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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之河山晚照-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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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点到为止

  “公子并无看错。”桑拓细看烈熠的脸色,也不能说全无变化,然而在见过那样的情景之后依然还能保持镇静,已是相当难能可贵。不说别的,当那些医师刚刚学习这种持殊的治疗方法时,不知有多少人吐的天昏地暗。

  “这场疫病的病因为何,想必公子已经知道了。”说到这个地步,桑拓依然不愿直言,着实是如今情形太过事与愿违。尽管桑拓并不想承认,潜意识里还是禁不住自问,这一切是否也有他的青任。

  或许对于天下医者来说,这都是一个难题一一倘若预先知道那人十恶不赦,是否还要救他?

  桑拓自认对此早有决断,然而事后到底还是难掩惘怅。

  桑拓没有明说,烈熠就更加难以做到,只是沉闷的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他或许不是医师,却也亲眼见过病患的尸身,在那些枯瘦如柴的身体上,有好几处都是异样的凸起。在桑拓到来之前,为了治病救人,也有医生被迫将那些凸起割开查看。

  “一般的血吸虫在人体内都停留于胃肠等脏器,但是这一种比较持殊,虽然虫卵也是从口中进入,不过其孵化之后会钻入皮下。”

  桑拓尽量说得简单,然而听者的神色还是越见凝重。这个过程付诸语言也就不过短短数语,那些深受此病危害的无辜百姓,其痛苦就岂是这么简单就能概括?

  “这就是为何之前同昌城的医师想了那么多办法,使用了那么多药物也难以起效的原因。汤药只能进入肠胃,而无法触及病灶,哪怕服再多也没有用处。”

  “所以桑先生才会这么做。”理由已经足够明白,只是这方法,确实如他本人所说,匪夷所思。

  “既然将药物内服已是无用,那就只能换个方法。”桑拓继续解择,“先用小刀在病患身上划开一个小口,再将药物灌进去。”

  烈熠想起一事,“那药物之中是否含有丝搁?”

  “公子果然聪明。桑某将丝搁乌的乌羽缎烧成灰,兑入了汤药之中。由于长年生存于桃花瘴之下,丝桐鸟天生就有抗毒的能力。鸟类是虫子的天敌,这种血吸虫生性霸道,其它品种的鸟或许不怕,但是丝搁乌却是不能不怕的。”

  在事后解释起来自是简单,不过难就难在如何想到这一切。如此违背常理的方法,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桑拓一人想得到。而他不仅想到了,还运用于施救之中。

  “幸而,世间还有桑先生。”烈熠怅然一叹,已是无限感慨。

  逝者已逝,已到了烈熠所不能触及之处。幸存下来的这些,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见死不救。不过在这世上,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微薄,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事,也是有限。如今情形有了好转,这一切都是桑拓当之无愧的功劳。

  “这话桑某可当不起。”桑拓笑笑,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什么叫做如释重负的滋味。“没有桑某,也会有别的医师。治病救人乃是这一行的天性,看见如斯情景,没有一个医师会袖手旁观。”

  烈熠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也释然一笑。“有了桑先生这句话,我便可以真正放心了。此地不仅有桑先生一人,还有那么多具有仁心的医师。”

  桑拓忽然醒悟了什么,也怪他自己先前疏忽了。如今谁也不是闲人,熠公子持意来找他,自然是为了要事。只是他之前一心都铺在救治之上,这么明显的事竟然没有看出来。“公子要走?”

  “不得不走。”这是无可奈何,也不是他能改变的决定。

  “去何处?何时回来?”桑拓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在他真正了解到此事的严重性之前,这样的问题也算是合情合理。

  同昌城的怪病虽然得到了控制,距离真正治愈还有不小的距离。加之之前已经身亡的无辜,留下的身后事更是繁琐庞杂。桑拓不过只是一介医者,能够治病,却无力处理这些。要让一切事物井井有各的进行,绝不能少了烈熠的调度。

  况且,桑拓也不认为烈熠是一个会半途而废的人。

  烈熠并不直言一一有些去处,有些来历,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已经足够,一旦演变成语言,又不知会有多少人被牵连进去。“我的身份,桑先生一早就知道了。”

  点到为止。

  “公子,你要  一”将涌到唇边的声音硬生生吞下,因为桑拓知道,对方不是有意隐瞒,而是不愿在此事上牵连他而已。

  “诸桑先生来同昌城的人是我,如今我却不得不搬手离去,将一切都委托给你。”烈熠略带歉然的看着桑拓,措辞也是十分诚恳。“今日来找先生,就是想问问还需要什么,在我离开之前,会尽量为先生办到。”

  桑拓翻来覆去认真想了几遍,他必得如此,只怕烈熠此去之后再难归来,需要什么只能向他开口,毕竟他不能向着幕后的罪魁祸首讨要物品。“丝搁一物,公子已为桑某寻来。其他所需的药物,以城内现在备的这些,应该足够了。”

  烈熠点点头,最放心不下的一件事如今也算有了着落,他不至于走的不安心。

  “桑先生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问一声——”这也是他推脱不了的青任,眼下是最后的机会。“继续留在同昌城,先生心中是否害怕?”

  “害怕什么?”桑拓自嘲,答案尽管不济,恰恰也是实话。“怕死?那是当然的。生死一途,世间谁又不怕呢?”

  烈熠并不因为桑拓的回答就心带鄙夷,人生自古谁无死,恰恰是任谁都避免不了的归路,世人无一不为此感到害怕。桑拓身为医者,比旁人更加看透生死的同时,也更加珍惜生命。只有那些张口闭口不怕死的人,在死亡面前才会尤为怯怡。

  “先生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能隐瞒。”烈熠盯着对方的眼睛,没有半分强迫,这样的境况必须本人心甘情愿才行,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强要旁人的性命。“当我走后’还继续滞留同昌城的医师,都有可能会召来杀身之祸。”

  按照滟昊泠的预期,既然用了决绝至此的计划,压根就没打算留下一个活口。如今他能默认城内正在进行的救治,只是因为这是烈熠的希望。同样他的离去,就会成为明显的分界线,滟昊泠极有可能会恢复初衷,再次斩尽杀绝。

  桑拓苦笑一声,相当无奈的年了年肩膀。只有倒映在烈熠眼中的眸子,依旧坦坦荡荡,没有半分变化。“公子定是故意的,要是不将危机告知,说不定那一日桑某为了贪生怕死真的逃离也说不定。如今公子偏偏据实已告,桑某的脚步就此被伴住,还真的不好走了。”

  烈熠哑然失笑,话说到这个地步,他若是还继续告知留下的危险,那还真是对桑拓的无礼了。

  两人之间有片刻的沉默。

  确切的说,沉默的只是烈熠一人。他在斟酌,有一件事到了此时已是不得不做,只是他不得不考虑做了之后的影响与后果。

  烈熠有着世上最柔软的一副心肠,但是遇到关键时刻,他也比世上任何人更加狠得下心来。然而凡事总有例外,至少这一回,不忍占了上风。

  在桑拓的无比惊讶中,烈熠握起他的手掌,在摊开的掌心之中一笔一划的写下一个名字。

  烈熠写的很慢,字迹也足够清晰,即使划过掌心之后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桑拓依然读出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差点按捺不住,就要将那几个字念了出来,却收到烈熠带有警告的眼神。桑拓心中一凛,也明白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轻易开口。

  “真到了关乎生死的为难时刻,桑先生可以去找此人,他能为你安排。”烈熠嘱咐,不过只有他明白其中的无奈。“我就要离开同昌城,别的事已然无能为力,只盼最终能保住先生一命。”

  桑拓握紧了拳头,即使掌心之上什么也没有留下,他还是下意识的将之握的死紧,生怕就此泄露了秘密。“公子怎么将这个告知?桑某不过区区一介平民,怎能担的起这个?”

  这是一个名字,但也是烈熠的苦心经营。天下为枰,七界为局,一盘只有霸者才能参与的棋局。

  “要是这能救桑先生一名,我冒一点险又有什么。”烈熠展颜一笑’自有一番形容不出的平和悠远。“再说了,我相信先生。”

  

  第三十四章 落花有声

  落花是否有声?

  这或许换了世上任何一个人,也答不上来。

  恣意生长,枝横影斜的梅林之中,一张古琴不知被何人摆在那里。没有几案,甚至没有费心去找一块平整的大石,古琴就那么被随意的摆在地上,原本暗深的颜色,几乎融入了周遭的泥土之中,再难寻觅而出。

  泠泠之音,清浅的,时断时续的传递出来。

  没有奏琴人,只有乱了时节的落花,一点一滴跌碎在琴弦之上。要是有人来问,这大概就是落花的声音了。

  没有曲调,又似乎无端成韵。仿佛天地初开之际,这就是已然存在于冥冥之中的如泣如诉。

  有人踏着和缓的步子而来,一下又一下踏在寂静的梅林之中,似乎正好合了那些是耶非耶的曲调。终于走到古琴面前,他也没有别的举动,只是俯身看着落满琴弦的白梅花瓣,猜测着接下来的一片会落在那一根弦上,又会惊动了那一缕琴音。

  “如归小姐,还不现身么?”

  “嘻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空无一物的梅树之下,多了一各幼小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有着精致容颜的女童。依然是十来岁的身形,远远还没有抽出少女婀娜的身姿,只能算得上孩子。然而那笑声,却如…成熟的,只有成年女子才能具备的风韵。

  烈熠看了她一眼,既然早已料到她在此地,自然目光中就不会有任何惊异。“寒梅墟虽为青夷圣地,不过也只是风族自己这么认为罢了。让这么一块凡俗之地违背季节定律,在秋季寒梅盛开,这样的事除了如归小姐以外,我不认为还有别人能够做到。”

  烈熠摆明情由,如归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有其中的某个词汇,引起了她的注意。“如归小姐?这样称呼我,我可当不起。”

  掩口笑了笑,那动作又是超越了外表的范畴。“倒是如今,我该怎么称呼你?熠公子,太子殿下?”

  “此事着实无关紧要,如归小姐随自己心意就好。”伶竹的身姿,清冷的音调,只有一双眼,是无尽的平和悠远。

  只是那平和太过古井不波,而那悠远又太深邃漫长,找不到尽头,不知背后藏着的是否唯有…空洞。

  半低着视线看着对方,似乎是蓦地想起了什么,烈熠微微一折腰向她缓缓施了一礼礼这般举动本该是初见时就该有的,此时做来已实属无礼,只因这人是烈熠,也就不会令人感到难以接受。

  如归欣然接受。

  改才的戏虐之语中,无疑也带了几分认真。他如今的身份,究竟是熠公子,还是焰赤太子?即便他回答随意即可,只怕这也是无法随意的。

  行这一礼的人已是当世两大帝国之一的王储,接受这一礼的,自然也不会是一个身份普通的小、女孩。

  如归笑的更欢,眉眼弯弯之下,已经分辨不出是天真还是妩媚。“明明是我先问太子殿下的,怎么如今身份受到质疑的人,反倒变成我了?”

  “如归小姐,我可不记得几时质疑过你的身份。”对于这各被随意扣上的罪状,烈熠也是避重就轻的将之推了个干净。

  原本话到此处,就应该装作什么都没有说过一般,不继续纠结才更符合如归背后代表的势力。相反,若是过于纠结了,反倒失了身份。

  然而她偏偏就是不想轻易放过,轻轻嗤笑一声,“你没有,别人却有。就拿那个滟昊泠来说,怕是都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

  如归不惜自贬身份,也不愿轻易放过此事,可见她是真的为了此事而着恼。烈熠也能肯定,既然他都看出如归的身份,没道理滟昊泠就看不出。他的无视并非因为不知如归到底是谁,而是根本就没有敬畏的打算。

  不过真要说起敬畏一词,谁又是真心如此?即便是他烈熠,改才或许补了一礼,但正是因为那礼仪是后面补充的,尽管不会引人生厌,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半分发自内心的敬畏之情了。

  “真要说起正视,如归小姐又何尝正视过我们这些凡人?”不是指青,不是辩驳,什么也不是,烈熠不过是淡淡将事实陈述出来罢了。

  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讥讽,这下可好,全被堵了回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如归小脸被憋的通红,恶狠狠地瞪了对方好几眼。只是过了片刻,她自己也觉得无趣,烈熠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这一幕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她一人在唱独角戏。

  顺着他的姿势去寻找,却又不知他正关注着什么。微微偏下的头颅,乍看下去还是在凝望着琴弦上的落花,凝视着花瓣飘下的姿态,也凝听着琴弦震动的调子。然而他这个动作维持的久了,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什么也没有听。眼睑之后的阴影太过深邃,看不见真正的喜悲。

  空气沉寂下来之后,那些幽若的琴声便开始作祟。如归是不知道,这般如同呜咽一般的声音听在烈熠耳中是什么滋味,她自己无疑已是烦躁的要命。

  “太子殿下前来找我,所为何事?”这倒不是为了缓解沉闷而刻意找出的话题,不过此时提及到底还是早了些许,对于如归来说,最合适的莫过于烈熠主动提及来意。好在这尚算不得不问的事,也没有太落下风。烈熠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指一指地面,自己率先席地坐下。

  如归的真实身份不论,从外表之上则是不择不扣的女童模样。不知她仰头说话是否会觉得难受,他自己这么时不时的低头,倒可以肯定是不舒服的。

  即使只是为了该话顺利,烈熠也不想让两人之间的立场太过对立,彼此,还是平等一些的好。

  如归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有如此举动,怔愣很久之后才屈膝在他对面坐下。白梅香气幽微,只是这么一来,衣襟上,袖摆上,指尖,发梢,无一不是被花香沾染,想来要许久都洗不掉了。

  如归看他一眼,会说话的眼睛里分明是在表示——如此一来,要说什么大可以说了,拐弯抹角实在没有意思。

  “我来寒梅墟,不过是想在回去之间来看看罢了,着实没有想到如归小姐也在此地。”烈熠轻缓一笑,姑且不论是真是假,加之他的笑容,就别有一番令人信服的力量。“毕竟我只是区区一个凡人,没有如归小姐洞悉世事的能力。”

  如归眉梢挑起,不是没想过与此人打交道不会太容易,哪知他真能滴水不漏,这可真有些棘手了。他的几句自谦,听上去仿佛没有什么,细想一下又偏偏大有深意。他没有这份能力,能够预知世事的人是她,也就是说等待于此,怀有心事的人只能是她。

  看来即便真的有事相求,烈熠也不会轻易开这个口。如归冷笑一声,不愧是亲兄弟,再怎么平和淡然,骨子里都是一般的骄傲到底。

  如归更觉气恼,既然要耗,那就耗下去罢。至少比起凡人,她的时光漫长的多,也无起的多。哪怕将一日又一日的光阴浪费过去,也不会觉得什么。“当初随你和滟昊泠到了此地之后,我可没有离开过。今日的巧遇,怎么也说不上是我故意为之罢。”

  一缕笑声溢出烈熠的唇畔,被法力掩盖的面容不同,然而这笑声已与滟昊泠重叠在一起,浓烈的讥讽。这便是神族的自尊?就连搬谎,都充满了敷衍之意,果真是瞧不起凡人啊。    “我还以为如归小姐腻了在一旁看时局演变,准备改一度,亲自参与进来。”

  话语已是相当刺耳,尤其是一个平日里从来谦和有度的人说出来,就显得更加刺耳。如归已是眉头大皱,偏偏对方的话字字见血,她还真反驳不得。“风雪那小子在离开师傅之后,已经决定加入滟昊泠阵营。”

  这倒是个新鲜的消息,烈熠尚未得到这方面的情报。风雪既然是那位风先生的弟子,若是真心效忠滟昊泠,定会对将来七界的局势产生不可预估的影响。

  不过烈熠没有得到类似消息也有情可原,如归也说了,风雪只是决定加入,而没有采取具体行动。这是想法,不是现实。烈熠的情报系绕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掌握还没有真正发生的“念头”。

  

  第六卷 第三十五章 天下之大

  “是么。”

  烈熠这不痛不痒的回答,更是令如归不满到了极点。倘若不是还谨记着自己是谁,只怕最后的风度也抛却干净。“风雪是谁的弟子你不是不知道,对于他的能力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是否担心又有什么区别,如今有一件事已是注定——他再也无法回到滟昊泠的身边,自然也再无干涉他决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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