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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乌利尓酒醉意识不清时仿佛念着的名字，路西法尝试着输入名字查找资料。

　　　　“怎么会？”反复扫视得到的资料，路西法银色双眸中难得出现不可置信的神情。

　　　　视线定定落在屏幕上一头紫发的女人身上，移动手指，利用电脑软件将女人的五官与一旁黑发男宠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乌利尓的身影渐渐明晰。

　　　　暗紫色头发，纤细的身材，酷似安杰拉的五官，提前接受阉割离开的男宠，随后主动离开盖亚的管家，这些非正常的现象坚定了路西法的猜测。

　　　　切换画面，乌利尓正坐在沙发上，娴熟的使用着房间内的设备，端着高脚杯的姿势美好而高贵。

　　　　如此，你身上那些经受过高等教育的贵族才有的习惯就能解释了。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路西法脸上流出笑意，这位谜一般的少年，身上的真实渐渐展现在自己眼前，路西法为这一发现而欣喜。

　　　　喝完杯中葡萄酒，乌利尓放下酒杯，眼睛已经消去红肿。乌利尓戴上眼镜，走出客厅，打开大门，往贫民区走去。

　　　　亮出指环，乌利尓顺利通过安全检查处，踏上贫民区的土地，乌利尓心脏怦怦跳动，自己对这片土地的依恋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厚。

　　　　奔跑在熟悉的街道，享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呼吸着贫民区特有腐朽空气，乌利尓浑身充满活力，心中压抑的野性渐渐复苏。

　　　　一路奔跑，回到久违的家中，乌利尓将身躯抛进狭窄破烂的沙发，脸颊紧贴着沙发破烂的靠背，劣质皮革的味道充斥鼻端，乌利尓的心渐渐安定，闭着眼睛沉入梦乡。

　　　　贫民区是被玛利亚抛弃的地区，也是不值得监视的地区，越过安检处的乌利尓如同融入大海的鱼儿，消失在追踪的屏幕中，路西法心中涌起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失落，无论何时都想要掌控乌利尓的想法陌生而可笑。

　　　　按压着心中的失落，路西法处理着公事。

　　　　穹顶的光芒渐渐黯淡，暮色降/临，放下公事，路西法站起身，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路西法凝视着窗外的黑暗。

　　　　心中的思念随着夜色一点点加深，乌利尓的身影在头脑中挥之不去。放下酒杯，路西法穿上大衣，往卧房走去。

　　　　打开自动门，熟悉的房间，充斥着枫木家具的清香和乌利尓的味道，路西法心脏阵阵悸动。

　　　　坐在床沿，手抚摸着床单，阿尔瓦一同离去，每天定时更换的床单今日并未更换，路西法弯腰轻轻嗅着残留的味道。

　　　　残留的味道刺激心脏，看着空无一人的卧房，被寂静掩埋的路西法从未觉得自己的卧房缺少生气，如今这寂寞却啃噬着路西法的神经。

　　　　抬起手腕，路西法按下通讯键，阿尔瓦的脸孔出现在屏幕之上。

　　　　“阿尔瓦，叫乌利尓接听通讯。”掩饰着心中渴望，路西法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冷漠沉稳。

　　　　“路西法大人，乌利尓大人他还没有回来。”阿尔瓦呐呐回应，心中恐惧升起。

　　　　心中异常烦躁，路西法切断通讯，联络武装警察，发下尽快查出乌利尓贫民区住处的指令后，路西法大步离开卧房。

　　　　贫民区寂静的夜被喧闹打破，从来不曾出现在贫民区的武装警察散布于贫民区的每一个角落。

　　　　贵族专用的悬浮车缓缓停在破败的大楼远处，俊美的金发贵族迈出车身。自从被玛利亚抛弃以来，不要说贵族，就连警察也懒得涉足肮脏腐烂的贫民区，突然出现的路西法，吸引众多被惊动的贫民前来观看。

　　　　阻止准备跟随自己的随从，路西法独身一人往乌利尓居住的破败大楼走去。

　　　　凭着人工智能生命优良的视力，虽然不熟悉大楼构造，路西法还是轻而易举的顺着嘎吱作响的楼梯向上攀爬，沿途观察着蛛丝马迹。

　　　　只有乌利尓一人居住的大楼，想要找出乌利尓的房间实在太简单，路西法很快便从人类活动痕迹上找到乌利尓居住的地方。

　　　　皱着眉头，路西法盯着门口的密码盘，头脑快速转动，白天搜得的资料浮现而出。路西法尝试着将安杰拉的生日组合成旧式密码盘的八位密码，轻而易举的打开大门。

　　　　唇角浮上微笑，看似聪明的乌利尓原来如此单纯，不，这样破旧的大门也挡不住什么，乌利尓设置的密码承载的是对母亲的思念。

　　　　想明白这一点的路西法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即使是乌利尓的母亲，路西法也升起难以掩饰的嫉妒。

　　　　轻轻走进房间，借着人工智能特有的夜视能力，路西法凝视着熟睡的乌利尓。毫无防备的睡颜，牢牢吸引着路西法的视线。

　　　　拇指拂过乌利尓微微上翘的唇角，路西法躁动的心渐渐安定。

　　　　被唇间的触感惊醒，乌利尓睁开眼睛，伸手按下壁灯开关，本不该出现在贫民区的贵族的脸令乌利尓几乎跳起。

　　　　“你……”乌利尓敏捷的抬起身体，准备坐起，却被路西法按住，远比人类有力的手掌牢牢缚住乌利尓的肩膀。

　　　　路西法猛然将乌利尓拥入怀中，手臂牢牢圈住怀中纤细的身躯，躁动的内心安全安定，将头颅搁在乌利尓的肩膀上，银色双眸安稳的阖上。

　　　　“放开！”乌利尓扭动身体，想要挣开束缚。“不要动。”为了防止乌利尓脱出，圈住乌利尓的胳膊不觉间收紧。

　　　　“我……快被勒死了。”被狠狠拥入怀中，乌利尓呼吸困难。

　　　　“抱歉。”惊觉自己力度过大，路西法赶紧放开乌利尓，优于人类的臂力，勒断人类腰肢也是轻而易举。

　　　　路西法站起身，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乌利尓，两人陷入沉寂。

　　　　“如果你喜欢呆在这里，你就呆在这里吧。”路西法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乌利尓叫住路西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乌利尓心中疑虑重重，自己享受的优待是自泰拉宠物制度产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熟悉泰拉一切的乌利尓心中清楚的明白。

　　　　“因为……你是我的宠物。”路西法转身，走到乌利尓身前，不顾积满灰尘的脏污地板，单膝跪在地上，拇指拂过乌利尓半启的唇瓣，缓缓靠近乌利尓丰润的唇，路西法好看的唇尝试吐露爱意，最后却变成饱含柔情的占有宣言。

　　　　宣言中的爱意，震惊了乌利尓，呆呆坐在沙发上，盯着路西法缓缓靠近的唇，身躯僵直，乌利尓忘记了反抗。

　　　　柔软的唇紧贴在一起，鼻息交缠，惊醒乌利尓。

　第28章　爱意之花的幼苗

　　　　手掌抚上乌利尓小巧的头颅，轻柔的吻渐渐加重，艰难压抑着想要占有掠夺的念头，路西法尽力克制自己，让自己的行为停留在亲吻上。

　　　　感受到路西法的温柔，乌利尓心中对路西法的厌恶渐渐消去。

　　　　不再满足于亲吻唇瓣，路西法的舌头滑入乌利尓的口腔。舌头被搅动，被路西法侵犯的记忆复苏，胃部抽搐，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

　　　　挣开路西法的怀抱，乌利尓捂住唇，压抑着呕吐的冲动。看着弯腰干呕的乌利尓，路西法银色双眸中苦涩渐生。

　　　　“抱歉。”压抑胃部翻涌，乌利尓抬起头对上银色双眸，被深深的悲戚撼动，不觉间，乌利尓竟然向自己蔑视的贵族道歉。

　　　　第一次见到如此温顺的乌利尓，路西法心中阵阵悸动，重新将乌利尓拥入怀中。胸口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对方心脏的跳动，路西法闭上眼睛。

　　　　“喂，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乌利尓抬起手，用食指戳戳路西法的背。

　　　　“抱到你接纳我。”话一出口，惊觉相同的话可能会再次唤醒乌利尓被自己侵犯的记忆，路西法不知道该如何挽救，身躯僵直。

　　　　“噗嗤。”乌利尓捂住唇，忍不住笑出声，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心翼翼的模样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可爱。

　　　　乌利尓捂住唇偷笑的模样击中路西法的心脏，面上的冷冽冰封瓦解。

　　　　“你不摆出高高在上姿态的时候还有几分可爱。”乌利尓从沙发上站起身，无视站在屋内的路西法，自顾自走向浴室，打算洗个澡，今天从富人区一路奔回贫民区，身上汗水淋漓。

　　　　略微迟疑，路西法跟在乌利尓身后走进浴室，手臂按着墙壁，将乌利尓困在身体与墙壁之间，银色双眸紧紧盯着乌利尓的双眼，全然不顾花洒正喷洒着水雾。

　　　　生物材料制作的薄薄镜片紧紧贴合眼球，尽管贴合紧密，边缘部分仍然能看到颜色不一致的边界。

　　　　路西法伸出手指，靠近乌利尓的左眼，被路西法的举动惊得忘记该如何反应的乌利尓，只好紧紧贴着墙壁。

　　　　手指拂过乌利尓左眼，取下覆盖着的镜片，乌利尓耀眼的赤红左眼暴露而出。

　　　　路西法一言不发，修长手指紧紧捏住乌利尓小巧的下巴，双目牢牢捕捉乌利尓闪避的眼神。

　　　　感受到路西法眼神中的冷冽危险，乌利尓不再逃避，对上路西法的视线。

　　　　“你不打算解释？”路西法开口，声音冰冷。紧闭双唇，乌利尓不打算吐露半点，关系到母亲与拉斐尔的安危，即使自己被严刑拷打，乌利尓也绝不会有半分屈服之意。

　　　　对视良久，路西法冷冽开口：“明早回卧房，不要妄想逃跑。”放开乌利尓转身走向门外。

　　　　脚步声渐渐远离，大门合上，乌利尓靠着墙壁，心中盘算着对策。左眼已经暴露，且不说手上束缚自己自由的指环，路西法稍作调查一定会发现自己出身的秘密。思索良久，乌利尓放弃逃跑的计划。

　　　　顾不得冲澡，乌利尓走出浴室，换下身上湿透的衣服，往拉斐尔的酒吧奔去，秘密已经暴露，必须得通知拉斐尔做好准备。

　　　　奔至地下酒吧的后门，远远见拉斐尔手中拎着一只小箱子出现在夜幕之中。拉斐尔小心环视四周的模样引起乌利尓注意，敏捷的将身形隐藏在黑暗处，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拉斐尔的举动。

　　　　拉斐尔小心前进，越过安全检查处，避开监控，寻找到一只比较隐蔽的空气净化机关。蹲在空气净化口处，拉斐尔打开箱子，拿出便携式高倍显微镜戴在头部，戴上手套，从箱子中拿出工具，小心的采集着样本。

　　　　拉斐尔的奇怪举动加重乌利尓的疑虑，隐藏在暗处观察着拉斐尔的一举一动。

　　　　采集好样本，拉斐尔沿着原路小心返回贫民区。打开酒吧大门，此时酒吧中顾客稀少，清醒的顾客早已离去，余下的只有烂醉如泥的醉鬼。

　　　　绕过乱七八糟横躺着的一地酒鬼，拉斐尔走进地下室，毫不担心被人怀疑。

　　　　光顾酒吧的顾客，无不知晓拉斐尔的黑市生意，地下室是交易的场所，迫于拉斐尔的势力，即使对地下室十分好奇，目睹拉斐尔走进地下室的顾客也会选择转移视线，假装毫不在意。

　　　　如此一来，地下室的交易反而十分安全。

　　　　拉斐尔的大意给乌利尓带来绝佳的机会，绕到后门，轻轻打开门扉，乌利尓走进酒吧。环视四周，不见拉斐尔的身影，乌利尓径直走向酒吧地下室。

　　　　进入地下室却见室内空无一人，乌利尓仔细观察四周，目光落在地下室深处厚重大门之上。

　　　　门后是拉斐尔的卧室，刚被拉斐尔找到之时，与拉斐尔一起居住，后来被拉斐尔以酒吧环境污浊为由，将乌利尓送离酒吧，托付给伊安照顾，直到乌利尓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后方才独自一人居住在废弃的大厦中。

　　　　自从离开酒吧，乌利尓便再没踏进过拉斐尔的卧室，这个地方承载了拉斐尔太多痛楚，乌利尓无法坦承面对，这些痛楚的背后是拉斐尔不计回报的付出，只因对父亲的爱。

　　　　输入密码，厚重大门打开后，乌利尓惊讶的发现内部不知道何时竟然新建了一道门，带着惊讶与疑惑，从小便被训练破解各类密码的乌利尓，极短时间内便破解层层防护，进入内部。

　　　　看着宽广幽深不知通向何处的地下暗道，乌利尓抬起左手，紧紧咬合着无名指的指环散发着光芒提醒着乌利尓监视系统的存在，乌利尓打消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原路退回，乌利尓回到拉斐尔的卧室，躺在床上，等待着拉斐尔出来。

　　　　闻着床单上熟悉的味道，乌利尓的回忆翻涌而上，思绪回到自己被拉斐尔送至伊安家的前夜。

　　　　男人的惨叫声透过厚重大门传进耳孔，惊醒酣睡的乌利尓，起身打开门，揉着惺忪睡眼，乌利尓打着赤脚站在门口，被眼前场景吓得呆立原地。

　　　　*着身体的男人，布满伤痕，奄奄一息，精/液与血液混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乌利尓？”埋头于男人下部的拉斐尔眼中写满惊骇与绝望。

　　　　“乌利尓，我……”丢开男人，拉斐尔不顾赤/裸的身体，将乌利尓小小的身体搂进怀中，“对不起，乌利尓。”

　　　　“拉斐尔。”依靠着男人微微颤抖的身体，乌利尓抬手抚摸着高大男人的头发，“我知道。”离开盖亚后，父亲的痛楚乌利尓一直看在眼里，父亲早早离开人世，无法承受失去男性尊严的打击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为了父亲，拉斐尔义无反顾的参加宠物甄选，明知自己无法胜过众多美貌的候选者。父亲爱上母亲后，也毫无怨言守护着父亲，守护着自己。

　　　　“拉斐尔，你不要弄伤自己。”乌利尓眼中泛着泪光，瘫软在地的男人身上，伤痕触目惊心。

　　　　“嗯。”宽大温暖的手掌贴上乌利尓小小的头颅，揉搓着乌利尓柔亮的头发，拉斐尔泣不成声。

　　　　地下组织“贤者”的总部，安格斯瞪大眼睛盯着箱子中小心保存的密封瓶：“拉斐尔，你去采集了病毒样本？”

　　　　“拿去研究吧，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找到不同时期的进化母体，如果不够我再去采集。”拉斐尔转身准备离开。

　　　　“拉斐尔。”安格斯伸手拉住拉斐尔，头抵住拉斐尔宽阔的后背，“我知道你想早些破解病毒，让姐姐从盖亚出来，与乌利尓团聚。可是拉斐尔，从空气净化口采集样本太危险，如果……”

　　　　拉斐尔身体僵硬，安格斯对自己的爱慕，切切实实传达而来，自己却不能接受。

　　　　轻轻摆脱安格斯，拉斐尔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往门外走去，在门口停住脚步，背对着安格斯道：“安格斯，如果能破解病毒，一定可以打破玛利亚的体制。”

　　　　“我会尽力如你所愿。”打一个响指，唇间挤出微笑，俊美的脸孔回复平日花花公子随便的模样，安格斯拿起箱子走进研究室。

　　　　走出总部，坐进悬浮车，从车盘中拿出烟，弹出一支叼在唇间，点着火，吐出烟雾，拉斐尔轻轻叹气，那抹纤细的身影，黑发下清澈的黑色瞳孔中笑意盈盈，干净的笑容盘亘头脑中，挥之不去。

　　　　在烟灰缸中熄灭燃烧大半的香烟，拉斐尔启动悬浮车，往通道出口疾驰而去。

　　　　将车停在出口处，拉斐尔打开大门，走进酒吧卧室，却见本该在中枢大厦的纤细身躯坐在床上，灰蓝色双眼紧紧盯着自己，拉斐尔大吃一惊。

　　　　“拉斐尔。”乌利尓站起身，定定盯住拉斐尔，“那条通道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把我送到伊安家是因为我目睹了你和男人做/爱。”

　　　　“乌利尓。”面对乌利尓的质问，拉斐尔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29章　相互契合的身体

　　　　站在中枢大厦入口，乌利尓内心一片混乱，比起左眼暴露的秘密，拉斐尔告知自己的真相太过于残酷。

　　　　*病毒的爆发，并非偶然，散布于穹顶和地面的空气净化机关，吐出维系生命的氧气，同时将“白鸦”组织研究的病毒散布于每一个角落。

　　　　而“白鸦”的背后，便是智能电脑玛利亚，制造惨剧，为了从惊慌失措而混乱的人类手中夺走统治权。

　　　　“白鸦”第五代首领背叛后暗中聚集各种人才，成立地下组织“贤者”与白鸦抗衡。从盖亚出来后，从事黑市交易的拉斐尔无意中接触组织，得知真相后毅然加入其中，负责起组织的防御工事的调试与地上人员的联系工作。

　　　　一直以来，拉斐尔将自己托付给伊安家的理由，乌利尓都将其归结为拉斐尔每晚折磨不同男人获取快感的癖好被自己发现，带着伤害拉斐尔的愧疚感，乌利尓自离开后再不踏入拉斐尔卧室一步，不曾想真正原因是要修建足以运送组织必需材料的通道。

　　　　拖着沉重的步伐，乌利尓走向路西法的卧房。虽然极不情愿，但比起惹怒路西法，引起路西法对拉斐尔的注意，暴露拉斐尔背后的组织，乌利尓选择妥协。

　　　　叹口气，输入密码，乌利尓打开房门走进卧房。甫一进门，便遇上正准备出门的路西法。

　　　　“跟我去一个地方。”丢下这句话，不等乌利尓反应，路西法迈开腿往门外走去。

　　　　停下脚步，站大门前，看着熟悉的雕花把手，乌利尓胸中情感翻涌而出。

　　　　路西法礼貌的按着密码盘旁边的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