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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之河山晚照-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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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熠没有惊诧,半分也没有。这是一早就能料到的结果。

  风御畅的占星早将一切说的明明白白,再如何不相信虚无缥缈的扶乩之术,风御畅在最荣耀一刻说出的话,也是一语成缄,道破了七界数百年风风雨雨的终结,也望穿了两个男人的一生。

  两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该有两个人。按照预言的轨迹,滟湄漪设法怀上了烈炽的孩子,怀胎十月的血脉抚育,腹中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双生之象。担负预言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人罢了。

  只是烈炽为了保护滟湄漪,不得不早生修为作为交换,才终于得以逆天而行将自己的孩子一分为二,分别成了滟昊泠与烈熠。若不是他如此去做,要想顺利诞下预言之子,以滟湄漪的娇弱,大概在生产当日就已然夭亡。

  如今,既然胜负已分。滟昊泠消散的生命之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其存在,结果······就唯有消散一途。

  意料之中的结果终于切切实实的发生,烈熠只是默默看着。是否想要挽回都不再重要,这已是人力无法追回的定局。双手动了动,再也不会嫌弃染满的鲜红,再如何腥浓的味道,都是滟昊泠曾经存在的证据。双臂弯起,圈出一个怀抱的姿势,那样的慎重与小心翼翼,只可惜······其中已是空无一物。

  曾经的滟昊泠,会不自觉的在人群中追寻他的影子,无论是十人之中,还是百人、千人、万人。

  殊不知,这也是他的本能。那个杀伐决断,高高在上的汐蓝皇帝,从来都是他最为牵念的一道身影。

  从这一刻起,再也,不用去追寻了。

  纵使翻遍七界的每一寸土地,纵使从今往后坐拥天下,也有找不回的东西。再如何盟约如山,也只能化作随风飘散的悲叹。

  烈熠缓缓站起,敌我双方,无论怀着怎样的心思,都竟不知细细注视他的举动。他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斯单薄,然而站起来的动作竟是如此坚定,宛如山岳,巍峨不动。

  过去的事,总是令人无比迷茫,而剩下的一切,只能是愈加坚定。以他一人之力,再如何艰辛,也要换这如画江山,百年长安。

  “决战。”命令下达,清冷的如同碎冰撞击。从此以后的烈熠,再也不复从前的宽和柔缓,也并非与滟昊泠一致的残酷冷肃。再也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的内心,哪怕只是冰山一角,再也无法知道他真正在想些什么。

  这才是帝王。

  距离坐拥天下,仅余半步之遥。

  说是“决战”,谁的心里又会不明白,到了这个地步,局势的发展已是再难扭转。烈熠决断如斯,也是为了以雷霆手腕,在最短的时间内锁定一切。既然燕支花海战役中,汐蓝一方已经主力尽出,这一战的胜利,就能决定一切。

  从刚才开始,赫连远遥就远远看着。即使明白这两人的交手,谁也无法插足其中,到底还是掩不去担忧,只愿守护在近处,以策万全。直到烈熠的命令传来,才将他惊醒。曾经的无数私心祈望,到了滟昊泠消散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遥远——烈熠,到底还是去了他触及不到的地方,曾经的同伴情谊,今时今日也到了不得不断绝的时候。

  转身,前去执行命令。赫连远遥了解烈熠的悲悯,再说以如今的情形来看,用不着赶尽杀绝,也是能够得到胜利的。叫来数十名精干的战士,让他们去羽檄军中散布滟昊泠战死的消息。实际上,又何须刻意去做这些,之前的决战,多少人都看见了。真正需要的,就是让谁去点醒他们罢,点醒那些兀自不愿相信皇上已经战死的汐族人。

  兵败如山,所以大抵如是。

  兵器的掉落,临死的惨叫,以及无数的杂响,勾勒出一曲惨烈的败亡乐曲。

  烈熠站在其中看着,听着。数日以来被药物压制的疼痛,裂开头颅——



  第十一卷 第二十二章——心灰意冷

  应是昏迷了的,晕倒在战场之上。类似的情形之前也发生过一次,只是比起前一次的浅草桥落败。这一次赢来的则是完完全全的胜利。在锁定胜局之后,烈熠尽管身体不适,不过就局面而言,已是没有大碍了。

  次日醒来,已身在北冥城中。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幔,窗外的风景也不甚明了,隐约能辨别出天光未明。穷奢极侈,放在任何一座宫殿只怕都是一样,墙角立着的灯罩中,有通夜燃烧的巨烛,透过薄纱隐射出的光芒,也显得朦胧婉约。到底已经烧了整整一夜,蜡烛也就只剩下短小的一截。

  就着这一层光,烈熠辨出了殿宇屋顶的纹样,雕梁画栋,依稀还是记忆深处的样子。也不知赫连远遥是无心之失,还是刻意为之,这里······竟然是滟昊泠从前的寝殿,玄晖宫。被褥等寝具,早已替换过,皆为崭新。然而滟昊泠遗留在这殿宇中的影像,又岂是如此就能够彻底掩盖的?

  曾几何时,当他从浅眠中转醒之际,便有一双深沉若海的眼眸,与他四目相对——

  奈何今日,已是念无可念。

  心灰意冷——

  心已灰,意却不能冷,还有那样多的事物等在那里。或大或小,或缓或急,共同之处则是一件也疏忽不得,非要经过他亲手定夺不可。

  就说这入主北冥城,赫连远遥可谓做的不错,只是他如今的身份也只是一介将军,再如何军功煊赫,也只能限于牧野军中,政局之上,他有心也无力,不是那么容易插上手的。就算赫连远遥自身狷狂,到底还是不能不顾烈熠的情义,少不得要谨慎一些。

  烈熠还尚未踏出玄晖宫半步,甚至都还没有下床,无需确凿的证据,空气中弥漫的沉沉气息已经足以说明一切。烈熠也是皇宫之中长大,年幼之时就开始以太子的身份监国,他本能的熟悉着这种气息。

  那是,暗流汹涌的味道。

  掀开床帘,烈熠踏上了放在一旁的靴子。并没有刻意放轻动作,想必是弄出了声响的。如今的他,自然没有必要遮掩行藏,如此以来,也是一种诏告。

  听到了寝殿中的动作,立刻就有人进来,落下一路细碎柔婉的步伐。想来是一早就等候在门口的,只等着主子醒来,就能及时入内伺候。这些本来都是皇宫中的规矩与习惯,只是烈熠长久征战在外,生活起居无一不是简约至极,冷不丁又回到这样的生活,短时间之内还真是有几分难以适应。

  烈熠抬眼一看,两名身材纤弱的女子,一前一后鱼贯而入,从容貌到举止,无一不是酷似。既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烛光与宵明,她们两人原本就是这玄晖宫中的侍女。两女各自捧着晨起盥洗的物品上前,低眉顺目,也不多看烈熠一眼,只是各自做着手中的事,尽本分而已。

  宵明的谨小慎微,烈熠一直是晓得的,倒是不知到了如今,连那个性情活泼的烛光也完全变了个样子。亡国之祸陡然降临,只怕她们心中是极度不安的罢。

  等她们放下手中的东西,烈熠也没有真的让她们伺候,到底还是难以习惯,不如自己动手来的舒适。玄晖宫中一时再无旁的声响,只听见布巾在水盆中绞动的水声。静谧的缓缓流淌而过,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清晨,奈何在这份伪装的平静之下,到底还是物是人非了。

  “两位姑娘,劳烦帮我请卓寒青将军过来。再替我们找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这里是寝宫,当然不适合用来谈话,更加不适合谈论正事。

  由于得了命令,两女这才抬头,在看见雷伊的容颜之时,眸子里皆皆闪过一抹惊诧。烛光和宵明,还有一层特殊的身份,既然是滟湄漪的密探,实质里就不可能如同表面看来的乖巧无害。两女自然是知晓的,如今的焰赤皇帝烈熠,就是曾经见过的熠公子。只是,那时看来还只是普通清俊的容颜,此刻竟然······像极了滟昊泠。

  不过,惊诧也只是一闪而过。以她们两人常年来周旋于皇帝与太后之间所练就的老辣,只需一瞬就明白在这容颜更改的背后,隐匿了何等骇人的秘辛。而这些前尘旧事,绝非她们的身份可以探寻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

  “奴婢们这就去请卓元帅。皇上可以去御书房等待,离这里也不远。”纤手指明了御书房所在的方向,双双退下。口中唤着皇上,只是如今这一位,怎么也不是汐蓝曾经的帝王了。

  ——分割线——

  “你找我来?”卓寒青踏着与他年纪不太相符的坚毅步伐走进御书房之中,隔着一张宽大的桌案,不卑不亢的与烈熠对视。即使对方已是数百年来,七界之中最尊贵的男人,卓寒青却还是没有使用敬称。说他冥顽不灵也好,说他行事固执也罢,只是这一身属于武人的傲骨,还是不得不令人钦佩。

  烈熠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能够得到卓寒青的衷心,今日之前,他们之间还是彼此交战的敌人,战火消弭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如何能令人轻易改变心性?即使卓寒青对他效忠,大概也是伪装出来的虚情假意。

  况且卓寒青的效忠,也并非烈熠此刻真正需要的东西。他请对方前来,是为了旁的目的,于是索性开门见山。“朕请将军前来,是有事相托,关于······滟湄漪。”多年来都如此叫着,到头来也难以改口。而且他的母亲,只怕也从来不知还有另外一个儿子。

  听见他如此直呼其名,卓寒青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只是还没有弄清他所托付的内容,也就不好当场发作,只好按捺。

  看出卓寒青神色之间镶嵌的戒备,虽不明显,却也无从忽视。烈熠暗叹,他与卓寒青相交并不深,曾有的共事机会也是当初隐姓埋名守在滟昊泠身畔的时候,从此之后,再没有见过这位老将军,他们也不曾以敌人的身份对战沙场。

  想来是滟昊泠心存顾忌,才没有赋予卓寒青领兵的大权。不过,关于卓寒青,烈熠还是听过不少传言,甘于戍守北冥城,想来也与那些传言有不小的关系罢。

  “朕希望你能带滟湄漪离开皇宫。”既然已经明晰了卓寒青克制的心意,烈熠也就直言将所托之事告知。

  “什么?”在如何克制的情绪,还是免不了有发作的一刻。其余不论,如今滟湄漪的身份是汐蓝太后,以太后之尊却要流落民间,这已能算上十足的屈辱,更是闻所未闻。卓寒青什么都可以忍耐,唯独与滟湄漪有关的一切,关心则乱。

  “当初无论出自怎样的理由都已然无从追寻,但是天下皆知,是滟湄漪一人的主意,设法怀上预言之子。如今大局虽定,但是为了社稷安稳,还免不了要采取许多手段。眼下的情势中,少不得会有人翻出陈年往事抓住不放。假如滟湄漪继续滞留北冥城,难保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烈熠分析权衡利弊,大概在今日之前,早已无数次考虑过这些事物,深思熟虑,自然是令人信服的。此事宜早不宜迟,在七界之中,痛恨滟湄漪作为的人不在少数,谁也无法肯定他们会在哪一日前来申述。

  入主北冥城的第一个清晨,烈熠就以最快的速度召来卓寒青,除了担忧滟湄漪安危以外,他也有自身的理由。真的要说等不起,也许他比滟湄漪还要更加等不起。在有限的时间里,能够事事万全固然是好,奈何有心无力之下,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卓寒青心中已动,只是,少不得还有一层疑虑。“以你的立场,似乎没有必要关切敌国公主。”

  谁说卓寒青不明世俗琐事,只是以他的性子,不屑于陷入这些纷争罢了、事关滟湄漪,他的目光竟是如此敏锐。烈熠绕过宽大的桌案,走进卓寒青面前。“卓将军未必不知其中的因由,说起来你也是当事人之一——滟湄漪,是我的母亲。”

  “你?”尘封的记忆陡然苏醒,卓寒青脸色大变,“你······就是当初那个孩子?”即便是亲眼所见,然而过于诡异的出生方式,卓寒青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活不下来。哪知,时隔数十年,他依旧这么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



  第十一卷 第二十三章——于心不忍

  卓寒青脚步匆匆,与烈熠谈论一番之后,深知滟湄漪如今处境岌岌可危。太过惊恐焦灼的心情使他慌不择路,险些撞上正朝这边走来的桑拓。后者为了加以躲避,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端着的药碗之中溅出些许浓黑的药汁。

  即使都知晓彼此的名字身份,但双方到底不曾认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说。卓寒青略加歉意的看了桑拓一眼,就转身匆匆而去。桑拓则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神情,看着被弄洒的汤药,感到相当可惜。

  汤药一旦放凉,就要更加影响效力,桑拓可惜归可惜,还是不能继续耽误,抬脚进了御书房。

  “桑先生。”对于桑拓,烈熠还是一贯的尊敬。无论是绝世的医术,还是一片医者仁心,桑拓也完全可以当得起这一份尊敬。“如今先生手中事务繁忙,将方子交代下去也就是了,何须亲自煎药,又亲自送来?”如今的桑拓,早已成为牧野军军医之首,大战之后,伤重等着救治的将士不计其数,治疗的事宜都需要桑拓主持。

  桑拓暂时不语,只是将药碗放下,看着烈熠毫不犹豫的端起,一仰脖喝了个干干净净。桑拓目光之中,溢满了浓浓的怜悯——如今的烈熠,已是天底下最为尊贵之人,坐拥天下,富有四海。桑拓只是一命小小的医者,当然轮不到他来怜悯烈熠。他看他的眼神,是医者,看待缠绵久病的病人。

  况且,还是一个并不知爱惜身体的病人。

  总是,于心不忍。

  空了的药碗,只有碗底还挂着一丝药汁,早已不是正常的颜色,浓黑的过分,隐隐透着不详。桑拓黯然,“桑某已是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治病救人的医者,还是戕害人命的杀手。”摇摇头,看着烈熠的眼神更加悲怆。“这样的事,还是桑某自己做罢,何苦累了别人的一世清名。”

  烈熠面色从容,方才桑拓所言,他听的无比清晰,然而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听明白一样。

  桑拓也觉察到自己的失言,既然做到如今的地步,他再自怨自艾也于事无补。“刚才在门口遇到了卓寒青,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要紧事。”

  仿佛完全没有看出桑拓强自转换话题的生硬,烈熠顺口道,“卓将军要去安排滟湄漪出宫事宜,目前虽然还没有人提议要惩处滟湄漪,不过还是不要耽误,早走为好。”

  “到了民间,也未必就能保证一生平安。”桑拓看待世事的眼光,还是素有的精准。

  “朕让卓将军护送滟湄漪去沧浪县,朕的父皇早已等在那里接应,只要能够安全到达,之后也就可以确保无虞。”做了这些,不仅是为了滟湄漪,也当作成全烈炽。或许他与父母之前并无太多亲情维系,不过,能够谋划的,还是尽力去谋划罢。

  “卓寒青竟也肯这么做——”就算卓寒青自持身份,一生一世也不敢与滟湄漪亲近半分,只是从他的角度来看,烈炽毕竟是······桑拓又长长一叹,今日的感概,似乎特别多。

  “桑先生,之前请先生调配的药方,可已经成了?”烈熠陡然唤回出神的桑拓。

  “刚才皇上喝的就是新药。”若非如此,他又何须亲力亲为。

  烈熠点头以示感激,“朕相信先生的医术,一定能够给我足够的时间,做完该做的事。”

  做完该做的事?这是多大的责任。桑拓苦笑不已。人总是贪婪,于这红尘滚滚,往往留恋不去。做完了手上的事,又免不了会起了别的牵挂。普通人尚且如此,天下之主又该肩负多少放不下,舍不掉······

  “不知皇上是否还会头疼?”明知问了也是白问,桑拓到头来还是没能忍住。就当是医者的放不下罢,之前烈熠陡然晕倒在燕支花海,的确将他吓的不轻。

  “桑先生难道不信自己的医术?”烈熠笑的十分和煦,竟像是有几分玩笑之意含在其中。可惜对面的桑拓半点也笑不出来,他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是本能的感到烈熠浑身笼罩着的疏离。怎么看,也不在像是曾经的他了。

  “以前头疼起来,总是难以摆脱。桑先生妙手回春,已经好了许多。昨日的事,大概是因为战后力竭,才难以支撑。”烈熠诉说着自己身体的境况,漠漠的口吻,简直像是在说毫不相干的旁人。“如今的疼痛,来也快去的也快,不会影响什么。”

  桑拓重重摇头,,连连张了几次口也未能出声,以他的辨析世事分明的能力,都仿佛不知该怎么开口劝说才好。

  “桑先生想说什么,朕都晓得。”这一句话出口,几乎将对方心中的一切都给堵了回去。

  桑拓本来正在收拾桌上的空碗,似乎是为了借助这一动作来掩饰将言又未言的尴尬,蓦的听见烈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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