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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之河山晚照-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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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拓正在聚精会神的调配药材,烈熠蓦然出声,几乎把他吓了一跳,手中的瓷碗险些脱手摔碎。

  怔怔的看了烈熠几眼,确信对方已经醒来之后,桑拓才想起自己的职责。连忙放下手中正在进行的工作,桑拓奔到床前,手指搭上了烈熠的脉搏。兴许是因为常常为人诊脉的缘故,桑拓的手保养的十分好,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而且,十分温暖。

  烈熠觉得,就算桑拓没有一身闻名天下的医术,单是他手上的这股温度,已经足以令病人感到安心。“如何?”随口问了一句,烈熠故意不看对方有凝重的脸色。

  “啊,没什么大碍。”桑拓回答。然而他的手指却没有离开对方脉搏半步,这幅模样,怎么看也不想是没有事的样子。与烈熠的感受截然不同,桑拓只觉得自己指尖下的这只手腕是那般脆弱,甚至完全看不出它属于一个绝世高手,反倒比普通人还要更加细瘦,冰凉的觉察不到生气,一碰即短。

  烈熠莞尔一笑,有些突兀的说了一句,“桑先生医术超群。”

  桑拓有些不明就里,他自己的医术自己清楚,倒也当得起超群二字。桑拓并不会故作谦虚,他只是想不明白烈熠在此时提起这个是为了什么。这位熠公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无聊之辈。是以,桑拓只能用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对方。

  果然,烈熠还有后文。伴着有些善意的微笑,这个身陷病榻的男子,开起了医者的玩笑。“不过,桑先生实在不会说谎。无碍这样的说辞,拿去安慰滟昊泠也便是了。在我面前,先生还是实话实说罢。”

  桑拓自己本就是看透了生死的人——经手的疑难杂症太多,能够施救的他都会尽全力救治,那些无能为力的,最终也不得不选择放弃。生死一事,桑拓必须看透,也自认为已经十分豁达。但是有一天,当他遇到一个比自己更加豁达的人时,不知为何,桑拓只感到有些生气。

  这个人所豁达的,是自身的死亡。

  “你说的不错,你不是没有什么大碍,相反,你麻烦大了。”医者往往都有无数宽慰病人的话语,但是在这人面前,桑拓发现一句也用不上。索性也就实话实说,没有任何遮掩的,带着一丝丝的残酷与遗憾。

  烈熠更觉好笑,桑拓一边宣判着自己的死刑,手指一边还是在脉搏上拂过,仿佛想要从中找出本不存在的一线生机。

  “也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不顾一切的刺穿心脏取出心头血,如今好了罢,后遗症来了。”桑拓恶狠狠的瞪着烈熠,尤其是看到对方善意的笑容中多了促狭的味道,更是让桑拓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烈熠维持着带着点戏弄意味的笑容,只有空闲的一只手,下意识的拉紧了自己的衣襟。他没有猜错,桑拓此时的确是想要查看他留在胸口的伤痕。当日一刀刺穿心脏,这伤,并不是那么容易好全的。

  “桑先生倒也不用担心,当时所赠的灵药,我都按照先生嘱咐用过了。”在这一点上,烈熠没有说谎。正是因为身体比常人还差,他才从来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完全不理会他下意识的阻挠,他是医者,坐在床上的那个是病人,在桑拓的观念里,没有一个病人有权利阻碍医者的检查。径自拉开他的衣襟,并没有直接看到他的肌肤,然而桑拓已经愣在那里,手上的动作也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

  月白的中衣之上,已经沁出了血迹。

  桑拓气急,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什么忌讳,张口就骂,“用过药了又怎么样?用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桑某应该早就告诫过你罢,心头血不是那么容易取的。给你那些药,是为了助你调理身体,以你的敏锐,就算桑某不直接说明你也应该能知道,并不是用了药,伤口就能痊愈。”

  烈熠没有否认。桑拓说的不错,他心脏上的上确确实实没有痊愈。到底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然比别人都了解情况。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动用法力将伤口掩盖,只为了让滟昊泠在亲近时看见。

  既然是神医,没有亲眼见过过程,从脉象之中桑拓还是能够了解大概。最后,狠狠瞪了烈熠一眼。对于医者来说,最气恨的莫过于不听话的病人。“你倒真是好啊,不好好调理不说,还拿胸口撞上别人的刀子!”

  伴随着桑拓的责骂,烈熠昏迷重伤之前的记忆也纷至沓来,一点一点的在脑海中复苏。

  当空名软剑刺穿风古昔残破的胸膛时,这位风族的首席大长老,眼中的浑浊在顷刻之间被杀机取代,狠厉的哪里还有半分老者的摸样。那样刀锋般的目光,其锐利程度甚至超过了他手中紧握的匕首。

  而这柄匕首,之前一直都藏在风古昔宽大的衣袖之中。在他与烈熠谈论命运,甚至是回忆师徒情谊的过程中,风古昔的手,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柄匕首。如同一条蜿蜒在袖中的毒蛇,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原来,不是不记得,只是被烈熠刻意遗忘。

  原来,是自己主动撞上了锋刀,只为了不让老人背负上杀人的罪名。

  原来,时间最伤的泪水不是绝代红颜的梨花带面,也不是执手相顾的无语凝噎,而是……迟暮老人的老泪纵横。

  风古昔或许冥顽不灵,但他的一生,是善良的。以神族后裔自居的他,绝不可能容忍自己手燃鲜血,更何况还是自己弟子的鲜血。烈熠一直都在令风古昔失望,直到最后一刻依然,维持这个老人唯一的信仰,这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事。

  衣上的那一枚血迹,不是全然的殷红,其中暗暗夹杂了些不祥的黑色,称着月白的布料看来格外刺目。烈熠看了两眼,便拉起外裳的衣襟将之遮挡。然而他的动作确实漫不经心的,仿佛并不在意最终是不是能够遮挡的住。

  “这伤——”衣襟边沿还漏出一线红色,不至于可怖,不过是谁也忽视不了的存在。“滟昊泠见过了么?”

  桑拓反复想了又想,才终于弄明白烈熠这话的意思。“你不问问我这伤能不能治,反倒是问滟昊泠见过伤口没有?”桑拓激动之余,便是连一贯的自我谦称都全部忘记。

  烈熠点点头。他需要知道答案,这很重要。

  “看过了。”桑拓照实回答,清楚的看见烈熠眉心一跳。想来这是他不愿听见的答案,不过事实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将受伤的你抱到此地的人是滟昊泠,把我找来医病的人也是滟昊泠,你说,他看没有看过你的伤?”

  烈熠不语,在真正听见事实之前,总还是存有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自己即使陷入昏迷,还是不忘仔细掩盖伤口。

  因为面对的是医者,烈熠也就主动告知接下来的行动。“我要去找昊泠。”

  “你疯了?”想也不想,桑拓张口就是拒绝。“先后两次,你都伤在同一个位置,而且还是要害。要想活命,你就老老实实躺下休息。”伤上加伤还不是最麻烦的地方,面对迟迟不愈的伤口,桑拓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是这个猜测太诡异,也太残酷,所以他无法现在就做出判断。

  “感谢桑先生。”烈熠一边致谢,一边下了床铺。即使明白对方说的是良言,可惜的是他已经没法遵守。

  

  第十三章 心中畏惧

  找到滟昊泠时,他并不是一人独处。与他谈话的,对烈熠来说也一样是个熟人。燕归愁。

  有些日子没有见这位游侠了,他还是一样的吊儿郎当。况且他今日没有穿着战袍,而是恢复了平民的打扮。烈熠看了一眼,不得不评价,这人的穿衣品味简直比九歌的男扮女装还要糟糕。那件随意挂在他身上的布料,完全看不出衣衫本来的模样,皱巴巴的与一块抹布无异。

  “嘿,公子。”燕归愁摆摆手掌,打起招呼。对于陡然变更的沉冷气氛,完全不知不觉。

  烈熠清冷一笑,算是应了燕归愁。那笑容中的勉强,燕归愁怎么也不能当做视而不见了,公子的注意力摆明了没有放在自己身上。

  真正被烈熠看着的那个人,也回望过来,四目交接,立时纠缠在一起。无数的疑问与答案在其中往来,伴随而来的是两人越加难看的脸色,与更加沉冷的气氛。

  “你将燕归愁调来此处。”没有问为何燕归愁会在眼前,既然烈熠已经看到了他本人,这当然就不再是疑问,对于已经成定局的事,缘由已经毫不重要。此刻,烈熠想要听见的是滟昊泠对如今情况的解释。“静铁关那边怎么办?”

  滟昊泠张开手掌,烈熠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掌中。低于常人的温度传递过去,滟昊泠眉心一蹙。即使可以忽视他苍白如雪的脸色,到底还是不能装作不知他手上的冰冷。还差一点,滟昊泠就收起了所有带有伤害性的答案。

  不过很可惜,还是差了一点。

  “熠不用担心,静铁关那边有卓寒青在,出不了大事。”话锋一转,后面的一半才是真正伤人的内容。“青夷这边的战事也需要将领指挥,所以将燕归愁调来。”

  战事?绕了一大圈,到底还是回到这一步。青夷不设国防,以这样的军事力量,战争唯一会演变成为的结果只能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滟昊泠希望他不要担心任何事,然而到底还是心口不一。

  没有抽出手掌,然而还是转过了脸,烈熠没有再问滟昊泠什么。他能否心安理得的回答他并不知道,就他自己而言,很显然已经很难继续问下去。好在眼下还剩下另一个人,“你带了多少军队前来?”

  燕归愁有些为难的迎着烈熠郑重的眼神,间或偷偷觑了滟昊泠一眼,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燕归愁心中叫苦老大啊,你丢给我这么一个烂摊子,在如此要紧关头也不帮我一把。这样的情况下,他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啊?

  转念一想,燕归愁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此发愁。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无论自己回答什么,都对事情没有影响。以熠公子的洞悉力,恐怕早已看透了一切,他此时需要的只是一个并不十分必要的证实。既然如此,倒不如说实话算了,老大都一副默认的态度,他何必还要说假话背黑锅

  “考虑到速战速决,带来的都是行动力比较好的部队。”由于说明的对象是烈熠,言及于此,用不着详加解释。以烈熠对军队建制的了解,当然能够了解此次带来的是以骑兵为主的部队。如今想来,汐蓝的骑兵还是在烈熠的独特思维之下才能顺利组建。

  烈熠缓缓点头,一下又一下。

  燕归愁看着都觉得难受,趁着他昏迷中途,滟昊泠所布置的一切,明明都违背了他的心意。如今发现了一切,他却只能做出这样的反应,不能表示反对的意见。为了顾全大局么?燕归愁还真是想不明白,难道这样做,他就一点也不累么?

  “那个,老大,公子,我先去看看驻扎的情况。”燕归愁觉得真是自己真是善解人意到了心思细腻的地步。这间屋子虽然不小,可他怎么看,也不像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也没有叨扰别人私语的习惯。

  屋内寂静下来其实真的要说,变化也不大,原本就已经冷透的空气。唯一的区别只是少了燕归愁,即使刚才他在,也完全插不上话,当然了,也不敢贸然插话。

  滟昊泠曾经认为,他可以一直看着烈熠的脸,即使心里知道这本不是他真实的容颜,但是这依然是他远离尘世纷扰的唯一理由。如今,就连这本该坚定的眼神,也在缓缓的犹疑。“熠可是在怪我?”至少在问出这句话时,滟昊泠不敢再继续凝望他的眼镜。

  “熠伤重在床,我没有守候一旁,熠可是怪我了?”

  “你不是请来桑先生了么?这就已经足够。”岁月悠长,对有些人来说依然远远不够。他们两人,都不是能够浪费光阴的人物。正如当日滟昊泠被空华奇毒缠身,烈熠也不能时时刻刻寸步不离

  太多的事,他们不得不做,势必要亲力亲为。

  在这件事上,滟昊泠也算是得到了原谅的语言,然而他依然不能松开紧绷的心弦。真正需要谈及的话题并未谈及,滟昊泠不得不承认,自己缺乏了本该具有的勇气。敢作敢为,既然义无反顾的站在与全天下对立的位置上,也从未感到过害怕。为何独独这一件,竟是提也不敢一提。

  烈熠没有逼迫,实际上,他从来没有逼迫过对方什么。每逢意见相左,烈熠只是会以自己的力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且,他从来不会真正伤及滟昊泠身为皇者的尊严。滟昊泠是当之无愧的七界之主,烈熠不会忘记,这是他自己选择并且信任的霸者。

  “昊泠,你是不是怕了?”问了一声,又想到说的这么简单,这么模棱两可,大概会引起对方的误解,烈熠紧接着又解释一句。“如果我躺在床上再也醒不过来,你是不是会感到害怕?”

  滟昊泠苦笑,他何苦这般明知故问?是的,他怕。不仅怕他再也醒不过来,当他醒来之后,他又担心那些伤痕会遗留在他身上,与他原本的病痛纠缠蚕害他的身体,如同附骨之蛆。即使有一日他真的痊愈,健康一如常人,他还是会害怕的,怕他们之间似乎永远背道而驰的观念。

  就如同今时今日此时此刻。

  完全不需要字迹和语言作为解答,霎时间堆满在滟昊泠眼中的伤恸已经足以证实一切。那一抹比平日里幽暗的多的颜色,显得他眼眸更加狭长,斜斜挑起的眼尾之间不是意气飞扬,而是透骨心殇。

  勇者真能无敌?霸者就没有恐惧?只怕世间,换了谁也无法做到无畏无惧。滟昊泠是今日的汐蓝帝王,也将是明日的天下霸主,向这样一个人物询问他所害怕的东西,大概已经算的上大不敬。无数人之中,也只有烈熠能够毫无顾忌的提及,因为他本就那个唯一的弱点。

  也幸好,薄情寡义如滟昊泠者,还剩下这么一个值得他害怕的人。

  “昊泠,我是害怕的。”烈熠从来没有打算隐瞒,就此坦言,“在听到空华之毒无解之时,我真正的害怕了。”

  滟昊泠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或许事情还没有到毫无回圜余地的那一步。“那么熠是理解我的罢?因为你意外受伤,我无论做了什么,你都是能够理解的罢?”

  理解滟昊泠甚至不求赞同。他早已说过,只要是烈熠不愿沾染的事,他都可以不做,他只需静待结果,就已经足够。

  “不,我不能。”

  完全是轻若飞羽的一句话,轻的没有任何重量,就这么飘入滟昊泠耳中,一闪而过,他甚至似乎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听见。只是心头的一角,像是被撕了一下。难道真正伤人的话,不需要过多的辞藻堆砌,也用不着雷霆万钧的语气,仅仅这么轻缓的流过,就已经伤到了本不该伤到的人。

  飘过耳畔,恍若无痕,最终只在身体的某一个角落,撕裂了一道伤痕。

  “昊泠,我们两之间的事仅仅只关乎于我们。”这是烈熠从未直言过的内容,他认为这些,说与不说,彼此都已经全然懂得。就这么将之当做劝说的理由,确实有几分不应该罢。只是,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措辞。

  “我们之间的事,本不该拉上别人,甚至是整个青夷做为陪葬。”

  

  第十四章 仿若一人

  “是的,你不能。”滟昊泠面无表情,除了眼尾挑起的浓浓悲意,他还是那个谁也看不透的,深不可测的皇者。

  从一开始滟昊泠就明白烈熠的固执,说不上好与不好,这只是烈熠性格中的一部分,很大的一部分。以烈熠本身的才华与抱负来说,他本就不可能被别人左右自己的意志。

  烈熠说过,他的目的不在于登上七界的至尊之位,这一点滟昊泠相信,想或不想要与不要,烈熠定然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他不屑于心口不一的行为。当然了,也全然没有必要。但是烈熠也有野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野心甚至比一统乾坤还要更加艰难,更加庞大。

  为了这个野心,烈熠不惜将一生都投入进去。事实上在过去的年月之中,他也是这样做的,从来没有浪费过些许光阴。

  试问这样的烈熠,又怎么会轻易变更初衷?

  早已预料到的答案。

  滟昊泠抬起手,按在了烈熠的胸口。隔着一层并不厚实的衣料,其下有着一道致命的伤口。滟昊泠还清楚的记得,当看到这里渗血的样子时,自己是何等的愤怒,血脉贲张。根本用不着桑柘对伤势加以说明,他已经明白到了严重性。

  然而,除了将掌心停驻在这个位置以外,滟昊泠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放心不下他的伤势,也没有亲眼查看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就算真的看了,也什么都没有。他们之间亲密之时也算不少,以往从未见过他身上有伤,想来都是用法力遮掩的结果。

  “这里”滟昊泠一眼望进对方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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