也会卯足了劲往前冲的。

　　　　紫陌轻轻推开柳二：“我饿了，你去帮我拿点吃的，要快点。好吗？”

　　　　柳二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在门关上的瞬间，紫陌倒在了地上，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他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绛红色长衫男子：“你这个妖孽，你到底要干嘛！”

　　　　子墨蹲下来，用手抬起紫陌的下巴：“啧啧，这么漂亮的人，居然露出这种眼神，不适合你呢！”

　　　　紫陌排开他的手，向后退了退。虽然露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是他还是害怕。虽然从小到大，他被很多鬼怪附身过，可是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他居然留有被附身时的记忆。他仿佛成了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个男人用自己的身体，做出那么多自己从来不会露出的表情，他却无力阻止。他只能看着，听着，完全不能找回领导权，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子墨笑了笑：“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必害怕。”子墨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热茶，轻轻的嘬了一口。

　　　　“如果我要伤害你，就不需要保留你的听力和感应能力，更不需要让你留下记忆。我大可以直接杀了你，再附上你的身体，在行动。”子墨对紫陌笑了笑：“你说是吧！”

　　　　紫陌从地上站起来：“你到底要怎样，有什么目的，一次说出来吧！”

　　　　子墨笑着摆摆手：“别那么凶啊！我的目的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要知道那几个人的死因而已，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怎么还在问呢！”

　　　　紫陌冷哼一声：“真的只是这样？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子墨开心的笑着说：“和聪明人说话啊，就是省力的确，我还有事情要你来配合，不过呢！现在不是说的时候，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要怎么做。”

　　　　紫陌眯着凤眼：“你就那么肯定我会答应你？如果我不肯呢！”他到底是什么妖怪，居然和他谈条件，是世道变了吗？妖怪也开始讲理了吗？

　　　　子墨放下手中的茶：“我和你谈条件是尊重你，我吸取天地精华修炼而成的妖怪，自然和其它妖怪不同。你放心好了，你帮助我，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咱们礼尚往来，事成之后，我实现你一个愿望，怎么样？”

　　　　紫陌咬了咬朱唇，张口预说话，可是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子墨一挥手，将门封锁了：“他回来了，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晚上我会来的。”说完，子墨就消失在原地。

　　　　同时，门也被柳二推开了：“吃的东西来了。”柳二对站在窗边的紫陌招呼一声：“我先回去了，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你好好休息，别老是站在窗前，会生病的。”柳二将窗户关好，把室内的火盆加了点炭，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紫陌静静的坐在桌前吃着粥，一时间是食不知味，他的思想已经被子墨那句“事成之后，我实现你一个愿望。”所占据。

　　　　柳二买完猪肉后，便在家里苦思，这个事情还真的有点棘手，直接跑去问，谁会理你。可是为了紫陌，他必须去问。

　　　　来到‘春咏阁’的后门，他将猪肉搬进厨房里面。刚刚过晌午，厨房里面没有几个人，只有几位洗菜的小工在里面，偶尔有位老头走过。老头和柳二是熟人，他来来回回走了几遭看柳二还在这里便好奇的问：“柳二，你怎么还在这里呢！今天不要杀猪了啊？你明天买啥啊！猪骨头？”

　　　　柳二看着老头，眼睛一亮，殷勤的拉着他：“李头，我问你个事啊！”李头年过五旬，但是做的一手好菜，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身体却非常的硬朗，除了那一头花白的头发。

　　　　李头被柳二贼亮的眼神盯的有点发毛，暗想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对他这么殷勤，准没有好事。

　　　　“有话就说，别拽着我。”李头挣脱开柳二的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说吧！”

　　　　柳二倒是犹豫了起来，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李头看他的那模样，更加确定他是没有安好心：“啧啧，大老爷们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怎么和娘们似地。这日头可不早了，我还有活要做呢！交给那帮兔崽子我可不放心。你要是不问，我就走了。”李头作势要走，柳二忙拽住他。

　　　　“别走啊！我说我说！”柳二沉吟了一下道：“前几天死了的几位小倌，案子得解了吗？”

　　　　李头咂巴下嘴：“你就是要问这事？”

　　　　柳二摸着后脑勺：“问问问问，好奇嘛！都这么多天了，一点风声都没有，能不好奇么！”

　　　　李头咂咂嘴：“也是，不过你问错人了。这种事情我可不知道，你问完了？问完了我要走了。”

　　　　柳二忙拽住他，往他手里塞了点碎银子：“在这里，只有您的消息最灵通，您都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几个人知道啊！您就给我说说吧！”

　　　　李头颠了颠手中的银子：“你小子，没事打听这么多干嘛！知道多了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啊！”

　　　　柳二嘿嘿的傻笑：“这不是日子过的太无聊了嘛！而且我知道咋就没有好处了，就算是没有好处，那也没有坏处。您就和我说说吧！”柳二指了指李头手中的银子，意思是，钱都收了，不能反悔。

　　　　李头咳了几声，伸长了脑袋看了看四周；“走走走，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避过阁里人的视线，到‘春咏阁’后门不远的一个酒馆里，柳二买了碗茴香豆要了壶酒。两人便坐在里面唠叨起来。

　　　　“啧啧、这几个小倌啊，死的离奇。到现在也没有沉冤得雪，尸体还放在衙门里面，哦！好像前几天给卖了。怕时间久了尸体变味，就给埋了。”李头一边嗑着茴香豆，一边喝着酒，说的是津津有味，柳二听的也是非常认真。

　　　　“你知道他们几个死的之前都接过什么样客人吗？我怀疑他们是被客人害死的，怕赔钱，就给几个小倌下毒，故意把尸体弄成那样的。”柳二一脸，一定是这样的表情说道。　






第二十一章　　跟踪

李头哼了一声：“可不是那么简单”他和了口酒水，又扔了一颗茴香豆到嘴里慢慢的品味着。

　　　　柳二眼睛一亮：“那是怎么回事？”柳二继续追问。

　　　　李头脸上表情变了变：“年头不对，妖怪喜欢作祟，都是因为流失过多精……”李头突然闭口，不说话。

　　　　“流失什么啊？您老别和我卖关子，别折磨我，继续说啊！”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了下来，柳二心里急的和猫抓的一样。

　　　　“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打听的，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李头起身，拍拍衣服，不忘抓一把茴香豆。

　　　　“哎哎！您还没说完呢！”柳二急急忙忙要去追，却被酒家老板拉住，酒还没有给钱。等给完了钱，李头已经跑的没了影子。

　　　　柳二躲了躲脚，拿起酒铺门前靠着的扁担，回家去了。在小巷的转角处，柳二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那人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拖到一条死胡同里面。

　　　　待那人松开手，柳二抄起扁担就要打，不想却被他反压在墙上。脸撞在冰冷的墙上，撞的脸颊生疼。柳二闷哼了一声：“谁！放开老子。”

　　　　身后的男人将柳二手中的扁担拽走，仍在地上，用手死死的压着柳二。

　　　　“你是在打听小倌死去的是件对吧！”男人压低声音在柳二耳边询问。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快放开我。”柳二奋力挣扎。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事情，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联。”男人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

　　　　“我喜欢的人在里面（春咏阁）我怕他受到牵连，要查清楚那几个死了的人生前接待过什么客人，好阻止他接待这些人。”柳二将事情如实说出，人的直觉有的时候是非常准确的。柳二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此刻凭着直觉他将事情如实相告。

　　　　男人听到“喜欢的人”这几个字的时候，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沉吟了下道：“真的是如此？你没有骗我？”

　　　　柳二用胳膊肘用力向男人肚子袭去，男人吃痛，放松手上的力道，同时柳二从男人的附束中挣脱出来，伸脚，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男人跌在地上，柳二欺身压了过去，坐在男人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我已经如实相告，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敢偷袭我，我掐死你。”局势突然的倒转，男人却并不慌乱。他伸出手握住了柳二的手腕，用力一捏，顿时柳二的双手便使不上力气了。

　　　　“我信，他是谁！你喜欢的人是谁？”男人面无表情的问着。

　　　　柳二疼的直咧嘴，这个男人的身材非常高大，比柳二要高出半个头不止。左脸上有一条非常恐怖的疤痕，从左眼角一直到下巴出，从伤口的色泽来看，是刚好不久。“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快撒手，我手腕要断了。”

　　　　男人将柳二从他身上踹了下去，从容的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凭我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柳二。

　　　　柳二瞪着他的下垂眼，看着男人：“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男人点点头，没有说话。

　　　　虽然轻易相信他有些唐突，可是，柳二还是跟着男人离开了巷子。并说出了自己和紫陌的事情，反常的是，男人并没有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事情，反而将柳二打晕了。在柳二晕倒前他记得男人说：“我说话算数，答应告诉你的事情一定会告诉你的。”之后，柳二就什么都不知道。

　　　　当天晚上，柳二有悄悄来到了紫陌的房间，将遇到神秘男人的事情告诉的紫陌，当然他没有告诉他，自己被打晕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子墨就出现在常伯清家门前，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人出来开门。而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雪凉。

　　　　“怎么是你开门，常伯清呢？”子墨锐利的眼神上下扫描着雪凉，眼中还带着耶诺的笑意。雪凉衣衫半开，胸前更是一片春光，一节藕臂露在空气中，因接触到并凉的空气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他手上还紧紧抱着一个狐尾，这个东西他并不陌生，那是雪凉还小的时候，用他尾巴上的毛发制作出来的，整个尾巴上，最尖端的毛发是雪凉的，中间和根部的毛发则是用他们兄弟几人，还有夫亲的毛组合在一起的。毛发减下来的时候，他们的夫亲施了一个法术，让这些毛发会跟随主人的成长而成长。是一种类似于护身符的东西，只是子墨惊讶的是雪凉竟然会在大白天的抱着这个东西。

　　　　雪凉揉揉眼睛，定眼看着门前的人：“二哥？你怎么来了？”

　　　　子墨推着雪凉进屋，顺手将门给关了：“也不知道穿好衣服，生病了怎么办！常伯清人呢？”子墨脱下肩上雪白的披风，为雪凉披上。

　　　　雪凉用脸蹭着全是毛的披风领：“不知道，我没有看到他，一大早的就不见了。”说完，雪凉摸摸肚皮，对子墨撒娇道：“二哥，我肚子饿了。”

　　　　子墨点了点他的鼻尖，推着他进入里屋。从床上拿起被丢乱七八糟的衣服，一件件的为他穿上。而这整个过程中，雪凉则似无骨人一般靠在子墨身上。

　　　　“下次别把狐尾拿出来，你不怕吓到别人。人家会把你当妖怪的。”

　　　　“二哥，你找常大哥有什么事情啊？”雪凉眨巴着眼睛看着子墨，故意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